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另有是必然,唐契從進場目光就沒離過蘇簡,那雙漆黑的眼底溢滿的溫柔讓林沂妒恨的眼都紅了。


    蘇簡對於事情真相茫然不已,他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三個多月,他心中早已有著這個世界有著另一個他的念頭,得知他死了心中不由得騰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


    那位修士的話剛落,整個淩雲峰一片死寂,那件事在當年掀起太大的風浪,將許多修士推至風口浪尖,如若不是最後種種鑒定出隻是個意外的話,止不定那會會出什麽紕漏。


    事情都過去了那麽久,已經幾乎快被人淡忘,現在又重新提出。


    在場的修士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出了驚懼之色。


    淩雲峰的上空陸續有著修士來訪,諾達的場地幾乎要被修士擠滿,約末又過了半刻鍾,主持大權的人來了。


    來的是位花甲老人,上去精神奕奕,一雙眼中並未有著尋常老人昏黃的神色,反倒而亮的驚人,他的到來帶著磅礴的氣勢,在場的修士幾乎都被這股威壓給震懾。


    “居然是塵卻峰主?!!”


    眾人還未收起震驚的神色,又接連被另外一道沉重的氣息給震懾,又是一位大能!!


    蘇簡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位大能的身份,一位是唐契的爺爺,另一位……


    蘇簡的心中澀然,鼻子也有些酸,另一位與唐老爺子不相上下的大能者,是他早已去世多年的外公。


    眾人還被這場麵壓得合不攏嘴,就見隨後到來的那位蘇宗主瞬間就到了那位冒充蘇修士的人眼前。


    在場修士有的幸災樂禍,蘇修士早在那場劫難中隕落了,眼前這位不過是冒牌貨,被蘇宗主瞧去了,恐怕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但是實際情況卻讓這些人目瞪口呆。


    “好好好!”蘇宗主一個閃身來到蘇簡麵前,他打量了蘇簡許久,讓蘇簡生出了一種靈魂被人看透的感覺,他心下一個咯噔,卻聽這位疑似他外公的蘇宗主說了三聲好,“當年之事是外公沒有護好你,讓你被賊人陷害!如今你放心,外公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這話一落整個淩雲峰一片死寂,靜的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先前唐休質疑的話並不能掀起多大風浪,畢竟在老一輩的眼中他們隻是小輩,怎麽也討不得好,但是眼前的這位,可是大乘後期的修士,他的話無疑是如同一顆炸彈將在場的人給炸懵了。


    蘇簡不知道怎麽回答這位蘇宗主,下意識他抓緊了唐契的手,他的眼圈有些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這樣的模樣落到一些修士眼中,更是驚的不行。


    當年那位處事不驚,什麽情況都不會流露出任何情緒的蘇修士,如今竟然紅了眼!!


    腦洞開的有些大的修士腦補了各種,最終將同情的目光落到蘇簡身上,於是蘇簡又繼續不明所以的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個遍。


    蘇簡:……


    唐契回握了蘇簡,冰涼的溫度將蘇簡手心悶熱的感覺驅散了不少,而唐老爺子和蘇宗主兩位大能也被請到了上座。


    指尖勾了勾蘇簡的手心,失而複得的感覺渲染全身,但唐契此刻的雙眼仍然一片黑沉,“既然將在座請到這,那我手中必然是有絕對的證據!”


    蘇簡覺得有一種明明自己就是當事人,但是卻置身事外的奇異感覺。


    整個淩雲峰已經寂靜下來,所有的修士都仔細聽著,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稍微一出聲,當年的真相就破碎了。


    “當初師弟隕落,他奉承師尊外出辦事,這件事是極為隱秘的,就連師弟外出的路線都是師尊欽點,又是如何被魔修探查出的。”唐契一字一句的說,掩藏在袖袍之下的手緊緊的抓著蘇簡,想到那時他見到蘇簡的模樣,心就一陣抽痛,形如萬箭穿心也不為之過。


    他這話說的清晰明了,走的是以旁人都不得知的路線去辦事,外出怎麽會遇到大量魔修,並且在於魔修纏鬥時也不應該會無人發現,在場的能夠進階成為金丹修士的人智商又不是被狗吃的,一猜就猜出了其中的貓膩。


    很快的唐休就拎著一個人走了上來,他麵色不善的將手中的人丟到大殿前,在座的人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那人畏畏縮縮的抱頭癱倒在地,分毫也不敢將臉上的麵容露出。


    蘇簡見唐生生帶著厭惡的神色看著那人,絲毫不懼場,“就是這人!當時蘇簡哥哥為什麽會遇魔修就是他!”說到這唐生生的眼中竟帶著仇恨的目光盯上了其中一處,“蘇簡哥哥為人極好,想必在場修士都是了解蘇簡哥哥的名聲的,蘇簡哥哥自入我塵卻開始修行,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他手中握的劍殺的皆是凶惡之徒,魔修更是不知多少斬於劍下!”


    唐生生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字字珠璣,“但卻有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起了妒恨之意,眼前這人,也是那人因為妒忌而派出來暴露蘇簡哥哥行蹤之人!!”


    長年跟在蘇簡身後,唐生生雖年齡小,但是他也是極為聰明的,她年幼時期最喜歡的就是蘇簡,雖那人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但是對她是極好的。


    唐生生不說,但她看人眼光極為毒辣,當那人第一次出現在蘇簡麵前的時候,那掩藏不住的妒恨的心思被唐生生納入眼底,蘇簡雖不知,但對那人也是不溫不熱,唐生生那時就想,既然蘇簡哥哥不親近那人,那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誰知那人起了惡念,手伸的太長,想到這,唐生生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冰霜。


    她上前一步,手腕一翻就將俯臥再低瑟瑟發抖的人扯了起來,露出的麵容讓在場的修士倒吸一口氣的同時,還不忘去看左側上的人。


    唐休冷笑,“這人乃是林道友的弟子,林道友對他極為重視,想必在座幾人都認識。”


    隻是一張臉就將火引到了林沂身上,林沂暗自搖了搖牙,麵上神色不變,“他的確是我弟子,但是這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叛變了。”


    林沂身邊的一位孩童模樣的人也接腔,“師兄當年叛變我們這些做師弟的都看見了,師父也因為師兄之事受了傷!”


    蘇簡見這位孩童模樣的人說完話,唐契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似嘲笑似譏諷,蘇簡無端的覺得背脊一涼。


    那人仰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高高在上的人,臉上的血色盡褪,他沒想過自己的師父會背棄他,師弟也反水,他蠕動的唇從喉嚨裏發出幾聲嘶啞的叫聲,竟是不能言語了。


    唐契示意唐休上前讓這人情緒穩定下來,他不經意將目光落到那位幫腔的人身上,那位孩童心中大駭,隻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落入了冰窟,動彈不得,一時間額上就冒出了汗。


    唐契說,“就算這人已是叛變,但是憑他的修為,也沒有資格能請得動幾位魔修來攔截我師弟。”


    “既然不是這人請來的魔修,那時不時與魔修勾結的另有其人?而這人隻是個棋子呢?”其中一位修士開了口,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自然!與魔修勾結的另有其人,當年那幾位魔修早在事發後就被蘇宗主斬於劍下,但是我們卻在這其中發現了問題。”唐契說到這頓了頓,目光直逼上位之人,“不知嶽宗主對魔修有何看法?”


    嶽時心下一陣狂跳,他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林沂,見他神色如常,心中暗自猜想著,表情不動聲色的應承,“魔修這般窮凶惡極之徒,人人而誅之!”


    唐契唇角輕輕一勾,卻說,“那嶽宗主作何解釋你修的是魔呢?”


    修魔二字一出,淩雲峰瞬間就炸開了鍋。


    修道之人誰不知修魔,墮入魔道的修士,往往都是因為心術不正,引起心魔,才會被染了心智變成魔修,往往成為魔修之人,內心都是汙濁不堪,心更不會正到哪裏去。


    嶽時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不清楚唐契是從哪裏得知他習魔,隻是這會麵對著整個淩雲峰的修士,他心中翻騰的想著如何辯解。


    蘇簡像個旁觀者似的看著這一出出狗咬狗的戲碼,一個真相接一個的被爆出來,直接是炸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直到最後唐契祭出月花鏡,先前蹦噠的挺凶的人瞬間白了臉,就連林沂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月花鏡乃是上古法寶,它隻有一個功效,就是記錄,天道輪回,一切皆記錄在中。


    當所有的事情真相通過月花鏡放映出來,先前辯解的人個個被打臉的啪啪啪,林沂更是臉色慘白頹然癱倒在椅子上。


    月花鏡中最多出現的就是林沂,他如何妒忌著蘇簡,如何陷害他,又如何假惺惺的替他辯解,最後又是如何將他的行蹤暴露,害他隕落。


    月花鏡雖能記錄,但是過去發生的事月花鏡不在場是根本記錄不下來的,這些事情,還是通過月花鏡讀取當事人記憶所記錄而上。


    一連接一連的,林沂一生所做過的所有醜聞被暴露而出,他連呼吸都有些不穩了,兩位大能所釋放出的威壓將他壓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


    等到月花鏡不再發出光華之後,唐契上前恭敬的將手中人眼熱的月花鏡遞給了唐老爺子,“多謝爺爺給予月花鏡相助。”


    所有的事情他雖查清,但是想要服眾的證據卻渺渺無幾,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證據都被銷毀,能收集到的根本不能揭穿他們,也幸得唐老爺子得知這事後,將月花鏡借予了他,至於怎麽用,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蘇簡回想著月花鏡中播放的畫麵,腦中卻是混沌一片,隱約他看見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緊接著他就聽到耳邊唐契急切的聲音,然後徹底的暈了過去。


    “醒了嗎。”蘇簡是被雜亂的聲音吵醒的,他一睜眼就看見了唐契坐在床頭看他。


    蘇簡揉了揉頭有些茫然的看他,直到臉頰被狠捏了一把,唐契出聲讓他去洗漱。


    揉著被捏紅的臉頰蘇簡恍然的走進廁所,從窗外看到的情景讓他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是在……做夢嗎?


    2013年7月3日,末世存在的起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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