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鄒誠看來很蹊蹺,芳菲因為自己的能力,攤上這樣的事情。


    芳菲在官司上的能力很強,注定她會變成其他人的選擇目標,綁匪盯上芳菲,鄒誠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鄒誠奇怪的是,綁匪為什麽要救人出來,難道是同夥,還是這個人的生死之交?


    思考了一下之後,鄒誠問道:“警方怎麽說?”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警方,我不敢,我女兒在他手裏。”說著話,芳菲將綁匪給的手機打開,裏麵有一張照片。


    一個小姑娘,被膠帶貼著嘴巴,眼睛裏麵都是恐懼的看著鏡頭。


    “你看到了,我女兒在他手裏,我隻能聽他的,我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警察。”芳菲沒有辦法,她不能用自己女兒的命去賭,綁匪讓她做什麽,她隻能做什麽。


    “你怎麽和警方說的?”鄒誠問道。


    芳菲將手機放下,好像多看一眼女兒的照片,她就會精神失控一樣。


    芳菲說道:“我告訴警察,我女兒已經被綁匪送回來了,在鄉下老家。“


    “警方信嗎?”鄒誠覺得警方不會相信。


    “他們當然不相信我,他們要和老家的警方取得聯係,要確認,可是被我給回絕了。”


    “我讓他們不要再打攪我的生活了,我將他們從我的家裏趕了出去,為了讓綁匪相信我。”


    “可是我發現警方還是在盯著我,所以我隻能這麽晚,才有機會跑過來找鄒探長你。”芳菲說起來這些很激動,她這樣做,她迫不得已。


    鄒誠帶著一絲好奇說道:“既然不讓你通知警方,你為什麽來找我。”


    “你是偵探,你不是警方。”芳菲說道。


    “差不多。”鄒誠覺得其實差不多,他們都是找凶手的,隻是一個是公家的,一個是私人的。


    “鄒探長,我是打官司的,我可以幫我的客戶,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個結果。”


    “可是這些條件建立在,證據之上,建立在資料上麵。”


    “我現在沒有這些東西。”芳菲的手指握的發白,鄒誠明白,女兒對芳菲來說就是她的全部了。


    至於她的丈夫,鄒誠沒有問,芳菲手上沒有戒指,看來離婚了。


    芳菲說的有道理,打官司需要證據。


    “可是你們寰宇律師事務所,想要查看一下案子的證據,應該不難吧。”鄒誠覺得這麽大的一個律師事務所,想要看一下案件的資料,很簡單。


    簡單嗎?


    當然簡單了,芳菲說道:“我已經告訴事務所的上級,我要接這個案子,事務所也給我了案件資料。”


    “那你找我是想要什麽?”鄒誠認為自己能給的,和事務所能給是一樣的。


    芳菲搖頭說道:“可是那些資料,對被判了死刑的人很不利,那些證據都表明,他就是殺人凶手。”


    “那麽他就是。”鄒誠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芳菲喊道,那個人不能是殺人凶手,他是無罪的,他必須要無罪,隻有這樣,自己的女兒才能活下來。


    鄒誠知道芳菲很著急,可是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殺人凶手,你這個官司怎麽打?


    看到芳菲無助的樣子,鄒誠說道:“案件資料帶來了嗎,給我看看。”


    “帶了帶了。”芳菲急忙從包裏拿出來一摞資料,放在鄒誠麵前。


    看到鄒誠開始看資料,芳菲一邊解釋說道:“案發時間差不多是一個月之前,死者是藝術大學雕塑係研究生,叫霍雯雯23歲,在自己家中失蹤。”


    “是一個外賣送餐員報案的,他在樓裏送餐的時候,發現霍雯雯家裏有血從門縫下麵流出來。”


    “警察進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麵血跡斑斑,可是沒有霍雯雯,或者是說霍雯雯的屍體。”


    芳菲張口就說,鄒誠知道芳菲恐怕已經將這些資料研究過很多遍了,想要找到能證明嫌疑人不是凶手的證據。


    芳菲知道鄒誠還沒有看完,繼續說道:“在半個月後,警方在郊區發現了一具屍體,就是霍雯雯的。”


    “所以說,霍雯雯應該是在家裏被人殺害,然後拋屍在郊區的。”


    看到芳菲說完了,鄒誠說道:“這個案子的凶手,找到的很快,比發現屍體還要快。”


    “警方在死者霍雯雯的家裏,發現了指紋和腳印,很快確定了嫌疑人高衝。”


    “高衝,男,35歲,有強奸暴力前科,在被害人住宅發現的指紋和足跡,與他全部吻合。”


    鄒誠說完這些話,就看著芳菲,因為鄒誠知道,芳菲要救的人就是高衝,一審被判了死刑。


    因為高衝很明顯,在案發現場有高衝的指紋和腳印,而且是在血跡上麵,所以才會直接認定他就是凶手的。


    “不是的,他不是。”芳菲喊道。


    “不是,不是用嘴說的,要證據。”鄒誠說道。


    “對啊,所以我來找你,鄒探長,我知道你有能力,你一定可以查清楚這個案子的對不對。”芳菲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乞求一般的看著鄒誠。


    在法庭上,舌戰群儒,銳氣逼人的芳菲,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


    可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顧不了這麽多了,隻要鄒誠答應幫忙,她做什麽都可以。


    “我給你錢,我私人聘請你,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芳菲是真的豁出去了,沒有了女兒,她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


    “報警嗎?”鄒誠問道。


    “不能報警,不能報警……”綁匪說了不能報警,如果報警的話,她的女兒會有危險的。


    確實不能報警,綁匪不是什麽好人,如果真的惹怒了綁匪,小姑娘恐怕真的要死。


    能救人,鄒誠當然願意救人,他對眼前的芳菲說道:“我可以幫你調查這起案子,如果高衝真的不是凶手,我會幫你找證據。”


    “但是我們還需要調查是誰綁架了你女兒,能救出來更好,我們不能被綁匪牽著鼻子跑。”


    “綁匪會察覺的,會殺人滅口的。”芳菲滿臉擔心。


    “我明白,我不會激怒綁匪,我的意思是在有可能的情況下,保證你女兒的安全,是第一位。”鄒誠當然知道,保護人質安全是最重要的,不然你抓到凶手能有什麽用。


    “謝謝,謝謝。”芳菲不停的說著謝謝。


    然後拿出來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說道:“鄒探長,這裏麵是這一次的酬勞,不管成功不成功,這些都是你的。”


    從芳菲這一點上,鄒誠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著急了。


    找偵探要給錢是人之常情,不過都是先給一部分,完成案件之後再給一部分。


    如果沒有完成,後一部分錢就會默認不給,前麵給的也不會退。


    可是芳菲直接上來就給了一張卡,可見她心裏多麽的著急了。


    鄒誠將卡推回去說道:“不著急。”


    “綁匪既然想要你救嫌疑人高衝出來,那麽你找偵探幫忙搜集證據,我認為他會默認。”鄒誠說的這句話,芳菲是認同的,不然她也不敢來找鄒誠,她女兒的命還在綁匪手裏。


    綁匪想要的是救人,救人就需要證據,沒有證據你拿什麽打官司。


    所以芳菲找人幫忙,對綁匪是有利的,而且鄒誠也不是警察。


    “可是鄒探長,你一定不能告訴警察這些事情。”芳菲真的不敢去挑戰綁匪的底線,她隻是一個母親,她想要的隻是孩子的安全。


    鄒誠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用你女兒的生命來冒險,我和警方的聯係,隻是單純的想要調查這起案子,並不會告訴警方,你的孩子還在綁匪手裏。”


    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鄒誠搖頭說道:“不過我想警方心裏會懷疑。”


    “那怎麽辦?”芳菲一個女強人,這個時候居然也六神無主起來,看來女兒對她的打擊很大。


    “你別緊張,你放心,我不會向警方透露,你來打這場官司,是因為綁匪用你的女兒威脅你。”鄒誠能保證的隻有這麽多。


    “還有,你現在必須要頭腦清楚,你忘了綁匪的要求了嗎?”鄒誠問道。


    “他讓我打贏官司。”芳菲說道。


    “對,在我們沒有找到綁匪,沒有確定你女兒安全的前提下,你必須要聽綁匪的。”


    “他讓你打贏官司,你就必須要照做,沒有一個清晰的頭腦,我認為很難。”鄒誠想要用芳菲的女兒,讓芳菲堅強起來,變成從前的那個女強人。


    果然,聽到鄒誠的話,芳菲好像是醍醐灌頂一般,她重重點頭說道:“是,我一定要掌握所有證據,打贏官司。”


    “很好,現在距離開庭還有多長時間?”鄒誠問道。


    “下個禮拜三。”芳菲這個時間記得很清楚。


    現在是星期五的晚上,也就是隻有星期六,星期天,星期一和星期二四天時間了。


    星期三就開庭了,那一天他們不會有時間來收集證據,所以隻有四天時間。


    “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休息,之後的四天才是關鍵。”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雖然時間很著急,可是鄒誠認為不用急於一時,芳菲現在的狀態也不好。


    芳菲知道鄒誠說的有道理,她點頭說道:“好鄒探長,我先回去,我希望明天早上,你可以去接我。”


    “沒問題,這個案子我接了,你是雇主,我會認真工作的。”鄒誠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芳菲離開了,不過放在桌子上的卡她沒有帶走,她一定要留給鄒誠。


    鄒誠看的出來,自己不留下,芳菲不會覺得自己會用全力,為了讓芳菲放心,鄒誠也就收下了。


    ps:感謝奪寶一生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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