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香閣的豪華包廂內,粉紅色的帳幔輕舞搖晃,暗銅色的檀香煙霧嫋嫋,床前的屏風用水墨畫著七十二式**豔景:**、老漢推車……那姿容神情惟妙惟肖,端的叫人麵紅耳赤。


    然,最**的可不是這圖,而是圖畫正對著的活chungong。


    “大人,您輕點兒,奴家這身子就算是鐵打的,也被您給揉化了!”


    女人欲拒還迎之詞讓男子越發凶猛地撞擊起了她嬌柔的身子:“說!你被那麽多男人幹過,我的功夫排行第幾?”


    女子撲哧笑了,摟著他的腰身,媚眼如絲道:“大人的功夫那還用說?翠香最願意服侍大人了,大人在翠香的心裏呀,可不正是這個?”語畢,翹起了大拇指。


    “那本官就讓你爽個夠!”語畢,幾乎是殫精竭慮地開始了律動,喘息吟叫此起彼伏,如靡靡之音,悱惻纏綿。


    突然,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右側的牆壁被震出了一個窟窿,二人的身子同時一顫,qy戛然而止,本能地拿過衣衫套上。


    慕容拓掏了掏耳朵,頗為無可奈何地長籲短歎:“你們叫得太難聽了,這是在殺豬嗎?本王實在聽不下去,打攪了。”


    本王?男子怔了怔,從帳幔裏探出半個腦袋,這一看,下巴差點兒沒歪了!怎麽會是南越的曦王殿下?糟糕糟糕!難得今日不用上朝,姚俊明又來找他,好不容易送走了姚俊明,他忙不迭地就來私會小情人,怎麽被曦王殿下給撞上了?這萬一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他官位不保啊!


    趕緊的,把頭縮進了被窩。


    女子卻是很識相地穿戴整齊,探出手撩起帳幔,麵含微笑地朝著對方望了過去:“喲!這是哪來的王……王……”


    目光一觸碰到慕容拓那張巧奪天工、俊美無鑄的臉時,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肚子,她為娼多年、閱人無數,還是頭一回見如此高貴貌美的男子,天啊!這……這還是人嗎?


    嘭!


    女子被一道勁風打到暈厥,從**一個跟頭栽到了冰涼的地板上,順帶著,扯落了綾羅帳幔,男子惶恐的麵容就那麽呈現在了慕容拓的視線。


    慕容拓無比驚訝地道:“哎呀!是京兆尹啊!”


    京兆尹嚇得六神無主:“曦……曦王殿下……別來無恙……”


    慕容拓挑眉一笑,慵懶地捏了捏下顎:“本王不是大周人,吃喝piao賭樣樣俱全都無恙,有恙的是你吧!你是朝廷命官,**之罪好像是要被革職或者下放的。”


    事後,為怕京兆尹反悔,慕容拓命人打劫了他的褻褲,作為**的憑證。


    氣不氣?他第一次打劫,居然劫了一條男人的褻褲!


    暖心閣。


    姚晟和姚奇找到了桑玥,仔細交換了彼此探到的信息。


    據姚秩透露,吊唁當天,他在後花園看到了一隻很有意思的小鳥,那小鳥口裏銜著一條金色的絲帶,他覺得那鳥兒有趣極了,便想去捉。誰料,他屏住呼吸地一撲,居然撲倒了落霞公主。當時他並不知道那人是個公主,隻暗自罵了一句“倒黴”,落霞公主便差人要掌他的嘴,bi他下跪認錯。他不從,那些人紛紛拔出兵器,他這才拔出了腰間的匕首,誤打誤撞之下刺傷了落霞公主。


    想想落霞公主身邊既然有著武功高手,為何還讓不懂武藝的姚秩刺傷了呢?擺明就是故意的。


    當然,幾個兄妹此時都不約而同地認為,姚秩即便不認得落霞公主,從她的著裝和儀仗定也能判斷出她非富即貴,之所以還要不服軟,除了xing子剛烈,還很有幾分給姚家抹黑的打算。


    姚晟目光灼灼地看著兀自品嚐的桑玥,不確定方才他長篇大論講了一大通對方到底聽進去沒有,不由地出聲詢問:“玥兒,你怎麽看?”


    桑玥神色淡淡地道:“我沒看法,這件事並非我能掌控。”


    姚晟聽出了幾分火藥味兒,於是把聲音又放柔了幾分:“玥兒,我知道蓮珠對你來說十分重要,像朋友更像親人,我母親這回的確是偏激了,你看在我祖父和祖母的份兒上,不與她計較,好不好?”


    桑玥垂著的頭微微揚起,目光越過窗台,落在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上,唇角的笑若有若無:“怎麽?大哥怕我對大舅母痛下殺手?”


    姚晟和姚奇不語,顯然,他們對於桑玥睚眥必報的xing格了然於心,很難想象,得罪過她的人,到底下場有多慘?


    桑玥放下茶杯,唇瓣勾起一個似嘲似譏的弧度:“大舅母這回的確是把我惹火了!”


    姚晟和姚奇的心砰然一跳,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桑玥理了理水紋寬袖,仿佛也理去了突然滋生的怒火,聲因變得輕飄飄的,如風如絮:“可是大哥,你防錯了人,有人比我更想要大舅母的命。”


    “什麽?”姚晟和姚奇睜大了眼,就在此時,門口的丫鬟稟報道:“大事不好了,夫人受傷了!二少爺剛帶著夫人回府。”


    南宮家和姚家的距離甚遠,幾乎橫穿了整個京都,姚家的馬車駛離了喧鬧的市區,沿著河道正常行駛之際,突然從對麵的僻靜巷子竄出幾名黑衣人,與姚家的護衛展開了搏鬥,一柄長劍沒入車廂內,差點兒刺傷了南宮氏,好在姚豫機警,及時擋下攻擊,但南宮氏躲避之時,仍是撞破了手腕的一大塊皮。


    最後,幾名黑衣人打不過姚豫,紛紛落荒而逃。


    可南宮氏受了傷,無論如何也不好回去讓娘家人擔憂了。


    眾人前去探望,在半路的一個小花園裏碰了個正著。


    姚豫不由分說地就是一頓臭罵:“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母親若是想害你,早就一把火燒死你了!你居然還要找她尋仇,你進入姚家以來,我母親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比誰都清楚!為何,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她?當你出事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站在身前,想要為你遮風擋雨,我母親出事,你明明可以站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你卻選擇關在自己的房間,讓她飽受非議,你對得起她!還派人殺她!”


    眾人不禁驚愕了,沒想到向來木訥的姚豫在情急之下會說出這樣一番洋洋灑灑的道理,他分析得沒錯,今日若是桑玥出來替南宮氏求個情,表示她不怪罪南宮氏,姚俊明或許不會那麽窩火,姚清流和陳氏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南宮氏回門子而不出言挽留。


    可關鍵是,姚豫為何那般篤定殺手是桑玥派去的?


    桑玥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冰兒低低垂著的臉,埋在寬袖下的手倏然一緊,冷意自眉宇間流轉開來。


    南宮氏愴然地撇過臉:“算了,是我有錯在先,這事,怨不得玥兒……”


    這便是和姚豫一樣,認為那些人是桑玥派來的了。


    桑玥的眸光寒涼到了極點,看了看南宮氏,再看了看姚豫,深吸幾口氣,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她轉身的一霎那,冰兒的眼角側飛出兩道亮煞風景的厲芒。


    桑玥的心情十分鬱結,黑著一張臉,路上的丫鬟們見了連禮都不敢行,一路回到暖心閣時,關於她和南宮氏的惡劣關係已傳遍了整個姚府,這於她、於南宮氏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要發生的,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就比如,姚賢妃懷胎四月,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對她開始了打壓,剛剛傳來消息,姚賢妃被蕭麗妃頂撞得臥床不起,冷貴妃特地恩準姚家女眷前去陪同幾日。這女眷裏,赫然有著她的名字。


    這個節骨眼兒,宣她進宮,不可謂不玄乎。


    掀了簾子進去,慕容拓已然在等她。


    她自知理虧,選了個合適的笑容掛在臉上,走近他,軟語道:“慕容拓。”


    慕容拓氣得鼻子冒煙,轉過身,愣是不理她。


    桑玥繞到他麵前,俯身掬起他的臉,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他不過是離開片刻,辦了點事,去酒樓接應她就發現她差點兒被火燒死!他後怕得手腳冰涼,渾身顫抖了許久,在她跨入們的那一刻才勉強平靜下來,她倒好,樂嗬嗬地,仿佛全然不在意!


    他怒得甩開她的手,仍然不理她。


    桑玥打了個旋兒,裙裾如花開花謝,美得淡恬靜:“你瞧,我真的一點兒損傷都沒有。”


    慕容拓看也沒看一眼,兀自生著悶氣。上回她去普陀寺上香,連個暗衛都不帶,遭遇敵人被打下了懸崖,他當時,也如此刻這般氣得想瘋狂地殺人!事隔三年,這個女人粗心的毛病又犯了?


    桑玥原本就因著蓮珠的事委屈著呢,就想著抱著他好生地找點兒安慰,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對她發火,這一來二去,她也氣得不輕,一屁股坐在繡凳上,伏著桌子,將頭埋在了雙臂間。


    慕容拓一見著這個架勢,心底的怒火就凝滯了,他的手指一動,打算起身抱住她,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就被他給扼殺了。


    這個女人,太過輕視自己的xing命,這回,說什麽也不能輕易地原諒她。


    桑玥難過了許久,手臂都被腦袋給壓麻了,慕容拓還是沒反應,她咬牙切齒地把慕容拓在心裏埋怨了幾十遍,最終,把心一橫,兩眼一閉,直愣愣地朝後倒了下去。


    這一倒,不留絲毫餘地,若無人搭救,定是後腦殼開花。


    慕容拓大驚失色!急忙縱身一躍,將她搶到了懷中,看著懷裏不省人事的人兒,他的心揪成了一團:“桑玥,桑玥,你醒醒,你怎麽了?”


    該死的!他怎麽可以忘了,這個女人一過十六歲,隨著年齡的增長,身子骨會越來越弱呢?


    這一刻,他突然十分地後悔,自己為什麽不能好好地說、好好地勸?


    “桑玥!”他慌了,心跳急劇加速,額角的汗都給嚇了出來。


    桑玥嘴角一勾,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慕容拓雙眼陡然一睜大,瞬間明白自己又中了她的苦肉計!


    想要推開她,她卻雙手摟得更緊了,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唇中,開始與他繾綣交纏。


    她似乎,要把自己的思念盡數融化在這個綿長的吻中,識破了她的苦肉計,卻逃不過她的美人計。


    跟她鬥,他永遠都是輸的一方。


    感受到慕容拓從最初的排斥、慢慢接受到現在的瘋狂索要,她知道對方的氣消了大半,於是戀戀不舍地鬆開他的唇,淺笑著道:“想你了。”


    一個吻,一句甜言蜜語就想讓他遣散怒火?門兒都沒有!


    慕容拓雖然抱著她,也吻過了她,此刻更是瘋狂地想要辦了她,但仍竭力bi著自己擠出一副臭臉。


    桑玥莞爾一笑:“都說夫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也不知是真是假。”說著,她的纖纖玉手就順著他健碩的胸膛一路向下,點起了一股焚情的火,他喘息一聲,急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吼道:“別鬧了。”


    桑玥側坐在他的腿上,扭了扭身子更貼緊他,他額角的青筋突突一跳,壓抑過後的富有磁xing的嗓音帶了幾分命令的語氣:“說了,別鬧了!”


    桑玥歪著腦袋凝視著他:“那你先不生氣。”


    他繳械投降:“下不為例。”


    桑玥嫣然地笑了,又獎勵了他一個吻:“好,對了,你今天幹什麽去了?”


    慕容拓把一份狀紙遞到她麵前,神色嚴肅了幾許:“姚秩殺害鄧鴻淩的事果然傳到了京都,看來,表麵按兵不動,實際等著把姚家拖垮的人可是一抓大把,這不是通過官員層層遞交到京兆尹手中的,而是一個黑衣人將它丟進了京兆尹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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