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江家九少與連國公主西門瑾的訂婚宴將近,各路祝賀的人馬陸續來到江城。


    一時間,這錦河中遊的江邊古城,熱鬧非凡,城裏也實行了戒嚴,宵禁等。至於寧園,護院、衛戍,以及楊家軍中精英都嚴陣以待。


    丫鬟、婆子們更是忙碌不已,準備訂婚宴的各種材料,從行禮時所用的燈盞到宴會上果盤的擺放,從歌姬舞姬的檢查工作到宴會廳柱子上貼什麽紋飾。總之,整個寧園快速運轉著。


    因為這畢竟是偌大的蕭月國分裂成七國後,首次出現國與國的聯姻,事關重大。


    當然,這幾日裏也有真正的閑人,那就是趙錦繡和江慕白。


    前幾日,江慕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早出晚歸,有時還幾天不回家。可自從太後來後,江慕白反而閑了,天天在蘭苑看書、練字、撫琴,再不濟就跟趙錦繡一起泡茶、對弈,或者欺負趙錦繡,累得她不分晨昏。


    而偏偏這幾日,氣溫一個勁兒地往上飆,日頭不打閃,暑氣頗重,就連夜裏睡覺都不見著涼。渾身都汗涔涔的,讓人覺得難受。


    趙錦繡每天都要洗好幾次澡,每次都必須洗熱水,這自然是江慕白的吩咐。


    有那麽一兩次,夜裏熱得渾身是汗,趙錦繡見江慕白熟睡著,偷偷摸到浴房去,想洗一下涼水,誰知剛剛安頓好,脫了下衣服,江慕白就及時出現了,氣定神閑地說女人洗冷水不好。爾後,拿了薄衫往她頭上一套,立馬吩咐人準備熱水,接下來的內容自然是九少親力親為,為九少夫人沐浴。


    每次,趙錦繡都被洗得大汗淋漓,江慕白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可這家夥偏偏是一臉笑意,頗為高興,趁洗澡之時,竭盡揩油挑逗之能事。洗完後,將她抱回去,便又是一番徹骨的纏綿。


    大約也是因為江慕白白天黑夜的不知節製,趙錦繡的傷口雖沒有再裂開,但是愈合得不如想象中快。好在杜秉每日裏檢查,這傷口也總算沒有在這汗涔涔的天氣裏出什麽岔子。


    但趙錦繡原計劃三日後就讓蒼穹劍客教自己練劍的,如今卻是因為傷勢問題,稍微使力都不行,所以暫且擱淺。


    趙錦繡一臉不悅,江慕白在一旁看書,不動聲色。趙錦繡就在屋裏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歎息,惹到最後,江慕白終於放下書,懶懶地問:“是不是早上沒喂飽?”


    要是換作平日裏,趙錦繡早就羞得不行,這會兒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立馬坐到江慕白身邊,苦著一張臉,說:“華晨,你看,這到處危機四伏的,我的功夫又這樣。”


    江慕白靠在椅背上,瞧著她問:“所以呢?”


    趙錦繡立馬笑著,說:“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跟你分床而睡,我睡書房,你睡床。”


    江慕白眉頭一蹙,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笑道:“錦繡啊,你這幾天說話可越來越不嚴密了?”


    趙錦繡還沒思考他的話,他將書往桌子上一扔,橫抱起趙錦繡,三兩步就走到書房的裏間,將她放在軟榻上,一下子伏在她身上,低聲說:“分床是沒用的,你懂的。”


    趙錦繡抿著唇,低聲說:“華晨,不要,我傷還沒好。”


    “杜大夫說過,沒關係,傷隻是好得慢一些而已。”江慕白很欠揍地笑,將趙錦繡壓得死死的。


    “無恥。”趙錦繡掙紮幾番不得,渾身又是汗涔涔的。


    “就喜歡對你無恥。”江慕白嗬嗬一笑,俯身吻住趙錦繡的嘴唇,又是一般唇齒纏綿,吻得趙錦繡暈頭轉向,渾身無力。


    但這三伏天的,畢竟是熱,江慕白吻了她一陣,抬起頭瞧她,兩人都急促喘息著。


    江慕白瞧了她片刻,喘息更甚,一下子將趙錦繡的絲質寬腰封一拉,熟練地褪去彼此的衣衫,趙錦繡雖也是嬌羞,卻不似之前那般不敢看這個男人一眼。


    她看著他,一絲未著的身子,有著男子特有的陽剛之美,想到日日夜夜的,就是這具身子覆蓋著自己,身體裏猛然竄起一簇火,比這三伏天的日頭還要熱,大有燎原之勢。趙錦繡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顧不得天氣熱,伸手抱住他,身子微微弓起去靠近他。


    江慕白唇邊一抹笑,低聲說:“錦繡,你進步了。”


    趙錦繡“嗯”一聲,江慕白近乎癲狂地俯身覆蓋住她的身子。兩人又是一番徹骨纏綿。


    七月天的悶熱裏,書房裏一株蘭花開得幽香,風在屋內打著轉,彼此的身體像是最和諧的圓滿,起伏著最美妙的旋律。


    到後來,彼此筋疲力盡,這才戀戀不舍地分開,並排躺在竹榻上,風吹著樹林唰唰地響。


    好一會兒,江慕白才說:“錦繡,我們養個孩子吧。”


    趙錦繡身子一怔,沒有說話。前世裏,她有時候也會傻傻冥想,如果和許華晨在一起,養的小孩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男孩子會不會像小時候的許華晨。正巧自己小時候沒認識許華晨,沒見過小時候的他。不過,事實上就算自己小時候就認識許華晨,也不可能看過他的童年。他大她七歲呢。


    “怎的?不願意?”江慕白翻身過來,支著頭問道。


    趙錦繡立馬搖搖頭,說:“不是。我隻是想起以前,我也偷偷幻想過跟你生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


    趙錦繡一說出口,才發覺現在自己真的是什麽都敢說了,而且還敢肆意地撒嬌。這些對於以前的趙錦繡來說,隻能發生在幻想裏。


    江慕白眉頭略蹙,伸手撫摸她的臉,輕輕一笑,緩緩地說:“我那時有好多次,曾想過不管不顧地要了你,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然後,我就很苦惱,本來想要一個女兒,那樣我就可以和錦繡一樣好看,一樣的聰明幹淨。可是,我又想有一個兒子,這樣的話,或許可以帶著你和孩子回去,上演一下八點檔的狗血言情劇,也許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趙錦繡聽得心酸,也顧不得身上隻蓋著一層輕紗,一下子直起身抱住江慕白,低聲說:“真傻。”


    “那不讓你做我妻,難道讓你做我情人啊。你這丫頭的脾氣與想法,你以為我不知麽?所以給不了你妻子的名分,我寧願失去你。唉,你是不知權貴之家的手段。我是寧願得不到你,隻願你平安地活著。”江慕白慢慢地說。


    他這幾天,越來越愛說到以前,也越來越愛問趙錦繡以前的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答,到最後,彼此都差不多熱淚盈眶,免不了又是一番纏綿。


    趙錦繡如今聽得他說許華晨不對自己說愛,僅僅因為保護自己。心裏一陣陣的心酸,嗚嗚地哭了起來。


    江慕白抱著她,安慰道:“都過去了,如今,我們是新的開始。所以,特想有我們的孩子。”


    趙錦繡“嗯”了一聲,慢慢停住哭泣。也不由得憧憬,隻覺得很幸福,仿若當前的局勢困難都不算啥了。


    兩人擁抱著,屋外的蟬還在不遺餘力地叫著,此起彼伏的。聽得人懶洋洋的,趙錦繡快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聽得江慕白忽然說:“錦繡,明天晚上就是訂婚宴了。我與別的女人如何都是逢場作戲。”


    趙錦繡一下子睡意全無,立馬追問:“這話是不是找什麽借口?”


    江慕白瞧著她,也不是平素裏的吊兒郎當,而是嚴肅地說:“我隻想要錦繡一個人,對別的女人都沒有興趣。你要相信我,一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趙錦繡聽得內心湧動,卻是什麽都沒法說。隻是低著頭,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此宴事關成敗,你這幾日倒是越發閑散,都沒有出去奔走部署,你這到底是擺的什麽迷魂陣呢!”


    江慕白哈哈一笑,道:“這就是迷魂陣,如今,怕是各方勢力都知曉我江慕白荒唐無比,日夜醉臥溫柔鄉,足不出蘭苑,隻為寵愛新夫人;而且為了新夫人,不顧兒子,諸如此類的。”


    趙錦繡嗬嗬一笑,想到江慕白定是前日裏都部署好了,如今這表現,正是為了讓敵人迷惑,隻要敵人一迷惑,那收網時,相對要容易得多。


    趙錦繡一邊佩服這男人的謀略高深,一邊問:“那這場較量,你有幾成的勝算?”


    江慕白搖搖頭,道:“一切都是未知數。在這場較量裏,若要取勝,除非所有的不確定條件都成立。”


    所有的不確定條件都成立,這是個難度係數很高的課題。趙錦繡一聽,心裏更是沒底。江慕白卻是輕輕拍拍趙錦繡的額頭,道:“錦繡是不相信為夫能讓所有不確定的條件都成立?”


    趙錦繡當然不肯懷疑他的能力,但是這個難度係數也太高了點了吧,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回答。江慕白有些不悅,清清嗓子,道:“趙錦繡,做人家妻子的,要相信自己的丈夫。”


    趙錦繡訕訕地笑笑,不住地點頭,江慕白很不滿意她的敷衍,正要數落她,卻聽得韋管家在屋外小聲喊:“九少,西門公主來了,非得要求見你一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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