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繡還沒出口反駁,就有船橫在江麵上擋住鳳樓商船,蕭月國水師發出警告命令,要求鳳樓商船停靠岸邊接受檢查。


    江伯閃身進來稟告道:“三公子,水師要求檢查,您看?”


    趙錦繡對江伯一揮手,吩咐他一直往前開,不要停,隻需放慢速度即可。


    江伯滿臉狐疑,意味深長地看趙錦繡一眼,然後應聲退出去。


    “你待要如何?”趙錦繡忙問小白。


    “我是三公子的人,自然任憑三公子處置。”小白嗬嗬一笑,事不關己的模樣。


    趙錦繡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觀音,每隻手都扇他一巴掌。


    “你好好說話會死啊?”趙錦繡咬牙切齒,狠狠瞪他。


    小白微笑著,一臉燦爛的野菊花啊,讓趙錦繡看得越發想揍他。


    他卻是理理白色的袍子後擺,嘖嘖地說:“世人皆道趙三公子性子淡雅,寬厚仁慈。沒想到江某能有幸見到這麽不一樣的三公子,真是祖上積德啊。”


    這“祖上積德”四個字,直接讓趙錦繡想到當初忽悠蕭元輝的情景,剛喝的一口茶悉數噴出去。


    咳嗽好一陣子,趙錦繡才穩住心性,提出讓江伯帶小白呆到船底去,又詢問小白:“你水性如何?”


    “還不錯。”小白懶洋洋地回答。


    “嗯,這個方案最穩妥。”趙錦繡覺得自己是天才,想出這麽完美的計劃。剛說話就想要喊江伯。


    小白嗬嗬一笑,道:“是不錯。關鍵是從哪裏入水,能不被人察覺?”


    趙錦繡一下子怔住,也覺得自己有紙上談兵的嫌疑,方才認為的柳暗花明不過是假象。這下子又陷入了困境之中,不由得緊鎖眉頭。


    小白見趙錦繡沒繼續說話,竟是趴在桌子上假寐,仿若外麵的雨箭風刀,疾風驟雨都與他無關。


    趙錦繡上前一拍桌子,道:“江小白,如今該著急的人是你吧?”


    小白慢騰騰地抬起頭,對趙錦繡說:“鳳樓做生意最注重信譽,三公子也是守承諾之人。江某信得過。”


    這冠冕堂皇的話分明就是打太極,實則是一點實效都沒有。趙錦繡怒火中燒,這男人憑什麽篤定她能應付眼前的一切?她自己都沒有頭緒,談什麽把握?


    “三公子,對方逼得太緊了,怎麽辦?”江伯跑進來問。


    趙錦繡看一眼事不關己的小白,又看看窗外嚴陣以待的水師戰船,暗自揣測:如今的形勢,騎虎難下。躲是躲不過的,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正麵交鋒。倒是看看對方是出的什麽牌,也要見招拆招。


    本來見招拆招才是自己所擅長的。趙錦繡想到這些,果斷地吩咐江伯靠岸接受檢查。自己則是坐下來,吩咐人送飯菜上來。


    做好安排,趙錦繡坐在桌前,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對小白做了請的手勢。


    小白瞧著趙錦繡,滿是神秘莫測的笑,也不說話,隻是拿起筷子將飯菜一一品嚐。趙錦繡也是饑腸轆轆,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吃,絲毫不管船艙外吵鬧無比。


    昔年有諸葛亮大擺空城計,而今她趙錦繡也要用用類似的手法。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很多時候,就是看誰更沉得住氣。


    鳳樓的商船很快就靠在岸邊,江邊的風帶著花香,那江畔層層疊疊的繁花開得熱鬧非凡。


    趙錦繡在觴裏斟滿酒,端著酒杯繞過桌子,竟是將小白一摟,笑道:“小官,走,陪本公子看看這江岸春光。”


    小白麵色一沉,隨即又是一笑,整個身子倒想是真的柔軟無骨,那重量全壓到趙錦繡身上來,嗲聲道:“小官求之不得。”


    趙錦繡在心底將之詛咒無數遍,還是一臉笑意盈盈,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之拖到窗邊。


    二人端杯佇立在窗口,看著江岸花繁葉嫩,碧透的底色上潑著濃重的色彩,日光傾瀉而下,滿目的燦爛。


    在二人低低的私語中,有人闖進船艙來。趙錦繡不予理會,連轉身都懶得轉。儼然一副“隻有美人、不理會其他”的公子哥作派,無視周遭一切的存在。


    來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果斷地命令“搜”,爾後走到趙錦繡身後,冷聲道:“趙三公子,又見麵了。”


    趙錦繡這才放開小白,輕輕抿一口酒,將觴交給小白,施施然轉身,看一眼來人,正是昨日帶人闖進房間的官兵中領頭的男子。


    此男子依舊是一臉厭惡,站在兩米開外,看著趙錦繡二人。


    “呀,軍爺,這一天一見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趙某犯了什麽事呢。我趙晨個人的聲譽損失了不要緊,可這鳳樓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吃飯啊。”趙錦繡靠在窗邊的橫木上,不緊不慢地說。


    周圍的官兵搜來搜去,有人已經撬開貨倉,倏然而下,在船艙裏的,就連那小小的木櫃子也沒有放過。


    “少廢話,今日離開渡頭的船,一律要檢查。”那人陰鷙著一張臉,不斷地打量小白。


    小白則是鎮定自若,端著觴站在趙錦繡身後側,垂首乖巧狀,仿若真是趙錦繡養的小倌。


    趙錦繡瞟一眼船艙外的甲板上,所有的纖夫、水手加上江伯都在接受檢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這般,朝廷律法,鳳樓自然支持,軍爺請便。”


    一說完,就伸手摟住小白的腰,倏然轉身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慢著。”那男人開口阻止道。


    這群人衝著小白來,自然不會順利脫身,趙錦繡早有心裏準備,慢慢轉身,狐疑地看著此人,也不說話。


    這目光甚是灼人,那人也不由得後退一步,道:“你們二人也得接受檢查。”


    趙錦繡這下子是臉色一沉,道:“昨日不是檢查過了?”


    那人也立馬垮了臉,一臉黑沉沉的怒氣,道:“朝廷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質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


    趙錦繡將小白一摟,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唰”地拋過去,正是趙三公子的名牌。那人接過來象征性地看看,遞給趙錦繡,指著小白,頗為咄咄逼人地說:“把你的名牌交出來。”


    趙錦繡甚是著急,自己也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於是手一攔,對著此人冷冷地說:“看來閣下真是人不符此位吧。應該回去熟讀蕭月國律法,再來看看他是不是該搜。”


    “此人乃朝廷重犯,帶走。”此人臉色沉得像鍋底,狠聲吩咐剛從貨倉裏檢查爬上來的士兵。


    那些士兵就要來帶人,趙錦繡厲聲喝道:“慢著。”


    眾人見她氣勢很足,隻得看看自己的上司。那男人看著趙錦繡,一臉“你要如何”的表情,一言不發,狠瞪著她。


    “根據蕭月國律法,豢養的小倌不能有名牌,難道閣下不知?”趙錦繡眸如秋水,這下子倒是一臉的平靜。


    那人眉頭蹙了一下,繼而又招手吩咐道:“帶走。”


    (令狐昨夜碼字睡著了,今早來發這一章,上班去了。粉紅票|PK票來吧,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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