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個呆子像往常一樣眼神閃爍的躲避著自己。不知為何,看見他那個樣子,葉菲兒心中就無名火起,拿出了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脾氣。果然,呆子屈服了,可是自己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勝利快感,看起來他沒說錯,一旦你喜歡上了某人,強迫他幹些什麽,就算成功了,也並不能給自己帶來愉悅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本來葉菲兒已經在考慮最終放棄,並決定從此不再見麵,讓一切在歲月的衝刷下慢慢沉澱。可是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之間,當它來到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自己毫無抵抗的能力。


    當車外的歹人瘋狂叫囂著讓自己下車的時候,無邊的恐懼敲打著葉菲兒的心靈,原來她自己一直以來認為堅強的自己,在真正的無力反抗的時候,顯得那麽可笑,那麽蒼白無力。可是黃清月在這種危機的時刻,卻一改往日木訥憂鬱的形象,居然冷靜若斯,還企圖通過談判的方式改變自己的命運。看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這還是葉菲兒對黃清月缺乏了解。黃清月一樣的恐懼,隻是他知道把恐懼表現出來並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除了能給敵人帶來快感,毫無其他作用,而黃清月顯然不想讓那幫人從心理到生理都極具滿足感。所以,就算是裝,黃清月也會維持著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葉菲兒忽然隻覺得一陣心安,當時她就想:也許這才是自己和他最好的結局。


    然而意外的,黃清月竟然想憑借自己那瘦弱而帶殘疾的身軀,企圖發起一場突襲。葉菲兒知道,那是黃清月想做最後的努力來換取自己的自由,這種認知讓葉菲兒感動的幾乎哭出來。


    結果毫不意外,葉菲兒眼睜睜地看著黃清月被人按在地上一頓爆揍。那時的自己在想什麽呢?好像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是看著地上抱著頭蜷縮成一團的黃清月,感到無比的心疼,隻想上前去幫幫他,哪怕是為他擋上幾拳幾腳也是好的。


    那些匪徒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專業,果然是連老人,婦女,兒童都照打不誤的無恥之徒。自己和小艾被輕輕一把拉就摔倒在地,同時幾支拳腳沒頭沒腦就悶了上來。也是在這個時候,從小艾毫不掩飾的關心眼神中,葉菲兒明白了小艾的心意。


    那天注定是個讓人難忘的日子,完全可以用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來形容。那個自己眼中文弱憂鬱的書生,居然在看見自己遭遇危難的時刻爆發了。葉菲兒完全能夠感受得到,在黃清月倒地的時候,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裏,一片平靜,一種解脫的愉悅充斥其間,仿佛這個結果是他盼望已久的。隻是在那種寧靜喜悅中,還含有對自己的不舍和歉意,以及濃濃的遺憾。可是片刻之後,那雙眼睛變得血紅猙獰,連臉上都青筋暴起,極其可怕。隨著一聲怒吼,那個地上蜷縮的身軀飛身而起,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飄忽移動,時左時右。那些前一刻還不可一世的悍匪們,全然不是黃清月手下一合之敵,摧枯拉朽般就一敗塗地,隻剩下自己和小艾兩個呆若木雞,疑似夢中的小小女子,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一切,總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回去的路上,葉菲兒看著昏迷中的黃清月,心中感慨萬千。“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成了糾結心中的一大疑問,同時,黃清月那種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身影也在腦海中重複播放,反複衝刷著自己的心防。葉菲兒無力了,也不想再抵抗了,讓自己跟隨著心的方向前進吧,既然逃離不了,那麽**似乎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想到此處,葉菲兒不禁深切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想到自己不僅貌美如花,而且家世華麗到掉渣,麵對自己幾乎都已經到明示表現,那個呆子居然還是懵懂無知的樣子。難道非要自己**裸的表現出來?這讓從來嬌生慣養,予取予求的自己情何以堪啊~~~~~~~光是想想就讓自己臉頰緋紅,雙耳滾燙,發出一聲無力的**。


    最終葉菲兒還是決定找個合適的時候,向黃清月表明一切,即便其實她自己心裏早就清楚,那個能寫出無數淒美詩篇的黃清月怎麽可能是粗俗魯男子,必定是內心敏感多愁,極其細膩的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在這樣的一個禮樂即將崩壞的時代裏,麵對自己這樣一個女子主動伸出的橄欖枝,還要裝作視而不見,那就是內心裏一定有一個結。解開這個結就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全部,無論是從心裏還是生理,這個男人都將屬於自己。葉菲兒對自己具備這個能力充滿了自信,甚至於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時間就這樣又在指尖緩緩劃過了一個月,又是一個休沐日。黃清月早上起來備好了課,然後約上周四和葉管事,一起來到離府不遠的酒館喝酒。大家喝到微醺的時候,葉管事看著明顯顯得有些空蕩的酒館,感慨道:“看樣子戰亂就要波及到我們這裏了,這個繁華了將近千年的所在,也不知道將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邊周四點點頭,接著道:“是啊,大小行商這2,3個月少了5層,賦稅收入銳減。聽小桃說起,老爺和那些個幕僚們為了這個愁得好幾晚睡不好了。”


    聽他提起小桃,黃清月端起酒杯,麵帶笑容對周四說:“還沒有恭喜周四哥和小桃姐終於修成正果。有**終成眷屬,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小弟先滿飲此杯,提前預祝兩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就在黃清月仰頭喝酒,周四連連謙虛的時候,葉管事也道:“是啊,是啊。誰不知道小桃最得老爺夫人信賴,依為管製府上的得力助手。若不是周老弟勤勉工作,能力突出,再加上忠心耿耿,那是萬萬得不到老爺夫人成全的。這個喜酒一定要好好的喝喝,我等到時候可是要好好灌灌周老弟,以此懲罰你抱得美人歸。摘了府上一枝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想來是此事確實搔到了周四的癢處,一向低調、喜怒不行於色的周四也禁不住滿麵紅光地連飲了幾杯。黃清月低聲問道:“不知周四哥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周四聞聽不禁一愣,隨即低沉下來,想了想說:“暫時還是不能急。最近府上諸事不順,不是向老爺夫人提出此事的好時機,還是過陣子吧。”


    話題重新回到了對世事的無奈上,交友廣闊的葉管事滿麵凝重的說:“要說起來,這個天下可能真的是要完了。以前還隻是星星之火的各路叛軍和造反的農民,現在已成燎原之勢。聽說還出現了好幾路見到官軍已經不再逃跑的叛軍,居然還狠狠的教訓了官軍幾次。為看這江山易主已成定局。”


    說到此處,黃清月很是顯得不以為然,隨口說到:“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本來就不應該成為哪一家一姓的天下。以當今這種極其*的統治,搞到民不聊生的地步,趁早垮台的好。”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此種大逆不道的言論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口,還是驚得周四和葉管事啞然失聲。見氣氛突然沉悶,周四接過話題,麵帶慘然的說:“聽說了嗎?離此不遠的慶豐道,原本是靠著大河的淤積土地成為了魚米之鄉,可是現在卻成了最大的禍害。那條大河本就經常泛濫,本朝幾百年來不斷治理,尚且有水患時而發生。遇到當今無力打理,已經於春汛後期徹底爆發。沿路衝毀堤壩無數,十幾萬人死於非命,數百萬人流離失所。沿路遭災之地已成人間地獄。”說到此處,壓低聲音,用一種略微顫抖的聲音說:“據說連樹皮草根都已經吃無可吃了,已經有人開始易子而食了。”


    三人都沒有再說什麽,各自埋頭想著心事,又飲了數杯,都已經失去了興致,於是打倒回府。路上周四把黃清月拉到一旁,用略帶警告的聲音說:“大小姐的事,黃先生可要把持住了啊。”


    黃清月急忙辯解:“我和大小姐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周四接著說:“黃先生不要緊張,這隻是小桃讓我轉告與你。正是因為你與大小姐清清白白,所以到現在夫人什麽都沒有說。千萬不要小看夫人在府中的控製力和洞察力,她什麽都不說,絕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黃清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兩人若無其事的就其他雙方共同關注的話題交換了若幹意見,並與葉管事一道表示願意繼續加深三方彼此之間的友誼,回府後,各自回屋不提。


    黃清月回到自己住所裏間,剛剛和衣躺下,小石頭就稟報說葉大小姐來訪,並且表情急切,那雙看著黃清月的眼神裏述說著這樣一種概念:先生還是見見的好,往日那些已經休息了,或者是身體不適的借口就不要拿出來了,人家葉小姐明顯不會放過你的。


    黃清月大感頭疼,忍不住心中暗罵:“為靠~~~~~~~這是牛不喝水強按頭啊。”大感無奈之際,也沒有別的辦法,還是整理了衣冠,用幾口深呼吸調整了心態,在臉上擺出一副不悲不喜,風輕雲淡的表情,用一種飄逸的風姿出現在了葉菲兒麵前。


    黃清月先邀請葉菲兒坐下,隨後對小石頭吩咐上茶。沒想到葉菲兒毫不廢話,直奔主題,開口就對小石頭說:“我來不是為了喝水,小石頭你先出去,為和你家先生有話要說。”


    小石頭也是個妙人,聞聽此言,連自己的直屬領導的意見都不請示,居然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隻剩得黃清月如坐針氈,一臉尷尬的坐在位置上。


    氣氛沉悶、令人窒息,黃清月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幹咳一聲準備沒話找話打破僵局。沒想到,此時葉菲兒突然生猛起來,徑直起身來到黃清月麵前,一雙秋水般明澈的美眸此時熾熱地凝視著黃清月,充滿了壓迫感。


    黃清月在這樣近距離的對望中敗下陣來,隻覺得渾身一陣難受,忍不住在座位上扭動了一下身軀,眼神從那張豔絕人寰的臉上移開,投射向地麵。


    葉菲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磨著後牙槽,惡狠狠地問到:“小女子就這般可怕?還是樣貌醜陋?讓先生連看上一眼都如此艱難?”


    黃清月心中一片哀嚎,用分外無力的語氣回答:“葉小姐貌比天人,人品貴重,氣質高雅,實乃鍾天地之靈秀、奪萬物之造化,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褻瀆的?連與小姐同處一室都已是三生造化,萬萬不敢再有任何不敬之舉。否則~~~~~~~~~”


    在葉菲兒鄙夷的眼神中,黃清月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說不下去了,隻好幹咳兩聲,閉上了嘴巴。


    葉菲兒也是倍感無力,知道一切的繞彎子都隻是浪費時間,麵前這個人是準備將裝傻進行到底了。於是放下了小女兒的羞澀,單刀直入,問題直指核心:“先生知道嗎?菲兒愛上先生了。”隨即一臉鄭重地再次重申:“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再沒有給黃清月留下輾轉騰挪的餘地。


    黃清月隻覺得晴天一個霹靂,被雷得外焦裏嫩,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半宿悠悠回過神來,麵前那張俏臉還在倔強的望著自己,並且毫不退避,一副豁出去的滾刀肉架勢。黃清月歎息一聲,知道今天不說清楚是過不了關了。再加上中午喝了些酒,也促使黃清月決定好好和葉菲兒談一談。


    黃清月先是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不見了愚鈍和躲閃,隻有一片清明。“大小姐,請你先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後我們的談話才可以繼續。你放心,小可一旦決定和你攤開來講,就定當毫不隱瞞。”


    注視著儀態萬千、款款落座,但眼神裏的急切和期待中混雜著焦慮清晰可見的葉菲兒,終於安靜的坐在了自己下首,黃清月略微沉默了一陣子,發出了一聲悠長深邃的歎息,看著葉菲兒的眼神也逐漸柔和多情起來。


    “小可並非遲鈍之輩,大小姐的一片深情豈能不知。我的假裝也不是說大小姐缺乏魅力。恰恰相反,大小姐對我充滿了足夠的吸引力。可是,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想來這一點大小姐也有清醒的認識,那麽何必還要彼此用情之後,再迫於家族的壓力分開,再來彼此傷害呢?而且大小姐真正了解自己現在的感情嗎?我對於大小姐來說,隻是在一時好奇下的產物,這類的感情最是經不起時間的推敲。我們的出生環境不同,成長環境不同,接受教育的程度不同,連周邊接觸的人群也不同,我不太認為我們能有太多的共同語言。”說道此處,看見葉菲兒急於辯解的樣子,黃清月擺了擺手,繼續說到:“請大小姐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說完,然後再反駁不遲。”


    看見葉菲兒氣乎乎的又閉上了嘴巴,黃清月微微笑了一下,接著道:“每個女孩兒都有一個如詩如夢的少女時代,那個時期的女孩子心中充滿了幻想,對愛情充滿了渴望,而大小姐現在就處於這樣的年紀。要是我估計沒錯,我正好在這個時期出現在了大小姐身邊,而且恰巧寫了些還可堪入目的東西,入了大小姐的法眼。再加上一起共患難的經曆,使人越發的難忘。可是愛情也不能當飯吃,人最終的也是最基本的要求是生存。一個不被你家族認可的婚姻,在這樣的世道,難道我們抱在一起死就能得到幸福嗎?忘了那些你情我愛,風花雪月的故事吧。故事隻能是故事,之所以動人,就是因為它在現實世界中並不存在,可望而不可即。”


    下首的葉菲兒表情漸漸激動起來,兩行眼淚默默地順著腮邊流了下來。一雙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黃清月,口中如同掙命般發出了低沉的咆哮:“不~~~~~~不會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騙我,你就是在騙我!你說過,愛情是最唯美,最純潔,最使人向往的東西,是人世間至高的精神追求,可是為什麽你又要使我這麽痛苦?”


    黃清月此事保持著近似於冷酷的冷靜,言辭鋒利如刀:“如果你還能記得我說的話,那麽要是我沒記錯,還有這樣一句‘愛情是美好而無痛苦的,是溫暖,是最甜蜜的回憶’,還記得嗎?你現在感覺到了痛苦,那就是你對愛情的理解出了問題,或者是你的所謂愛情本身就是錯誤的,那隻是占有欲。”


    聽見黃清月如此說,葉菲兒悲痛欲絕,一雙往日裏迷人的大眼睛泛著絕望,俏臉慘白,性感**的雙唇輕微開合,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整個身軀也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癱軟在座位上,隻剩下酥胸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還有輕輕飲泣的聲音在不算太大的房間中回蕩。


    這個畫麵是那麽的熟悉,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剝去了黃清月那層看似堅硬的外殼,同情和憐憫充斥了黃清月的胸膛。還有從袖子裏拿出一方手巾,遞到葉菲兒手邊。但是葉菲兒雙眼並沒有焦距,對遞到手邊的手巾視而不見,隻是自顧自地用絕望又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黃清月。


    “哎~~~~~~~~~我給你講給故事吧!”終於還是於心不忍的黃清月對葉菲兒說到。


    “好啊”回複稍許神采的葉菲兒如是答道:“你說我聽著。”


    “那是在一個不大的縣城,有兩個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小孩兒~~~~~~~~~”黃清月把他上一世和倪菲菲之間的故事略微加以修改,基本上拋去了倪菲菲最後那些瘋狂的事,再把自己的婚姻改成了因為患病而自暴自棄,於是在自己的錯誤下,最終導致了大錯。在他們都已經20歲左右的年紀,在那個男孩子深深的傷害下,女孩兒流著淚死在了男孩兒麵前。這幅畫麵深深刺痛了男孩兒的心,也終於喚醒了男孩兒那冰封的心靈,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男孩兒從此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始終不肯原諒自己,直到親生父親慘死在自己麵前,才驚醒了如同夢遊般活著的他,才決定振作起來,為了那個女孩兒,為了自己的父親,努力的活下去。直到~~~~~~遇見了如此相像的另一個女孩兒,也像前一個女孩兒那樣愛著自己。可是此時的男孩兒已經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在他的心中隻能容下那個已經逝去的人,那個他已經默許為自己妻子的人,並且發誓永不背叛。


    葉菲兒不言不語的聽著黃清月的訴說,那張看似沒有感情波瀾的臉上,卻沒有忍住淚水雙行。直到黃清月說完已經好一會兒,才用嘶啞低沉的聲音問到:“那個男孩兒就是你嗎?”


    黃清月收回望著地麵的目光,看著葉菲兒輕輕點了點頭。葉菲兒深吸了口氣,逼視著黃清月又問:“那你就不怕後來那個女孩子也步了前麵的後塵?”


    黃清月無言以對,隻好沉默。


    葉菲兒接過黃清月已經握在手中很久的手巾,輕輕擦幹臉上的淚水,然後異常鄭重的把那方手巾收進了懷中,起身來到黃清月麵前,微笑著凝視黃清月,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們像到什麽程度?”


    黃清月不想再刺激葉菲兒,隻好實話實說:“你們的相貌相似程度高達八成,但是性格極其的相似。好吧~~~~~~~我承認,是你高出了兩成,你很美麗,少見的美麗。”


    葉菲兒聞言,露出了極其豔麗的笑容,含情脈脈的看著黃清月說:“我想~~~~~我已經開始明白什麽叫愛情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還有,下次在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大小姐,就叫我菲兒。”


    看見黃清月張嘴預言,葉菲兒用一根手指封住了黃清月的嘴,說到:“不要再說話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讓你知道我為什麽有個小魔女的外號。”


    說罷,轉身輕擺柳腰,款款而去,隻留下一片錯愕的黃清月坐在遠處。呆愣半天後,黃清月喃喃道:“不應該啊~~~~~~~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然後一聲哀嚎:“搞什麽搞嘛~~~~~~~(第一個搞讀重音,略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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