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林子安後不久,徐長卿接到最新消息,青龍堂的另外兩人也相繼落網了。


    這兩人是林子安的同黨,以親友團的名義來天朝的,負責追蹤玉佩的落點。


    在他知道魔道的落點地址之後,就派知更鳥前去監視落點。


    然後這兩貨靠著玉佩上的印記找過去了。


    按照知更鳥的判斷,這是兩個連先天都沒達成的異能者。


    “最強的竟然是林子安,這種水平也來攙和這個局?莫非是耍什麽花招?”他思忖之後,令知更鳥假扮魔道,將之驅逐。


    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希望可以打了小的,引來老的,又或發現秘密據點什麽的。


    結果都沒有,貌似他們沒有後援,或者說,他們倆跟林子安互為奧援。


    這真是太low了,他好長時間就沒能說服自己這就是真相。


    一直到林子安現身。


    他的電話被盜聽,其暗語對於破譯專家而言並不算難。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背靠朝廷,這樣的後勤資源,怎可能不充分利用?


    在林子安的電話的基礎上,推敲整個事件。


    青龍堂原本定的目標就不高,結果卻發現還是嚴重低估了事件的等級。


    林子安的電話,主要就是報告有入道者級別的存在參與事件,詢問總堂,下一步該怎麽辦。


    青龍堂這次扮演的不是謀算深深的垂釣者,而是被人利用的醜角兒。


    如今看來,他們以為的偶然發現的玉佩,乃至啟動項目,是其他勢力暗中推波助瀾完成的。


    青龍堂是幾方勢力中,對整個事件的重視程度最低的。


    不,大約還有個更低的,淳於玄,灣灣跟美國華僑的聯係往來更密切一些,真仙觀從青龍堂那裏獲得一些有關玉佩的風聲,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真仙觀大約是沒把這件事太當回事,打發淳於玄來,多半也是曆練弟子的目的居多。


    所以他出麵才說出了那番話,布置了半天,結果僅是證明是在雜魚身上浪費時間,他也不免有點小鬱悶。


    至於怎麽發現林子安的,周媛媛介紹兩人認識時,雙方握手,那時就已經留了記號。


    後來他特意在其跟褲衩男的對抗中,放水,讓其溜走。


    指望這貨能引出大魚,結果林子安玩了把燈下黑,轉悠一圈,又轉回現場了。


    他潛伏在戰場外圍,以為人躲在地下,完全不露麵,就可以避開入道者的探索。


    可惜,別說是有印記,就是沒有,太極旗一插,梳理區域內陰陽二氣,他借以潛藏的藤木掘土蟲怎可能逃出感應?


    吐口氣,他將有關青龍堂的種種徹底扔到一邊,接下來,他需要集中精力對付魔道。


    在曆次對抗中,魔道表現出了極強的技術力量,他對此很是忌憚。


    尤其這幫家夥還詭詐、隱忍,且兼具膽大妄為,堪稱一等一的好對手。


    拿這次事件來說,玉佩上的印記,魔道未必就不會被發現,且被反利用,比如,虛位以待,請君入甕……


    他覺得,留給魔道的時間越久,被反向釣魚的可能性就越大。


    前往魔道據點的路上,大老板嚴和平來電了。


    是他喜歡的風格,電話接通便直接說事,沒有廢話。


    “根據你提供的情報,我們新破解了一方參與的勢力,梅林巫師會。這是個準政府化的超自然機構,跟國家執政始終保持著密切關係。處理不當,很容易發生外交糾紛。兩名涉事者的坐標追蹤可不可轉移?”


    “可以。”


    “那麽他們就轉交給專員負責吧,他們已經在飛來的路上。”


    “好。”


    “回頭你看一下巫師會的資料,我們在他們名下吃了不少暗虧。若是有機會,不妨找回一二,前提是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明白了,有機會我會去會會那幫霍格沃茨紳士。”


    “嗯,你在這次事件中,表現十分傑出。但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愛護自己,也是愛國。”


    “謝謝讚譽,我會小心。”


    掛電話後,他收拾心情,繼續考慮攻略魔道的種種。


    今晚他的損耗不算大,最大的一筆,就是用社稷之力,硬扛血神器的刺殺。


    別看隻是十分之一秒的停滯,消耗的力量卻足以製造三萬名紙神兵。


    想要釣大魚,餌就一定要香,以身為餌,對方果然沒有抗住這樣的誘惑,出手了。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即便不動用法器,在處於明顯的劣勢的情況下,仍舊能夠接住血神器的蓄勢一擊。


    大贏大敗,對方輸了,但他也勝的凶險,否則也不至於讓對方以原血本體的姿態逃掉。


    問題不在於社稷之力的儲備,以他的職位,以及功德,可調集的社稷之力非常龐大。


    問題在於吞吐能力,縱然有一萬發子彈,步槍也得一顆一顆的射。


    血神器就險些破了他的單位時間輸出力量的上限,所以這種用天靈蓋擋法寶的事,以後還是少玩為妙。


    當然,這次他賺了,那把匕首價值不菲。


    搜魂風衣男、觀察者獲得術技,則是一小筆橫財,還有風衣男的屍骸,這家夥的屍身,可比那些冥羅強多了,是內藥外藥結合,再以星力錘煉的上等貨色,本就是給鬼修棲身用戰體,萬金不換。


    “大馬小鞍,魔道的一貫問題就是境界不夠,而且這幫人新手多……”


    他分析出了這樣一條情報。


    新手的主要問題不在於戰鬥力不行,就像某非洲軍閥所言:“十四歲槍手射出的子彈同樣致命。”


    新手的主要問題在於意識和心態不佳,對付這樣的敵人,一旦動手,就要步步緊逼,這樣他們就容易忙中出錯。


    “所以,接下來的直搗魔巢,不妨把這一條利用起來,看看他們在一連串的打擊下,會不會自亂陣腳,主動留下更多線索……”


    他心中有了主張,開始打電話,這次,他要魔屍傀儡打頭陣,力士二陣,安靈科的人馬做後備,而他則做暗劍。


    g107那邊很快便響應,開始按照計劃實施。


    他也趁機將追蹤鎖定轉交給了十九局的人。追蹤的暗記是由化翼趁著巫師會的人追奪玉佩激戰時留下的。轉移並不難,分出一縷化翼的鬼煞之力,另行成術,就能在一段時間內起到定位的功效。


    完成這些事情後,徐長卿就下了車,這裏距離魔道據點大約2.5公裏,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接下來將舍棄載具。


    並且g107那邊需要些時間才能就位,他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深入偵查,進一步調整行動方案。


    然而剛開始行進,突然心血來潮,他心中納罕。


    “這裏竟然有知我於死地的危機?是什麽?一顆超級炸彈?或是使用繼續的濁力硬轟硬砸?總不能是一幫入道者圍攻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


    他更信上得山多終遇鬼,賭運可不是他的風格,更何況跟一幫受天道加護的不擇手段的家夥賭運氣,這恐怕是老壽星吃砒霜級別的作死行為。


    “跟大隊溝通,懷疑對方有殺傷力及其恐怖的兵器,我們這次不搞突襲,穩紮穩打。讓他們放棄直升機,改為乘車,在三號地點匯合。”


    “是。”方菲立刻發報。


    徐長卿回到車上,考慮著新方案該怎麽實施。和上次的難題一樣,魔道的據點附近有普通居民,轉移他們是件撓頭的事。


    驚動魔道是必然的,這都不用多考慮了,現在要考慮的是,怎樣才能安全的轉移出來。上次的伎倆應該是不好使了,魔道雖然不是同樣的招式二次會失效的聖鬥士,卻也不是豬,他們這次必然有嚴密監聽地下的布置。


    正想著,突然一陣精神恍惚,仿佛要元神出竅。


    對普通人而言,偶爾的精神恍惚是很正常的,但對徐長卿這樣的入道者就絕不正常。


    “詛咒?某種強力的詛咒?降頭術?他們怎麽拿到我的毛發血液之類的施法憑借之物?我在這方麵向來是高度防範的……”


    第二次恍惚緊跟著到來,情況已經不容他細想,他立刻喚了方菲,吩咐:“如果我昏迷不醒,讓我頭東腳西,雙手遮眼,將此物放在我額頭,之後發生任何異狀,比如心髒停跳什麽的,失溫,都不要管,明白沒有?”


    “是,頭東腳西,雙手遮眼,物放額頭,可以移動嗎?”


    “始終保證姿態就行。”說著將流轉著靈光的養魂木拿出,遞給方菲。這物件一直在進行魂煉心雕,遠沒有完成,但現在也沒更好的辦法了。


    第三次恍惚果然很快到來了,他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後便失去了直覺。


    再次獲得意識時,情況很不尋常。


    這不是他的身體!


    陷阱?移魂?穿越?


    無所謂,他意誌強大,並且早已能做到元神出竅,同時又不乏相關的技術,靈體亦可戰鬥,有肉體可供操控自然更好,更便利。


    突然來在一個二手房間,並且基本已經要住一段時間,最先做什麽?


    自然是大掃除。


    首先清楚的就是原宿主的靈魂殘餘,不是自己的絕不可貪,占小便宜吃大虧,融入他人記憶,自我意識會潛移默化的受影響,還會接下更多的本屬於別人的因果,智者不為。


    之後,檢查大腦,大腦是人體最大的耗能單位,大腦更是一台超級運算器,看似相同,但其實差別極大。


    這具軀體的大腦很成問題,如果說普通人的是2.33ghz的酷睿2雙核處理器,這大腦也就是賽揚1.80ghz的水平,發育欠佳不說,還於後天造成了各種傷害。


    光是目前能估測的,就有多次腦震蕩,藥物使用過量,以及金屬殘留物。


    “這人難怪會死,這人怎能不死?”


    尤其在檢查了身體狀況之後,他愈發認可了這軀體前主人猝死的必然性。


    接管身體後,他感受到了異樣,然後看到了在他胯下上下浮動的腦袋。


    一把將之推開,在其驚訝和不知所措的注視中,他辨了辯方向,走近浴室。


    鎖門,浴缸放水,趁著這個空檔,坐在馬桶上開始對肉體進行處理。


    山醫命相卜,他最得意的就是山,其次占著半個醫,徐家世代行醫,他雖然缺乏治病經驗,但理論紮實,並且非同凡響。


    人的身體是個巨大的寶庫,假若對它足夠了解,且能夠進行精細控製,那麽就可以做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十多分鍾後他開始排便,清除了大量身體中的有害物質。


    然後他躺進溫度極高的洗澡水中,整個人完全泡進去,時間不大,皮膚便成了粉紅色,毛孔大開,之後,開始滲出血絲,色發暗,宛如絲縷的煙升騰般在水中形成變幻的痕跡,最終消融。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從浴缸裏爬出來,再看那缸水,不但渾濁暗紅,還漂浮著灰色的物質,以及油膩的沫子,宛如加了幾把細土,又添了兩勺豬油。


    然後就是上吐下瀉,吐的東西花花綠綠,帶著血絲血塊,看著惡心,瀉的東西則是惡臭,聞之愈嘔。


    結束後,他走到浴鏡前看了一下,原本滿身贅肉,現在皮膚鬆垮,至少減重二十斤。這是燃燒掉大量脂肪,對身體進行調節的結果。


    目前隻能做到這些了,接下來皮膚縮緊以及蛻皮,需要大約數個小時才能處理完畢。


    再之後就需要藥物,以及大量的營養補充,這身體中已然沒有多少可供調用的能量了。


    穿著浴袍出來,通過觀察,他已經意識到這裏是紅房子,那個樣貌中上,歲數年輕的妹子,顯得忐忑而惶然,原因很容易理解,伺候不好消費的大爺,可是有的苦頭吃。


    “刀哥,您想怎麽玩?”妹子有些結巴的問。


    很顯然,入行時間不長,說這話可是需要有被玩壞的覺悟的,尤其是遭遇刀哥這種匪相十足的貨色。


    不過現在換成徐長卿了,他的關注點跟原主人大不相同。


    “很好,說的是話語,接近普通話。”於是他道:“睡覺!”


    嗯,在紅房子說睡覺,基本上就真的是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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