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而曹昆如今當上了國丈,心情正好著呢,自然不會去與他一般見識。


    李長生白了他一眼,旋即闊步走到殿前,對著紹岩作揖道:“皇上,這次出戰島國,請給微臣兩萬精兵,微臣保證打他個措手不及。”


    紹岩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才道:“這次出兵是必然的,但前提是,我們目前還沒有這麽多戰船。”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眼望著張百戶道:“對了,張連,朕一個月前讓你派人打造的船隻,如今準備得怎麽樣了?”


    張百戶叩道:“啟稟皇上,咱們目前手上能用的船隻總共有五百艘,都是普通的漁船,每船最多容納十人。”


    曹昆冷冷一笑:“一個月才打造五百艘船,我說張大人,您這進度是不是太慢了些?”


    日,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紹岩心裏暗笑,繼而板著麵孔,隨聲附和道:“是啊,國丈大人說的沒錯,張連,朕給你的任務是一千艘,為何到現在隻完成了一半?說,是不是那些工人消極怠工,還是你根本就在玩忽職守,把朕的話當作是耳旁風?”


    張百戶慌忙叩道:“微臣不敢,微臣照皇上的意思,帶人打造船隻,可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手頭上的材料不夠用,比如造船的帆布,船身的木頭等等,微臣為此曾找過穆女官,她告訴微臣,如今朝廷庫存銀兩已經不多,所以……”


    穆影朝紹岩點點頭,意思是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紹岩也知道現在手頭上最缺的就是錢,之所以故意這麽問,主要是想給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提個醒,讓他們不要一味的被紙醉金『迷』所『惑』,必要的時候要多為朝廷出把力,尤其是類似於曹昆這樣的搖錢樹,這家夥為官多年,私下裏收了不少的不義之財,眼下正是他放血的時候了。


    曹昆是個聰明之人,當上國丈的他可謂是官居顯赫,他很清楚,假如在這個時候為朝廷做點貢獻,那麽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將會更加鞏固,更加讓人信服,就在紹岩等人感到茫然之際,他忽地走到殿前,大方道:“皇上,微臣家中雖然清貧了些,但這麽多年下來,全家人省吃儉用,倒也存了一點銀子,如果皇上不嫌少,微臣可將一並家當全部捐出,以充造船費用。”


    紹岩差點笑噴了,心道,這個老家夥臉皮可真厚的,家裏整得跟半個宮殿似的,居然還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媽媽的,你能騙得過滿朝文武,休想騙過老子。


    紹岩本打算去揭穿他的諾言,轉念一想,不行,這老家夥再不好,好歹也是我的老丈人,孰是孰非,孰輕孰重,多少要給他留點麵子,畢竟我以後還有很多方麵要仰仗於他,想罷,紹岩當下不假思索的開口讚道:“難得國丈大人有如此胸懷,朕甚感欣慰,在座的所有臣工可曾聽到?你們都要好好向國丈大人好好學學。”


    文武大臣齊聲答:“是”


    李長生很不服氣,暗自埋怨皇帝有意偏袒自己的老丈人,鄧炳堂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勉強的說了一個‘是’字。


    曹昆洋洋得意的看看四周,然後斜視著一旁的張百戶,漫不經心的道:“不知張將軍還差多少銀兩?”


    張百戶道:“回稟國丈大人,末將初步估計,大概還需要十萬兩白銀。”


    曹昆大驚失『色』,十萬兩白銀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他這些年撈的錢遠遠不隻這些,可是讓他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銀兩,還真有點不舍得。


    紹岩見他滿麵愁容,便故作生氣道:“張連,你是怎麽搞的?怎麽還差那麽多錢?曹國丈為官一向清正廉潔,哪會有那麽多錢?依朕看,你還是自個兒想辦法吧。”


    未等張百戶回話,曹昆趕忙說道:“皇上,區區十萬兩並不算什麽,老臣家中雖一貧如洗,好在老臣為官期間,結交了不少開明的富商,老臣倒是可以和他們商量商量,讓他們為朝廷出一份力。”


    紹岩掩著笑意,皺眉道:“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有失曹卿家的身份?堂堂東林國的國丈爺,竟要低三下四地去求那些商人,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那些好事者又要多嘴了,他們說朕昏庸無能倒也罷了,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連您也罵了,朕會感到很不安的。”


    曹昆見皇帝想得如此周全,不禁心中狂喜,於是鄭重其事道:“承蒙皇上厚愛,微臣實在是受寵若驚,聖上請放心,微臣結交的那些富紳都是些本分之人,他們斷然不會『亂』說。”


    “哦,那就好,那就好。”紹岩暗自竊喜,姥姥的,老子要先打好預防針,既能得到點便宜,又不用擔心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何樂而不為呢?嘻嘻……,“國丈大人對朝廷一片忠心,朕豈能辜負你的這番美意?好吧,籌款造船一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另外,朕讓張連當你的副手,朕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後,朕要禦駕親征。”


    “臣等遵旨!”曹昆、張百戶一齊叩道。


    紹岩朝身邊的白如雪和穆影眨眨眼睛,三人相視一笑,就在這個時候,殿外一名小太監來報,說是宮外有一個姓劉的中年商人求見,紹岩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劉富舉,當即宣布退朝。


    回到禦書房,他立即讓穆影去傳召那位所謂的‘中年商人’,不一會兒,穆影便將那人領了進來,紹岩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過頭,卻聽一聲洪亮而又熟悉的聲音。


    “草民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紹岩俯視望去,果不其然,那位‘中年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收留他,並與他結義的兄弟劉富舉。


    “大哥,真的是你?”兄弟久別重逢,原有一肚子話要說,然而,或許是因為太激動的緣故,紹岩一時半會兒竟有些語無倫次,穆影見他們兄弟兩個難得相聚,便識趣的走開了。


    劉富舉的表情很是複雜,也難怪,若非親眼所見,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以前的黃『毛』小子,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萬人矚目的天子,他不敢想,更不敢再像以前一樣無拘無束,小心翼翼的作揖道:“皇上,草民……”


    紹岩笑眯眯的拉著他的手道:“什麽草民不草民的,你這輩子永遠都是我大哥。”說話時,紹岩仔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劉富舉除了衣著較為華麗外,臉上皺紋明顯變多了,皮膚黑了,身體也比之前消瘦了許多。


    “大哥,幾個月沒見,你瘦了。”


    “兄……,皇上也是一樣。”劉富舉微微笑道。


    紹岩拉他坐下,笑著道:“大哥,這裏沒有外人,你我就以兄弟相稱吧。”


    “這……,這恐怕不妥吧?”劉富舉雖然是個大富商,但在皇帝麵前還是規規矩矩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紹岩見他神情緊張,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說行就行,你要是再與我客氣,那朕就會不高興嘍。”邊說邊繃著臉。


    劉富舉知道他的脾氣,隻好無奈地點點頭。


    “大哥,你們這段時間過得可好?”紹岩爽朗笑道:“你知道嗎?自從我們在碼頭分別後,兄弟我可是想死你們了。”


    劉富舉嘴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點頭道:“我們也很想你,上次一別,我和萌萌還有產兒,三人乘船來到了允州,後來便在那裏開了個茶樓,順便做些茶葉生意,在那段日子裏,我經常讓他們姐弟倆去打聽你的消息,可一直未果,直到那次茶樓裏來了幾個梁國士兵,我們才知道東林國已經覆滅,而你就是他們掛在嘴邊的極品皇帝。”


    紹岩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慚愧道:“兄弟我這個皇帝當得夠窩囊,好好的一個國家硬是讓我給整沒了。”


    劉富舉連忙搖頭道:“賢弟莫要這樣說,所謂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有些事情也是事在人為,非人力所能及的,正如為兄當年棄筆從商時,就曾遭遇許多波折,後來還不是一樣成功了,依為兄對你的了爭,你絕不是那種自暴自棄之人,隻要你肯努力,咱們完全可以東山再起嘛。不過……”話說了一半忽然打住。


    紹岩頓感詫異:“不過什麽?”


    劉富舉眉頭緊擰成一團,帶著生氣的語氣道:“你呀,當初我們還以為你是一個與父母賭氣而離家的公子哥,沒想到你卻是東林國的太子爺,你把我們一家三口都給唬住了。”


    紹岩暗暗苦笑,我要是跟你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你會相信嗎?別說你不相信,就連我自己當初都無法麵對這個現實,媽媽的,一個陰錯陽差之下,竟讓我當上了太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命好還是命賤?


    劉富舉見他臉『色』異常,便下意識道:“草民一時口快,還請賢弟恕罪。”


    “既是兄弟,哪來那麽多的客套?”紹岩嗬嗬一笑,旋即歎了口氣道:“兄弟我隱瞞身份純屬不該,隻因我那時是瞞著父皇母後出宮,我一方麵擔心他們會派人來抓我,另一方麵又害怕會遭遇不測,您也知道,三國之間矛盾重重。”


    “這個為兄知道,為兄方才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大哥寬宏大量,實令小弟折服。”紹岩欣然笑道。


    劉富舉眉開眼笑道:“你呀,還是以前的老樣子,竟會耍嘴皮子,好了,跟為兄說說吧,這段時間你都是怎麽過來的?我可是聽了你不少的故事哦。”


    “哦?大哥既然都聽說了,那兄弟還有必要細說嗎?”紹岩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轉而又道:“行,念在你還記住兄弟的份上,兄弟我就破例告訴你吧。”於是便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遇到的困難等等一一詳細說了一遍。


    當初為了打聽關於有紹岩的事,劉富舉一家三口不惜用錢來買通那些從戰場退下來的梁兵,然而換來的都是些含糊不清的消息,此刻聽到紹岩這番細說,他不得不對紹岩的這段坎坷路感到抱有同情之心。


    ……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子。”講完這些故事後,紹岩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道:“總之,海島是我們東林國的領土,我一定要趕走這些不知所謂的尼羅國人。”


    劉富舉聞言輕歎:“尼羅國人作惡多端,必須要徹底清離出境,可是,賢弟可曾想過一點,縱使尼羅國士兵再懼冷,他們也不會拱手將島國相讓。”


    “大哥的意思是,他們會以死相拚?”


    “不隻是這樣,真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勢必會狗急跳牆,做出對島國百姓更為不利的事情。”


    紹岩一聽這話,不禁惱羞成怒道:“他娘的,還反了他們不成?他們要是敢傷百姓一人,我要讓他們全部賠葬。”


    劉富舉心平氣和的道:“其實賢弟犯不著動怒,既然戰爭無可避免,那咱們就打,而在這之前,咱們應當想盡一切辦法,將戰場轉到海上,這樣一來,極大的減少了對島上居民的傷害。”


    紹岩點點頭,他早先也曾這麽想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種轉移戰場的方案確實是恰到好處,不僅將我軍傷亡降到最低,還能有利的控製主動權,畢竟尼羅國士兵通常在冬季都比較厭戰,若是將他們吸引到海中間,再趁其不備,突然來個四麵包抄,到頭來敵軍便有如甕中之鱉,想不投降都難。


    可是,他很清楚雙方的實力,遠的不說,就戰船而言,尼羅國常年盤踞海島,擁有數千艘大船,我軍若要從根本去戰勝他們,首先就得有過足的戰船。


    劉富舉見他愁眉不展,進而坦然笑道:“賢弟不必擔心,為兄這次倒是帶來些禮物過來。”


    紹岩很是吃驚,詢問之下才得知,劉富舉為了襄助他攻打島國,特地從允州那邊買了一百艘大船趕到這裏,雖然隻有一百艘,但是這些船不同於一般的戰船,每艘船的船身都用鐵甲包著,船板、船艙皆是堅固無比,哪怕撞到礁石上也不會破裂。


    紹岩喜出望外,趕忙讓白如雪帶人去接應這些大船。


    二人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圍繞著禦花園逛了一圈,期間正巧趕上鄧炳堂、李長生等幾位大臣前來求見皇帝,紹岩分別向他們引薦一番,鄧炳堂與劉富舉是摯交,兩人一見麵便粘在了一起。


    等到紹岩再次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就在紹岩準備去禦花園找劉富舉時,忽然聽到宮外傳來吵鬧的聲音。


    原來,劉富舉見到紹岩和鄧炳堂,一時高興,竟把劉萌和劉產姐這對弟倆遺忘在了宮殿門口,姐弟倆等了好長時間都沒見到父親出來,便要進去尋找,卻被禦林軍士兵給攔住了,恰好白如雪此時不在宮中,這些禦林軍在沒有得到皇帝的準許,自然不敢私放她們入內。


    紹岩起初也沒想到是他們倆個,便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二位還是請回吧,皇上要召見你們,自然會派人前來通傳,你們就這麽硬闖進去,絕對是不行的。”


    宮門外,幾個禦林軍堵在一男一女的前麵,那男子身上背著一個包袱,身著華麗鮮豔的衣服,女的穿著一身的淡藍『色』棉衣,腰間掛著一條紅『色』長鞭。


    “軍爺,您就通融一下吧,皇上是我們的小二叔,我們沒理由要騙你們。”男子嗓門很尖,一聽就是劉產的聲音。


    “你們說得天花『亂』墜都沒用,不行就是不行,這兒是皇宮,豈是你們想來就來的地方?”一名禦林軍首腦略略的加重語氣道。


    女子頗為惱怒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死腦筋呢?劉先生剛從這裏進去,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們是他的兒女,難道我們進去找我爹也不行嗎?”


    禦林軍搖搖頭:“不行。”


    “姐姐,咱們別理他,我就不信了,我們不就是找小二叔嗎?幹嘛要和他們費那麽大的勁?不讓進,我們就偏進。”劉產哼了一聲,狠狠推開一名士兵就要往裏衝去。


    劉萌沒有他那麽衝動,畢竟這裏是皇宮,一般情況下,閑雜人等是不允許進去的,見劉產強行往裏闖,她趕緊從後麵拉著他,這時,隻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笑聲:“你們倆個膽子可真不小啊,皇宮也敢闖。”


    二人抬眼望去,卻見紹岩麵帶微笑的迎麵走了出來,禦林軍們這才退下。


    “小二叔?”劉產激動的喊道:“姐姐,你看,真的是小二叔。”


    劉萌含笑點點頭,眼中卻是淚光閃閃,分別才不過半年,但在她看來,好似相隔了幾年一般,就在紹岩出現的一刹那,她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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