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一下這章,發現感冒一下,暈乎乎的,錯別字不少,汗——)


    桑木森抱著趙錦繡轉過小樹林,下了一個小山坡,吹一聲口哨,有一群馬從山坡下的草坪上奔跑前來。其中一匹棕色大馬,額上有一撮菱形的白毛,嘶鳴兩聲,跑到桑木森跟前,圍著他轉了一圈。


    桑木森伸出手拍拍它的頭。然後,低頭向趙錦繡介紹:“這是我的坐騎,跟了我八年,它叫赤月。”


    趙錦繡渾身無力,頭腦暈乎乎的,也不想說話,隻是抬眸看看那馬,那馬似乎因趙錦繡看它這一眼,又很興奮地嘶鳴了兩聲。


    “摸摸它麽?”桑木森興致頗好地建議。


    趙錦繡不說話,隻是將眼睛閉上,做了無言的回答。


    桑木森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隻是抱著趙錦繡一動不動。通過這幾日的相處,趙錦繡知曉這男人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很容易生氣。這會兒,怕是因自己方才的拒絕,正在生氣呢。


    “將軍,時候不早了,若是再停留,怕是在今晚趕不到方陵澗,就要露宿荒野了。”李卿然在一旁進言,給了桑木森台階。


    這李卿然倒是個伶俐的人,卻跟這權貴之人攪和一起,倒是可惜了。趙錦繡不由得暗歎,這才聽到桑木森冷冷地說:“讓他們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李卿然應聲而去,趙錦繡才感到桑木森將自己一摟,身子一躍,像是一飄忽,爾後又穩穩落下。耳邊便是赤月長長的嘶鳴聲。


    這嘶鳴聲讓趙錦繡不由得想起兩年前的冬天,鳳樓眾人團年吃尾牙宴,酒過三巡,楚江南忽然心血來潮,漫不經心地說:“李錦,鳳樓五個負責人中,就趙晨不會騎馬,你騎術了得,今日就教一教她,免得走南闖北,甚為不便。”


    那李錦負責的是鳳樓在大夏的生意,據說祖上是前朝軍中之人,自幼也是習得騎術。這會兒,也是喝了點酒,聽楚江南吩咐,頓時來了興致,將趙錦繡一拉,笑道:“老三,你這兩年名氣越發大了,翩翩公子固然是好,但到底不會騎馬,總是掉了分兒。”


    趙錦繡一愣,敢情這騎馬跟現代社會開車一般,若是翩翩公子沒有駕照,必得是掉了一地的身價。


    李錦是頗為豪放的人,嗓門也大,將趙錦繡一拉一拽,也不管她踉蹌,一路就快步往馬廄走。走到馬廄前,喋喋不休講養馬心得,講挑馬的注意事項。


    趙錦繡對馬、牛這種大型動物曆來恐懼,在馬廄邊呆著早就不耐煩,何況北地的天氣非常寒冷,所以並沒有聽李錦講什麽。


    李錦卻是越說越興奮,最後講完了,在趙錦繡肩頭重重一拍,大聲喊道:“老三,挑一匹。”


    趙錦繡麵露難色,訕訕地笑道:“李二哥,這冰天雪地的,跑馬不合適吧?”


    “啥不合適?你老三就怕摔了你這身細皮嫩肉?”李錦大嗓門一開,怕是一離開外都能聽見了。


    “這來年花開,小弟必備好酒,再向李二哥請教,可否?”趙錦繡還是有些發怵,路麵已經結冰,這李錦又喝了酒,這路況不好,教練還酒後駕馬。


    李錦哈哈一笑,直搖頭,道:“老三啊,老三,男人可不能這麽膽小怕事。來,二哥為你挑這一匹。”


    這李錦不管不顧將趙錦繡的手腕緊緊箍著,然後從馬廄裏拉出一匹白馬,將韁繩交到趙錦繡手中。


    天氣雖冷,這馬一旦離了馬廄,獲得自由,少不得興奮,長長嘶鳴一聲,蹦躂起來。趙錦繡本身對大型動物恐懼,而今這番蹦躂,更是讓她將韁繩一扔,回頭就小跑一陣。


    李錦在身後哈哈一笑,道:“老三,你這樣,可真不男人。”


    趙錦繡也顧不得李錦的奚落,一直往樓上走。樓上幾人也是哈哈笑,說:“老三,你這兩年,可沒少幹大事,那些競爭者要知曉你連馬都不會騎,不得找豆腐撞死去。”


    趙錦繡訕訕一笑,站在樓下,抬眸一瞧,楚江南靠在欄杆上,手中端著的青梅酒還呼呼冒著熱氣,趙錦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楚公子,這騎馬的事,我看還是開春,待天氣暖和了再向李二哥請教了,這冰滑雪驟的。”


    楚江南麵色未變,唇邊勾出略略的弧線,道:“不喜歡,就不要學。我也隻是那麽一說而已。”


    爾後,幾人又一起喝酒,談了談鳳樓來年的部署,趙錦繡覺得那一日的楚江南很不一樣,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在冰天雪地的時節,一向清冷的楚江南竟是讓人覺得很溫暖。


    趙錦繡想到這些,也不由得笑了。


    “月華,怎麽了?要不睜開眼,看看這春日的河陵,很美麗的。”清雅澄澈的聲音響在耳畔,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塊,將趙錦繡美好的回憶全部攪碎。


    趙錦繡眉頭一蹙,沒有睜開眼。爾後聽得桑木森輕聲歎息,低低地問:“你倒要讓我如何?他楚江南是抱了必死的心來的。”


    趙錦繡聽這話,倒是一怔,不由得睜眼瞧他,滿臉狐疑。


    桑木森拉著韁繩小心翼翼地走著,在窄窄的山道上,像是到郊外踏青一般悠閑。爾後,慢騰騰地說:“我不殺他,他便殺我,桑國與蕭月國這場仗,遲早的事。我不想輕言戰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必須如此。”


    趙錦繡冷哼一聲,淡淡地說:“桑將軍運籌帷幄,如今掌控局麵,自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桑木森一咬牙,很是不悅,壓低聲音,道:“月華,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麽?四年前,如今——,四年前,你那般對我,尤其是最後一仗,我桑國慘敗,你的做法,難道磊落麽?”


    這句話,暗示了四年前的一些糾葛,可是趙錦繡無心去聽,她是趙錦繡,即使披著林希的皮,也必定不會繼承這糾葛。這是她的原則,也是她的底線。


    所以,趙錦繡麵上一笑,略含諷刺地說:“前塵往事,我已想不起,也是任憑你桑大將軍說了。”


    桑木森臉色越來越沉,怒意橫生,語調反而平靜得可怕:“很好,你最好是想不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趙錦繡淡然一笑,略略掙紮,在他懷裏坐直身子,漫不經心地諷刺:“桑將軍何須如此威脅我一介女流?我家公子已慘死,卻還要背上這等惡名。”


    桑木森一把捏住趙錦繡的脖頸,惡狠狠地說:“林希,你別逼我現在就殺你。”


    “殺我啊?那你還說,是楚江南想挑起兩國的戰爭?”趙錦繡咧嘴一笑,也覺得自己惡劣無比,雖不是林希,卻是以這身份在逼這男人抓狂。


    李卿然見狀,立即驅馬上前,道:“將軍,這般跑馬,速度太慢,恐怕追兵前來,而我們也趕不到方陵澗。”


    桑木森聞言,這下才放開趙錦繡,深吸一口氣,狠狠一拍赤月,赤月長長地嘶鳴一聲,風一般馳騁在山間小道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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