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畫最近一段時間頭有些疼,原來的六盞雙芯魂燈滅了五盞後,她一直以為第六盞熬不了多長時間的,卻沒想他一直亮著。


    一直亮著也就罷了,還……還又另增了兩盞。


    這不太對啊!


    天淵七界的排查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雖說那邊已經飛升了不少人,看著厲害的都上來了,可是與林蹊同輩的還有好多,別的不說,隻那個算天算地的柳酒兒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他們沒察覺便罷,既然察覺了,出手了,就不可能這般虎頭蛇尾。


    那到底哪不對?


    第六盞燈始終沒滅,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誤服換脈丹的修士很有來頭,天淵七界的人雖然發現了,可是,因為那人是無辜的,所以留了一條命。


    另一個……


    安畫希望那人的來頭非常非常大,甚至就是主持排查的實權人物,他自己瞞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


    盯著新亮的兩盞雙芯魂燈,安畫又忍不住的想要鄙視她自己。


    希望雖然是好的,但是如今的天運在天淵七界那邊,什麽好事大概都不可能輪到他們,所以,第六盞不滅,還新亮兩盞,可能是人家想放長線釣大魚。


    安畫的心,七上又八下。


    今天覺得,老天可能給了他們一份希望,他們的運道應該還有那麽一點,明天卻又覺得,天淵七界的人就是在給他們挖坑。


    所以,兩盞雙芯魂燈亮了好幾天,她都同跟屈通說,更沒想過上報族裏,上報師尊。


    她的那位師父,最近的日子過得可能很不安樂,任何情緒上的大起大落,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來。


    安畫無數次的傷心,世尊被那廣若拖累了。


    聽說虛乘那個老家夥,最近就盯著師尊,他到哪裏,他也到哪裏。


    他是鑄定了族裏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拿林蹊怎麽著吧?


    咚~


    房間的禁製被觸動,安畫連忙在雙芯魂燈處連打結界,掩蓋那新亮的兩盞。


    “俞烈果然去盯林蹊了。”


    屈通進來的時候,神情很不好,“安畫,你給聖尊發信,請他老人家,強製俞烈離仙隕禁地遠一些吧!”


    “……好!”


    安畫沒想到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連忙拿了一枚空白玉簡,給師尊羅列再盯林蹊的種種不妥之處。


    晉仲原那些人都不是傻子。


    以前他們是沒辦法,但是現在,他們腰板硬得很。


    把林蹊扔在外麵,表麵上沒管,可是事實上,人家經心的很,要不然,當初的竇伯輝就不會跟著她去神百嶺。


    後來的武曉芹更不會在她還沒求援之前,就先跳了出來。


    神百嶺和棺材坳不可弄,仙隕禁地更甚。


    此時人族幾個大能,可能都在暗裏摩拳擦掌,要借著林蹊再大幹一場了。


    金仙大修的生死,關係到一族的氣運。


    林蹊到外域戰場才多長時間,他們就隕落了四位金仙,現在俞烈長老再以一時意氣……,非要硬來,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師尊,非是弟子危言聳聽。”


    安畫疲憊的很,“在林蹊的事上,我們當‘戒急用忍’。我們越是急著找她,她越會在各個我們不能進的地,慢慢轉。


    我們在外域戰場接連鬧了幾場,混沌巨魔族的那位二長老又不是聾子,可以的話,弟子願意親去見他,請求他給我們一點時間。


    隻要過了這段敏感時機,林蹊和晉仲原那些人鬆懈下來,我們一定能一舉拿下。”


    玉簡放進傳送寶盒,哪怕看著它傳送走,安畫和屈通的眉頭都還蹙著。


    俞烈長老性情火爆,師尊(聖尊)威信不如前,也不知道他聽不聽。


    若是不聽……


    “一顆老鼠屎,攪壞了一鍋湯啊!“


    屈通氣恨恨地跑去虐等包世縱了,安畫隻能轉過來轉過去的找成康想辦法。


    ……


    無相界,采薇和幾個丹師一起,盯著兩個從凡世抓來的死刑犯,都很滿意這一次的實驗藥性。


    換脈丹果然奇妙無比。


    雖然它的換脈主藥是什麽,他們還沒查出來,但是,借用這東西,在外傷藥的研製上,他們都可更上一層。


    這就很不容易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程致遠的心情極好,向大家發出邀請後,瞥了眼徒弟,“采薇,你不愛喝酒,就幫我們把他們處理了吧!”


    “是!”


    采薇很有徒弟樣的點頭,事實上,在這些酒鬼離開未久,就手印翻飛不絕,封二人身體和神魂,留著一靈不滅。


    “成了。”


    耳邊傳來柳酒兒的聲音,她心中更是大定,抄起師妹的布袋法寶,一把裝了兩人,這才丟下兩個火球術,留點痕跡。


    “給你。”


    升級後的布袋法寶可以裝兩天活人,“佳人,他們的魂燈呢?拿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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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


    佯裝過來下棋的南佳人大袖一甩,飛出兩個用水晶罩罩著的魂燈,“雖然隻是凡人,可是這些天大把靈穀靈丹的養著,也養出了一點氣候。”


    雖然將來未必能用上兩人,但是,既然有機會,當然是有備無患。


    “回宗我們再把他們好生封印。”


    簡單的封印能維持個幾百年就不錯了,但是,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千年,甚至更多。


    佐蒙人可以借換脈丹,打入人族內部,他們或許也可以借著這兩個人,弄兩個假的死點,裝成佐蒙人混到他們裏麵。


    “辛苦師姐了,回頭我請你喝酒。”


    “一頓不行!”


    “三頓。”


    柳酒兒在旁邊忍不住笑了,“南師姐,沒有我的布袋法寶,你的設想再好,也沒用吧,請采薇師姐時也得請我吧?”


    “自然!”


    南佳人笑眯眯地應了,“這段時間師姐辛苦了,師妹也辛苦了,將來飛升,定在師父師伯處給你們請功。”


    她動動嘴皮子,這兩位可是忙了好些天。


    相比於以前一個人忙,當然是現在好。


    “酒兒,你可以先回宗,要不然,阿菇娜恐怕要來找你算卦了。”


    “……不給她算,她不會放心吧!”


    虛乘是聖者,任何一點猶疑,恐怕都有看得出來。


    柳酒兒倒是不介意,給阿菇娜一個定心丸吃,“萬一她想多了,嚇著她自己,滋生厲害心魔就不好了。”


    這?


    南佳人的眉頭蹙了蹙,“那行吧,把布袋給我,我先回去。”


    大袖一拂,收了兩盞魂燈,她直接拿過柳酒兒的布袋,“采薇師姐,回宗我再請你啊!”


    “去吧去吧!”


    采薇直擺手,“你早點滾蛋,我早點清靜。”


    煉個丹,還要讓她搞陰謀詭計。


    采薇有時候好慶幸自己是個煉丹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被師叔們操練成什麽樣,幹什麽都要多長個心眼兒。


    “噗!”


    柳酒兒噴笑,“我和采薇師姐的感覺是一樣的。”


    就阿菇娜飛升後的種種,她被尚師兄和南師姐拉著一起推演過無數次。


    “你們要把我當瘟神送啊?”


    南佳人被她們氣笑了,“小心回頭,我讓你們喝苦酒。”


    丟下這句話,她風風火火地走人。


    遠遠的,容錚站在當初林蹊按他入糞坑的地方,臉上的神色很是莫名。


    “容道友的大毅力,明季佩服!”


    明季不想這家夥記恨當年的事,“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太霄宮一定盡力相助。”


    “如此多謝了。”


    容錚笑眯眯的拱手,“容某現在就有一個請求。”


    噢?


    明季的目光閃了閃,“道友請說。”


    “葉湛嶽於貴宗沒什麽用了吧?”


    容錚拂拂一塵不染的衣袖,“他送我的香料很有點意思,但是,他那個人很有梟雄之資,為防意外,容某希望能搜一搜他的魂。”


    搜魂?


    這不可能。


    葉湛嶽是葉家族長,是太霄宮化神長老,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不好意思,當初他自散修為,聯盟就答應過,絕不觸他神魂。”


    魔修果然就是魔修。


    隨隨便便就想搜人神魂。


    明季原本的熱絡,冷下不少,“被動成為佐蒙人,他也苦的很。”他歎了一口氣,“我這個當師兄的,不能助他,已然心生愧疚,又如何還能落井下石?


    要不,道友換一個吧!”


    換?


    容錚嘴角扯了扯,“那好吧,道友能否幫忙,向聯盟申請解決對我的那些禁令?”


    “……”


    明季愣了。


    他突然想到,這位和林蹊不同,從亂星海回來,還想坑林蹊,結果惹惱了隨慶,隨慶替林蹊,封了他入幽古戰場的路。


    “咳!道友也知道,這件事有些難辦,不過,明季一定盡力而為。”


    冤家宜解不宜結。


    將來飛升,天淵七界的修士還當抱團一處。


    把容錚排除在外,萬一他真的投了佐蒙人,那……


    明季加重語氣,“道友可在此間多逛逛,我這就去找尚仙問問。”


    多一個人到幽古戰場殺敵不好嗎?


    當年的事,事過境遷,他覺得,可以翻篇了。


    他才走,容錚就朝某個陰影處笑了一聲,“葉道友既然來了,又何必匿而不見?放心,明季一時半會都不會過來了。”


    “……”


    葉湛秋很為他的警醒驚嚇。


    明季都沒發現他呢。


    “太霄宮除了明季外,還有不少人。”


    他的聲音談談,“若是不想被圍殺,建議現在就走吧!”


    如今的太霄宮亦是超級宗門。


    明季那樣朝他討好,葉湛秋都覺得刺眼,更何況其他人了。


    “我做了什麽?”


    容錚笑了,“不就是跟明季說會話嗎?他願意幫忙,他是忠厚君子,容某感謝就是,怎麽也不至於被人追殺吧?”


    人家自己要討好他,關他何事?


    “倒是葉道友,對自己的家族也落井下石……”


    容錚也很不服氣葉湛秋,“午夜夢回,你家的祖宗們,隻怕都不想再見你了。”


    是嗎?


    如果這樣,他還高興了呢。


    “我家祖宗如何,那是葉某人的事。”葉湛秋冷聲,“道友管的太多了,道友這麽閑,那我給道友找份工作如何?”


    “不如何。”


    他能幫忙找什麽工作?


    掃大街,掃院子?還是進聯盟的鑄器部,幫忙完成仙界寵大的地端。,


    “道友有時間盯我,也很閑吧?”


    容錚給他挖坑,“要不去看看,你在凡世的那些家人。”


    “……”


    葉湛秋冷笑一聲,“那裏的糞坑不錯,要不然,把魔劍再按裏麵漚漚?”


    “嗬嗬,道友可跟當年不一樣了。”


    容錚很後悔,當年沒一巴掌把他拍死,“現在這般隨時隨地的刺人,與你一貫做人的宗旨可有不同,你……”


    他突然看到了南佳人。


    千道宗有兩個最有話語權的,一個是尚仙,一個就是南佳人。


    相比較而言,尚仙稍為厚道些。


    容錚的眸光閃了閃,“不好意思,容某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南佳人不在,求尚仙應該會容易很多。


    葉湛秋看著他離開,才要轉身,就若有所感地回頭。


    遠處,太霄宮的火院,不知怎的,燃起了大火。


    葉湛秋看著那大火,半晌沒動。


    被廢了修為的葉湛嶽就在火院,被鎖山鏈鎖著。


    沒了修為,又被鎖山鏈鎖著,所以,這場火就是衝著葉湛嶽去的吧?


    葉湛秋站在原地,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


    按步就班,在仙隕禁地一路祭下去的陸靈蹊,終於收到了英烈園的獎勵。


    看到又多出來的一枚英字牌,她轉了又轉,很高興的收起來。


    “這枚英字牌,你打算給誰呀?”


    青主兒真想把那英字牌搶過來,收到她的收藏裏,“咦,好像有些不對呢,靈蹊,我也在這裏出力了啊,最開始的天地禁雷是衝著我去的,他們為什麽隻獎勵你一個?”


    呃~


    陸靈蹊被她問住了。


    “可能因為你的名氣沒我的大,也可能是因為……”


    “他們是把我當成你的靈寵了吧?”


    “……”陸靈蹊真的說不了話了,她默默掏出剛剛的‘英’字牌,“來,我分你。”


    這還差不多。


    青主兒眉開眼笑,“不管是什麽,你都要分我。”


    人家把她當做什麽,她不管,但是,獎勵過來的東西,她絕對要分一半兒。


    “好!”陸靈蹊無可奈何,“那主兒,你拿了這英字牌,是打算給誰啊?”


    “師父!”青主兒聲音清脆,“隨慶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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