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感受我的痛苦呀!”白墨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恰好撥動了虛玄零心裏某跟敏感的弦,讓她瞬間就炸毛,瞬間像是換了人一樣,絲毫不複原來的冷靜。


    “憑什麽!明明是我先的,為什麽他要選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我才是虛玄家的第一天才,可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遠離我!連他也嫌棄我!”看著那張跟某個負心人長得有七八分相像的臉,她的語氣裏更是帶上了幾分怨恨,或者說是哀怨。


    出生在四大世家之一虛玄家的虛玄零,因為母親受過妖邪詛咒的緣故,她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沒有五官,但她卻仍然能呼吸,也能“看”到,能“聽”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除去駭人的臉以外,她十分健康。


    當然虛玄零很幸運,她沒有出生在一個普通人的家庭,而是以力量為尊的血脈世家,不然肯定會被當成怪胎被處理掉。


    或許是妖邪詛咒帶來的變異,她一出生,就被家族內部的儀器探查出體內擁有強大得恐怖的血脈天賦。


    所以哪怕是頂著這樣一個異類的外表,她也沒有被當成怪物殺死,反而還得到了虛玄家內部高層的大力栽培。


    對於虛玄家的高層來說,一個醜陋的強大戰士,要比一百個漂亮的廢物都有用。


    但跟凡事以力量,以天資論的大人們不一樣,小孩子們一起玩的時候,他們並不在乎誰是天才,而更在乎的是誰跟大家長得不一樣。


    普通小孩的圈子裏,即使隻是長得胖也容易受到排擠欺負,更別說虛玄零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了。


    自然而然地,她被所有人排擠出玩耍的圈子。


    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不說小孩,大多數成年人看著都會感覺毛骨悚然,也就那群整天廝殺在誅妖前線,什麽惡心怪物都見過的鐵血戰士才可能泰然處之。


    不過小孩子中也有例外,一個比虛玄零大兩歲的男孩,和另外一個各方麵都顯得普普通通的女孩,他們沒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地跟虛玄零玩到了一起,三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那是她短暫童年裏唯二的兩個朋友,也是成年以後唯二的朋友。


    ……


    然而兩百多年後,他還是做出了選擇,三人的三角關係走到了盡頭。


    他的婚禮上,新娘不是她。


    “為什麽不是我?”虛玄零沒有選擇在婚禮上大鬧,隻是一個人默默地模擬著流淚的感覺。


    她能看見東西,然而卻沒有用來承載眼淚的淚腺。


    “對不起……”在婚禮後,她鼓起勇氣向他提問,但卻隻得到了這樣的三個字回答。


    虛玄零不願意去想原因,因為她早就猜到了答案。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沒有臉的怪物呀,能收獲友情就是天大的幸運了,怎麽配還擁有愛情這種奢侈品。


    ……


    “好友虛玄鐵,虛玄秀之墓。”每年的二月初九,這塊墓碑的背麵都會多上一個血掌印,那是虛玄零自己獨特的緬懷方法。


    她在另外兩人成婚後,就跟他們漸漸疏遠了起來,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戾,扭曲,動不動以殺戮發泄。


    十年前的二月初九,她又一次回憶起三人初次見麵的場景,心裏的殺戮人格被喚醒,本想去殺一波妖邪發泄,卻沒想到恰好遇到來探望她的虛玄鐵一家。


    陷入瘋狂狀態的虛玄零,直接就將他們一家的拜謁當成是最大的挑釁,一掌殺死了夫妻倆。


    因為噩夢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兩人隻來得及在臨死前發動一張隨機傳送法符,將當時還在繈褓當中的孩子傳送走……


    然後就剛好被白墨附身了。


    ……


    “這把劍似乎快要到達極限了。”白墨提著手上的湮滅之劍,一邊應接著虛玄零的攻擊,一邊不斷地往裏麵灌注力量。


    他不懂什麽劍法,甚至沒有多少用劍的經驗,純粹是靠著更勝一籌的速度跟力量舉劍防禦,但仍然死死地擋住了來自四麵八方幻影的進攻。


    每一次的碰撞過後,白墨手上的湮滅之劍都會明亮上幾分,從冒黑煙到冒灰煙,從冒灰煙到冒白煙,再從冒白煙變成冒白光,一股空前龐大的力量被強行塞進了這把小小的劍裏麵,壓迫得劍身也在不住顫抖。


    “他瘋了,他想要撐爆湮滅之劍!”劍的原主,其中一個專精暗殺的神級殺手,用震驚的語氣說道。


    “劍身最多可以承受五城的力量,他已經塞進去至少十五城了!”看著黑色長劍表麵的裂痕,另外兩個殺手也淡定不下來了。


    平日裏他們對一般的神級進行暗殺襲擊,隻需要往裏麵充一城的力量,就足以讓對方灰飛煙滅。


    一城,用他們的算法就是足以夷平一座大城的力量。


    而即使是榨幹他們,也頂多是一次性充入三城,現在看到白墨麵不改色地塞進了十五城的力量後,自然是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十五城的力量,以透支湮滅之劍為代價釋放出來,他們要生離這裏也絕不容易。


    “零,別瘋了,你麵前的也是個瘋子!”生死攸關之際,一眾殺手也顧不及言語上的得罪,執意要喊醒陷入瘋狂模式的虛玄零,甚至還想扇她一嘴巴。


    “負心人,去死呀!”可惜已經完全被殺戮人格支配的她,並沒有從瘋狂當中蘇醒過來,反而是被那張跟虛玄鐵有六七分相像的臉一次又一次地激怒,到後麵的劈砍甚至已經是帶上了微不可查的一點哭腔。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一臉漠然的白墨想到了這兩句詩,但隨後又發現好像有點不應景。


    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局外人無情人,他是很難理解虛玄零現在的心理狀態的。


    至於所謂的殺父之仇,不過是這個身體所背負的,跟他本人並沒有半毛錢關係。


    什麽穿越到新身體就要背上對方因果之類的說法,對於隨時能脫離的白墨來說毫無意義。


    穿著一件熊皮大衣的時候,難道還要給那頭熊報仇雪恨?


    ps:上章出現的樂正是筆誤,都改成虛玄,寫黑化妹子真帶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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