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荷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搪塞道:“這個,雲荷也不知道,對了,雲荷還要去看皇後娘娘,就不陪二位了,告辭。”


    “想走?沒那麽容易。”就在雲荷等人剛剛轉身之際,項紅玉三步變作兩步衝到她前麵,當下揮起一巴掌,啪的打在她的臉上,項紅玉疼得尖叫一聲,氣得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刁蠻的潑『婦』,竟敢打我?來人,給我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知道什麽是東林國的宮規。”


    七八宮女惟命是從,紛紛掄起拳頭朝項紅玉打來,項紅玉緊緊抓住雲荷的衣領,接著又是一頓狠打狠揍,宮女們的拳頭全都落在她的後背,她忍著疼痛,死死的揪著雲荷不放,小香見勢不妙,便不由分說,卷起袖子跑過來幫忙。


    項紅玉與雲荷扭打成一團,兩人相互掐著對方在地上滾來滾去,小香卻遭到了十幾個宮女的圍攻,項紅玉想過來為她解圍,奈何自己又被雲荷牢牢纏住,路過的太監宮女們都圍過來看熱鬧,一個個在邊上呐喊助威,禦林侍衛前來製止,可是這些人打得正起勁,誰都不肯輕易休戰。


    “住手。”混『亂』之際,人群外響起一個渾厚的嗓門,說話的是曹昆,他帶著兩個親信,一大早就從府裏出發,今天是大年初一,他要做第一個給皇帝拜年的臣子,豈料進了宮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項紅玉、雲荷等人這才停了手,曹昆見她們一個個頭發淩『亂』,甚至衣裳都被撕破了,不禁怒道:“今日是大年初一,你們一個個卻在這裏大打出手,這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誰來負這個責任?”


    項紅玉知道他們父女是一丘之貉,便不想作任何解釋,雲荷卻一頭趴到曹昆懷裏,哭哭啼啼道:“幹爹,是她,她罵人在先,後又仗著自己是郡主欺負女兒,您可得為女兒做主啊。”


    小香為之一愣,心說她怎麽可以這樣說話,明明是她先罵我們,現在倒反過來惡人先告狀,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講道理?


    曹昆一邊安撫雲荷,一邊瞪著項紅玉道:“長樂郡主,您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下官本不該說您,可即便是這樣,您也應該收斂一些,這兒可不是你們楚國,還容不得你來撒野。”


    項紅玉暗自叫苦,麵『色』冷峻道:“曹大人,你在沒有弄清是非對錯之前,憑什麽就這樣『亂』說?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的寶貝幹女兒呢?你這麽做擺明是在偏袒於她,我不與你說,實在不行,咱們一起找紹岩哥哥去。”


    曹昆惱羞成怒的斥道:“混帳,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直呼皇上名諱,看來長樂王爺對你的家教還不夠,來人哪,把這口出狂言的丫頭給我拿下。”


    “慢著。”禦林軍侍衛大刀闊斧的向項紅玉『逼』去,就在這時,李長生、張百戶兩位將軍一同從宮外走了進來,見此情景,李長生快步上前道:“本將軍在此,誰敢綁郡主?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曹昆不以為意道:“原來是李將軍、張將軍,二位大人來得正好,這丫頭目無王法,不僅在宮中仗勢欺人,而且還直呼聖上名諱,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本官正要將她綁上關入刑部大牢。”


    李長生、張百戶在項紅玉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後,二人打心眼裏都為她鳴不平,奈何曹國丈在邊上得理不饒人,張百戶這才認真的道:“曹大人,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郡主固然有錯,那麽,令愛也難逃幹係,宮中打鬧,實屬大罪,這件事情是因她們兩個而起,按照律法,兩人都該下大獄,而項紅玉是楚國公主,其身份高貴,古往今來,曆朝曆代隻有犯十惡不赦之罪的王孫貴族才會下大獄,其它人可留在其府上以待審查,而方才曹大人卻要拿郡主下獄,此事一經傳出,試問其它各國以及本國百姓又會如何看待我朝呢?”


    “這——”曹昆一時糊塗,方才忘記了律法中有這項規定,於是道:“那依張將軍意思該如何辦?難道說老夫的閨女就白白挨打了嗎?”


    李長生是副牛脾氣,怒氣洶洶道:“你這老東西好沒道理,你女兒挨打,莫非長樂郡主就沒遭你寶貝女兒的欺負嗎?”說著,他走到項紅玉的身邊,指著她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淩『亂』的頭發,以及臉上被抓傷的痕跡,憤然的道:“我的國丈大人,您不該會是老眼昏花了吧,你看看,你仔細看看,堂堂的一個郡主被弄成這樣,你還敢說你女兒沒動手嗎?真是豈有此理。”


    曹昆與李長生素來不合,此番聽李長生這麽說,他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揚言要找皇上評理去。


    ……


    今天是大年初一,紹岩本來下令免朝一天,他昨夜一宿沒睡,可以說,整個人簡直困到了極點,如今卻在美夢中被人叫醒,他的心裏自然有些不痛快,然而,當他『迷』『迷』糊糊的來到大殿,看到項紅玉和雲荷的樣子後,頓時吃了一驚。


    張百戶作為中間調停人,如實稟報了整個事件的始末,紹岩聽後甚是惱火,雲荷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這女人有手段,夠刁鑽,向來是得理不讓人,上次紹岩嚴重警告過她,她方才收斂了許多,不過,打自她被曹昆認作義女後,原先的狐狸尾巴漸漸又『露』了出來,好在她很少進宮,要不然早被紹岩砍了腦袋。


    眼下發生了這檔子事,紹岩又生氣又好笑,氣的是,項紅玉這丫頭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個惡『婦』,笑的是,雲荷故伎重演,總算是惡有惡報,項紅玉也算為她姐姐穆影出了這口惡氣。


    礙於曹昆在場,紹岩念在他是自己的老泰山的份上,多少留點麵子給他,於是把目光移到項紅玉身上,板著臉道:“郡主,你在宮中與他人打鬥,你說,朕該怎麽處置你?”


    項紅玉眉頭一皺,不服氣的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本郡主既然打了她,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不過,紹岩哥哥,雲荷有意出口傷人,她也應該一起受罰。”


    “大膽,在聖上麵前,你居然還敢直呼聖上,來人——”曹昆的臉上閃過一束凶光,立即喚來左右侍衛。


    紹岩擺擺手,麵無表情道:“曹國丈,是朕允許她這麽叫朕的,你就不必介懷了,爾等速給朕退下,以後沒有朕的旨令,誰都不準輕舉妄動。”


    “遵令!”左右侍衛唯唯諾諾的退到兩側。


    紹岩複又對雲荷道:“雲荷,紅玉說你出口傷人,可有此事?”


    雲荷瞥見曹昆向自己眨眨眼睛,當下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哭著道:“皇上,冤枉,休聽她胡說,雲荷隻是與她聊些家常而已,並未出口傷她,是她想為她姐姐報仇,先動手打了我。”


    “你胡說,你罵我們是野雞,又罵我們是狐狸精。”項紅玉據理力爭道,小香也表示可以作證。


    曹昆走出來,上前說道:“皇上,慢說我家雲荷沒有罵人,縱然是罵了,她長樂郡主也無權動手打人。”


    李長生渾然一笑道:“曹大人此言差矣,打人是不對,可這一切明擺都是你閨女挑起的,沒有你閨女的那幾句話,長樂郡主會去打她嗎?換成是我,我都怕沾了自己的手。”


    曹昆怒道:“你什麽意思啊你?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夫的女兒不值錢嘍,打了也白打,是這個意思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麽說。”言畢,李長生不以為然的把腦袋歪到了一邊。


    “你——”曹昆麵帶怒『色』,喘了口氣後便道:“罷了,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一切交由皇上聖斷,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


    媽的,這老家夥真夠陰險的,紹岩看了看在場每個人,厲聲喝道:“長樂郡主雖是楚國貴客,但其卻在宮中與人打鬥,雲荷口無遮攔,出言汙蔑,殊不知大禍皆因口中而出,此二人蔑視皇威,理當嚴懲,朕判二人在乾清門外罰站一天,其它從犯一律重責二十,並罰俸兩個月。”


    話罷,項紅玉、雲荷被帶到了乾清宮門口,二人就這麽一直站著。


    時間一秒秒的走過,寒風卻是凜凜吹來,拂過項紅玉那額前絲絲秀發,她的眼神很冷漠,紅紅的臉蛋被風刮得冷冰冰的,她並不怪紹岩的無情,誰讓人家是皇上呢,一碗水肯定是要端平的,隻是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受罰,心裏難免會覺得有點委屈,不過她不能讓別人看扁了自己,尤其是與她一起受罰的雲荷。


    雲荷自視清高,她還以為仗著曹昆這層關係,自己能置身事外,哪想到還是沒能躲過追究,她冷冷的看了項紅玉一眼,暗自嘲笑道,哼,有你這個郡主陪著我受罰,我雲荷也值了。


    不一會兒,穆影、白如雪、鄭月桂三女聞訊趕了過來,她們聽說紹岩將她們兩個罰站,頓時心急如焚,如今的氣候是冬天最冷的時候,讓兩個大姑娘站在這裏吹風,萬一凍壞了怎麽辦。


    穆影含著淚,將一件厚厚的鬥篷披在了項紅玉的身上,項紅玉自知做錯了事,不由眼眶盡濕,雲荷卻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冷笑道:“喲,姐妹情深呐,郡主,你可真有福氣,攤上這麽一個有姿『色』又有本事的好姐姐,難怪皇上會法外施恩,隻是讓你罰站,敢情是皇上的魂都攥著你們手裏。”


    白如雪生氣道:“雲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知悔改,你簡直就是無可救『藥』,上次一事,若不是穆影為你求情,你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嗎?別以為你是曹府的義女,誰都動不得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們姐妹哪一點對不住你?”


    雲荷不再說話,倒不是她無話可說,而是她害怕白如雪手裏的青龍寶劍,要知道,白如雪是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並有金牌在手,必要的時候,可以先斬後奏。


    鄭月桂見雲荷身上衣裳單薄,隨即脫下自己的鬥篷,輕輕的裹在她的身上,雲荷隨手將它脫了下來,冷言冷語道:“公主,雲荷隻是一個丫環出身,您這衣服還是給郡主穿吧,人家是金枝玉葉,小心把她給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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