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恨了,這些唐軍仗著有火銃,竟這般肆無忌憚。”看著唐軍把防禦工事修築在邏些城外,赤桑揚敦氣得臉都紅了。


    自鬆讚幹布上位來,吐蕃就走上了一條擴散稱霸之路,一路暢順,在英勇的吐蕃的勇士麵前,敵人是膽怯的、顫抖的,不少人望風而逃,戰死為榮的吐蕃人,用自己的勇氣和凶悍震攝了敵人,也征服了高原,建立霸主地位,現在被大唐兵臨城下,還這般肆無忌憚,能不生氣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鬆讚幹布的臉色也不好看,兩眼盯著那些正在修防禦工事的大唐士兵,頭也不回地問道:“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就等讚普大人下令。”瓊波.邦色恭恭敬敬地說。


    “去吧。”鬆讚幹布的嘴邊露出一絲殘忍笑容,向瓊波.邦色揮了揮手。


    “是,讚普。”


    .......


    “老牛,到你出牌了,老是你最慢。”程老魔王拿著一把葉子牌,一邊吃著肉幹,一邊催促牛進達打牌。


    “好吧,我出三萬。”


    “等等,碰”一旁的段誌玄笑嗬嗬地抽出二張畫著三萬的紙牌,然後又甩了一張出去:“東風,李將軍,到你了。”


    大決戰在即,空氣中都彌漫著火藥味,可是程老魔王、牛進達等幾個老將卻在臨時搭建的帳蓬裏輕鬆地打起牌,他們的狀態,正正是唐軍的精神壯態,大唐士兵一個個輕鬆應對,在他們眼中,有了火銃這樣的神器相助。吐蕃人根本衝不出來,拿下邏些城,隻是時間問題。


    行軍在外,軍中不能喝酒、不能賭博、不能鬧事,可是幾個老將在無聊之下,就玩起紙牌麻雀來,這玩兒傳自揚威將軍府,由公主開始,慢慢開始流行起來,在貴族上層很受歡迎。程老魔王幾人不玩錢,隻圖一個樂子,自然不算犯規,不過就是真的犯規,候君集也沒有這個膽量來沒收幾位老將的牌。


    大唐人才太多了。根本不用那麽多人,有候君集和秦瓊壓陣。不會出什麽事。再說幾百管火銃也不是吃素的,幾個人都很放心地玩了起來。


    “對了,你們看到劉遠那小子和他揚威軍在哪沒有?”程老魔王突然好奇地問道。


    牛進達搖搖頭說:“他們出了區播城,很久沒見過他們了,據說他們繞過藏河前進,還真是能跑。哦,對了,聽說他最近又扮成吐蕃人,上次我一個斥候隊的碰到他們。還想動手的,不過他們及時表明身份。”


    “嗬嗬”段誌玄笑著說:“估計又在冒什麽壞水了,段某都替鬆讚幹布感到不幸,碰上這麽一個對手,若言沒有小遠的這麽多獻策和奇思妙想,吐蕃不會淪落至此,唐時之瑜亮啊。”


    李靖在一旁點點頭說:“在大唐,沒人比他幹得更好的了,不過在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紙老虎,像最後的決戰,還是不是由我等來完成嗎?所以說,將多將廣才是王道,嗯,其實他們也來了,就在右邊那座山上,遠遠地觀望著呢。”


    “這小子,想撿便宜吧,算了,反正他那點人也指望不上,那些都是皇上親兵呢。”程老魔王一邊說,一邊有些得意洋洋地說:“到時攻城時,讓他看看我們的威風,不要讓他覺得我們幾個老家夥老得不行了。”


    “好”


    “那當然,現在睡夢都想著鬆讚幹布的人頭呢。”眾人一起點頭道。


    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跑到這苦寒之地,為的就是好好搏一把富貴,現在大將很多,若想皇上另眼相看,那就得拿出戰績、奪得軍功。


    “澎澎澎....”


    “嗚嗚......”


    就在幾人談得正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戰鼓和吹號角的聲音,一聽到這些聲音,正在打牌的四人下意識傾聽著。


    段誌玄一直鎮守西線,對吐蕃的號令非常熟悉,一聽聲音馬上說:“這不是大唐的號角聲,是吐蕃的號角聲,咦,這還是進攻的號角呢。”


    李靖皺著眉頭說:“聽這聲音,是吐蕃過攻的號角,他們竟這般大膽,不怕火銃了?”


    程老魔王把牌一擲,一臉正色地說:“走,我們看看,他要幹什麽?”


    沒事的時候,可以偷偷懶,沒人說半個不字,不過現在號角都吹響,再不出現,那可是太不負責,此事傳回皇上耳裏,隻怕不喜,玩歸玩,工作歸工作,眾人能成為名將,自我的控製能力自然不低,聞言一個個把牌放下,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衝了出去。


    眾人一出帳蓬,就遠遠看到,隻見吐蕃那扇大門緩緩打開,接著一群手裏拿著彎刀、長槊的人,開始向大唐的營地殺過去,令人吃驚的是,這些人不僅沒有好的武器,就是馬匹也沒有,拿著最簡陋的武器就這樣衝過來。


    候君集的臉色變了、程老魔王、李靖等人的臉色,也變了,這些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泰山崩塌在眼前也麵不改變色的將領,臉上出現震驚之色,在震驚裏,還有幾分暴怒的。


    脾氣暴躁的程老魔王咬牙切齒地說:“鬆讚幹布此人,簡直畜生也不如。”


    能讓一眾名將震驚,能讓程老魔王暴怒,自然不是什麽好事,或者說,極為齷齪、不屑之事:吐蕃士兵把一批穿著大唐衣飾、嘴裏叫著大唐話的百姓驅趕在前麵,然後騎著馬,用彎刀和弓箭驅趕他們衝向大唐的營地,跑得稍些一點,輕則用皮鞭抽,重則直接砍翻和射翻,逼著那些百姓去衝擊唐軍的陣地。


    “將軍,不要放箭,我是大唐的子民”


    “饒命啊,不要,不要殺我。”


    “官爺,是自己人。不要開火銃啊。”


    “天啊,救救我吧”


    “救命啊,我不想的,嗚......”


    “官爺,我不是作反,我孩子在他們手啊,嗚嗚嗚,原諒我吧。”


    .........


    活生生的人,猶如牲口一般,被暴力驅趕向自己人衝去。那是什麽樣的老百姓啊,一個個麵黃肌瘦,衣不遮體,很多身上、臉上都烙有屈辱的奴隸記號,其中有一部分是女子。她們又黑又瘦,驚恐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很多還**上身。一看就知不知受到多少非人的遭遇,拿著她們根本不熟悉的簡陋武器,衝向自己的軍隊。


    不用說,這些都是被吐蕃擄來,一直飽受折磨的大唐的百姓,此刻。他們被鬆讚幹布用來充當肉盾,掩護他的士兵去攻擊大唐的營地。


    “讚普大人,這招太妙了,看這些唐將怎麽辦?”城牆上的赤桑揚敦一臉高興地說。作為一個文臣,他並不摻與戰事,他也是這時才知鬆讚幹布的策略。


    他這才明白,為什麽吐蕃在糧荒時,還特地撥一點糧食來吊住這些奴隸的性命,原來一早有這樣的打算了,果然是高。


    鬆讚幹布看到那些還沒行動的火銃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這些奴隸,已經浪費了本讚普很多糧食,現在正好榨光他們最後的價值,順便可以省下一大筆糧食。”


    “讚普大人,若是唐軍不顧這些大唐百姓的安危,強行攻擊呢?”赤桑揚敦有些疑或地說。


    “不怕,前麵有他們擋著,充當肉盾,就是死,也是死他們,勇士們有足夠的時間撤退”鬆讚幹布眯著雙眼,一臉肯定地說:“再說,本讚普賭他們不敢攻擊。”


    “他們不敢攻擊”就在鬆讚幹布一臉肯定的時候,站在遠方山峰上的劉遠一臉擔憂地說:“這下麻煩了。”


    關勇吃驚地說:“為什麽?這些百姓有什麽來頭不成?有皇親國戚在裏麵?為什麽不敢攻擊落?”


    劉遠沒有說話,候軍則是一臉凝重地說:“很簡單,領軍的,都是功成名就的將軍,若是以前,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下令攻擊,甚至也會利用這一招,但是現在不同了,人有了名氣,就會顧忌重重,愛惜羽毛,若言是下令攻擊,那就是屠殺大唐的百姓,皇上下令征伐吐蕃,除了報仇、懲罰,還有一條理由,那就是救回被掠走的大唐百姓,若然把他們殺死了,這是自打嘴巴,皇上的顏麵,往哪時放呢?”


    “是啊”趙福咬著牙補充道:“此事就算皇上不追究,可是一世英名就會蕩然無存,還要背負屠夫的千古罵名,太可恨了,鬆讚幹布這招真是太毒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簡單,而鬆讚幹布,也並沒有大夥心目中那般無能。


    “看來這次要吃虧了”劉遠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劉遠的話沒錯,在吐蕃士兵的驅趕下,那些手執的簡陋武器的的大唐百姓越來越近,站在前麵的士兵,都看到百姓眼角的淚水了,或許是害怕、或許是悔恨、或許為難,一些女子,一邊跑一邊哭,或許幾年前她們還是如花般的少女、美豔的少婦,可是現在,她們已淪落到赤身露體也感受不到羞恥的人,對,是人,她們都不把自己當女人了......


    很多舉著的火銃,慢慢放下,士兵們臉上,更多的是迷茫和掙紮,他們不怕死,那捅向敵人身上的刀也從沒猶豫,但是,麵前著這些鄉親父老,他們實在下不了手。


    候君集臉色都青了,內心有如天人交戰,最後一咬牙,大吼一聲:“撤”(未完待續。。)


    ps:這個月雖說沒有爆發,但保持了更新,保證了質量,請有能力的朋友,能正版訂閱一下,謝謝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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