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粟娘聽著秦道然請她過皇子府裏去,頓時一驚,麵色一冷,對門外道:“雙虹姐姐,煩你回去和大管家說,哥哥臨走前叫我看家閉戶,恕我不能出門。”她既不是九爺府裏的奴才,大是不耐去找主子侍候,更何況是這個下**的秦道然。


    那雙虹聲音急切,“姑娘,今日原是大格格的洗三,方才九爺上了火,動了怒,攆了五房外頭支應的奴才出去,已是亂了。大管事分不開身,二管事不在,大官家說,姑娘是皇太後跟前的人,最知道規矩,請姑娘看在二管家份上,圓了府裏的體麵。”


    齊粟娘知曉齊強在府裏是專管外宅迎來送往之事,手下除了一位副管事,還有二十房的奴才,去了五房,倒確是支應不開,但她既不是九爺府的奴才,就算洗三禮隻請近親,卻犯不著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到外頭去支應。


    雙虹說話間已是帶了哭音,“姑娘,你要是不去,奴婢實是沒法子向大管家交差,求姑娘體恤奴婢。”


    齊粟娘聽得哭聲,記起這雙虹的樣子,原是妾室完顏氏的陪嫁丫頭,不過十四五歲,也有幾份姿色,這回完顏夫人有身子,為了固寵,讓她侍候了九爺幾晚——齊素娘皺了皺眉,壓了壓心裏頭的翻騰,把上衣穿好,過去開了門。


    她看著胸前抱著一隻包袱,小臉尤帶淚珠的雙虹,柔聲道:“宜妃娘娘不是打發了宮裏的嬤嬤來麽?外宅副管事德隆呢?”


    雙虹抹了抹眼淚,道:“回姑娘的話,就是因為瓜爾佳嬤嬤、胡佳嬤嬤和府裏的幾位管事娘子爭了起來,把大格格嚇哭了,爺才發火,攆了幾位管事娘子出府。她們男人都是前頭支應的,所以才短了人手。德隆家也被攆出府了。”又道:“兩位嬤嬤是宜妃娘娘的人,自是不能發作的,但哪裏還能讓她們到外頭管事。大格格是九爺頭一個孩子,府裏以往沒辦過洗三,餘下的那十幾房都不大明白規矩……”


    齊粟娘聽得德隆也被攆了出去,才明白為何找不出頂上的人,一則確是規矩不大明白,二則,如今副管事的位子空出來了,那十幾家外宅上的奴才哪有不眼熱的,自然是互相不服氣,各自拖後腿。雖是不怕他們敢把事兒辦砸,但大格格是九爺長女,必是想把這洗三禮辦得體麵十足,絕不肯出半點差錯,方才要找了她這外人來當頭。


    齊粟娘萬分猶豫,她一個漢人,又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絕沒有在皇子府外宅支應的道理。雙虹見她站著不動,哀求道:“姑娘,奴婢也知道為難姑娘了,隻求姑娘看在二管事的份上……”


    齊粟娘一怔,歎了口氣,秦道然既開了口,便推托不了,到底齊強是九爺府上的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者,奴才就隻能是奴才,她的規矩體麵和主子的差事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齊粟娘苦笑道:“要我去伺候人還成,可別要我去管事,那府裏各位管事奶奶,管事大爺,都不是省事的人。”又道:“大管事忙什麽呢?”


    雙虹見她沒有回拒之意,稍稍安心,也笑了出來:“九爺差著大管家辦什麽差,奴婢也不知曉。姑娘放心,大管事發了話呢,文嬸子和我娘都是明白人。”說罷,舉起手上的包袱,道:“奴婢已經把衣裙帶過來了,還請姑娘更衣,那邊已是開始亂了。”


    齊粟娘無奈點頭,回房急急洗漱了,轉頭一看,雙虹已抖開了緋紅花鍛長旗袍,窄袖口與長衣擺上皆綴著暗金錦片,衣麵上點綴百花圖樣,很是喜慶,想來是為這次洗三宴新做的。


    齊粟娘有點傻眼,她來這世上,一直穿漢式短袍與襖裙,在宮裏也是如此,雖說學規矩時穿過,但尤記得穿花盆底受罪的感覺,事已至此,隻得笑道:“我可不會梳二把頭,隻得勞煩姐姐了。”


    雙虹嘻嘻一笑,點頭道:“姑娘放心,我可會梳頭了。”看了齊粟娘梳妝台一眼,大是羨慕,道:“姑娘這盒荷香粉也是杭州關玉和的?胭脂可是邊福茂的?我們完顏夫人用的也是這些呢。”


    齊粟娘一邊穿衣,一邊笑道:“哥哥給的,荷香粉嗅著味道倒好,玫瑰胭脂卻濃了些,我還未動過呢,把頭發弄好再說罷。”


    雙虹果然手巧,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已將齊粟娘打理得妥當,這時那邊府裏已是傳來鞭炮聲,齊粟娘見得她麵上發急,便知道那府裏怕是撐不住,取了四枚內造珍珠鑲銀珠花戴上,撲上些荷香粉,一並去了九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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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不少朋友問,為什麽有皇室政鬥戲,為什麽女主涉入這麽深,是不是和經濟適用男的標題不適合。鄒鄒特意開單章說明這些問題,並說明了一下鄒鄒寫文的思路,請各位有疑惑的朋友移步※lt;看文指南卷》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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