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很昏暗,黃色的燈光照著路燈下的一個人,是一個女人。


    年紀三十來歲,穿著職業西裝,頭發看起來有些散亂,麵容顯得憔悴。


    鄒誠扔掉垃圾之後看著路燈下的女人,女人同樣在看著鄒誠。


    抬起手表鄒誠看了一眼,十一點左右,這麽晚了,這個女人站在這裏幹什麽?


    找自己?


    可是這個女人沒有開口說話,鄒誠不想主動開口,但是這麽晚一個女人如果遇到危險怎麽辦?


    鄒誠決定問一句,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自己就幫她給警局打一個電話。


    “你有事嗎?”鄒誠喊了一句。


    馬路不是很寬,這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鄒誠相信對麵的女人是聽得到的。


    聽到鄒誠的話,女人顯得緊張起來。


    “那個你有什麽事情你就說,你不說我就進去了?”鄒誠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就在鄒誠作勢要離開的時候,女人穿著高跟鞋,從馬路對麵,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幫幫我,鄒探長請你幫幫我。”女人離得近了,鄒誠才看到,女人好像是哭過,眼睛腫腫的。


    “你需要什麽幫助?”鄒誠問道。


    女人拉著鄒誠的胳膊說道:“鄒探長,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


    這個女人這樣的做法,讓鄒誠一時間搞不明白狀況,他將女人扶住說道:“麻煩你說的明白一點。”


    “算了,還是進來說吧。”鄒誠將女人帶進了自己的事務所。


    女人看起來很體麵,身上的工作裝鄒誠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隻是為什麽現在顯得失魂落魄起來。


    “你小聲一點,上麵有人睡覺。”鄒誠對女人說道。


    女人老實的坐在這裏,鄒誠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將錄音筆打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可是女人很敏感的看了一眼錄音筆,沒有說話,對鄒誠搖了搖頭。


    這個情況讓鄒誠的眉頭一皺,錄音筆是證據,他們偵探必備的東西。


    可是看到女人眼睛裏麵的那種乞求,鄒誠將錄音筆關了起來,說道:“現在方便說了嗎?”


    “謝謝鄒探長,我叫芳菲,是一名律師。”眼前的女人開口說道。


    芳菲?


    律師?


    聽到這個名字,和這個職業,鄒誠好像想起來這個女人了。


    鄒誠是偵探,他就是和案子打交道的,律師界的事情,鄒誠多少知道一點。


    可是眼前的這位,好像在律師界很有名,不會就是她吧?


    “寰宇律師事務所的芳菲方律師?”鄒誠問了一句。


    “是我。”眼前的芳菲肯定了鄒誠的疑惑。


    是她?


    芳菲,寰宇律師事務所的台柱子,年紀不大,三十五歲。


    出道至今打過不少案子,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無一失敗。


    這就是芳菲的戰績,可以說很傲人了,她在律師界是一個很傳奇的人物。


    可是她為什麽要找自己?


    “那個你找我是?”鄒誠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我是女兒被綁架了。”芳菲抬頭,眼神中都是絕望,對鄒誠說道。


    綁架了?


    “報警了嗎?”鄒誠直接問道。


    芳菲一邊點頭,一邊搖頭,很痛苦的說道:“沒有用。”


    “我可以不開錄音筆,但是你要詳細告訴我。”鄒誠讓芳菲冷靜一點,可是必須要將事情全部告訴自己。


    芳菲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淚,芳菲是一個職場女強人,很多人在芳菲麵前,她都不會懼怕。


    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芳菲現在變得脆弱,無助,甚至是有些絕望。


    “我女兒是在學校的運動會上失蹤的,那一天我有參加,是親子運動會。”


    “那一天我女兒先跑步,之後接棒到我這裏,我跑完之後,發現女兒不見了。”


    芳菲回憶起來都感覺痛苦。


    “之後我報警了,我準備了贖金,準備了很多贖金,我一定不能讓我的女兒有事。”芳菲激動的說道,她有錢,她有很多錢。


    隻要自己的女兒可以沒事,她可以給綁匪想要的。


    可是鄒誠知道一定不是這樣的,不然芳菲不會來找自己。


    “綁匪知道我報警了,他警告我,如果我甩不掉警察,我女兒就會沒命。”芳菲喝了一口鄒誠倒給她的水。


    “你將警察甩了嗎?”鄒誠問道。


    芳菲雙手緊緊的握著水杯說道:“我沒有辦法,我在第一次交易的時候甩開了警察,可是綁匪沒有選擇和我交易。”


    “他是怕警察抓到他嗎?他有要求第二次交易嗎?”鄒誠問道。


    “事情從這裏發現了變化。”芳菲說道。


    “變化,什麽變化?”鄒誠繼續追問。


    “警察對於我的做法很不滿,他們讓我配合,可是我再一次收到了凶手的消息。”


    “這一次我是避開了警察對我監聽。”芳菲是律師,對這方麵是比較了解的,想要不讓警察監聽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鄒誠認為芳菲這樣做,太冒險了,不過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所以情有可原吧。


    “沒有警方的監控,你們說了什麽?”鄒誠很想知道,在沒有警方的監控下,綁匪會和芳菲說什麽。


    芳菲繼續說道:“綁匪在路邊的花壇裏麵放了一個手機,讓我去拿。”


    鄒誠明白,綁匪是擔心芳菲的電話被警方再一次監控,才給了芳菲一個手機,方便聯係。


    “用那個手機,你們通話了嗎?”鄒誠問道。


    芳菲突然從自己包裏,拿出來了一個錄音器,放在桌子上。


    這種錄音器比錄音筆要多一個功能,就是可以在打電話的時候錄音,隻要將錄音器插在手機的耳機插孔裏麵就行了。


    鄒誠看到芳菲拿出來這個東西,立馬問道:“你錄音了?”


    芳菲點頭說道:“對,我告訴綁匪,可以給他很多很多錢,但是綁匪不需要錢。”


    不需要錢?


    鄒誠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綁匪不需要錢的。


    不要錢,為什麽綁架孩子,還不停的聯係芳菲。


    他要什麽?


    “我可以聽嗎?”鄒誠指了指錄音器對芳菲問道。


    芳菲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鄒誠將錄音器開開。


    “喂,小雅嗎,小雅是你嗎?”芳菲焦急的聲音出現在錄音中,小雅應該是她女兒的名字。


    “你好,方律師。”很沉悶的聲音,男人?雖然用了變聲器,不過鄒誠還是可以判斷出來。


    “你是誰,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有錢,我有錢……”


    芳菲根本就不怕綁匪獅子大開口,她隻想要自己的女兒安全,她可以答應綁匪的一切條件。


    “不要錢。”


    “你不是讓我準備贖金嗎?”


    “那隻是一個實驗,看看你聽話不聽話,現在看來你很聽話,起碼為了自己的女兒很聽話。”


    果然,芳菲沒有說錯,綁匪確實不要錢。


    “那你為什麽要綁架我的女兒?”芳菲喊道,既然不要錢,為什麽要綁架自己的女兒。


    看來芳菲當時的想法,和鄒誠現在的想法是一樣的。


    “嗬嗬。”


    “我為什麽要綁架方律師的女兒?”


    “而且還是一個從來沒有敗訴過的律師的女兒?”


    綁匪冷笑,然後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可是這些問題,芳菲根本就不能回答。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芳菲隻能一邊一邊的逼問。


    “請問方律師你對死刑有什麽看法?”綁匪突然拋出來一個問題。


    可是不等芳菲回答,綁匪接著說道:“我個人是非常非常讚同死刑的,那些連狗都不如的人渣,就應該全部處以死刑,不要給他們上訴的機會。”


    “不過有一個人,他真的很冤枉,一審他被判了死刑。現在還在二審,這個人絕對不能被處死。”


    “因為他是被冤枉的,你是律師,你應該很清楚,法庭給的辯護律師,隻會敷衍了事。我希望你把他救出來,下個禮拜三二審,你隻有四天的時間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誰?”在綁匪說了大段的話之後,芳菲喊道。


    “時間所剩不多,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時間是因為你報警而浪費的,不是因為我。”


    “我知道你在錄音,不過不重要,二審的時候你一定要讓他無罪,一定要讓他無罪你明白嗎?”


    “如果你失敗了,你的寶貝女兒,你將永遠也見不到了。”


    “媽媽……啊……媽媽……”突然,錄音裏麵變成了孩子的哭聲,鄒誠抬頭去看芳菲。


    芳菲現在的表情很痛苦,說明這就是小雅的哭聲,孩子果然在綁匪手裏。


    “小雅,小雅……”錄音的最後,芳菲在聲嘶力竭的吼叫,可是電話早就已經掛斷了。


    鄒誠關了錄音器,看著眼前的芳菲,有人綁架她的女兒,隻是為了讓她用四天的時間,來證明一個一審被判了死刑的人是無罪的。


    “你是不是幫助過很多人辯護成功,他們最後都無罪釋放了?”鄒誠突然想到了什麽。


    芳菲點頭說道:“是。”


    這一次的案子,鄒誠覺得和明科的案子差不多,明科為什麽找自己,就是因為自己很擅長破獲很多年前的案子。


    這一次的綁匪為什麽找芳菲,就是因為芳菲很擅長這方麵的辯護,她辯護成功過很多次的無罪釋放。


    綁匪綁架芳菲的女兒,其實隻是為了救人,救一個被叛了死刑的人。


    那個被判死刑的人是冤枉的嗎?


    還是他真的就是凶手?


    什麽人會想要救他。


    朋友?


    家人?


    愛人?


    ……


    鄒誠現在想不明白。


    ps:感謝奪寶一生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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