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羌仙子的想法本是,看穿了楚河不是真的窮蟬。


    借此為要挾,掌控這個假的‘窮蟬’,利用窮蟬,達到自己向三苗部落複仇的目的。


    隻是她的這個想法,充滿了普通上古人的單純和簡單。


    她並沒有看透真相。


    此時被楚河一口說穿其中的貓膩,驪羌仙子頓時覺得渾身都無力起來。


    這一刻,她似乎又將自己的對手,無限的放大了。


    覺得對方似乎瞧破了她的所有心思。


    她就像是落入了對方的掌心,任由對方拿捏。


    楚河看著眼神微微帶著一絲驚慌的驪羌,選擇好了時機,打出了最為關鍵的一張牌。


    “我知道,你很不滿三苗部落,因為他們逼死了一個人···一個你特別鍾愛的人。”楚河的話,猶如驚雷,在驪羌的心頭炸響。


    滿腦子隻有五個字‘他怎麽知道’。


    “我可以幫你,我雖然不是窮蟬,但是我的地位某種意義上,比窮蟬更高。我是顓頊親自敕封的金正,隻有再上天庭討得敕封,便是當世少有的頂級大巫。覆滅三苗,隻在翻手之間。”楚河背負雙手,意氣風發道。當然金正之位,他還沒有到手,不過···卻也八九不離十了,先吹出去又何妨。


    楚河早已是真仙,並且是已經開始探索金仙大道的真仙。


    雖然境界上,對比真正天人共敕的頂級大巫,還差了許多。但是本不必拿這番話來唬驪羌。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人族部眾都迷信巫的力量。


    楚河說巫,而不說仙道,確實是有道理的。


    說服或者說···恐嚇別人,要用別人聽得懂的東西,要是聽不懂,再厲害有毛用?


    就像拿核武來威懾古人,古人連什麽是核武都不曉得,除非爆一顆給對方看,否則什麽效用都沒有。


    聽了楚河的話,驪羌的雙目驟然明亮起來。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似乎又想了想,驪羌發現自己所擁有的,在對方的實力和地位上,都或許不缺,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怕唯有···。


    想到這裏,驪羌表情堅定,眼神又覆蓋上了淡漠的色彩。


    “我可以把我的身體給你,無論你想要怎麽用它,我都會毫無怨言的配合。隻是要求你,一定要覆滅三苗,我要報仇···我一定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說到後麵,驪羌的表情又有些繃不住。


    楚河心中微微一跳,表情卻冷漠道:“身體?我要你的身體做什麽?煮湯喝嗎?身無二兩肉,用來搓背都嫌硌得慌。”


    驪羌雖然身材纖細,但是絕對不瘦,至少某些部位還是凹凸有致的。


    簡直就是許多男性,對女性身材所夢寐以求的理想狀態。


    所以楚河這話,違心了。


    甚至連聽者本人,驪羌也並不相信這一點。


    直到楚河繼續說道:“你看看船艙裏麵那些美人,她們長的不比你差多少。而她們的技術夠好,態度更不用說。我和她們在一起,不用計較太多,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發泄。而和你···你有什麽?看著是一個仙人洞,用了才發現就是個仙人掌。帶刺的,我有必要為了這點玩意,就與三苗部落死磕麽?”


    驪羌聽了楚河這番葷話,並沒有羞臊的滿臉羞紅。


    事實上···她沒聽懂。


    老司機開車了,乘客還在發懵,車技漂移,完全沒有鎮住乘客。


    “那你想要什麽,你說出來!你既然這麽聰明,卻與我在這裏說了這麽久,那一定是有所求。”聽是沒聽懂,但是楚河的意思卻傳遞的明確。


    而且驪羌雖然沒有什麽政治思維。


    卻也不是真像楚河之前故意貶低的那般傻。


    若是真的傻,就不會假扮冷漠這麽多年,騙過了三苗部落的那麽多人,更不會將族長觀兜戲耍的團團轉。


    “我要刀,我要一把被稱為‘不詳’的刀。如果你把它給我,那我就幫你複仇。”楚河說道。


    驪羌表情徹底變了,帶著三分驚懼,七分的慌張。


    “你想要兵主?你竟然想要它?你是瘋了嗎?”驪羌有些誇張的嘲弄道,掩飾著心底的不安。


    “它叫兵主?難道不是虎魄麽?”楚河詫異道。


    驪羌微微定了定神,嘴唇依舊有點發顫:“從未聽說過什麽虎魄。如果你要的是那把刀,那麽便唯有兵主。他是萬兵之主,吞噬一切的兵刃,凝練己身,更吞吃所有被其斬殺者的血肉,縱養凶靈。”


    話鋒斷了斷。


    驪羌緩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兵主本身就是眾兵之主,旁人說它妨主,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兵主本身就是自己和別人的主宰,它既是主,何以還會再有一個主宰它的存在?”


    “昔日蚩尤以天外魔神之血肉,匯集五兵之祖為食,汲取天地之靈,強取三界之迷,終於在曆經千日後,煉製出了這把堪稱可以吞滅一切的魔兵。兵成之日,便斬斷了蚩尤的一條胳膊。若非蚩尤有不死身,隻怕當時便死在了兵主刀下。”


    “後來蚩尤以大神力,將兵主強行鎮壓,並且在它身上刻下了詛咒。隻要是身負九黎血脈的勇士,抓住它時,它就會變得虛弱。也因為如此,九黎之士,才有可能收服和掌控它。除此之外,旁人若想擁有它,就必會遭受其強烈的反噬和反抗。”


    “否則的話,你以為為什麽兵主一直留在我們三苗,即便是三苗最孱弱的那段時期,也沒有被人帶走?”


    驪羌用嘲諷的眼神看著楚河,冷冷的說道:“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因為一旦沒有我們,每年以童男童女祭獻,用童男童女的鮮血,阻止兵主破封。整個天下,都會在兵主的刀鋒之下顫抖和膽寒。”


    說到這裏,驪羌用一種莫名憂傷和感歎的語氣說道:“當年黃帝能斬殺蚩尤,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黃帝煉製了軒轅劍,卻根本無人知曉,還有兵主反噬的原因。若非如此,蚩尤那般強勢,獨戰炎黃二帝,怎會敗亡的如此突兀?”


    “隻是,誰又能想到,三苗身為九黎的後裔,卻因為要用九黎遺族的血脈封印兵主,而獲得了繼續繁衍存在的機會。否則的話,早在逐鹿之戰後,九黎部落就徹底灰飛煙滅了,又怎麽可能還有三苗出現···。”


    不知不覺間,驪羌仿佛是帶著楚河回顧了一趟曆史。


    總而言之就是,隻有九黎一族的血統,才能壓製兵主。


    而隻有血脈濃度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握住兵主,掌控它、使用它,激發它的威能,當然也要時刻防備它的反噬。


    其他人,要是打主意。


    隻能被兵主利用,或者直接吞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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