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死了。”武器被反過來奪取控製權的那個陰影殺手,極為果斷地選擇了鬆開武器暫時退避。


    在他眼裏,被激發態湮滅之劍擊中的人,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因為沒有人知道陷入瀕死狀態的對手會不會自爆,拉著周圍的所有人一起同歸於盡,所有作為一個珍惜生命的殺手,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盡可能地遠離危險源。


    “砰!”


    “砰!”


    “砰!”


    十分之一秒後,伴隨著三下沉悶的碰撞聲,幾個黑影從虛空中跌出。


    他們似乎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我們繼續玩吧。”白墨將插在胸前的細劍輕輕拔出,直接當成武器拿在了手上,絲毫不在意那個巨大的、還冒著黑煙的傷口。


    “怎麽可能?!”


    湮滅之劍的威力他們非常清楚,作為對大多數神級都可以做到一擊秒殺的專用殺招,它將足以夷平一座城的力量,都壓縮在了一個極小的作用範圍內。


    其中的能量密度之高,在進入激發態後,足以強行擊碎原子核,引發小範圍的核裂變,然後借助扭曲的鏈式反應,將攻擊目標變成一鍋濃濃的原子核碎湯,從原理上來說,地球人稱這東西的使用者為“核彈劍仙”也不為過。


    但現在這種人為的裂變還有隨之而來的鏈式反應,看起來卻是被一個更強的力場給完全壓製住了。


    或者不能說是被壓製,根本就是消失了!除了最開始造成的傷口,後續的破壞力憑空就不見了!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能用我們虛玄家的血脈絕技!”最先隱匿起來的宮裝少女,在虛空中目睹了這一幕後,突然又重新出現在了無生殿當中。


    她的臉上多出了一張麵具,聲音也從溫柔的女聲變成了粗重的男聲。


    “零小姐!”


    “首領!”


    眾人輕輕一揖。


    麵具少女看到了些熟悉的影子。


    “這麽說來,我們還是一家人?”白墨聽完後笑道。


    “血脈激蕩!”麵具少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雙手在空中畫印,使出了一個奇怪的法術。


    隻見咒語過後,一道巨大的淡紫色光柱在她身後出現,外圍負責掠陣的隱龍衛中,也有兩個人身後出現了深藍色的光柱。


    “怎麽……可能……”看到從白墨身後被召喚出來的光柱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竟然……竟然是深紫色!”他們瞬間化身驚歎路人。


    血脈世家有一個能夠大致判別體內力量開發程度的法術,利用相同血脈的共振,施法者可以讓一定範圍內,跟自己有同一先祖的能力者背後顯現出一道光柱。


    光柱以紅橙黃綠藍靛紫為分界,越往紫色的方向走,血脈的開發程度就越高。


    “奪心妖絕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你是樂正家哪個隱世的族老?”麵具少女摘下了自己的銀色麵具,繼續用那個粗重的男聲問道,但語氣中和緩了不少。


    “單憑一個法術?”白墨反問。


    “虛隱之術加上血源術,足夠了。”


    摘下麵具後的“少女”,露出了一張沒有五官的空白臉龐,完全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


    “你們將這個東西叫做虛隱?”白墨用左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大洞,“確實是一個非常,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在被湮滅之劍攻擊以後,他激發了這個身體裏血脈最深層的力量,用一種極為玄妙的方式壓住了傷勢。


    “你到底是什麽人。”來自白墨的話,再一次激起了她的疑惑,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劍指白墨。


    如果對方真的出身自虛玄家,那麽絕對不會問出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但如果他不是出身虛玄家,又怎麽可能會有比自己更高的血脈開發度,過往查出來過的所有奪心妖,都沒有一個開發度能超過黃色的。


    ……


    “大概在十年前,虛玄家裏的一對夫婦神秘消失……”白墨繼續天馬行空地說著話,完全不在乎樂正零提出的問題,因為天網差不多已經為他拿到了所有的答案。


    “難道說,你是那個負心人的……”


    聽到這話以後,虛玄零仔細地“看”了白墨的臉好幾眼。


    “真像……你就是他的孩子吧。”


    畫風瞬間變成了倫理言情劇,變化之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


    “首領,告辭!”


    “我們先去圍殺其他目標!”


    ……


    一眾手下也通過兩人的對話猜出了些什麽,馬上就明白要想事後不被滅口,最好還是趁沒有聽到更多的黑曆史前離開。


    即使是同為神級的另外幾人,也不願意知道太多這些陰私事情,掌握虛隱之術的虛玄零,絕對是神級裏最不好惹的一小撮。


    “但你的血脈開發度是怎麽回事,區區十年不到的時間……”這是虛玄零最大的疑問。


    一路以來都被稱為家族天才的她,也花了整整三百年的時間才走到這一步,十年不到成就神級,血脈開發也幾乎到達極致,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之外。


    “你,想要知道嗎?”白墨用魔鬼一樣的誘惑語氣問道。


    “父母被殺你也不在乎嗎?殺你雙親的仇人就在眼前!”有些迷茫的虛玄零大聲地喝道。


    聽到這話以後,反應最大的反而不是白墨,而是虛玄零身後一眾準備離開的手下。


    “老大你沒事說那麽大聲幹什麽!我們都已經在裝傻了,就不能配合一下麽……”


    “我們真的,真的不想知道您老幹了什麽虧心事,有多少黑曆史……”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他們心裏麵的想法,臉上自然還是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對,他為什麽不在湮滅之劍發動前就使用虛隱!這樣根本就不會受傷!”虛玄零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不合邏輯的點。


    “隻要維持的力量沒有中斷,虛隱可以暫時地隨意抹去絕大多數東西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在被攻擊以前就抹去整把劍,等到自己離開原地後再恢複過來。”


    “你在想我為什麽會受傷?”白墨一言道破了她的想法。


    “我隻是想體驗一下,痛是怎麽樣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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