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家出來後,葉鴻飛生著悶氣,但顧景瀟此時正心裏糾結著另一回事而忽略了葉鴻飛。


    顧景瀟見到許月喬後便覺得對方給他一種熟悉感,並不是這一世記憶帶來的,而是好像在此之前也曾經見過。顧景瀟身為吳晃時的記憶隻是恢複了他和鹿女前因後果那一部分,其他的那些還是相當模糊,他想那許月喬該不會也是哪位仙子轉世吧?


    想了想也毫無頭緒,於是回到下榻處後他便為自己推演了一番,最後得到的結果告訴他關鍵還是得尋回他當年遺失在葬龍灣的那本命法器。


    既然得此結果那他現在糾結也無用,推演完後的顧景瀟看到葉鴻飛鼓起臉在床上翻來覆去,像是鬧脾氣的小寵。顧景瀟存了逗弄的心思,過去揉了揉他發頂,問:“嘖,這是怎麽了?”


    葉鴻飛哼了兩聲把頭埋進被子不說話,顧景瀟見他不過稍微態度放軟就被蹬鼻子上臉頓時語氣就冷了下來:“給點陽光你就燦爛,你現在是要給我發脾氣了是吧?!”


    這頭說完隻見室內響起兩聲清脆的拍打聲,葉鴻飛一下子呆住了,屁股上傳來那火辣辣的痛感告訴他——被人打屁股了!


    自打他上輩子過完幼兒園後就已經徹底和打屁股說再見,想不到今天竟然會在這挨上兩巴掌。臀尖上那酥麻的感覺像是根羽毛般撩動起他的小心髒,葉鴻飛一邊覺得沒麵子,一邊又扭捏不已。


    顧景瀟見葉鴻飛挨了那兩掌後就突然變得老老實實沒動靜,還以為自己方才沒控製住力度將人打痛了,誰知一看卻發現葉鴻飛脖子以上都紅彤彤的,杏眼中帶著幾分欲拒還迎的意思,突然間領悟到什麽,臉色不禁變得奇怪,沒想到葉鴻飛竟然是有那等嗜好的。


    “我沒……”葉鴻飛頭埋在被褥中,小聲道。


    他也算不準顧景瀟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偷偷用眼角瞄過去,想起出去前對方似乎是有大被同眠的意思,葉鴻飛現在羞臊之餘也心隨意動。顧景瀟看著小鬼抱著被子像蟲子一樣挪到自己腿邊,然後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別生氣好不好?”


    接著葉鴻飛又小聲道:“我隻是不高興看到這麽多人打你主意嘛……”


    那垂頭喪氣的模樣看得顧景瀟心癢不已,簡單點說就是萌點被戳中,而那一句話也讓他心喜,顧景瀟便順勢下台,神情稍變柔和。


    葉鴻飛見他不是真計較,就又開始不老實了,暗示道:“那個,外頭已經天黑了,今天出去前你不是說過那什麽的嗎?”


    畢竟他處在受方自覺還是矜持點,而且到現在為止每次都是他主動,搞得自己好像有多饑渴似的,雖說他現在也是食髓知味。


    顧景瀟:“……”


    想不到小鬼這樣都還念記著自己出門前隨口安撫的一句話,也不知該笑他貪色還是如何。


    顧景瀟難得柔情道:“別急,我怕你受不了。”


    葉鴻飛心說,上次還是我把你搞得起不來呢!


    一看他那表情,顧景瀟就猜出他的意思,臉有點掛不住了,無論哪個男人都不希望被人質疑自己那方麵的能力,他嗬嗬兩聲說:“有件事我先和你說明白,我本體為騰蛇。”


    騰蛇?葉鴻飛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小學時學的那首古詩,直到幾秒後,他才領悟到了潛台詞。臥槽!沒、沒記錯的話,蛇類好像是有兩個……葉鴻飛下意識就盯向顧景瀟腿間,臉爆紅起來。


    見他聽懂了,顧景瀟溫和的將手抽回來:“看來你已經聽懂我意思,你還是先好好考慮。”


    饒是葉鴻飛下限比較低,但真要麵對這麽獵奇的設定他也還是需要一點接受時間,於是這個夜晚就這麽平靜度過了。


    顧景瀟此次來北疆主要目的就是去葬龍灣,由於第二世時已經去過,他也算是熟悉路線。第二天一早,便是打算出城趕去那裏,也懶得再去許家辭別,免得又被拖住。隻不過顯然現實不如他所願,因為他正要出門許家的家丁就找上來了,說是許月喬想邀他去許家。


    來請他也是許家資曆深的家丁,顧景瀟見此就知道估計拒不了,隻好暫時忍住不耐前去許家。葉鴻飛自然也很不高興,那許月喬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聽說明明都已經是訂了親準備嫁的人,也不收斂一點,要嫁的還是顧景瀟的表弟,萬一被知道也不怕鬧出事來。


    事實上葉鴻飛確實是想對了,上輩子顧景瀟就是因此而躺了槍。


    “瀟哥哥。”許月喬見把顧景瀟帶來了,十分高興,“聽人說你準備要出城了,難得來到這裏,怎麽就不多留幾天呢?”


    “不了,有急事需速去速回。”


    顧景瀟已經明白許月喬的心思,他不想給對方留了遐想的空間,所以決定快刀斬亂麻。他的這表態許月喬也不是沒感覺到,但她還是存了一絲不甘,哪怕再過不久便要嫁作他人婦,可當下關頭顧景瀟卻出現在北疆,她覺得這大約是上天給她最後的一次機會。許月喬也不曉得自己對顧景瀟的執念是從何來的,當年第一次見麵時,她心裏就有把聲音告訴他,這個人本該是她夫君,就好像是前世訂好了一樣。


    然而心動的隻有她一人,顧景瀟對她卻無男女之情,許月喬沒少示好過,結果卻總是令她失望。因為顧景瀟一直沒訂親,所以許月喬一直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直到到了十五歲已經能說親的年紀,顧景瀟那邊依舊沒任何表示,許月喬也有點心淡了。說來她作為許家獨女,又生來不俗,追求者一直不少,但有何用,沒有她喜歡的那一位,眼見再拖就無益,而許月喬也是一時氣惱幹脆就和顧景瀟那追求她的表弟給訂親了。


    如果顧景瀟一直都是不食人間煙火倒還好,偏偏在她訂親後不久就傳回顧景瀟和相上一小家族庶子的消息。那一刻許月喬真的是感到完全無法接受同時後悔不送,聽人說顧景瀟同那庶子不過見了幾次麵罷,竟然就訂下了。


    按著顧景瀟的性子想必就不是他主動,而男人比起女人總是更加直白豪爽,於是許月喬自然就以為是因為自己當初不夠積極所以才導致兩人錯過。


    “對了,祁鑒他過幾天就要到榮城,想想看我們小時候時常三人一起玩鬧,不知不覺間竟然大家都長大了。”


    顧景瀟不知許月喬突然說這番話是何意,於是就順著點頭:“是啊。”


    氣氛又回到相對無言的狀態,許月喬輕歎一聲,大約是為那段回不去的少年時光感到惋惜。見顧景瀟心思已不在這,心想強留也無用,幹脆就讓顧景瀟離開。


    葉鴻飛雖說不爽許月喬,但和先前葉依婷這種奇葩相比,許月喬這樣顯然還在可容忍範圍。


    因為早上拖了時間,所以一人一鬼下午才成功離開榮城。在他們這頭離開榮城之時另一頭京城那邊,一場針對顧景瀟的陰謀正在醞釀著。


    ******


    在國師還在思索著該如何解決妖星之事時,他的徒弟給他報上了一消息。


    “徒兒近日對那妖星進行了一番推演後發現,那妖星恐怕就是二十年前降生於顧家的那名男嬰。”


    “啪”地一聲,國師手中茶杯沒能拿穩掉在了地上:“你確定沒出錯嗎!這種事未加正式可不能胡亂開口的!”


    陸成立刻跪在地上,誠懇道:“徒兒一開始也難以置信,為免是失誤在推演出是顧家公子後我便差人私下調查,結果從顧家人口中得知,顧少爺自不久前病了一場後性情就似乎變了。”


    “……”國師皺起眉。


    “而顧少爺得病的原因,據調查是因為邪魔侵擾,而顧少爺病好當日夜晚,我們便觀測到原本黯淡的妖星亮起,這其中聯係實在叫人不得不去懷疑。”


    聽到這種種跡象,國師也不得不有幾分懷疑起來,而陸成趁機再補充道:“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顧少爺他前天離京,聽下麵反饋他是一路往西北奔去,西北恰好就是妖星所在的方位!”


    這下子國師基本上是相信了,他立馬站起來:“此事事關重大,處理不好恐怕顧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當務之急先遣人去將顧景瀟給截回來。”


    吩咐完後,國師就進自己房間,然後自行來了一次推演,說到底他還是遲疑。顧家也算是權尊勢重的大家族,別的不說,光是北疆那塊就得長期依靠顧家人才擋得住那些貪得無厭的匈奴人。而顧景瀟自幼在家族中就受盡寵愛,他還是顧老夫人的心肝寶貝,如果貿然動了他,恐怕顧家那邊就要鬧起來。


    不多時,推演結果就出來了,國師一看,心中哀歎,果真是如陸成所說,樣樣線索皆指向顧景瀟。


    門外的陸成清楚他的這位老師定然不會完全相信,不自己推演一番是不死心的,不過他就盡管算吧,陰險的笑容出現在陸成臉上,俗話說假作真時真亦假,一個成功的謊言勢必就是參夾著幾分真在裏頭。恐怕國師怎麽都想不到,真正的妖孽就在自己身邊。


    陸成知道老頭子現在肯定需要一段時間緩緩,而且平日晚上老頭子都是一個人打坐冥思,於是趁這段時間,他披上黑色罩衣在心腹的協助下悄然出了皇宮,出皇宮後前進的方向恰恰就是七皇子府邸所在。


    陸成作為國師的弟子,宮裏還有京城的官員們基本上沒誰是不知道他的,如無意外他便是將來的國師,雖說沒什麽實權,但某方麵而言國師才是和皇帝走得最近的人,畢竟古人多迷信,就算是曆史上的暴君對於國師的話也不敢全盤質疑。


    祁鑒聽聞國師的弟子半夜來訪心裏奇怪不已,是什麽急事才能讓他半夜過來。


    陸成被請進去見到七皇子後,開頭便神色略急道:“殿下,有一事我考慮了許久決定還是與你說一聲。”


    “陸副監這麽著急,可是什麽大事?”祁鑒好奇心已被勾起。


    “對於殿下而言或許算是大事,因為這事關你終身大事。”陸成見祁鑒明顯表現出在意,繼續說道,“因殿下成婚在即,為以防萬一所以我今日特意算了一遍你的姻緣,誰知竟是產生了變動。”


    “哦?”祁鑒其實此時已經感覺坐不住,但他還是曉得不能讓人輕易看穿自己心思,所以還是擺出不為所動的模樣。


    這並不能瞞得過陸成:“姻緣一事有些是前世今生命中注定,但更多是有周轉的餘地,否則這世上就不會有這麽多恩怨情仇了。”


    “你說我姻緣出了變動,是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殿下這邊出問題,那便是女方那邊變了心意。”陸成話說到這裏就已經夠了,看著祁鑒因此沉默下來,他就先行告退。


    祁鑒疑心已起,他不是沒懷疑陸成怎麽會幹起這嘴碎婦女才會幹的事,可將陸成可能牽扯到的家族都想了一遍後他也沒覺得誰能從中獲益,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會發生些令陸成看不下去的事,所以他才特意前來告知,那會讓陸成坐不住前來的事又會是什麽呢?


    想到那意有所指的女方改了主意,祁鑒立馬差人傳信去北疆那邊,問他駐在那裏的人近來許家可是有什麽狀況。


    於是沒過幾天,祁鑒就知道他表哥已經去過榮城,期間兩度進出許家之事。


    收到信時祁鑒一隻手緊握成拳,許月喬喜歡顧景瀟這事他一直都知道,但因為清楚顧景瀟清心寡欲對男女之情幾乎毫無所感,所以他和許月喬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事實上最後也如他所想,顧景瀟一直都沒表露出對許月喬的意思,而許月喬年紀漸大也無法再等,於是他趁機順利訂下親來,盡管他知道許月喬對顧景瀟還沒完全放下,可他相信自己金石為開,總有一天能打動得了對方。


    隻是現在,事情似乎發生了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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