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趙誌手一揮,直接把那錫紙扔了過來,錫紙展開後那折痕一道道,又深又明顯,但是背後白白的,什麽東西都沒有,我不知道這夏雨詩跟趙誌什麽意思。


    趙誌開口說:“罷了,小雨都開口了,這事,等真的檔案上來之後,我組織討論一下,你先回去吧。”


    本來我以為趙誌會直接開口說事情妥了,讓我回去等好消息,但這狗日的又是大喘氣,明明是自己能拿準事,還說要開會討論。


    被趙誌從辦公室裏警告了幾句,然後攆了出來,其實剛才趙誌沒看見夏雨詩的那錫紙的時候,我感覺還有點猶豫,但是後來卡看見那錫紙,那意思直接就點頭了,或許是tj那尊大菩薩到入不了趙誌的法眼,又或者是夏雨詩的幫忙起到了作用,可是,那空白的錫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無字天書?扯淡,這應該是打啞謎。


    我再回去出租車上想要抽煙,但被司機罵了一頓,訕訕的把拿出來的那根煙又塞到煙盒之中,不小心碰到錫紙,錫紙變形,這時候我腦子裏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一樣,瞬間汗水把衣服給打濕了,後怕,歇斯底裏的後怕。


    這夏雨詩實在是太妖孽了。


    我現在才想明白那錫紙到底是怎麽回事,夏雨詩那錫紙給我的時候,疊的整整齊齊,除了她折的那些折痕,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跡,那天晚上我要是打開,就算是我在捋錫紙,肯定上麵會有新的淩亂的折痕,不可能完全跟之前一樣,趙誌是老狐狸一樣的人,見到淩亂的折痕肯定會知道這東西我開過


    。


    夏雨詩在煙盒上不寫東西,就是為了不留下把柄,她是想幫我,但是也同時在試探我,要是那天晚上看了錫紙,就說明我不信任夏雨詩,對於趙誌還有夏雨詩來說,我這種不相信他們的人是不可能上他們的船,趙誌看見這個會直接把我的那個申請給駁回,好懸啊,差一點,我要是手賤打開,就算是重新折疊,肯定跟原來的折痕不一樣了,因為她折的那東西挺麻煩,而且我看了之後上麵沒什麽東西,可能以為夏雨詩是在耍我,直接把錫紙給扔掉了。


    這也就是趙誌能瞬間明白夏雨詩的意思,這娘們的小腦袋怎麽長的,那麽聰明,現在對於那夏雨詩,我心裏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以前感覺自己挺聰明的,而且席昊天這鱉孫玩意這麽陰都沒玩過我,但誰想到,跟我差不多大,或者還沒我大的一個女人居然有如此心機,不對,這已經不是心機了,而是謀略,有人說,中國最聰明的人都在當官,這句話是一點都不假啊。


    ……


    回到監獄之後,我給大長腿簡單的說了一遍,拋去夏雨詩這一段,大長腿問我:“你說,這次上麵會不會讓段紅鯉出去?”


    我說:“估計差不多吧,對了小茹姐,你知道左麟他們當初誤傷的那個人是誰家的兒子麽,在我們tj很厲害麽?”


    大長腿搖頭,說不清楚,我估計是不想告訴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段時間一直感覺大長腿怪怪的,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我倆現在雖然說話了,而且因為段紅鯉的這件事經常在一起,可那種感覺畢竟是奇怪的,大長腿是個明顯的醋壇子,我上次跟她說了我跟段紅鯉發生過那種事,大長腿心裏肯定有點疙瘩,雖然她現在對我隻是好感。


    大長腿突然開口說:“小陳凱,你去醫院給段紅鯉說說這件事吧,讓她也高興高興,我估計現在她心裏應該挺著急的。”


    她一說段紅鯉著急,我就想起上次段紅鯉要跳樓的那件事,嘴裏有點生氣的罵了句:“那個瘋子!”


    大長腿幽幽的說了句:“你不就是喜歡瘋子麽……”聲音很輕,我沒聽見,重新問什麽,她卻把我給趕了出來


    。


    再去找段紅鯉的路上,我想著是不是要給溫傑他們打個電話,但是想了想,還是別打了,倒是接了一個電話,是宮先生打過來的,說那單子的生意全部交接了,問我什麽時候再去吃個飯,這人雖然是個商人,但至少是個來錢的財神,我跟他約定好了時間。


    到了醫院之後,看見蔣茜茜拿著病曆本從一個病房裏出來,她納悶的說:“陳凱你咋又來醫院了,是不是得病了?”我白了她一眼說你才生病了,上次讓蔣茜茜幫忙還沒請人家吃飯,我說等她下班之後一起吃個飯,她說行,也有事跟我說。


    說有事的時候,她眼睛一個勁的笑,不懷好意的。


    見到段紅鯉,我眼睛一下發酸了,才幾天不見,原來那個隻曉得笑的瘋女人變的病懨懨的,身子瘦了一圈,嘴唇帶著心髒病那特有的紫色,配上現在略顯枯槁的麵容,真的像是一具僵屍,不過也是美豔至極的僵屍。


    看見我進來,她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我,是很希望的那種眼神,希望的你都不忍心拒絕,我心裏還是有氣,嘴賤的說了一聲:“你就那麽想出去見他!”


    段紅鯉忽的笑了起來,咯咯的,銀鈴一樣,真好聽,不過剛笑幾聲就咳嗽了下來,我心疼,趕緊過去給她拍後背,可是還沒拍,手就被這娘們給抓到,她看著我,臉上掛著怪笑,說:“男人,你吃錯了……”


    我臉一紅,罵了一句:“我吃你大爺!”


    段紅鯉隻是笑,隻不過跟以前不一樣了,這笑裏有太多的牽掛,隻不過這牽掛不屬於我,鬧心。


    我看的心煩,說了聲:“如果不出意外,上麵就會批準你的保外就醫,那樣,你就可以出去見他了。”


    段紅鯉聽見這話,眼圈兒忽的就紅了,豆大的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砸,把病服的那胸口都給打濕了,你說這娘們哭就哭唄,還硬扯著嘴角給我擠出笑,不知道那樣很醜麽!


    不知道,我會心疼麽。


    本來以為幫她出去會怎樣艱難,會是以一種什麽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樣子,就算是不踩著七彩祥雲,但最起碼是一個萬人矚目的情況下,但那種情況好像是隻有出現小說和電影,我們處的地方隻是一個骨感的現實


    。


    段紅鯉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臉跟上色一樣立馬就紅潤了,我沒待多久,找了個借口出來,在醫院外麵溜達到了快蔣茜茜下班,然後回到醫院。


    在醫院門口把蔣茜茜給接到,碰巧是看見開著奧迪的小柔出來,小柔過門禁的時候看見了我,那化妝的臉都抽了起來,差點掉粉。


    小柔走後,蔣茜茜歎氣的說:“現在這小柔可是轉正了,你說這是什麽世道,小三還能上位。”


    吃飯的時候,蔣茜茜就一直跟我說這事,看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我問:“你不是說有事跟我說的麽,不會就是說小柔的八卦吧?”


    帶蔣茜茜吃的是必勝客,她舔了舔手指頭說:“當然不是,你還記得咱們小學同學有個叫楊豆豆的麽?”


    小學同學幾本都忘的差不多了,這人名很陌生啊,蔣茜茜有點著急,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學了一個動作,說:“楊二啊!二哥!”


    蔣茜茜一說這個,我腦子裏立馬想起了一個人,到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打了個哆嗦。


    我這裏不得不說下二哥這個人,用倆字形容的話,就是虎逼。


    當時我是在村裏上的小學,那塊經濟落後,但是民風極其彪悍,抱團,所以我這種孤兒是很不受待見的。


    二哥他爹跟他叔都是虎背熊腰的,二愣子類型的,二哥繼承了父輩的優良傳統,才七八歲那心狠的就跟什麽似的,誰家人要是招他,他晚上就敢把人家柴火堆給點了。


    村裏窮啊,那時候小孩都拿著鐮刀撿麥田裏麥子,就是人家割走的麥子剩下的,二哥嫌丟人,不在我們村撿,自己拿著鐮刀去了鄰村。


    鄰村那孩子都一夥夥的,見到二哥自己過來的,就想欺負二哥,一個小胖仗著比二哥高壯,推了二哥一把,把二哥推在地上。


    話說二哥人小力輕的,加上對麵人多,正常的人都會慫了,可二哥不這樣,地上抓一把土坷垃就扔那小胖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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