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件青花瓷,我以前碰巧見到過有類似的。”


    周宣訕訕的說著,“老大,不是說我比你眼力好,隻是剛好我碰巧見那種手法的,是以舊胎廢胎底,再上了明初時期,當然,也不一定就是明初時期的老釉,再入窯燒製的,這東西,用高科技設備驗的話,得到的結果也是真品,這個是專門對付那些老手的,不過能玩出這手法的,也絕不會是行外人,所以我有些懷疑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來曆,老大,你想想,上百萬的生意豈能就在路邊拉個陌生人便談好了?”


    張健一明白時,便會想到,其實處處都是破綻了,隻是身在局中時,又被貪念蒙了眼,便成了當局者迷了。


    “狗日的,這妞看起來清清純純的,怎麽就能扮得這麽真?”張健罵罵咧咧的嘀咕著。


    “還有,老大,咱們來揚州的行蹤暴露了!”


    周宣淡淡的說著。


    張健當即又想起了剛剛周宣對李清說的那句話,瞧李清的表情,有極大可能是與方誌國有關係的,再聯想起來,應該是知道他們底細的人才會做得出來,咬了咬牙,惱道:“方誌國這王八蛋!不過……”


    張健很是不解,“我們來的事,我也沒跟方誌國提起過啊,他怎麽就知道?現在想起來,這個女人好像就是知道咱們來了,而一路跟著,再找機會把我們拉上她的車的,奇怪了!”


    周宣笑道:“老大,你平時可精明得很啊,怎麽這時就糊塗了呢,你在北京幾年了,有沒有認識的人?隨便花幾個錢請個人盯梢,直到咱們兩上飛機,這不是難事吧?”


    張健“啊喲”一聲,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腦袋,恨恨的道:“弟娃,虧我還自以為比你經驗老到,卻不想兩次都是你救了我,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周宣搖了搖頭,笑笑說:“老大,你也別妄自菲薄,其實你的經驗和技術可是比我高多了,我隻不過是剛好碰巧知道這一點,要是再搭上別的,我也就不知道了,應該是說,我們運氣好,嗬嗬!”


    “是是是,我們運氣好!”張健也給周宣說得高興起來,隻要沒給周宣壓得太沒麵子,那就臉上有光,“幸好你這次一起跟來了,看來我們運氣就是好,該上當的不上當,嗬嗬……不應該上當的就……更不上當了!”


    說完後又覺得話有矛盾,忍不住嘿嘿的幹笑了幾聲。


    “那方誌國那裏我們還去不去?”張健又問了問,雖然有點頭痛,但來揚州就是為了弄幾件鎮得住場的東西回去,難道就這樣空手回去?


    “去,怎麽不去?”周宣笑笑道,“他雖然想套咱們進去,但在明地裏,還是不敢下黑手直接搶吧?嗬嗬,隻要咱們眼睛放亮點,不鑽他的陷阱,不上當,也許說不定還能在揚州真找到幾件好東西呢!”


    張健也點了點頭,“也好,明天早上去吧!”說完又歎了聲,罵道,“狗日的方誌國,幾年的交情就被狗吃了……”


    “算了。”周宣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大,是真兄弟的才會有兄弟情誼,方誌國算什麽兄弟,不過就是酒肉之交的人渣而已!”


    就這麽一岔,張健尋花問柳的心思也沒有了,跟著周宣兩個人吃了飯老老實實的就回酒店了,第二天早上給方誌國打了個電話,方誌國當即說派人到酒店來接他們。


    在揚州酒店門外的廣場邊等了十分鍾左右,方誌國倒是親自來了。


    開的是一輛s600的大奔,方誌國略胖,掂著個啤酒肚,年紀倒是不大,三十多歲,笑眯眯的表情,周宣不喜歡這個家夥,先別說昨天李清那件事,就衝他這外形,周宣便不喜歡。


    方誌國的司機下車把車門打開了等候著,方誌國跟張健熱情的握了握手,笑嗬嗬的說:“老弟,你可真是不把我當朋友啊,也不提前說一聲,到了才搞突然襲擊啊!”


    看他現在這樣子,要不是周宣和張健心裏都明白,那一定會被他蒙到。


    張健表麵上笑嗬嗬的跟他寒喧著,心裏卻是在罵著,狗日的,挺會演戲,跟那個李清有得一拚,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方誌國是知道張健的底的,估計他這幾年也有三幾百萬的家底了,昨天設的局沒弄到張健的錢,今天自然就不會那麽順利了,不過這個譜還是自認為擺得不錯,這輛大奔就夠張健眼紅流讒涎的吧。


    張健一看方誌國的這種搞頭,但明白了他在自己麵前擺譜,心裏直哼哼,媽個巴子仙人板板的,老子的車同樣是百把萬的豪車,以前不敢說,但現在的身家絕不比他方誌國的差,兩三千萬的股份,他方誌國也不一定就比他好了。


    上了車,方誌國坐了前邊,讓張健和周宣坐了後排,車上路後,才回了頭笑嗬嗬的說:“老弟,聽你說開了個店,怎麽樣?店的規模還行吧?”


    張健倒了曉得在這個時候藏拙,淡淡道:“吸時及得上老方你啊,我也就百幾十萬的資金,小敲小打唄,想看看能不能在老方這兒找幾樣物美價廉的玩意兒回去撐撐場麵。”


    方誌國的古玩店就在揚州新區專建古玩一條街,這一條街幾乎全是古玩店,還有幾家比較有名氣的連鎖典當行。


    方誌國的店規模還行,周宣一進店便把冰氣探出去測了個遍,也有那麽幾件真東西,不過也不是什麽特別有價值的古董,估摸著最好的也就右邊那幾件瓷器,但實際價值也不會超過十萬塊,其它多數也不是說是假貨,隻是價值不高,幾百上千塊,當然,周宣現在也明白,古玩店做生意,那是貴有貴的路,便宜貨有便宜貨的路,古玩店做生意,當然希望做些大生意,生意越大利潤就越大,但做生意的都知道,大生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畢竟珍貴的古董稀少,二來太有價值的國家也有條文規定,國寶文物可是不允許私人交易,更不會允許拍賣流失到國外。


    古玩店做生意,其實最多的和利潤最多的反而是小生意,別看一件隻賺個幾十幾百塊,但買的人多,很多客人是喜歡佩戴和珍藏,比如玉石這一類,是最受歡迎的,女性客人很喜歡來買玉掛件,手鐲子之類的,特別是價錢在兩三百至一千之間的玉最能賣,價錢不高,而且是真貨,隻是成色質地差了些,但做這一行的有很多種手法可以把玉弄得跟最好的玉一樣的顏色。


    一般來買這些貨的客人都不會是很懂行的,他們主要是看表麵,看顏色,覺得好覺得喜歡就會買下來,買回去發現質量差了點,但隻要不是假貨,而又因為價錢便宜,也不會來生事,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嘛。


    周宣冰氣一掃,便知道,方誌國這店裏大部份的貨都是些不值錢的,玉件最多,其中翡翠占了絕大多數量,但也都是些白花地青花地渾水地之類的劣質玉,像國內出產的軟玉倒是不多,畢竟客人數量最大的是女性,女性買的都是硬玉掛件和手戴品,軟玉一般隻有雕刻件印章擺件之類,多為真正的收藏愛好者才會買,而那類客人,通常都是行家,劣質貨也不會要,所以即便是進這類貨,那也很少量,而且要優質的。


    他這個店,總值不會超過一百萬,但從客源流量來看,估計一個月的利潤不會少於三十萬,也算得不錯了。


    方誌國叫夥計泡了茶,張健已經在貨櫃台邊瞧著那些玩件古董了。


    方誌國也沒有在張健麵前表現得特別想要給他介紹貨的樣子,要再讓張健再上當可就沒那麽容易。


    張健在瞧,周宣可就沒有心思去瞧這些沒有什麽價值的東西,也許三幾百萬的古董在別人眼裏是珍貴之極的東西,但在周宣眼裏也就不算得什麽,遠超這些價值的珍寶他也見得多了,也撿漏了好幾件,引不起什麽刺激感。


    剛坐下,方誌國的夥計就有一個過來匯報說:“方總,您的堂弟半小時前來了電話,說是淩莊石場又到了一批貨,問方總要不要去?”


    方誌國一怔,問道:“淩莊到貨了?今天麽?”


    那夥計點點頭回答道:“是啊,您堂弟說先過去等著您!”


    方誌國沉吟了一下,對張健道:“老弟,你看……我這……”


    張健聽到方誌國夥計的話,笑笑說:“老方,是什麽貨?估計叫你去,想必也是行內貨吧,能不能帶我們也去瞧瞧?”


    方誌國想了想便道:“嗬嗬,這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淩莊這批貨是揚州這邊一個最大的玉石批發商的,他的貨很廣,不僅僅是揚州,鄰近的南京,甚至上海的珠寶商都有過來進貨的,本地珠寶商除了從國外進口一些珠寶外,還有很大一部份量是自己購了玉自己做出來的,賣價是要便宜一些,但利潤絕不比行貨牌子貨低,國內買低端產品的客源可是要遠多過買高檔貨的,他經常從雲南,有時候直接從緬甸進貨回來,貨到淩莊後,有些珠寶商和我們這類古玩店便會去,有的賭一把,從淩老板手中賭一賭二手石,有的則是安穩的玩法,直接選購一批打磨出來的玉,買好的有,買差的也有,基本上都會一掃而空,生意很火爆!”


    這樣的事,周宣以前在南方也遇到過一次,那次是跟傅盈到深圳她朋友楊薇那兒去,跟著去賭了一回石,賺了人生中第一次最大的一筆收入,當然,賺的錢是傅盈出的。


    但也就那次,周宣可是嚐到了賭石的驚險和刺激,可真是上一秒鍾還在天堂,下一秒鍾搞不好就下了地獄,一刀生一刀死的刺激,盡在商人們中上演。


    這個淩莊,估計又是跟深圳的那個差不多,都是從雲南和緬甸入了貨,拉回來,卻又把風險轉嫁給內地的珠寶商們,錢也賺了,風險也消除了,這還真算得上是賭二手石了。


    周宣忽然想著,憑著自己的冰氣異能,為什麽不到雲南和緬甸去賭石?生意又是正當的,又不用像買古董有那麽多限製,而且有價值的真古董也是越來越少了,賭石的話,可就沒那麽多顧慮了,玉石原料多得跟海水一樣,要是自己賭石,那還不是百賭百勝,發財更容易嗎?


    張健瞧著周宣自顧自的傻嗬嗬的笑著,像是撿到了錢一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好事,又趕緊對方誌國說道:“老方,這個就不多我們兩個人了,嗬嗬,如果你方便就帶我們一起去吧!”


    方誌思倒也爽快的答應了,心想反正現在也沒時間跟他們糾纏,不如帶他們去淩莊開開眼,看看什麽才叫賭,什麽才叫玩家,回來再趁在興頭上弄兩件以次充好的貨詐一點算一點。


    淩莊是在揚州城外三十公裏處的一個石場,石場並不是開山石打石的那種石場,而是那個大商家淩老板開設的一間專門用來儲存和解石的地方,淩老板運回來的翡翠原石就會存放在那裏,現場能賭出去的賣掉,剩下的就會自己解掉,同時他也會在南邊進有打磨出來的翡翠,不過多數是質地不算好的,但銷路很好,本地的珠寶商和古玩店進貨量很大,把劣質的翡翠做到色澤很好有的是辦法,市場上賣的那些貨,至少是有七成以上的是劣質貨,但通常一般人是瞧不出來的,劣質的翡翠能把顏色做得跟最好的祖母綠一般的樣兒,到金店裏看吧,不管是貴的還是便宜的,翡翠玩件或者掛件的顏色無一不是綠得喜人,可那能全部是真的嗎,想想也知道!


    名字叫淩莊,可著實是跟一個莊差不多,也可能是因為在郊區外很偏的地方,地價便宜,淩老板這個莊起碼占地五千平方以上,廠房倉庫,工人宿舍,圍牆高達六七米,上麵還弄有尖釘碎玻璃片防盜。


    大大的鐵門口還有十幾個狗籠,裏麵關了十數條高大凶悍的狼狗,見到人就狂吠,露著白森森的牙齒拚命咬著鐵欄。


    周宣對狗的種類不大懂,搞不清這些是什麽狗,進到淩莊的貨廳裏後,看到人很多,不少於一百人,比上次在深圳見到的場麵還大。


    大廳裏的邊上,沿著牆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原石,周宣心想在方誌國那兒是弄不到什麽好東西了,那家夥也就一副心思想讓他們上當買些假貨,還不如在這兒試試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翡翠的原石,自己有冰氣在手,隻要原石裏有翡翠,那就不擔心找不到。


    方誌國一進大廳便跟他們分散開去跟他熟識的朋友打招呼,以張健的身份也沒必要把他帶著介紹。


    周宣淡淡然,隨便的走到原石邊上,這邊人很多,其中一個人回轉頭,周宣跟他一照麵,不禁都是一怔!


    這個人竟然是方誌誠!


    陳三眼的小舅子,靜石齋的經理,把自己趕走的那個方誌誠!


    驀然間又想到,方誌誠,方誌國,有沒有關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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