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九章 仙門大集之夜你能看得懂這個世界麽?有人說能,有人說不能,莫衷一是,向無定論。


    的確,這問題太複雜,至少在歐陽軒看來如此。


    三天來,龍虎山真是熱鬧非凡,各修真門派蜂擁而至,將天師道偌大的幾座迎客觀塞得是滿滿當當。


    甚至,有很多不入流的、疑似已經滅亡的門派都冒了出來,聞訊趕到龍虎山,哭著喊著要參加掌門大會。


    歐陽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隻覺得這世界,越加難懂了。


    要知道,這些修真人士一向是講究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


    想到痛心處,歐陽軒就不免得長籲短歎的很。


    ……這天,正是傍晚,閑來無事的歐陽軒便拉著林丹楓下棋。


    下得是象棋,反正他是沒有心情去會見那些急不可耐的各派掌門和修真人士的。


    但下了三盤,全是歐陽軒贏的,論棋藝、心境和天賦,林丹楓都無法和歐陽軒相比。


    自然輸得底掉。


    不過,兩人都無勝負心,隻當一樂。


    剛下第四盤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


    歐陽軒拿起的‘象’定了定,轉過頭,便見張天師陪著數人健步而來。


    歐陽軒再看,來得這數人竟然都是熟識:天玄宗掌教天衝、天機、天朗,還有‘龍組’的淩虛然、方秋霞幾人。


    地確,要不是熟識,再加上淩虛然和方秋霞也是‘龍組’中人,想必張天師定不肯輕易放人來見歐陽軒。


    “嗬嗬,歐陽小友,許久不見了。”


    遠遠地。


    天衝上人便抱拳相敬。


    “三位上人有禮了。”


    無可奈何,看在淩虛然和方秋霞的麵上,歐陽軒隻好一見天玄宗這幾個不請自來的家夥。


    “歐陽施主。”


    天機和天朗也連忙見禮。


    淩虛然和方秋霞仿佛有點心虛。


    臉一紅上前道:“歐陽副組長。”


    “你們怎麽也來了?”歐陽軒微微皺皺眉。


    “是這樣的。”


    淩虛然忙道:“家師接到天師道邀請帖,有些事情不明,便來問我兄妹。


    隻是,我兄妹也不清楚,又聽說此次聚會將是修真界千百年末有地大盛會。


    所以心癢難耐,請了假跟來看看。”


    歐陽軒心中明白是怎麽回事,不動聲色地道:“原來如此。


    都請坐吧。


    有勞天師了。”


    “無妨。”


    張天師客氣道:“那你們且談,我尚有事。”


    歐陽軒抱了抱拳,張天師自走了。


    當下,有道童奉上香茶。


    “這位是?”天衝上人看著林丹楓。


    “噢,茅山祝由宗的林丹楓,也是‘龍組’的成員。”


    歐陽軒道。


    “噢??”天衝上人恍然大悟道:“林雪山是閣下??”“家父。”


    林丹楓忙道。


    “噢,也是老朋友了,曾有一麵之緣,隻可惜後來聽說雪山賢弟竟是受了重創。”


    天衝歎了口氣。


    林丹楓臉色一黯:“是啊。


    在東北和一個蛇妖大戰,中了毒氣,雖然性命無礙,卻是不難再走動了。


    於是,祝由宗的事務就都交由在下了。”


    “可惜,可惜,想當年,雪山賢弟是何等的英雄了得。”


    天衝上人感慨地長歎道。


    林丹楓苦笑兩步,這怨得了誰,怨命不好吧。


    “咳??”歐陽軒咳嗽一聲,揭過這傷心事,笑道:“天玄宗這次也來參加屆掌門人大會的?”“正是。”


    天衝上人應了應,仿佛又掩飾什麽地補充道:“我教也有寶貝被盜,所以,揭出幕後黑手自當義不容辭。”


    歐陽軒心中好笑,臉上卻肅穆道:“當是如此,如今各派基本到齊,我打算明天就召開掌門大會,幾位上人以為如何?”天衝上人幾個的表情就是一僵,一番探詢仙道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歐陽軒義正言辭、不動聲色地堵在了肚子裏。


    “甚好,甚好。”


    天衝上人幹笑兩聲。


    “那好,天已不早,我要進行暮間的打坐修煉,就不留幾位上人了。”


    歐陽軒客氣地道。


    眼見逐客令都下了,天衝上人幾個都老成了精,如何聽不出,忙道:“那我們便至館舍中歇息去了,今日再見小友,真是非常高興,明日再見。”


    “好,明日再見。”


    歐陽軒和林丹楓客氣地起身相送。


    天衝上人幾個正要告辭,歐陽軒忽然道:“虛然,秋霞,你們留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說。”


    “那你們就留一下。”


    天機上人點了點頭。


    “是,師父。”


    淩虛然和方秋霞躬身領命。


    等天衝上人三個老道走了,歐陽軒平靜地道:“虛然,秋霞,今晚你們就跟師門住在迎賓館舍。


    不過,不要睡得太死,多注意一些左近的情況。”


    “注意什麽?”淩虛然和方秋霞一愣。


    “我們這次掌門大會,恐怕沒理由不驚動那些幕後地黑手,我想,迎賓館舍中一定混有奸細,所以。


    你們晚上要注意點。”


    歐陽軒心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笨死。


    “明白了。”


    淩虛然和方秋霞這才恍然大悟。


    “好了,去吧,小心些。”


    歐陽軒道。


    “是。”


    淩虛然和方秋霞點了點頭。


    “歐陽。”


    見二人走了,林丹楓忽然道:“你認為今晚會出事?”“不一定,隻是以防萬一。”


    歐陽軒笑道:“不過,這個奸細,要是聰明的話就該安份守己。”


    “嘿,也是。


    有你在,誰敢妄動?”林丹楓撫掌而笑。”


    入入夜了,今晚的龍虎山似乎格外熱鬧,尤其是迎賓館舍,人一多。


    節目自然也多。


    有相識相好地,自然在一起敘舊,有前些日還大好出手過的。


    現在自然是怒%相對,冷潮熱諷。


    幸好,這裏是龍虎山天師道,尚有歐陽軒這隱然天下第一高手坐鎮,倒沒有人想不開要在這裏打上一場。


    就這樣。


    吵吵嚷了嚷了半夜,在過了午夜以後,整個龍虎山便基本平靜下來。


    入睡的。


    打座的,各有各渡過漫漫長夜地良方。


    歐陽軒自然也是睡覺,即便是神仙,也需要休息。


    正睡至半夜間,歐陽軒忽然心中一動,猛然醒了過來。


    以他現在地實力,便是睡著,十裏範圍內稍有點風吹草動便會驚醒。


    果然,稍一定神。


    便聽外麵隱隱有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出了點什麽事。


    “丹楓,快起來,出事了。”


    歐陽軒猛然躍起,披起衣服,飛奔而出。


    便見整個龍虎山都沸騰了,警鍾長鳴,人影紛紛,似乎出了大事。


    隔壁的林丹楓也驚醒了,急匆匆地穿好衣服,飛跑了出來。


    “歐陽,怎麽回事?”“太亂了,我也不知道。”


    歐陽軒疑惑地搖了搖頭,神識在這種紛亂地局麵下,也隻能束手無策。


    忽然,有小道童急急而來:“兩位施主,掌門師祖有請。”


    “噢,正好,快領我前去。”


    歐陽軒點點頭。


    道童連忙引路,紛紛亂紛中,便向龍虎山最高的那片峰頂行去。


    也就幾分鍾吧,忽然前麵隱現一觀,無數天師道弟子正一臉緊張地圍住此觀,如臨大敵。


    而張天師和十幾名玉字輩老道也全守在觀前,似乎真出了什麽大事。


    “張天師,出了什麽事?”歐陽軒上前兩步。


    “歐陽施主,出事了。”


    張天師臉色陰沉:“有外人偷入我玄牝宮!”“玄牝宮?”歐陽軒看了看眼前的古刹,果然是玄牝宮,心中一動道:“這裏,莫非是貴教藏寶重地?”“正是。”


    張天師點點頭:“玄牝宮裏密藏我天師道兩千年來數十代天師遺留的法器秘籍,為我教首要重地。


    今晚,卻有強賊悄悄連破十七道禁製,幾乎得手。


    幸虧第十八道禁製乃道陵祖師遺留的親繪靈符,才觸動警報、得以嚇退賊人。


    不過,等我等趕來時,賊人早已遁逃,現搜之無蹤,當竄入迎賓館舍無疑。”


    “噢!?”歐陽軒眼眸中精光一閃:“看來,竟是不幸被我料中了。”


    玉真子一愣道:“歐陽小友,此言怎解?”“我就猜到,各派中人裏麵必然會混有奸細。


    不然,便是幕手黑手實力再強,以各派寶物看守之嚴密,失竊許多也不會一點痕跡不露。


    這次掌門大會,幕後黑手更是沒有理由不來湊個熱鬧。


    不過,我想,明日掌門大會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麽異動,但沒想到,敵人竟是這般迫不及待、有恃無恐。”


    “原來如此。”


    天師道上下恍然大悟。


    “敢問天師,貴教禁製實力如何?”歐陽軒忽然道。


    張天師猶豫了一下道:“這是本門機密,但歐陽施主乃是貴客,說也無妨。


    玄牝宮前十七道禁製,目下修真界中,據我所知,能闖過的絕不過五人,而最後一道道陵祖師地靈符,若是沒有靈咒。


    恐怕也隻歐陽施主能破了。”


    “看來,這位不速之客不簡單啊。”


    歐陽軒意味深長地道。


    天師道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天師,賊人既已驚走。


    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動玄牝宮的主意了。


    這般陣勢純屬多餘,散了吧,留幾位長老輪番值守便可以了。”


    歐陽軒建議道。


    “歐陽施主,你看,要不要派人去各迎賓館舍看看?或許會有收獲。”


    玉清子忽然道。


    歐陽軒笑著搖了搖頭:“莫要費勁了。


    賊人這般強地實力,你以為會留下什麽痕跡麽?而且,這樣不是待客之道,若找不到證據,會讓人以為天師道仗勢欺人地。”


    “隻是,若如此算了。


    我天師道顏麵何存?”玉真子苦著臉,有些不甘。


    “道長倒不必太過介懷,爭一日長短無益。”


    歐陽軒微微一笑道:“等明日再過掌門大會。


    再做定奪不遲。”


    “也好。”


    張天師恨恨道:“便依施主之意。”


    歐陽軒看了看身後,迎賓館舍方向,這時正吵吵嚷嚷的,似乎那些各派之人正在互相打聽著什麽。


    苦笑道:“天師,我想可派人下去。


    向各派說一下今晚的情況,讓大家安心睡覺。


    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好地。


    玉真師弟,你熟人較多,便由你去吧。”


    張天師點點頭。


    “是。”


    玉真子點了點頭,領了幾名弟子而去。


    “天師,那我們就告辭了。”


    歐陽軒抱了抱拳。


    “打擾施主了。”


    張天師等人客氣地相送。


    剛走到天師觀門口,歐陽軒忽然道:“丹楓,你去請虛然他們倆過來一下。”


    “怎麽,你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林丹楓忽然明白過來。


    “算了。”


    歐陽軒又變了主意,苦笑道:“以他們倆的實力。


    恐怕也發現不了什麽。”


    林丹楓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二人回到丹霞宗,一時也睡不著,便在鬆下閑聊。


    “丹楓,你說,張天師說地約有五人能闖過玄牝宮十七道禁製,都會是哪些人?”歐陽軒想了想道:“剛才,那麽多人麵前,我卻是不好開口。”


    “我也不清楚,歐陽你肯定是一個,張天師隱為道門第一高人,應也是其一。


    其餘三人想必起碼都是一派宗主級別的高手,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林丹楓道。


    “這樣說來,懷疑的麵倒是很小。”


    歐陽軒想了想,卻忽然笑了:“不對,若真是這樣簡單,卻是奇了。”


    “歐陽,你地意思是?”林丹楓忽然心中一動:“這是敵人有意故布疑陣?”“是啊,這賊人敢這般有恃無恐的夜入玄牝宮,肯定對保密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否則就各派就這麽兩百人左右的範圍,高手有限,豈不是跟自我暴露差不多少?”歐陽軒抽絲剝繭地分析道:“我懷疑,這個夜闖玄牝宮的賊人絕不是張天師說地五人之一,一定是隱匱得很深的家夥,說不定,是看起來並不起眼、甚至是人畜無害的那種。”


    “你地意思是說,”林丹楓也明白了:“這家夥一方麵是想盜寶,一方麵卻是想故布疑陣,故意在我們各派中間製造不信任地氣氛?”“是啊。”


    歐陽軒點點頭,冷笑道:“前番各派互鬥,不就是如此麽?此番不過是故伎重演而矣,隻不過盜寶失了手而矣。”


    “看來,敵人當真是狡猾得緊啊!”林丹楓心中一寒。


    歐陽軒卻是忽然笑了“我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這個對手,有點意思。”


    “嗬嗬……”林丹楓忽然笑了:“不過,再狡猾也被你識破了。


    看來,這家夥離暴露也不遠了。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忽視你的存在,更不該以為比你歐陽更聰明。”


    “我說過,他要是聰明的話,就該安份守己。


    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歐陽軒冷笑一聲,微閉地眼眸中精光流轉,寒氣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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