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忽然在耳邊傳來一句話,黑狗被嚇得的兩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小鳥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毽子步,跳到黑狗身後,萎縮成了一團。


    黑狗眯著眼睛驚恐的說:“別,我沒動,我沒動!”


    小鳥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在這時,忽然有幾束光亮了起來,對著黑狗和小鳥,把他倆照得雪白雪白的。


    “警察,別動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動一下,打死你!”一個男人說道。


    黑狗和小鳥一聽是警察,反而不怕了,警察又不是怪物,不吃人。


    黑狗勉強的睜開眼睛,太亮了,根本不敢直視:“哦,警察同誌,別開槍,別開槍。”說完,舉起了雙手,像是投降。


    小鳥覺得奇怪,怎麽警察會用槍對著自己呢?難道是搞錯對象了:“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沒犯法啊!”


    “先銬起來,帶回去在說。”


    他們什麽都看不清,隻能聽到有人在說話,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力從幾個方向傳來,把他們押在了地上,然後哢嚓一聲,都給銬上了。


    二人魂頭都沒摸到,就被押下了樓,出去以後,他們才看清楚。


    原來真是幾個警察,黑狗納悶的問:“我們犯了什麽事?”


    這時,一個女警察走了過來,拍了一下同事的肩膀:“幹得不錯。”


    女警察來到了黑狗和小鳥跟前,從容的說:“介紹一下,我是龍州區刑警隊的張涵,我們懷疑,你們與多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黑狗頓時懵了,自己與小鳥雖然是幫會成員,不過從來沒有參與過打架鬥毆啊,更別說殺人了,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被綁了,還被指認連環殺人。


    他急忙辯解:“張警官,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們怎麽可能殺人呢?”


    小鳥被嚇得一言不發,渾身打著哆嗦。張涵看了他們一眼,狐疑的說:“搞錯了?你看看你們倆,滿頭大汗,賊眉鼠眼,剛才,幹壞事了吧!”


    黑狗看了一眼小鳥,表示不服:“我倆,幹什麽壞事了,你什麽意思啊!我就是回家而已。”


    “懶得跟你說,一會回去,咱們慢慢說,帶走!”張涵霸氣的說道。


    兩個幫會小哥,此時真是糊塗了,剛才看到驚恐的一幕,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被警察抓,好像全世界跟自己過不去似得。


    他們被半推著,趕進了警車,故事需要被按一個小小的暫停,我們就從三天前說起吧……


    最近一個月,龍州區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命案,引起了警局的高度關注,在會議室,警察局長劉大全說:“已經是第三起了,這次,死者叫陳三刀,死相與前兩個人一樣,被剝了皮,隻剩下一大堆骨肉。”


    張涵用筆敲了幾下桌子,然後說:“聽說這個陳三刀,是孬哥會永清堂的抗霸子,為人豪爽,但是性情暴躁,很顯然,這次死的又是一個黑社會大哥。”


    同事陳玉龍說:“對的,第一個死者馮天,是大山正街一代出了名的大哥大,第二個死者,也是收保護費起家的段伊淳,由此可見,凶手的目標,很有可能是固定的,他們都是黑道中人。”


    劉大全聽後好奇的問:“你的意思,凶手是個好人?專挑這種惡人下手,但是,為什麽要剝皮呢,這種手段,及其殘忍,不像是普通的行俠仗義啊!”


    張涵忽然想到了什麽:“會不會是泄憤呢?凶手很可能是恨透了黑社會,要麽,就是這三個死者,一起幹過什麽傷害過凶手的事情,難道是仇殺!”


    “泄憤?如此殘忍的手段,堪比古代的淩遲,這種千刀萬剮的泄憤,必定有著血海深仇。”劉大全說。


    陳玉龍繼續說:“有一點很奇怪,如果是淩遲,屍體皮肉應該殘缺不全才是,如果是用刀,那要有多好的刀法,才能剝得如此光滑。”


    劉大全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凶手是一個善於用刀的人,廚師或者屠夫之類。”


    “即使是屠夫,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屠夫,我覺得,更像是外科醫生。”陳玉龍說。


    張涵突發奇想的說:“如果不是用刀呢?用什麽辦法可以迅速把人皮剝下來。”


    這個問題算是把大家都考住了,一時間無人應答,陳玉龍隻能是幽默的說:“我隻知道,用開水燙過以後,可以很輕鬆把番茄的皮給剝下來,因為熱脹冷縮的原理。”


    “顯然,人皮可不是番茄皮。”張涵不喜言笑,一絲不苟的回複道。


    劉大全畢竟是領導,深謀遠慮:“我看這樣,小涵啊,去走訪幾個專家,搞清楚,還有什麽原因,可以造成這種現像;小龍繼續帶隊,負責走訪調查,查查這三個死者有哪些仇家,哦,特別是那些共同的仇家。”


    “行,找專家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張涵一口答應。


    張涵這個女人,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漢子,外表普通,人也不高,從來不喜歡打扮搗騰自己,所以走在大街上,路人甲一個,基本沒有吸引力,更別說回頭率了。


    她性情也算豪爽,表麵上凶巴巴,其實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對,刀子嘴豆腐心。


    既然要找專家破解謎題,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老朋友,生物學碩士,也是她兒時的玩伴,李超然。


    聯係好以後,她來到了李超然的單位,李超然在生物研究所上班,由於張涵事先取得了聯係,她很快就見到了這個老朋友。


    初入李超然的辦公室,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教室,原因隻有一個,超級大。雖然大但卻簡陋,牆上、頂上是最便宜的裝修材料,塗料。


    “老李,你知道我的性格,從來不喜歡寒暄,我來找你,是有公事。”張涵來到了李超然辦公室,開門便見山的說。


    李超然一看是張涵,笑了:“嗬嗬,你還是那樣,像個男的,我從來都把你當哥們,哥們遇到什麽問題了?”


    張涵進來後,坐到了椅子上,翹了個二郎腿:“一個大案,有點懸疑,我自知,知識不夠,所以找你解密來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我又不是全能冠軍,說吧,隻要是我能幫的,絕對幫你。”李超然謙虛回道。


    張涵習慣的縷了幾下頭發,侃侃而談:“我問你,有什麽辦法,可以瞬間剝掉人皮,卻不破壞肌肉和脂肪等。”


    “你說什麽?隻剝皮?還有這種奇事。”


    “對,死者就是被人剝了皮,手法很專業,效果很震撼,你看看,這是屍體照片。”張涵把一疊照片遞給了他。


    李超然接過照片,眼睛都亮了,驚訝之餘有開始疑惑不解:“我們搞生物研究,剝皮到是常有,不過大多數都是小動物,比如老鼠、青蛙、蛇等等,剝人的皮,這需要極大的力量啊!”


    “你是說,人的力量很難剝下整張人皮?”張涵好奇的問。


    李超然放下照片,整理片刻思緒:“如果是一個力量很大的人,倒也不難,但是怪就怪在,如果是剝皮,一般也會帶下脂肪,至少是部分脂肪,但是你看屍體,脂肪完好無缺,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剝皮啊!”


    “還有一點很奇怪,我們人皮分為表皮和真皮,真皮裏有很多的毛細血管,倘若生刮,絕對會血肉模糊,你再看看屍體,一點血跡都沒有。”


    李超然的話邏輯清晰,張涵還沒聽他講完就預測到了:“你的意思,屍體不是被剝皮?你是生物學家,告訴我,還有什麽情況可以造成這種現象。”


    “在我看來,應該還有兩種,一種是溶化,另一種是分解。”


    張涵立刻聚精會神,她似乎想知道更多:“超然!你繼續說,溶化和分解是什麽意思。”


    李超然接著說:“人皮,說白了,就是由人皮細胞構成,而這些細胞,基本上是多糖和膠原蛋白,它們也受到脂肪膜的保護。分解是脂肪膜被某種東西分解了,所以真皮自己脫落下來。而溶化,則是膠原蛋白自己被分解了;你懂了嗎?”


    李超然說的是白話,所以一聽就懂,張涵暗暗點頭:“啊!也就是說,凶手是一個精通化學的人,他懂得如何分解真皮細胞!而不破壞脂肪。”


    李超然皮笑肉不笑,詭異的說:“難道不奇怪嗎?若是分解,他要人皮幹什麽?很值錢嗎?若是融化,那融化以後的液體,哪去了?”


    張涵明白,李超然的話說到了點子上,看來事情很複雜,絕對不是他們剛開始推測的那樣。


    她屏氣凝神後說:“超然,你能配出這兩種東西嗎?”


    李超然生息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惴惴不安的說:“搞這種東西,不是不可能,是不可行,你想我丟飯碗啊!總之,絕對是一種化學溶劑,我個人,更相信是分解,你們關鍵要查到,人皮用來做什麽,知道嗎!”


    “人皮?”張涵幽幽自語:“人皮有什麽用呢?”


    “用來植皮啊,難道是燉湯嗎?醫院,特別是燒傷科用得最多。”李超然低聲對她說。


    一語點醒夢中人,張涵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凶手很有可能是個醫生。”


    “也不一定,人皮這種東西,來路不正絕對燙手,一般隻會是醫院在死人身上采集,所以我覺得,凶手有可能是把人皮,販賣到國外,賺美刀!”李超然神秘的說。


    張涵忍不住的說:“你覺得這是一個作案團夥,一條黑色的人皮產業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戲豈不是才剛剛開始。”


    “嗬嗬,我隻是猜測,具體還要靠你們自己調查。”李超然說。


    “你了解我的,從來不感謝誰,心裏明白就行了,那我先回去了。”張涵拍著胸脯說。


    “了解,歡迎常來哦。”


    從李超然的研究所出來,張涵便想到了一點,這年頭,利字當先,凶手很有可能是為了利益,謀財害命;她隱隱覺得,應該把這個案子定義為集團作案。


    回到警局,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領導:“劉局,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團夥作案,而且應該不會停下來,他們肯定還會有動作。”


    劉大全聽說了李超然的推測,也覺得很有道理:“如果是這樣,邏輯上沒有問題,如果隻是簡單的仇殺,不會搞得這樣複雜,殺人取皮,必然皮有所用,看來我們應該調整一下思路,從新部署行動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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