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訊,當下撤入隱蔽區域做好戰鬥準備,等到梁軍浩浩『蕩』『蕩』地駛入山坳的一瞬間,常一笑、章懷德二話沒說,立即打開鐵籠,放出籠中的猛獸。


    “嗷——”


    獲得自由的幾頭猛獸不由仰天長嘯,歡娛的擺動著屁股後的尾巴,仿佛在向世人炫耀著自己,它們的這一聲呼嘯,竟讓那些梁兵大驚失『色』,數千匹戰馬一並咆哮起來,也難怪,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山上,並且還是白天,誰會想得到會有巨獸出沒。


    “放箭!”趁著敵軍混『亂』之際,紹岩一聲令下,弓箭手們奮力拉開箭弦,‘嗖、嗖、嗖’的向梁軍『射』去,梁軍來不及防備,轉眼間死傷多達百人,梁軍統帥立即打出一個手勢,所有士兵快速取下紫金『色』盾牌擋在胸前,方才勉強擋住了流星般的箭矢。


    紹岩下意識的讓弓箭手停止『射』擊,敵軍由於不熟悉這一帶的地形,不敢輕易上山進攻,隻好依賴著盾牌,小心翼翼的往後挪動腳步,企圖從出口處突圍出去,殊不知,巨獸狂嘯再次從背後傳來。


    “嗷——”


    這些猛獸連續餓了幾日,如今好不容易見到這麽多的‘獵物’,哪會輕易放過,它們未等常一笑發號施令,便一齊齜牙咧嘴地撲向『亂』成一團的敵軍,它們見兵就咬,咬了再撕,撕了再啃……,


    短短的幾分鍾內,梁兵們不是被咬死,便是被踩死,要麽就是活活的被猛獸給踢死……,總之什麽樣的死狀都有,到處都是血肉橫飛的場麵,其它梁兵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敵軍主帥為了維持混『亂』的場麵,搶起大刀、長槍砍向來犯的猛獸。


    媽媽的,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紹岩原以為這些野獸足以嚇倒這群鳥人,沒想到對方的幾個將領倒是有幾分膽量,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盡管這些將軍作戰勇猛,力大無窮,但到底還是血肉之軀,沒戰一會兒,一個個便都累得筋疲力盡,雖然他們每次都靈活躲過猛獸的攻擊,可是也奈何不了這群猛獸分毫。


    不知道是誰出了個主意,敵軍士兵突然退到石壁邊上,全都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並用盾牌做為掩護,幾頭猛獸警覺的放慢了腳步,然而,就在常一笑以獨特的手勢,再次讓它們發動進攻的時候,場上忽然燃起了煙火,乍一看,原來是那些梁兵脫去了身上的棉衣,試圖用火來嚇唬那些野獸。


    動物多怕火,敵人的這一招從根本上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猛獸們搖搖尾巴駐足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白如雪看著著急:“這可怎麽辦?”


    章懷德惱羞成怒跺了一下腳,道:“他娘的,這幫王八蛋可算找到法子了。”


    “皇上,這群猛獸怕是指望不上了,要不讓屬下帶著兄弟們衝過去吧。”常一笑心急如焚道。


    “對,畜牲指望不上,咱不是還有這麽多兄弟嗎?這回就讓老章我來打頭陣,保證殺他個片甲不留。”章懷德信心十足的道。


    常一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老章,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是省省吧,這種苦力活還是讓我們小夥子去幹吧。”


    “哎喲,你這個小娃子說的是什麽話?”章懷德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大爺我出來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呢,怎麽?仗著年紀輕一點,就像與我老章搶功勞啊。”


    常一笑不服氣道:“誰搶誰功勞啊,剛才明明是我先開的口,憑什麽讓你去?”


    “嘿嘿,我說你這小娃子……”


    “你們倆個說夠了沒有?”未等章懷德往下說,紹岩狠狠在他們兩個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這火都要燒到眉『毛』了,你們還有閑心在這裏鬥嘴,回去之後,每人給我沿著整個八達嶺城跑一圈。”


    八達嶺全長二十多裏,而且有一半都是綿延崎嶇的山路,跑步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盡頭,二人雖然不情願,但又不敢抗旨不遵,隻好支支吾吾的答了聲‘是’,之後皆都沒敢再說話。


    白如雪見紹岩麵帶怒氣,便在邊上安慰道:“皇上,章統領和常總兵也是一番好意,您就饒恕他們這次吧。”


    “那就要看他們的表現了。”紹岩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責怪下屬,隻是這兩個家夥實在不應該在這種場合鬥嘴,當下麵無表情道:“你們兩個迅速讓那幾頭猛獸歸隊,朕看它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吃飽了就得好好消化消化。”


    二人點頭稱是,隨即打出信號喚回幾頭猛獸,經過幾個月的訓練,這些猛獸漸漸接受了他們兩個,所以對他們的號令都很遵從。


    梁兵們見猛獸已經退去,這才大膽的揭開盾牌,大步流星的繼續往前趕路。


    “放箭——”


    “投石頭——”


    紹岩大呼一聲,無數的巨石、箭矢徑直投向敵軍隊伍當中,敵軍主帥見大勢不妙,繼而揮兵向山上衝了下來,不曾想由於山坡太滑,他們隻衝到了半山腰,複又滾落下來,何況還有那些猛獸作陣,他們也隻是作作樣子,不敢真的進攻。


    東林將士依仗險要的地形,不折一兵一卒便斬殺敵人千餘人,敵軍統帥意識到了這一點,旋即帶著部下分批從入口衝了出去,然而,他們哪裏知道,此時通往外界的兩大出口早已被張百戶的人馬團團堵截,但凡僥幸衝出去的,全都被當場劫殺。


    傾刻間,整個山坳哀聲四起,慘叫不斷,屍橫遍野,數萬敵軍在毫無防備之下,竟被一萬人都不到的東林將士給包了餃子,由此可見,有利的地形在戰鬥中也是必不可少的。


    梁兵試圖做最後一番掙紮,拚了命的往外衝,紹岩不顧白如雪勸阻,親自披衣上陣,東林將士傾巢而出,大刀闊斧的殺入敵軍隊伍當中。


    紹岩手持利劍馳騁於沙場,一路上所向披靡,逢兵便刺,在他看來,這個年代,殺人有如收割稻子,所必備的隻有三字,即快、狠、準,因此每每遭遇到敵兵時,他的劍毫不留情,從不留一個活口,戰鬥整整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他的渾身上下皆沾滿了斑斑血跡。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梁軍兩萬多兵馬全軍覆沒,這是東林軍隊退守八達嶺以來的第一個大勝仗,將士們由此士氣大增,四方百姓聞訊大喜。


    戰鬥結束後,紹岩讓人清理戰場,並將戰利品全部帶回宮中,一並由朝廷統一發放到轄屬部隊。


    與此同時,以王信為首的楚軍得知梁軍大敗的消息後,隨即改變方向向山外撤軍,不料到頭來還是鑽進了東林部隊的包圍圈,李長生、盧家三兄弟率兵展開正麵攻擊,王信所部邊戰邊退,殊不知就在這個時候,張百戶、張龍、趙虎等人帶著大隊人馬,截去他們的後路,雙方大戰於獅子嶺下,楚軍副統領老黑陣亡,其部下多半都被斬殺,而王信最後身邊隨從隻剩下不到百人,他抱有一死的決心,欲要拔刀自刎,最終被張百戶製止。


    ……


    次日早朝,王信由幾名禦林軍五花大綁押到大殿之上,這小子除了有幾分骨氣外,倒還有幾分膽量,他剛被帶到朝堂就開始破口大罵,上至東林國君,下至文武大臣,無一不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番舉動著實激怒了眾人,群臣紛紛上書,請求皇帝將其斬首示眾,紹岩向來識英雄、重英雄,他見王信一生傲骨,且對楚國忠心耿耿,心想這樣的人絕非是個庸才,待那王信低頭喘氣之際,他微微笑道:“王信,就在剛才,該罵的你罵過了,不該罵的,你也罵了,朕不知道朕與你之間到底有何仇,竟讓你如此仇恨與朕?相反,你們楚人強占我領土,殺我百姓無數,朕還沒有與你清算這筆帳呢?你倒是先反過來咬朕一口,如此作為於情於理,似乎都講不過去吧?”


    王信氣呼呼的,頭也不抬的道:“狗皇帝,你少廢話,我王信今日敗在你的手裏,隨你怎麽處置,與其在這裏浪費口舌,倒不如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混帳,你這賊人好沒來由,皇上禮賢下士,你卻出口傷人,本官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紹岩尚未開口,堂下的曹昆便氣洶洶的走了出來,指著王信狠罵道。


    王信冷笑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十八年後,老子……”


    “還是條好漢,對嗎?”紹岩直接截斷他的話,麵『色』冷峻道:“這句台詞看似英雄偉大,實則最荒唐、最愚昧的表現,王信,你就別在那裏自欺欺人了,像你們這種拿著屠刀去殺無辜百姓的人,一生血債累累,就算到了陰曹地府,閻王老子也不會放過你,你想死後做英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信你就試試,你這樣的人,到了下麵隻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下輩子等著輪回為畜牲道吧。”


    王信為之一愣,雖說他從未手刃過無辜百姓,可是卻無數次親眼目睹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倒在自己部下的屠刀,要知道,見死不救和縱容都是間接的犯罪,他自問自己也難逃幹係。


    見他魂不守舍的跪在那裏不說話,紹岩接著道:“你要是真的想一心求死,朕倒是可以成全你,有道是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隻怕你這麽一死,連鴻『毛』都不如,後人隻會在你的名字後麵加上四個字,咎—由—自—取。”說罷便從身邊衛士奪過大刀,扔在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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