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休息,兩人便騎馬上路,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歡快,不過,如此歡愉隻持續到了大理邊境,林毅似是看到了什麽,雖歡笑依舊,可眉宇間漸漸多了股煞意,侍劍察覺之後,不欲多言,可停下來的時候卻是少了許多,終於在臨近通往蒲甘國的茶馬道,在一處酒家的門柱上,找到了一個刻痕極深的禾字。


    禾乃木上一撇,音同“合”,又同“和”,乃是家族行腳商人緊急時召集人手的標記,非到不得已時不得用之,刻痕越深,越顯得緊急。


    酒家門口緊閉,林毅眉頭卷在一處,按著暗號敲門,門裏本有一陣吵鬧,聽得敲門暗號,有是一陣爭吵,來來回回吵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有人開了道門縫,打量林毅,問道:“這位公子從何處來?”


    林毅耐著性子,道:“從來處來,終要打回汴梁去。”


    那人還要在問,林毅煩道:“三斤鹵白肉,二兩溫黃酒,昨日難回首,明日終得願。開門!”


    那人見林毅答得快,隻道冤家對頭找上門來,哪裏敢開門,忽的關上門,在裏頭大叫不已,裏頭再是一陣吵鬧,林毅心中一動,拉著侍劍往後退開幾步,忽的打酒家開門,裏頭的人持著刀槍鏟棒擠出門來,為首那撲倒在地的人被沙塵眯了眼,站起身子,舉著月牙鏟,強掙這流淚的眼,高聲喝道:“誰敢來找林家的麻煩,是活膩味了不成?”有人認得林毅,不敢叫林毅瞧清楚相貌,趕緊扔下兵器,往酒家裏退。


    林毅見這人手下如此不堪,雖早知如此,可心中難免憤恨,罵道:“還不擦了眼睛,敢對我動手,你是活膩味了?”


    那人“啊呀”一聲,趕緊擦了眼,瞧著是林毅,趕緊放下月牙鏟,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道:“原來是少爺來了,恕屬下無禮,唉,總算是有個有主意的大人來了,不然,這事還真不知怎麽辦才好。”


    將林毅、侍劍二人迎進後院,裏頭已經擺好了桌椅果脯,林毅也不客氣,昂然坐下,侍劍侍立其後,捧著寶刀。林毅環視左右,卻不見了七家之中有身份的人在,問道:“這事怎麽回事?怎的在大理各地求援?”


    從暗處出來一人,乃是大理林家總管,還兼任大理的戶部尚書袁大牛,上前道:“回少爺,幾日前您在南洋的本家來大理進貨,本來好好地,不知為何,卻被神農幫的人給扣下了,還說要取他性命。屬下蒙少爺任命,主事大理雜務,便仗著有幾分麵子,去找神農幫的幫主司空玄談談。不想司空玄見了屬下,就說要銀子,要芙蓉膏,要南洋奇藥。銀子倒好說,大理的各地錢莊少說也有百把萬兩銀子,可這...這芙蓉膏、南洋奇藥都是少爺才能定下的東西,屬下怎麽敢許諾?就是這樣,屬下沒與司空玄談攏,本來這樣也就罷了,不知那司空玄被後院喂吃了什麽迷藥,竟然還想殺了屬下,虧得屬下武功還算過得去,不然非得死在無量山不可。少爺您那位南洋本家乃是林家商會在海外的主要人物之一,屬下認為萬萬不可失了此人,所以召集手下,在大理各地求援,本打算,此間不成,就往hn路、hb路家中的武林人士求援,再不成,就請李相公、杉將軍大軍過來。不想少爺至此,看來事情已是辦了七成。”


    林毅認得司空玄,曾經自己跑商時,這司空玄才剛剛當上神農幫的幫主,憑著他對種植的了解,林毅半騙半誘使他在大理各地種了不少罌粟花,來往關係不差,今日他拿了自己的人,還敢要挾,正好全了林毅收神農幫那些種植良才的心思。拍案道:“神農幫今不知好歹,亂囚我林家人物,乃是自取死路,我正好那他問話,不至於殺他!今日!由不得他反抗。”


    向袁大牛問道:“現在已經聚集了多少人?”


    袁大牛身後幾個人聽要動手,早已是摩拳擦掌,興奮不已,隻求著去報仇雪恥,趕緊答道:“回少爺,這兒便有二十幾個好手,最次的也勝過神農幫的長老,無量山下還埋伏了有些手下,截殺敢出山報信的嘍囉。少爺,今日我等定可滅了神農幫司空玄。”


    林毅心中思索,想那司空玄也算言而有信的人物,今日怎會反諾?聽手下說完話,一拍案,佯作振奮,道:“如此甚好。我帶著這些人從正路上山,你帶人包了無量山後山山道。這神農幫這些年來自視甚高,瞧不上大理武林人物,種植罌粟又於大理國國庫搶錢,看來是沒人願意幫他了。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要拿下神農幫!”


    在場眾人皆道:“謹遵主命!”


    侍劍侍奉林毅時,林毅僅在江南活動,並不長出遠門行商,且林毅有意叫侍劍回避,從未叫她見過江湖爭鬥,侍劍今日見林毅等人三言兩語隻間,便要滅了人家幫派,心中不忍,等旁人走了,憂聲問道:“少爺,您...您隻要將人奪回來便是了,為何要...要拿下神農幫?隻怕...會死不少人吧。”


    林毅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身邊的是侍劍而不是王瑤兒,往日王瑤兒在身邊時,髒事破事何曾避過她?也沒見她發問,更有添油加醋,何曾想過人命?今日侍劍才聽了幾句,就這般模樣,他日若是見了自己做的髒事,這妮子還不得翻了天去?林毅趕緊說道:“你這丫頭,想這麽多做什麽?人生在世,不就是爭一口氣?江湖上你殺我,我殺你,這有什麽稀奇的?當年我我未買你入家門時,每每出遠門,有一半是為了殺人抄家,嗨,這有什麽的?侍劍,你可得記住了,這世道,要想過上日子,沒點手段可不行,我叫你學了那麽久的劍法,就是想讓你有個自保之法。就算找不到活計,也能教一些大家閨秀舞劍是不是?莫要煩憂,這種事兒我做的多了,用不著擔心。”


    侍劍低頭不語,此刻林毅也不想猜女兒家的心思,問道:“侍劍,你若不想隨我去,那就不去了。”


    侍劍微微一抖,茫然抬起頭,抽著鼻子噙著淚,將眼珠潤的閃亮,瑩瑩動人,就連晚上最亮的星星也比不過她的眸子,道:“少爺說什麽呢,您去哪兒,奴婢自然得去哪兒,奴婢早是少爺的人了,那還能有那麽多心思?”


    林毅心中不安,可正當事時,沒時間多想,道:“如此最好。”


    話不多說,一行人趕上無量山,及山腰,正值山風呼嘯,吹得雄黃,麝香刺鼻迷眼,林毅笑道:“這司空玄是被自己的藥給藥倒了麽?弄得什麽花招?”揮手道:“備下解毒藥,能走的先隨我上。”


    隻得幾聲應和,林毅心中微微發涼,略有沮喪。其實,這些年來,林毅自問待人不薄,可每當用命之時,卻少有人呼應,本以為是家中長老暗中使壞,收買了自己的人。可這麽多年,如今林毅才想個明白,不是自己待人不好,也不是他們不忠心,而是自己就喜歡選用那些有情有義的人,加之自己給的錢不少,叫他們早早成了家,有了牽掛,有了牽掛,又如何敢隨意與人拚命?弄得妻恨子難?


    罷了。


    林毅睜開眼,提著寶刀,砍倒幾個敢上來阻攔的家夥,一鼓作氣殺上無量山,衝進神農幫中堂,又砍倒幾個寨主長老,指揮手下搜尋被捕之人,左右不見司空玄,胸中火光衝天,一躍將大堂正中那三個燙金大字“神農幫”的匾額砍成幾節,大吼道:“拿下去,當柴燒了!”


    侍劍看林毅這般模樣,心中害怕,不敢上前,卻被林毅瞅見了,上來抓住侍劍的手腕,冷聲道:“你還沒出劍?”


    侍劍支支吾吾不敢說話,林毅喝道:“拔劍!”


    侍劍從未被林毅這般大聲吼喝,登時愣住不敢動彈,林毅再次喝道:“拔劍!”


    侍劍眼淚就這般下來了,顫顫拔出長劍,不敢筆直。


    林毅招手道:“拖個人來!”


    手下應了一聲,不多時便拖著個小孩過來。林毅罵道:“蠢物!我是怎麽告訴你們的?小孩子可以教他讀書,教他種田,教他當官!能用作自己人!現在殺了有何益處?還不換一個!”


    手下諾諾而退,又提來一個女人,林毅見這女人身姿妙曼,相貌可人,又罵道:“笨瓜!漂亮的女人能當禮送人,能嫁給殘廢鰥夫,能籠絡大人。健壯的女人給洗衣服,能給你們挑恭桶,怎能隨意殺了?再換!”


    手下不敢違逆,有拖來一個萎靡老人,林毅上下打量,正要說話,卻見了他袖口間有些異樣,正要躲閃,這老頭大喝一聲,一腳勾倒將他拖來之人勾倒,那人“啊呀”一聲,腦門摔在地上,腦漿迸裂而亡。


    踢翻侍劍,射出兩隻袖箭,“呼呼呼”雙袖舞動,兩支鐵杆合在一處,尖頭一立,指著倉皇逃竄的林毅大笑道:“逆賊林毅!你也有今天!可恨當年沒殺掉你全家,有了今日尾大不掉的林家!去死!”


    林毅定睛一看,這老頭原來正是會峰閣的死忠,高老太後的親信,鐵拐大槍張本正,三十年前殺的七家抱頭鼠竄,乃是柴家的大敵之一。林毅哈哈大笑,橫刀隔開剩下的袖箭,罵道:“老不死的賊禿!我就說找不到你呢,原來你躲在這兒!正好,今日殺了你,以報我爺爺斷手之仇。”


    張本正怪笑一聲,大槍一抖,登時槍出如月影,要打林毅腦袋,林毅有心試這老頭力道,硬抗了一招,當即悶哼一聲,氣息有些不順暢。張本正老辣非常,見林毅托大吃虧,哪能放過這等良機?招式一變,鐵棒“嗖嗖嗖”的捅出十幾下,密成一片,如烏雲,似黑風,隻要將林毅搗成一灘碎肉。


    侍劍眼界不高,見了如此凶惡的招式,隻想著自己少爺自然沒有活命之機,心若死灰,似乎方才少爺叫自己殺人似乎也算不得什麽,全然瞧不見林毅毫無性命之危,隻是狼狽,一時間,隻求著自己比林毅先死,恍惚著朝張本正走。


    張本正與林毅激鬥正酣,正是快意之時,才要使出殺招“回馬槍”,卻見了剛剛那黑眸子的姑娘不知死活的擋在兩人之間,張本正心道不好,自己這一招是要殺林毅,殺了一個漂亮姑娘有什麽用?鐵槍撐地,一腳掃開侍劍,這一腳沒用什麽力氣,為的就是省幾分力氣殺掉林毅。


    侍劍驚呼一聲,回過神來,朝張本正大喊道:“不要殺我家少爺。”


    張本正大笑道:“殺的就是他!萬萬不能殺錯咯!”


    這邊林毅窺得時機,棄刀伸指,一指點在張本正胸口,吸了口長氣,將內力源源輸入張本正體內。張本正渾身一抖,胸口經脈不住幽藍結霜,牙齒咯咯作響,傾盡全力點了胸口幾處大穴,抓住林毅手臂,放聲大笑,道:“嘿嘿,這就是你嚇走慕容博的內力?雕蟲小技,雕蟲小技!讓我看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不過如是。吃我一槍!”


    林毅此時耗力極多,又被張本正死死抓住,掙脫不開,眼見要被大得腦漿迸裂,卻見了張本正瞪大了眼,眼珠似乎也要瞪出來,喉頭粗粗半出著氣,抓著林毅的手不住的伸撓著,想要抓緊林毅,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力氣從身體裏不斷的流失,如何也拉不住林毅。


    侍劍呆呆拔出長劍,鮮血濺了一身,顯得甚是邪魅,木然拉倒張本正,扶住有些站不穩的林毅,柔聲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林毅微微搖頭,示意自己要坐下,待喝了茶,順了氣,替侍劍抹去臉上的血跡,微微一歎,將侍劍擁入懷裏,輕輕的拍著姑娘的背脊,仔細擦幹淨了侍劍肌膚上的鮮血。


    召來袁大牛,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袁大牛瞅了一眼張本正的屍首,心中大驚,他聽過這人的名聲,才知道這次若是沒了自家少爺,這群人都得被這拐子給殺了,恭敬道:“回少爺的話,神農幫的人都願意歸順我等,其他不願歸順的,男的都殺了,老的小的女的...都放了。”


    林毅點點頭,將手下從神農幫寶庫裏取出來的益氣丹藥送茶吞了幾粒,道:“做的不錯,我那兄弟現在如何?”


    袁大牛躬身奉上一本書冊,道:“那位少爺說丟了林家的臉,無顏來見少爺,便讓屬下送來一本秘籍,便自行帶人下山了。”


    林毅接過冊子,隨手翻看了了幾頁,便收在懷裏,袁大牛也知道自家少爺有收集武功秘籍的癖好,隻是少爺武功漸高,尋常武功也入不得眼裏,此時見自家少爺對這本秘籍不太在意,心中也有些惋惜,隻道這本武功算不得什麽。


    林毅歎道:“自家兄弟,還說什麽麵子?都什麽氣?罷了,走了就走了,等你見了他,叫他空閑時,去太湖東莊聚一聚。”


    袁大牛低頭稱是。便在此時,卻有人上來報到:“少爺,那司空玄回來了,傷了我們幾個弟兄,您看...”


    林毅冷笑道:“讓他進來吧,正好瞧瞧喪家之犬的模樣,看他有什麽狗膽敢動我林家的人。”


    手下稱是,不多時,便有一身形瘦小,麵有短須的人怒衝衝的大步上前,這不是司空玄是誰?見了林毅,司空玄悲憤道:“林毅!我與你無冤無仇,更有利益所在!你無緣無故,今日為何要滅我神農幫?”


    林毅敲敲桌子,便有手下替司空玄搬來椅子,端上茶水,儼然是待客之道。司空玄看那人還是神農幫弟子,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如此一來,如何不更讓司空玄心酸。


    林毅指著張本正的屍首,問道:“廢話不多說,司空玄,這是什麽人?你有什麽膽子敢拿我林毅的兄弟?還是說,我林毅在江湖上名聲不顯,所以能讓你們這些江湖好漢隨意欺淩?”


    司空玄淒然道:“這...這,林小弟,這,這都是誤會啊,他是我,我半個師傅,十五年前他老人家教了我不少武藝,不想今日...今日,唉,若林小弟還看在以往的情麵上,容我替師傅他老人家收屍。”


    林毅森然道:“若不是看在往日的麵子上,你怎麽上得了山?事情一件一件的說,你為何要抓了我兄弟?你認得他,難道不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司空玄麵若死灰,癱坐在椅子上,道:“我又如何不知道惹了林小弟的下場?隻是...隻是老哥哥我早已是生不如死,再活下去又有什麽意思呢?不如順著師傅的意思,讓他老人家過得舒心一些。”


    如此一聽,林毅覺得來了意思,問道:“你說你生不如死,是怎麽回事。”


    司空玄道:“我...我大概九年前,得了林小弟您送來的第三批銀子,又練成了‘鐵拐十八槍’,自覺成就非凡,便想著往北邊拓些底盤,好叫手下能種多了草藥與罌粟花。不想卻在縹緲峰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那人一招便打斷了我得意的長槍,又不知施展了什麽妖法,每日午時叫我全身麻癢難當,苦熬難忍,便是求死也不能,後來我才從靈鷲宮的來使處得知,這妖法名為‘生死符’。唉,也是師傅來的時間巧,若等上幾日,老夫忍耐不住,定會從了縹緲峰靈鷲宮的之意,非占了山下那無量劍宮不可,如今看來...唉,唉...”


    林毅見司空玄神色不似作偽,伸手探向其背心靈台穴,司空玄也不反抗,知道自己留的命在全靠林毅往日情麵,全憑林毅施展。正在此時,便感到一股暖流從靈台穴傳開,真如當日天山童姥往自己身上施法一般,隻是不知林毅是如何知道自己練的是手太陰肺經?果不其然,下一息,那暖流化為寒冬冷泉,凍得司空玄瑟瑟發抖。數息之間,冷熱交替不斷,引得司空玄痛苦難忍,林毅悶聲道了聲“忍住了”,便有一股叫司空玄抵擋不住的熱力從背心湧入,從手太陰肺經遍及全身,幾乎將自己一股腦燒熟了,不多時,這股熱力一下全湧入胃裏,由陽化陰,便覺胃裏冰涼,“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期間一點點寒冰正在化開。


    林毅麵色發白,苦笑道:“這才恢複的七成內力,現下又少了五成。”


    回主位坐下,司空玄運功自查,發覺再也不見了隨內力遊走的生死符,當下喜不自勝,跪下給林毅磕頭道:“多謝林小弟救苦之恩,隻要...隻要...”


    司空玄本想說隻要自己還是神農幫幫主一日,便永遠為林毅鍾罌粟花,可現在神農幫的主事者分明是麵前這救下自己的人,其更有滅門之仇,這奉承的話怎麽說的下去?司空玄隻得跪在那處,起也不是,說話也不是。


    林毅先於張本正大戰,後替司空玄解了生死符,著實有些疲憊,擺擺手,道:“司空幫主,我不是喜歡聽廢話的人,今日之事,乃是你被迫所為,全非你本意,你我兩家,還如以往,你說如何?”


    司空玄聽林毅的意思,看來是還要自己做這神農幫的幫主,怎能不願意?當即叩首道:“林少爺有言,在下自當遵從,還請林少爺今晚留在神農幫,好叫我等侍奉林少爺。”


    林毅看看張本正的屍首,道:“不必了,經此一役,你要做的事情不少,其他的你與袁大牛商量,在大理,有什麽事便找他說。”


    司空玄叩首,袁大牛躬身,齊聲道:“是,少爺。”


    林毅繼續道:“我有兩件要與你說,第一件,有關這賊禿的事,你得一件一件,一字不漏的說給袁大牛聽,袁大牛整理好了,送給大理彩雉樓的主事人。第二件,日後你見了靈鷲宮的人,告訴那些姑娘們,我林毅,想見天山童姥,討論一些事務,特地奉上書帖一封,示為恭敬。”


    司空玄渾身顫抖,顯然是想起了天山童姥的厲害,可終是抵擋不得麵前這人的目光,巍巍叩首道:“小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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