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他好不容易休整好了,回到隊伍中竟發現那些山賊搶劫的根本不是什麽糧食,而是一段又一段的幹枯雜草。


    白丘榮指著那堆堆枯草,氣勢洶洶的質問戰齊天,手指還因為氣氛有些不停的抖,


    “我們運的糧食呢?這一堆雜草是怎麽回事?!”


    戰齊天瞟了白丘榮一眼“帶著糧草多有不便,以防萬一,我就讓他們走暗路了。”說著手上的尖刀隨手一丟,刀柄把地上正要爬起來的山賊敲暈過去。


    白丘榮聽了這話可受不了了,是誰說的帶著糧食坐馬車不方便,讓他改成了騎著馬趕路,如今一番苦頭吃盡後再告訴他,一路上費心費力惦記的糧草居然是雜草?


    白丘榮沉著臉說道“定國公,皇上指名我伴隨你前來北方,雖一切由你帶隊,可你讓人另帶糧食走了暗路,也該與我商討一下才是,萬一出了問題,責任由誰來擔?”


    戰齊天轉回身,上了馬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白丘榮“這個就不由白相擔心了,有時間還不如多趕些路得好。”


    白丘榮氣的不行“好,若糧食出了什麽問題,可休要怪我不顧同僚情義!”


    戰齊天騎著馬,頭也不回“敬請隨意。”


    白丘榮看著騎著馬率先離開的戰齊天,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轉身上馬後揚起鞭子狠狠的抽在馬背上,使得馬兒吃疼跑得越發快,眨眼間就走在了戰齊天的麵前,馬蹄揚起的塵土高高飛揚,戰齊天沒有理會,隻是一昧的趕他的路。


    入夜後,戰許安獨自站在山寨的寨頂上,看著遠遠處那一點點跳動的火苗,一件狐袍從後麵圍在了戰許安的肩膀上。


    “山裏深夜涼,身子不好,別吹著了。”莫子安熟練的給戰許安披上狐袍,順手打了個好看的結子。


    “寶兒睡了嗎?”


    “夫人關心一個孩子還甚於為夫。”莫子安看向戰許安相同的方向,在他眼中,那一簇簇跳動的火苗,就像有些人的野心,正在一點點的跳動,活躍著,如果再給點風力,瞬間就是燎原之火。


    兩人都是看著遠處的亮光不說話,沉默間一簇簇火苗相續撲滅,不一會,整個山裏除了他們所身在的山寨,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亮光。


    戰許安轉身,準備下了頂閣,莫子安一把把戰許安抱起。


    “天黑,怕夫人滑了。”看著戰許安明亮的雙眸,莫子安說的理直氣壯。


    戰許安才回到山寨,正要回房休息的時候,明心抱著啼哭不已的寶兒趕了過來。


    “少夫人,寶兒又燒了。”


    戰許安連忙伸手抱過哭的滿臉通紅的寶兒,吩咐道“去煮些薑湯,燒點熱水端到我房裏來,再找些羊奶,不,不要羊奶,熬些米糊來,快去。”


    “是。”明心匆匆離開,也許是跑的急,明心那張娃娃臉上通紅得很。


    很快明心就把熱水和米糊都端到戰許安房裏,戰許安把錦帕泡在熱水中,解開了寶兒的衣襟,把錦帕拿起擰幹後,再放在手心裏,一點一點小心的給寶兒擦拭著。


    如今是秋末了,他們現在又是在山裏,夜裏還是涼著的,寶兒還是小孩子,之前又是過著流離的生活,身體本就不是很好,這冷熱交替再加上最近爆發的很厲害的瘟疫,寶兒是經受不住的。


    弄了大半夜,熱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寶兒的高熱好不容易才褪了下去,戰許安看著正在紅著臉的給寶兒蓋被子的明心,輕聲說道“明心。”


    明心轉回身“少夫人,還有什麽事情嗎?”


    “明月呢?”


    明心輕微的頓了一下“夜深了,明月怕是早睡了。”


    戰許安看著明心,不說話。


    明心低著頭,說道“少夫人,隔壁的房間我已經整理出來了,你還是早點休……”


    “帶我去看她。”戰許安打斷明心的話。


    “少夫人別……明月她這時候一定睡著了的。”


    戰許安走到明心麵前,語氣肯定的說道“她病了。”


    明心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


    “還是說要我拉著你家主子一塊去看看明月?”


    明心頭更低了,戰許安心裏也已經明了幾分“我學過一點醫術,帶我去看看。”


    明心猛的抬頭,看向戰許安“少夫人學過醫術?”


    明心說完這句話就知道等於承認了明月病了的事情。


    “醫術雖不說比得上無夢淨坊的柳漣漪那麽精通,但是聊勝於無。”


    說著戰許安率先出了房門,明心聽戰許安這麽說,連忙跟了上去。


    明心帶著戰許安來到明月休息的地方的時候,在門口處就聽見了咳嗽聲,明心連忙推開門走了進去,快步來到明月床前。


    “明月,明月,少夫人來看你了。”這時候明月神識有些朦朧微斷,啞著嗓子說道“少夫人?”


    戰許安走向前,把手輕輕放在明月的額頭上,竟猶如一個火爐般燙手,戰許安看了緊閉的門窗,再看向一旁燒的通紅的炭火,戰許安快步的走到窗前,一邊打開窗一邊說道“明心,去讓人熬薑湯,加些芝草,分下去給所有人喝,寢室中的窗口要開些口子,然後再打些熱水,拿些幹淨的衣服來。”


    明心看著躺在床上,燒得神誌不清的明月,忍著就要落下的淚水,快步去辦剛剛戰許安吩咐的事情。


    等明心再次端著薑湯進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戰許安正在給明月穿好衣服,後半夜的不斷溫水擦拭,明月的燒也有平緩的跡象,隻是還有些昏睡。


    戰許安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薑湯,遞到明心麵前“喝了,去睡,這裏會讓人來看著。”


    明心接過薑湯,眼睛沒有從明月的身上離開過。


    戰許安見狀,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候寶兒也差不多醒了吧。


    果然,戰許安隻是剛到房門處就聽見了寶兒的哭聲,戰許安正想著推開門進去看看的時候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在戰許安倒下去時,恍惚間聽見了一聲輕笑便不省人事。


    莫子安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眼底閃過一絲好奇,轉身就往倉庫的方向走去,原本莫子安還以為戰許安會在倉庫裏給村民門挑藥材,原本莫子安還以為戰許安會把那哭鬧不停的小東西送到範老爺子那裏,原本莫子安以為戰許安會在山寨頂上如同往常一般,看著遠處簇簇相擁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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