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天空之中的烏雲盡數退卻，那消散的速度就像是有人在密閉的空間之中抽了根煙。一開始是煙霧繚繞，可等煙抽完，排風扇一開，翻滾的煙霧幾個呼吸間就被排了出去一樣。</p>
不正常。</p>
這雲聚的不正常，散的同樣不正常。</p>
是誰？</p>
回憶著剛才在那幾聲悶雷中感受到的惶惶之意，原本還曬暖的李臻皺起了眉頭。</p>
國師麽？</p>
莫非……國師一直沒走？</p>
還是說……這於栝又要出什麽事情？</p>
別吧，大哥。</p>
他下意識的感受起了腳下那片地脈平穩的律動。</p>
沒有任何危機，也沒有任何躁動與不安。</p>
大地，一片祥和。</p>
可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p>
難不成……我真的是什麽天煞孤星轉世？</p>
或者是什麽大隋第一炸B？</p>
走哪哪爆，去哪哪炸？</p>
別吧，我又沒個窮酸吸血鬼或者是拿著火之高興的二哈朋友。</p>
沒道理這麽巧吧？</p>
他不解。</p>
可這會兒守著玄奘，他也走不了，隻能把滿肚子的心思化作了一聲歎息：</p>
“唉……三清保佑，可別出什麽麻煩了啊。”</p>
……</p>
“福生無量天尊，請掌櫃的給貧道拿十條幹肉。”</p>
“福生無量天尊，老人家，這青果怎麽賣？”</p>
“福生無量天尊，掌櫃的，請為貧道的師侄丈量一下衣衫尺寸，製成道袍兩套，布鞋四雙。”</p>
於栝城中，引起剛才天象的天罡道人帶著道童，來到了市集之上，從布行裏出來時，手裏已經拎了用麻繩紮起來的幹肉與一籃子青果。</p>
這下，他的手牽不成道童了。</p>
可小道童卻依舊捏住他的衣角，臉上是一種……即將麵對茫然未知的忐忑。</p>
而走出來後的天罡道人似乎看懂了他臉上的表情，柔聲說道：</p>
“玄英，說個字。”</p>
“……”</p>
道童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師叔那柔和依舊的目光，不自覺的抿起了嘴。</p>
想了想，他說道：</p>
“洄。”</p>
“那個回？”</p>
“……洄遊的洄。”</p>
“噢~”</p>
就當沒聽懂道童以這一個字所表達的心意，他又問道：</p>
“那這個字，該怎麽拆解？”</p>
“……三水為三，雙口為六。離三、坎六。”</p>
“現在是什麽時辰？”</p>
“辰時。”</p>
“那便走吧。”</p>
這似乎是個卦象，在拆解完了所有天罡道人需要的要素後，忽然，他後退了一步。</p>
</p>
而小道童卻沒有任何意外，隻是抬頭看著師叔：</p>
“師叔……我要是拜了他……那……師叔是不是就要走了？”</p>
天罡道人點點頭：</p>
“嗯。或許還要忙些時日，但不會在這裏待太久~”</p>
道童的眼圈瞬間紅了：</p>
“可我不想讓師叔走！”</p>
“好啦~”</p>
道人的語氣愈發溫和，說道：</p>
“命數該如此，天意難為，你我皆修此道，便該知如此。”</p>
“……”</p>
道童不回應，隻是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p>
他本就模樣周正，可愛，唇紅齒白的小孩子這會兒金豆子往下落的模樣，看著還真叫人於心不忍。</p>
可道人卻不為所動，依舊溫和的看著他。</p>
直到孩子的肩膀不在抽動，情緒平複後，他依舊用溫和，可卻不近人情的催促之言說道：</p>
“走吧。”</p>
聽到這話，道童似乎生氣了，賭氣的跺腳，撒開了抓著道袍的手，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後，手指掐算。</p>
離三、坎六，地支為辰己加一，乃兌柱丁酉九天辛兼西。</p>
大利西南、澤山鹹卦。</p>
數三而回……</p>
算清楚了方位，他再也不理師叔，辨別了方位後悶頭往西南方走去。</p>
而手裏提著一籃子青果與十條幹肉的天罡道人則發出了一聲歎息，一步一步跟了上去。</p>
倆人的腳程不慢，別看這道童年幼，可卻似乎同樣熟知某種術法，幾步就是好長一段距離。</p>
出了集市，上了大路，他每一步都非常有目的性，遇到特定的巷道就會拐入，繼續走到另外一條路上，然後在這麽七拐八拐的，最終，來到了一處一看居住環境就有錢人家的巷子裏。</p>
道童放眼數去，當看到了一戶半遮著門的庭院時，對著後麵跟隨的天罡道人說道：</p>
“就那。”</p>
“嗯，不錯。”</p>
道人頗為欣慰的點點頭，這次無需道童帶領，自顧自的往前走去。</p>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自院中蕩漾的祥和之韻。</p>
並不意外，而是看向了眼裏已經充滿了疑惑的道童：</p>
“你這位老師，如何？”</p>
這下，道童也顧不得心裏那股小性子的不舍了，而是用一種……“師叔你瘋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天罡道人：</p>
“師叔……是和尚！？”</p>
“師叔不是和尚，你的二位老師其中之一才是。”</p>
說著，他忽然蹲了下來，把那一籃子青果放到了地上後，幹肉卻始終拿在手裏，與那青果未有半點沾惹。</p>
空出來的手，替道童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身上那件道袍後，溫和說道：</p>
“師叔我呀，幫你算過。你這一輩子，需要三位老師。師叔我是第一位，助你修道入門。但光修道，是看不清這世道的。我們修道人修的是道，可同樣也要幫後人看清前路。所以，你還需要兩位老師。師叔想讓你明白儒、釋、道的區別，又要你知曉，這三教，歸根結底，是同宗同源的。為何不收你為徒，便是如此。玄英啊……”</p>
他的語氣逐漸變得語重心長：</p>
“你乃道門百年難出一個的天驕，可對於這世道而言，天驕無用。你更應該去做那破而後立的指引者，哪怕……走上這一條路後，你會命運多舛，可你卻必須要這樣做。所以，師叔哪怕再舍不得你，也必須要讓你明白三教的差別，與三教的共通之處。而通曉何為同宗同源、殊途同歸後，你才能明白，你到底被賦予了怎樣的使命。”</p>
在道童那愈發疑惑的目光下，他溫和且認真的對道童說道：</p>
“所以，答應師叔，好好和你的二位老師學，行嗎？”</p>
“……”</p>
道童並非不懂事，甚至，他明白的東西要遠超許多成年人。</p>
此時此刻被師叔一番語重心長之言洗禮後，情緒愈發穩定的他臉上依舊是濃濃的不舍。</p>
可又看著師叔那無比期盼的目光，心裏的話卻再也不能說出口了。</p>
因為，他怕說出來後，師叔會傷心。</p>
因為……他不想學這些，他隻想天天跟著眼前這個……讓他感受到父母之愛的師叔，為其盡孝、為其養老送終。</p>
可是現在，他卻隻能把心裏的想法壓住，用點頭來回應著眼前這位受自己尊敬與愛戴的長者。</p>
“嗯……”</p>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p>
師叔也沒阻攔我跑回去看他。</p>
隻是短暫的分別而已。</p>
他不停的對自己說道，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p>
“吱嘎”一聲，那半掩著的房門裏，有個模樣打扮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道士探頭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p>
道士似乎很疑惑，盯著自己與師叔的方向一直在看。</p>
他似乎沒發現自己與師叔，但看了兩眼後又好像篤定了什麽，忽然雙眸亮起了一團金光。</p>
那金光帶著一股很古怪的道理，直接破除了師叔設下的迷障。</p>
“？”</p>
這是什麽奇怪的光芒？</p>
成玄英不解，可他更對這個道士的身份有些好奇。</p>
師叔說，教我的二位老師，一佛、一儒。</p>
僧人，還在屋內。</p>
可那位先生又在哪呢？</p>
這道士……莫不是那位先生的仆役？</p>
能力奇奇怪怪的。</p>
他正琢磨的時候，忽然就見師叔起身，執手一禮：</p>
“福生無量天尊，道門弟子天罡，見過守初前輩。”</p>
前輩？</p>
道童一懵，可比他還懵的卻是李臻。</p>
曬不成暖了，他就打算趕緊把衣服漿洗了。沒想到正拿著棒槌捶道袍呢，忽然就感覺外麵有些不對勁。</p>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不對。</p>
順著心頭的疑惑，他來到門口，開門一看……空空如也。</p>
可心裏卻有預感，有人正看著自己，並且……就在這空無一人的門口。</p>
於是，運起了金光，破除了障礙，當他看到一大一小倆道士扮相的人時，就聽到了這聲招呼。</p>
可再聽到了道號後，他下意識的來了一句：</p>
“你姓什麽？”</p>
“晚輩姓袁。”</p>
“袁天罡！？”</p>
看著道士那驚訝到瞪大眼睛的模樣，天罡道人溫和見禮：</p>
“正是晚輩。”</p>
“……”</p>
“……”</p>
李臻沉默，不語，眼神震驚。</p>
可看著眼前這個仆役似乎聽過師叔的威名，露出了震驚的模樣後，小道童卻心裏有些驕傲。</p>
我師叔的名號，就該如此響亮！</p>
老師的仆役……看起來還挺伶俐的。</p>
被師叔語重心長的囑托撫平了心裏的躁動，逐漸升起了對那二位老師的好奇後，他暗暗想到。</p>
可下一刻，卻見師叔主動的雙手捧上了手中那捆幹肉：</p>
“請前輩笑納。”</p>
“呃……”</p>
下意識的接過來肉幹，心裏正琢磨這位大名鼎鼎的袁天罡來串門還知道送禮，沒空手來，可比別人禮貌多了的李臻還沒開口，忽然……</p>
“玄英，還不過來見過老師。”</p>
李臻和成玄英同時看向了袁天罡，眼裏全是疑惑的神色。</p>
老師？</p>
誰啊？</p>
哪呢？</p>
天空之中的烏雲盡數退卻，那消散的速度就像是有人在密閉的空間之中抽了根煙。一開始是煙霧繚繞，可等煙抽完，排風扇一開，翻滾的煙霧幾個呼吸間就被排了出去一樣。</p>
不正常。</p>
這雲聚的不正常，散的同樣不正常。</p>
是誰？</p>
回憶著剛才在那幾聲悶雷中感受到的惶惶之意，原本還曬暖的李臻皺起了眉頭。</p>
國師麽？</p>
莫非……國師一直沒走？</p>
還是說……這於栝又要出什麽事情？</p>
別吧，大哥。</p>
他下意識的感受起了腳下那片地脈平穩的律動。</p>
沒有任何危機，也沒有任何躁動與不安。</p>
大地，一片祥和。</p>
可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p>
難不成……我真的是什麽天煞孤星轉世？</p>
或者是什麽大隋第一炸B？</p>
走哪哪爆，去哪哪炸？</p>
別吧，我又沒個窮酸吸血鬼或者是拿著火之高興的二哈朋友。</p>
沒道理這麽巧吧？</p>
他不解。</p>
可這會兒守著玄奘，他也走不了，隻能把滿肚子的心思化作了一聲歎息：</p>
“唉……三清保佑，可別出什麽麻煩了啊。”</p>
……</p>
“福生無量天尊，請掌櫃的給貧道拿十條幹肉。”</p>
“福生無量天尊，老人家，這青果怎麽賣？”</p>
“福生無量天尊，掌櫃的，請為貧道的師侄丈量一下衣衫尺寸，製成道袍兩套，布鞋四雙。”</p>
於栝城中，引起剛才天象的天罡道人帶著道童，來到了市集之上，從布行裏出來時，手裏已經拎了用麻繩紮起來的幹肉與一籃子青果。</p>
這下，他的手牽不成道童了。</p>
可小道童卻依舊捏住他的衣角，臉上是一種……即將麵對茫然未知的忐忑。</p>
而走出來後的天罡道人似乎看懂了他臉上的表情，柔聲說道：</p>
“玄英，說個字。”</p>
“……”</p>
道童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師叔那柔和依舊的目光，不自覺的抿起了嘴。</p>
想了想，他說道：</p>
“洄。”</p>
“那個回？”</p>
“……洄遊的洄。”</p>
“噢~”</p>
就當沒聽懂道童以這一個字所表達的心意，他又問道：</p>
“那這個字，該怎麽拆解？”</p>
“……三水為三，雙口為六。離三、坎六。”</p>
“現在是什麽時辰？”</p>
“辰時。”</p>
“那便走吧。”</p>
這似乎是個卦象，在拆解完了所有天罡道人需要的要素後，忽然，他後退了一步。</p>
</p>
而小道童卻沒有任何意外，隻是抬頭看著師叔：</p>
“師叔……我要是拜了他……那……師叔是不是就要走了？”</p>
天罡道人點點頭：</p>
“嗯。或許還要忙些時日，但不會在這裏待太久~”</p>
道童的眼圈瞬間紅了：</p>
“可我不想讓師叔走！”</p>
“好啦~”</p>
道人的語氣愈發溫和，說道：</p>
“命數該如此，天意難為，你我皆修此道，便該知如此。”</p>
“……”</p>
道童不回應，隻是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p>
他本就模樣周正，可愛，唇紅齒白的小孩子這會兒金豆子往下落的模樣，看著還真叫人於心不忍。</p>
可道人卻不為所動，依舊溫和的看著他。</p>
直到孩子的肩膀不在抽動，情緒平複後，他依舊用溫和，可卻不近人情的催促之言說道：</p>
“走吧。”</p>
聽到這話，道童似乎生氣了，賭氣的跺腳，撒開了抓著道袍的手，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後，手指掐算。</p>
離三、坎六，地支為辰己加一，乃兌柱丁酉九天辛兼西。</p>
大利西南、澤山鹹卦。</p>
數三而回……</p>
算清楚了方位，他再也不理師叔，辨別了方位後悶頭往西南方走去。</p>
而手裏提著一籃子青果與十條幹肉的天罡道人則發出了一聲歎息，一步一步跟了上去。</p>
倆人的腳程不慢，別看這道童年幼，可卻似乎同樣熟知某種術法，幾步就是好長一段距離。</p>
出了集市，上了大路，他每一步都非常有目的性，遇到特定的巷道就會拐入，繼續走到另外一條路上，然後在這麽七拐八拐的，最終，來到了一處一看居住環境就有錢人家的巷子裏。</p>
道童放眼數去，當看到了一戶半遮著門的庭院時，對著後麵跟隨的天罡道人說道：</p>
“就那。”</p>
“嗯，不錯。”</p>
道人頗為欣慰的點點頭，這次無需道童帶領，自顧自的往前走去。</p>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自院中蕩漾的祥和之韻。</p>
並不意外，而是看向了眼裏已經充滿了疑惑的道童：</p>
“你這位老師，如何？”</p>
這下，道童也顧不得心裏那股小性子的不舍了，而是用一種……“師叔你瘋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天罡道人：</p>
“師叔……是和尚！？”</p>
“師叔不是和尚，你的二位老師其中之一才是。”</p>
說著，他忽然蹲了下來，把那一籃子青果放到了地上後，幹肉卻始終拿在手裏，與那青果未有半點沾惹。</p>
空出來的手，替道童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身上那件道袍後，溫和說道：</p>
“師叔我呀，幫你算過。你這一輩子，需要三位老師。師叔我是第一位，助你修道入門。但光修道，是看不清這世道的。我們修道人修的是道，可同樣也要幫後人看清前路。所以，你還需要兩位老師。師叔想讓你明白儒、釋、道的區別，又要你知曉，這三教，歸根結底，是同宗同源的。為何不收你為徒，便是如此。玄英啊……”</p>
他的語氣逐漸變得語重心長：</p>
“你乃道門百年難出一個的天驕，可對於這世道而言，天驕無用。你更應該去做那破而後立的指引者，哪怕……走上這一條路後，你會命運多舛，可你卻必須要這樣做。所以，師叔哪怕再舍不得你，也必須要讓你明白三教的差別，與三教的共通之處。而通曉何為同宗同源、殊途同歸後，你才能明白，你到底被賦予了怎樣的使命。”</p>
在道童那愈發疑惑的目光下，他溫和且認真的對道童說道：</p>
“所以，答應師叔，好好和你的二位老師學，行嗎？”</p>
“……”</p>
道童並非不懂事，甚至，他明白的東西要遠超許多成年人。</p>
此時此刻被師叔一番語重心長之言洗禮後，情緒愈發穩定的他臉上依舊是濃濃的不舍。</p>
可又看著師叔那無比期盼的目光，心裏的話卻再也不能說出口了。</p>
因為，他怕說出來後，師叔會傷心。</p>
因為……他不想學這些，他隻想天天跟著眼前這個……讓他感受到父母之愛的師叔，為其盡孝、為其養老送終。</p>
可是現在，他卻隻能把心裏的想法壓住，用點頭來回應著眼前這位受自己尊敬與愛戴的長者。</p>
“嗯……”</p>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p>
師叔也沒阻攔我跑回去看他。</p>
隻是短暫的分別而已。</p>
他不停的對自己說道，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p>
“吱嘎”一聲，那半掩著的房門裏，有個模樣打扮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道士探頭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p>
道士似乎很疑惑，盯著自己與師叔的方向一直在看。</p>
他似乎沒發現自己與師叔，但看了兩眼後又好像篤定了什麽，忽然雙眸亮起了一團金光。</p>
那金光帶著一股很古怪的道理，直接破除了師叔設下的迷障。</p>
“？”</p>
這是什麽奇怪的光芒？</p>
成玄英不解，可他更對這個道士的身份有些好奇。</p>
師叔說，教我的二位老師，一佛、一儒。</p>
僧人，還在屋內。</p>
可那位先生又在哪呢？</p>
這道士……莫不是那位先生的仆役？</p>
能力奇奇怪怪的。</p>
他正琢磨的時候，忽然就見師叔起身，執手一禮：</p>
“福生無量天尊，道門弟子天罡，見過守初前輩。”</p>
前輩？</p>
道童一懵，可比他還懵的卻是李臻。</p>
曬不成暖了，他就打算趕緊把衣服漿洗了。沒想到正拿著棒槌捶道袍呢，忽然就感覺外麵有些不對勁。</p>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不對。</p>
順著心頭的疑惑，他來到門口，開門一看……空空如也。</p>
可心裏卻有預感，有人正看著自己，並且……就在這空無一人的門口。</p>
於是，運起了金光，破除了障礙，當他看到一大一小倆道士扮相的人時，就聽到了這聲招呼。</p>
可再聽到了道號後，他下意識的來了一句：</p>
“你姓什麽？”</p>
“晚輩姓袁。”</p>
“袁天罡！？”</p>
看著道士那驚訝到瞪大眼睛的模樣，天罡道人溫和見禮：</p>
“正是晚輩。”</p>
“……”</p>
“……”</p>
李臻沉默，不語，眼神震驚。</p>
可看著眼前這個仆役似乎聽過師叔的威名，露出了震驚的模樣後，小道童卻心裏有些驕傲。</p>
我師叔的名號，就該如此響亮！</p>
老師的仆役……看起來還挺伶俐的。</p>
被師叔語重心長的囑托撫平了心裏的躁動，逐漸升起了對那二位老師的好奇後，他暗暗想到。</p>
可下一刻，卻見師叔主動的雙手捧上了手中那捆幹肉：</p>
“請前輩笑納。”</p>
“呃……”</p>
下意識的接過來肉幹，心裏正琢磨這位大名鼎鼎的袁天罡來串門還知道送禮，沒空手來，可比別人禮貌多了的李臻還沒開口，忽然……</p>
“玄英，還不過來見過老師。”</p>
李臻和成玄英同時看向了袁天罡，眼裏全是疑惑的神色。</p>
老師？</p>
誰啊？</p>
哪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