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子心服口服,不敢再多言語,垂頭喪氣的把頭低了下來,紹岩將雙斧還給了他,並說道:“黑豹兄弟,難得你有這番情義,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迷』失了本『性』,你的兄長是什麽樣的人,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一個惡貫滿盈、禍害的一方的惡霸,這樣的人,橫屍街頭也是遲早的事。


    你與他不同,你稟『性』純良,從無害人之心,而且以你的功夫,大可為天下人多做些好事,我敢說,你家兄長如果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你步他的後程……,其實一個人的死法有很多種,但結果不外乎隻有兩種,有些人死後可以流芳百世,而有些人隻能是遺臭萬年,你可以不為自己著想,可你還有家人,你要為他們想想,你希望別人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嗎?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嗎?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你根本就體會不到。”


    “另外,我也不想瞞你,我的這雙腿正是你家兄長的。”見他用吃驚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兩條腿,紹岩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道:“你的兄長是個武林高手,可惜走錯了道,這兩條腿跟著他,也不知傷過多少人,而我則打算用他對付『奸』邪之徒,就跟一把菜刀一樣,有的人用它來切菜,有的人卻用它來殺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黑豹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表情卻是更加凝重,他沉思良久,方才說道:“先生的一番話實令我茅塞頓開,兄長之死確屬罪有應得,先生若是不棄,我黑豹子願終身追著,放下雙斧,撲通跪在紹岩跟前,連磕三個響頭。


    紹岩毫不猶豫的收下了他,洛瑤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道:“紹先生真是好本事,不如連我也一同收下吧?”


    相處這麽久,紹岩還是首次聽她開玩笑,不過,這個少『婦』般的女人笑起來倒也挺讓人爽心悅目的。


    洛瑤不等他答話,繼而走到鄧靈兒身邊,輕斥道:“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為了一個未過門的丈夫,竟然連師傅都要設計,師傅平時真是白疼你了。”


    未過門的丈夫?日,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紹岩默不作聲的嗬嗬一笑,鄧靈兒卻是滿臉通紅,麵『色』緊張的道:“師傅,靈兒知道錯了,您懲罰靈兒吧。”


    “我不懲罰你。”洛瑤一語中的,徑直說道:“你忤逆師傅固然有錯,可你剛剛極力為師傅辯護,可見你對為師的一片孝心,也罷,強扭的瓜永遠都不會甜,不過,這個人現在沒想娶你,但並不等於他不喜歡你,說不定哪一天,你們倆個就在一起了。”


    “師傅,您說什麽呢?我不理你了。”鄧靈兒害羞的把頭扭到一邊。


    師徒二人簡單寒暄了幾句,洛瑤並未阻止鄧靈兒趕赴八達嶺,隻是有些為他們擔心,此地是南梁國境內,離八達嶺尚且還有千裏之遙,為此,她特地給紹岩畫了一副地圖,隻要沿著這條路線走,不出半天時間便可到達運河,比之前省去一天的時間。


    紹岩照著她提供的路線圖,很快來到了運河邊上,然而,如今的運河碼頭早已被汪伯炎的叛軍牢牢控製,凡是要渡船的人,一律都要接受士兵的嚴格檢查。


    據黑豹子說,一個多月前,這裏駐紮著溫良玉和左常生的勤王之師,大約有十多萬人,當時,魏總管仗著有虎符在手,強行命令他們轉移陣地,誰都知道,這麽一來,等於是把這裏拱手讓給外麵虎視眈眈的叛軍,而梁軍隻剩下西南方向僅有的幾個省,二位將軍不滿魏總管的一意孤行,雙方可謂是針鋒相對,甚至是兵戎相見。


    後來,魏總管假借讓溫良玉到營中議事之名,先是在營區內設下重重伏兵,等到溫良玉一到,那些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萬箭齊發,溫良玉及其三名副將全部未能幸免。


    與此同時,左常生正在運河以南與叛軍展開激烈交戰,得知溫良玉被人害死的消息後,他一氣之下,索『性』放棄運河防線,帶著六萬多兵馬渡過運河,投奔東林大將張百戶的麾下。


    紹岩聽聞這一情況,頓時悲喜交集,悲的是,溫良玉是一個難得的棟梁之材,最後卻殘遭閹貨迫害致死,喜的是,東林國從此又多了左常生這員猛將,如今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鄭月桂的安全,種種跡象表明,這個魏閹貨多半已經是汪伯炎的人,鄭月桂在他手裏非常危險。


    想到了此處,他忽然作出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是掉轉方向,無論如何都要先救出鄭月桂,聽說鄭月桂如今已被幽禁於宮中,紹岩天生喜歡冒險,於是便帶著白如雪等人向梁國的都城(隨城)進發。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放到哪個年代都適用,紹岩等人幾經周轉的來到了隨城,而叛軍如今的主要兵力都放在外圍,因此,繁華的京城裏麵幾乎看不到一點動『亂』的跡象,街道上偶爾會走來一隊巡邏士兵,不過都是很平常的當值巡行,紹岩幾個很順利的走過幾道城門,由於他們先前都化了裝,哨兵隨便盤問幾句便揮手讓他們通過。


    不過,皇宮之外守衛森嚴,宮裏宮外皆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而且都是雙崗雙哨,以往就連宮裏的太監宮女都不能出去,宮中所需物品皆由專人派送,而這些所謂的‘專人’都是汪伯炎的嫡係心腹,即便是這樣,汪伯炎仍不放心,每次那些人送完東西回來,他都要認認真真核對一番,生怕有人渾水『摸』魚。


    對於紹岩來說,進宮無疑於比登天還要難,正當他們在宮門外來回徘徊之際,忽聞宮門內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聲音非常大,甚至比朝鍾還要響亮。


    “我要出宮,你們為什麽要攔著我?你們知不知道,皇後的病已經拖了有段時間了,再不請大夫,娘娘會沒命的。”


    “不行,丞相有令,沒有他的手諭,任何人都不得出去。”


    “混帳東西,我這裏有皇上的聖旨,你們敢抗旨不成?”


    “大頭象,咱們都是當差的,你又何必難為我們呢?不是我們抗旨,如果我們遵旨放你出去,我們就得掉腦袋。”


    “是啊,大頭象,你就為我們這些兄弟們想想吧。”


    接下來則是士兵們的左一言,右一語的抱怨聲……


    紹岩一聽是大頭象,不禁暗地裏竊喜一番,當初他穿越到這個皇宮的時候,就曾一睹大頭象的‘風采’,這家夥生得五大三粗,嗓門更是大得驚人,就連天上飛的鳥,一不小心都會被當場震斃,不過,這家夥對皇帝倒是一片忠心,方才聽他說皇後病重,紹岩不由靈機一動。


    一眨眼的功夫,紹岩已然搖身一變,換上了一身民間郎中的行頭,他一手舉著‘妙手回春’四個字的招牌,一手撚著胡須,刻意的把自己暴『露』在守兵們的視線當中,白如雪、鄧靈兒則女扮男裝,扮作他的兩個徒弟,黑豹子由於麵相粗獷,隻能在外麵守著。


    宮門外的四名守兵正攔著大頭象,忽見外麵走過一個土郎中,當時就有一名士兵眉頭微皺道:“真是奇了怪了,這個老頭他不怕死啊,竟然把生意做到了宮門口。”


    另一名士兵搖頭笑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年頭什麽怪事都有。”


    大頭象則不然,他趕緊仰著脖子朝紹岩招招手道:“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啊。”


    紹岩假裝沒有聽見,隻顧邁著步子朝前走著,大頭象心急如焚,急忙從裏麵衝了出來,他畢恭畢敬的來到紹岩跟前,拱手道:“先生當真會看病?”


    紹岩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閣下怎可如此說話?難道你懷疑老朽是江湖騙子不成?”說罷,沒好氣的揮揮袖子,繼續朝前走去。


    大頭象意識到自己出言莽撞,趕忙上前賠禮道:“先生勿怪,隻因我家主子前不久染上怪病,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皇上讓我找個民間郎中瞧瞧,恰好碰上了先生,還請先生隨我入內。”


    這家夥的語氣非常委婉,字裏行間還帶著幾分急躁,紹岩仔細看看他,發現他的相貌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比以前清瘦了許多,便清清嗓子,擺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態,故作矜持道:“哦,這個……,這個診金問題。”


    大頭象愣了一下,心想此人真夠大膽的,居然敢和宮裏人直接要價,不過他也未多想,無商不『奸』嘛,於是痛快的道:“診金不是問題,隻要您能看好我家主子,賞金要多少有多少。”


    說得好聽,你家主子自個兒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紹岩暗自冷笑道。


    “先生,請——”大頭象走在前麵,打出一個歡迎的手勢,紹岩偷偷朝白如雪、鄧靈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在後麵跟緊了。


    當走到大門口時,四名守衛立即上前攔住了他們,大頭象甚為惱怒,說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方才我要出去請郎中,你們偏不讓,如今郎中請來了,你們又要拒之門外,你們這是安得什麽心?”


    其中一個士兵趕忙說道:“大頭象,不是兄弟們有意刁難,而是宮裏有宮裏的規矩,凡生人入宮,必須要經過司禮監總管同意,正好,魏公公就在禦膳房內,不如我去通傳一聲?”


    通傳個屁,你他娘的就是一個馬屁精,紹岩很不習慣他那套溜須拍馬的姿態,再者,他實在不想看到魏閹貨那副醜惡的嘴臉,進而淡淡的道:“既然有諸多的不便,那老朽還是不進去了,閣下還是另尋高人吧。”


    大頭象一臉的尷尬,皇宮本是禁地,他這樣帶生人入內確實多有不便,可是他對那魏閹貨素來無好感,他才不想去看那個家夥的臉『色』。


    紹岩見火候未到,便故意轉過身,卻被一名士兵叫住了,那名士兵先是看看旁邊的大頭象,然後用懷疑的目光注視著紹岩,冷冷的道:“放你進去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


    “不過什麽?”大頭象迫切的道。


    士兵指著紹岩道:“咱們哥幾個要先考考他,倘若他是真的郎中也就罷了,倘若是假冒的,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其它三人紛紛點頭稱是,紹岩內心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他是個偽劣‘產品’,稍有不慎便會『露』出馬腳。


    …………


    (申明一下:本綠『色』∷小說線,我很憤怒,真的很憤怒……,或許將來還會影響到章節的正常更新,望朋友們諒解!另外,上還是手機上,有不少朋友們留下的書評,沙子都能看到,由於時間的關係,就不一一回複了,總之,你們的支持是我努力的動力,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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