格桑立刻說道:“沒問題!夏先生,我可以免費當您的導遊,不要工資……”


    夏若飛笑著說道:“工資還是要給的,我不光要在縣城遊玩,還想到你父親他們挖蟲草的地方看看呢!”


    “那地方有什麽好看的?”格桑不解地問道,“就是一些山坡,而且海拔又高,還有可能會遭遇蒼狼,如果不是為了挖草,我們本地人都不願意去的。”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我聽你說了那些挖掘蟲草的故事,對這片神奇的土地非常感興趣,就想親眼到那裏去看看。”


    格桑想了想說道:“那沒問題,既然夏先生想去看看,我就帶你去!我兩年前就跟著父親上山去挖草了,對那片地方很熟悉!”


    夏若飛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你給我當向導,一天我給你五百元工資。”


    格桑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夏先生,你願意購買我家的冬蟲夏草就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給您帶帶路我可不敢收錢。”


    “給你你就拿著,你憑勞動賺錢有什麽不可以的?”夏若飛笑著說道,“再說十幾萬的蟲草我都買了,你覺得我會缺那幾百塊嗎?就這麽定了!”


    格桑隻得點點頭說道:“那好吧!謝謝夏先生”


    夏若飛摸了摸格桑的腦袋,說道:“走吧!你父親還在家等著呢!”


    兩人很快又來到格桑的家裏。


    夏若飛重新看了看那一袋蟲草,稱了重量無誤之後,就爽快地拿出了用塑料袋包好的十七萬六千元。


    父子倆點了兩遍確認無誤之後,索朗仁增高興地說道:“夏先生,感謝你照顧我們的生意!”


    格桑也十分開心:“太好了,夏先生,我父親的腿終於有錢醫治了,感謝你!”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是你們的蟲草質量好,咱們是公平買賣,不需要感謝誰的。”


    格桑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起來。


    接著他馬上又想起了夏若飛的事情,連忙用藏語跟父親說了起來。


    索朗仁增聽了之後也覺得夏若飛的要求有些奇怪,但這是客人的隱私,既然格桑已經答應下來了,他也就沒有反對,真正的藏族漢子都是一言九鼎,非常講信用的。


    況且這幾年格桑每年都跟著他上山挖草,對那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一般的危險都能躲避過去,索朗仁額沒有太擔心,隻是叮囑他一定要帶足裝備和幹糧,路上注意安全。


    他倒是對夏若飛的安全有些擔心,畢竟夏若飛看起來並不是那種高高壯壯的人,外人是不可能看到夏若飛那看起來有些瘦削的身子裏隱藏著多麽恐怖的能量的。


    所以,索朗仁增還出言勸了夏若飛幾句,不過夏若飛堅持要去看看,他也隻能無奈地同意了。


    格桑立刻興衝衝地去做行前準備了,他還是少年心性,以前跟著自己父親上山去沒什麽感覺,這次卻是作為夏若飛的向導,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同一隻雛鷹終於要展翅單飛了一樣。


    夏若飛也起身同索朗仁增告別——他聽格桑說傳統的冬蟲夏草產地距離縣城還有不短的路程,所以就跟格桑約好了一會兒在巷口匯合,他先去租一輛車子。


    找到縣城裏唯一的一家租車行,夏若飛提交了駕駛證,刷卡支付了押金之後,順利地拿到了一輛加滿油的豐田越野車——在西藏山區裏,越野車遠比一般的轎車要實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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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夏若飛驅車來到格桑家附近那個巷口時,格桑已經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等候在那裏了,他的身上還背著一捆繩索,滿臉都是那種即將要去冒險的興奮神色。


    夏若飛按了兩下喇叭格桑就馬上發現了他,連忙快步跑過來,將大背包和繩索都放進後座,然後興奮地坐上了副駕駛座。


    在格桑的指引下,夏若飛很快驅車離開了縣城,朝著那曲傳統的冬蟲夏草產地開去。


    和險要的川藏公路相比,青藏公路的路況還算不錯,不過持續的高海拔,會讓大多數外地人感覺有些不適應,即便是本地人也會感覺呼吸有些難受。


    但夏若飛卻完全不受影響,他愜意地開著車,欣賞著沿途的美麗風景。


    本來格桑還擔心夏若飛高原反應劇烈,不時地扭頭觀察著他的狀況,不過車子開了一會兒之後,格桑就發現夏若飛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高海拔的影響,他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遠處的山頂上終年覆蓋著皚皚白雪,而路旁的湖泊中已經生機盎然,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汙染的高原美景令夏若飛心曠神怡。


    格桑指引著夏若飛驅車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這座山看起來並不險峻,山坡的地勢也比較平緩,但即便在山腳下都有四千多米的海拔,所以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也是蘊藏著無形的危機。


    格桑指著這座山說道:“夏先生,這裏就是那曲主要的冬蟲夏草產地了,那片山坡以及連綿向西的幾座山,就是我父親他們常年挖掘冬蟲夏草的地方。”


    夏若飛將車子開離路麵,來到盡量靠近山腳的地方停了下來,笑著說道:“那咱們爬上去看看吧!”


    格桑也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背起繩索和背包,快步在前麵領路。


    很快兩人就開始爬山,這山坡在山腳下看起來並不是很陡峭,但實際上也不是夏若飛想象中的那麽平緩,再加上高海拔的因素,即便是格桑這個本地人,爬了一會兒都有些氣喘籲籲的了。


    而夏若飛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腳步依然十分的有力。


    這個時候那曲冬蟲夏草的采收季節剛剛過去,正是這片土地休養生息,蝙蝠蛾產卵、幼蟲孵化的時節,所以整個蟲草產區中並沒有其他的藏民。


    山坡上還有藏民們留下的風馬旗,這也是藏區的一道獨特風景,夏若飛進藏以來,已經無數次在路邊看到這種白黃紅綠藍五色相間的經幡。


    山上的風很大,這些經幡隨風獵獵擺動,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壯觀。


    格桑一邊爬山一邊氣喘籲籲地介紹道:“夏先生,這個區域就已經可以發現蟲草的蹤影了,不過這邊海拔還不夠高,所以蟲草的品質也不如上麵的。”


    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那咱們就繼續往上去看看!”


    格桑也不禁一陣無語——他這個本地人都已經累得腿腳發軟了,夏若飛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根本看不出一絲疲態,這身體素質也太牛了吧!


    不過格桑既然答應了夏若飛做這個向導,而且夏若飛在出發的時候就預支了今天一天的工資,他自然是要盡可能滿足雇主要求的。


    所以格桑也是咬了咬牙,就繼續往上攀登。


    格桑有些氣喘地說道:“夏先生,我的父親和其他挖草人在尋找冬蟲夏草的時候,都是這樣彎著腰一點點向上攀爬的,有時候還需要跪在地上,因為蟲草露出表麵的部分隻是非常小的尖尖,就算是經驗豐富的挖草老手,也需要很認真才不會錯過。”


    夏若飛真正到了蟲草產區,才切身體會到挖草人的辛苦。畢竟像他這樣身體超強的人是鳳毛麟角,那些藏民們即便是土生土長,但是在這樣高海拔的山上尋找蟲草,一定是非常辛苦的。


    夏若飛說道:“真的是非常不容易啊!”


    格桑說道:“是啊!一天下來腿是又痛又麻,而且挖草人大部分都有很嚴重的腿部風濕,就是因為長期跪著趴著尋找蟲草導致的。”


    說著,格桑指了指腳下不遠處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小坑,說道:“夏先生,您看……這裏曾經就長著一根蟲草,被挖草人找到挖出來了。”


    說著,格桑跪下來,身子伏得很低,從背包側麵拿出一把小鏟子小心地鏟開泥土,說道:“這個坑裏曾經有一根冬蟲夏草,挖草人將冬蟲夏草挖出來之後,會再放回些帶有祝福和祈願的青稞、大米,這是他們對待土地的特殊情懷……”


    夏若飛仔細一看,小土坑裏真的能看到一粒粒的大米和青稞。


    他也不禁有些不自在——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尋找那曲雪域蟲草的產區,他就是為了在自己的空間裏模擬一個這樣的生態圈,那必然需要取這邊的泥土。


    因為隻有這裏的泥土和植被才會帶著最正宗的菌絲以及蝙蝠蛾蟲卵或者幼蟲。


    那這樣一來,肯定就會動到這些土地了,雖然夏若飛需要的量不會很大,也遠遠不至於破壞這裏的生態係統,但是跟那些藏族挖草人的虔誠比起來,夏若飛就有些汗顏了。


    格桑帶著夏若飛繼續往上走,一路上他也向夏若飛講解見到的植物,路上自然也會遇到蝙蝠蛾,夏若飛十分認真地記下了蝙蝠蛾的樣子,還有一些掛在草葉上的蟲卵,格桑也都會小心地避開它們。


    不知不覺,兩人上山已經三四個小時了。


    夏若飛和格桑坐在一個高處的石頭上休息,兩人就著礦泉水吃幹糧,極目望去盡是高原獨特的美景。


    夏若飛已經把這邊的情況摸清楚了,兩人吃完東西之後就開始下山。


    格桑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的體能也消耗極大,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以前都是跟著父親和其他挖草人一起,每次行進都比較慢,而且還走走停停的,畢竟他們還要挖蟲草,而這次卻幾乎是一口氣爬了這麽遠的山路,他也大感吃不消。


    回到山腳,兩人取了車之後就返回了那曲縣城。


    夏若飛將格桑送到他家附近的巷口,拿出五百元遞給他,說道:“格桑,感謝你今天陪我欣賞了最美麗的高原景色,這是你的工資。”


    格桑連忙推辭道:“夏先生,我隻給你當了半天向導,不用這麽多錢的!”


    夏若飛笑了笑,將那些錢塞進了格桑手裏,說道:“今天你非常辛苦了,多出來的錢就算是我給你的小費吧!”


    夏若飛見格桑還在猶豫,又笑著說道:“格桑,這些錢也不多,你就收著吧!我可能這一兩天就要回東南了。”


    “啊?夏先生,您不是還要遊覽那曲縣城嗎?”格桑有些意外地問道。


    夏若飛說道:“我感覺今天已經領略到了最正宗的西藏山區美景,而且我購買的冬蟲夏草也想盡快拿回去呢!”


    說到這,夏若飛朝格桑揮了揮手說道:“格桑,謝謝你當我的向導,咱們就此別過吧!以後有機會我還會到那曲來的!”


    說完,夏若飛一踩油門,開車離開了巷口。


    他並沒有去還車,而是直接開到了那曲飯店,回房間之後,他到衛生間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塵土,然後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夜幕降臨,他才精神奕奕地起床。


    經過一下午的休息,夏若飛的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了。


    他下樓到酒店附近的大排檔吃了一頓藏族風味的晚餐,然後回到酒店停車場,取了那輛租來的豐田越野車之後,就驅車離開了那曲縣城。


    夏若飛的目的地就是今天上午格桑帶他來過的這片山區。


    他把路況記得很清楚,十分順利地來到了上午停車的那個山腳下。


    夏若飛下了車來,此時的他穿著衝鋒衣,腳蹬登山鞋,一身專業的戶外打扮,不過卻沒有像一般驢友那樣背著重重的裝備。


    有靈圖空間在手,夏若飛根本不需要登山包之類的東西。


    他一翻手,掌心中就憑空出現了一把強光手電。


    打開手電之後,夏若飛開始沿著上午的路線往山上爬。


    一般而言,海拔高的地方,蟲草的品質會更好。


    所以夏若飛準備往更高的地方進發。


    身邊沒有格桑,夏若飛也不需要刻意控製自己的速度,他比上午爬山的時候快了幾乎一整倍,一個多小時之後,夏若飛就已經來到了兩人當時到達的海拔最高的地方。


    不過夏若飛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觀察了一下山勢之後,繼續向上攀登。


    格桑也說過,他的父親最高曾經到達海拔六千米左右的地方挖掘蟲草。


    夏若飛一手拿著手電,一手不時地撥開一些較高的雜草,持續向更高的高度進發。


    又前進了大約半個小時,夏若飛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因為,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一直掛在身上的那塊樹葉狀玉佩似乎發出了一絲溫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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