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穿了衣服,俯身過來吻了吻趙錦繡的額頭,道:“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趙錦繡微眯著雙眼瞧著江慕白,道:“去吧去吧。佳人有約呢。”


    江慕白哈哈一笑,捏了捏趙錦繡的臉頰,開心地笑道:“我以為小錦繡一輩子都不會吃醋的呢。”


    趙錦繡懶懶地抬抬眉,斜睨他一眼。江慕白直起身,理了理衣衫,說:“錦繡,等著為夫回來檢查功課。”


    趙錦繡一聽,這家夥又提這事,這幾天提了不少次了。趙錦繡看著他寬闊的後背,張牙舞爪、齜牙咧嘴。


    快要轉過屏風的江慕白一下子轉過臉來瞧了趙錦繡一眼,沒有說話,但那臉上全是寵溺的笑意。


    趙錦繡訕訕地笑笑,江慕白轉身往外間去了,不一會兒聽得開門關門聲,韋管家在小聲說著什麽,聽得不太清楚,江慕白一直沒說話,好一會兒,那聲音漸漸遠去,直到完全沒有人語。


    趙錦繡雖然渾身無力,但這時,也睡不著。索性起身來,拾起地上的衣裳穿戴。一直在琢磨西門瑾到底找江慕白有何事,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心想:千萬不要出什麽妖蛾子才好。


    日頭白晃晃的,就連屋外的鳴蟬也似乎有氣無力,叫得一陣兒響,一陣喑啞的,那猛烈的江風即便是經過蘭苑滿園的碧樹綠草,也多少夾雜著幾絲的熱浪。


    趙錦繡心緒頗不寧靜,走到外間書房處,坐在黑木的雕花椅子上,寫了幾個毛筆字,終究心煩意亂,就想找些書看,打發一下時間。


    於是蹲身在大書桌的抽屜裏找,結果在大木書桌的底部發現一個暗格。趙錦繡的好奇心爆棚,立馬摸索一陣,將那暗閣打開,裏麵隻有一本藍色封麵的書。


    趙錦繡覺得很奇怪,江慕白的暗閣裏放的這本書到底是什麽寶貝?


    她蹲身在大書桌下,慢慢打開這本書,書的第一頁是一行小楷,江慕白的手跡:這到底是一個最壞的決定,還是最好的決定?


    趙錦繡眉頭微微一蹙,江慕白殺伐決斷向來不曾猶豫,到底有什麽事會讓這個男人猶豫呢?


    這勾起了趙錦繡強烈的好奇心。她繼續翻開,發現這書大片大片的是空白,並沒有什麽內容。


    隻是在中間一頁上,寫得密密麻麻的,讓趙錦繡頓時傻了眼。


    在這個時空有過統一的紫轅王朝和之後的蕭月國,如今雖然分裂,但除了度量衡貨幣外,文字還算是統一的,趙錦繡昔年又受許華晨的熏陶,研究過不少古代典籍,對於古體字並不陌生,加上在鳳樓的幾年,習得不少,什麽文字對於她來說,都不存在辨識困難。


    可這頁上寫的卻不是這個時空的任何一種文字,甚至不是西部希宛國以及更往北的車薑文字,抑或跨過大漠之後的婁雲國蝌蚪文字,更不是海外的紅日國,南海諸國和雲海國的文字。


    這文字隻有短短的一頁,因此更像是江慕白的日記裏的片段。趙錦繡仔細看了看,像是法語,又像是意大利語,有些又像是日語,其中夾雜著幾個英語單詞,但都是極其生疏的,貌似和兵器、火藥、槍械有關。


    趙錦繡並不敢確定,前世裏,她的英文並不是特別好,至少有些涉及到冷門的名詞術語,她須得借助大辭典、網絡等才能最終確定。


    雖然不敢確定,但是火藥、兵器等名詞的跳出,還是讓趙錦繡心裏一咯噔,難道他在對那個時空的生活念念不忘麽?


    趙錦繡靠著黑木書桌,又仔細瞧了瞧這頁,這確實是江慕白的字跡。而且他也是能寫出這麽變態的東西的。


    因為前世裏,許華晨精通五國語言,好幾個國家的掌故頗熟悉,這是圈內人皆知的。那麽以各國語言來寫這篇日記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為何要用幾國語言來寫這短短的一篇日記?閑得無聊——裝逼?


    這家夥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他除了享受生活外,所做的每件事都必得是有深意的。認識這麽多年,對於他的脾氣秉性,多少還是有幾分了解。


    趙錦繡又看一遍,還是不太明白,索性將這書重新放到暗閣裏。慢騰騰地站起身,腦海裏卻是久久盤旋著“火器”二字。


    正百思不得解,聽得屋外有人急促敲門。趙錦繡立刻整理衣衫,下意識地瞧了瞧那暗閣,看了並無異常,正要開口問誰,卻聽見楊進沉聲喝道:“紫蘭姑娘,這是蘭苑,注意規矩。”


    那紫蘭一邊急促地拍門,一邊喊:“夫人,出事了,您快出來。”


    趙錦繡一聽,心裏一緊,首先想到的就是江慕白出事了。畢竟,自己受寵這件事,早就在寧園傳開了。西門瑾作為江慕白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又是連國的公主,這般下來,當然是顏麵無存,所以才來找江慕白的吧。


    不過,江慕白對付女人的段位不該這麽低才是。趙錦繡一遲疑,還沒回答。又聽得楊進不悅地說:“紫蘭姑娘,有什麽事,夫人自有定奪,九少自有安排。”


    那紫蘭倒是停了拍門,隻是說:“此事重大,我已讓秋棠去找九少了。”


    趙錦繡一聽,並不是江慕白出事,心裏的焦躁去了一半。又想這定是衝著自己來的,於是這才懶懶地問:“是紫蘭嗎?進來吧。”


    紫蘭一聽,立馬推開門。


    趙錦繡緩緩地推開木格的窗戶,瞧著院內,這幾日的日頭足,葡萄架上的葡萄成熟得很快,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剪下新葡萄品嚐。日頭白晃晃地曬,不打一個閃,衛戍們一身戎裝,一動不動站在各處,楊進也是站在廊簷外的花圃旁,毒辣的日光已經撲在他身上。他還是一臉堅毅,一動不動。


    趙錦繡眉頭一蹙,喊了一聲:“楊統領。”


    楊進轉過頭來,對著趙錦繡一拜,道:“屬下在,請夫人吩咐。”


    趙錦繡輕輕一笑,道:“你站到廊簷下來,讓兄弟們也站在陰涼處,這幾日的日頭太毒辣。我可不希望你們被這不必要的站崗耗費力氣,真正敵人來時,無法抵擋。”


    楊進一聽,立馬鞠躬,道:“屬下替大家謝夫人體恤。”爾後,他招手讓那些衛戍都找了合適的地方防護。


    趙錦繡這才慢慢轉過身,瞧一臉著急的紫蘭,問:“到底是何事?你倒是這樣大驚小怪的。”


    紫蘭一臉著急地說:“夫人,你趕快躲起來吧,婢子聽說,梅莊母子的事,不知是誰捅到太後以及江家長老那裏去了。如今,太後以及幾大長老正往蘭苑來,說要懲治妖邪。”


    原來是這般事。趙錦繡冷哼一聲,道:“我這一跑,這罪名可有坐實了。紫蘭可真會為我想啊。”


    紫蘭一下子變了臉色,噗通跪地,道:“夫人,你誤會婢子了。婢子隻是說讓你躲起來,待婢子們尋回九少,再來處理這事要好得多。這邊九少剛被西門瑾叫走,那邊就來,這也太巧合了。”


    趙錦繡也不予回答,隻是靠著窗戶,看著茂盛的植物,這時,回廊那邊,秋棠一襲粉色的衣裳,使勁地跑過來,一轉進書房,就氣喘籲籲地說:“夫人,夫人,九少出府去了,還有韋管家也出去了。太後他們就要來了。夫人,唯今之計,你還是躲一下吧。”


    趙錦繡眉頭一蹙,不知這太後到底是敵是友,如今自己到底該怎麽辦?是要去躲一下,將這事留給江慕白去處理嗎?


    江慕白回來,固然能夠處理,但是這會兒,有些難題就留給他了。如今訂婚宴在即,他應該全力對付的是桑駿、江慕辰,以及那些不知名的謀算。


    太後與幾位長老來興師問罪的這等小事,就自己來擺平好了。自己走南闖北這幾年,即便沒與權貴之人打交道,但與各類型的商人交過手,人與人之間不外乎就是那麽回事罷了。


    所以,趙錦繡隻是短短一瞬的迷茫,臉上立馬恢複到淡漠如水,語氣也是淡淡的:“你二人這樣毛毛躁躁,真是沒規矩。好了,紫蘭,你且去招呼著,如果長老與太後來了,你就替本夫人引到正廳去,奉茶。秋棠,你去拿出我的雲錦霓裳,浴房伺候沐浴更衣。”


    紫蘭與秋棠一聽,皆一愣,然後立馬垂首答話,匆匆離去。


    趙錦繡這才在窗口向楊進招手,道:“楊統領,你且過來。”


    楊進走過來,問:“夫人,有何吩咐?”


    趙錦繡壓低聲音,說:“我知前方瘟疫已被控製,而洪大夫昨日已回到寧園向九少複命。如今,太後與長老的前來,對梅莊一事查問,事關重大。所以,我想讓你暗中派人,請洪大夫前來,當然,若他不肯來,就用你們的方式請。”


    楊進一聽,立馬領命就要去吩咐,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低聲問:“夫人,屬下以為,還是應該派人請九少回來才是。”


    趙錦繡一聽,也是點點頭,道:“這樣甚好。你尋個靠實,機靈的去。”


    楊進點點頭,瞧了趙錦繡一眼,抿抿嘴唇,像是怕趙錦繡擔心,便又說:“夫人放心。屬下等人一定會拚字護夫人周全。”


    趙錦繡心裏一熱,說了一句謝謝,那楊進已經走過去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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