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川(十三)


    賀延川早年清冷禁·欲,及三十四歲時開了葷,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像是要把之前那麽多年的份一塊給補回來一樣。


    同才開了苞沒多久的嬋羽表示,讓她喘口氣先。


    這個男人端著一張淡泊清貴的臉,但在歡·好這件事上,卻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嘴裏一邊吮吻,一邊說著叫人麵紅耳赤的葷·話,下·身則是加大力道的不停征伐,配合著指尖靈巧的揉搓撚挑,每每都把身下人攪得哭著求饒,到那時他會溫柔的安撫,但動作卻不見半絲停歇,反倒是愈發辛勤的耕耘——


    旱地成澇田。


    嬋羽送給賀延川的那間畫室早就失去了最初的功效。


    男人抱著她坐在唯一的凳子上,麵前是新展開的畫布,他的身體還沉在她裏頭,被細膩的描摹著形狀,腦袋則擱在她肩膀上,一側首,就能含住少女潮紅的耳尖。


    偏偏這還遠遠不夠。


    男人彎腰拿來畫筆,這個動作又讓少女驚呼。男人順著仰頭的姿勢,吻到她脖頸上,還把畫筆塞到她手裏。


    “好了,來畫吧,寶寶。”


    手還抖著,連筆都握不住,這還要怎麽畫啊?


    嬋羽搖著頭拒絕,賀延川沒勉強,也不打算替她解圍,就這麽溫存的輕輕動作,感受著她的美好與濕熱,說:“寶寶,他們都在看著你。”


    賀延川接手畫室後,每天都會親自動手過來做打掃,裏麵的東西倒是原封不動,什麽都沒變。


    所謂的“他們”,便是每張畫卷上的“賀延川”。


    嬋羽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真有外人,整個人都嚇到哆嗦了一下,賀延川咬著她,又笑:“知道自己正被人看著就那麽興奮麽,好浪啊,寶寶。”他停了下,忽而又大力征伐,唇舌與指尖亦是四處惹火的攻城略池。


    “可惜他們都是死的,滿足不了寶寶,隻有我是活的……那裏,也是活的。”


    “——熱的、硬的。”


    嬋羽一直覺得,進入狀態時的賀延川能把她半條命都折騰沒了,至於為什麽是半條?因為他又很巧妙的掌握著“度”,看似手段厲害到不得了,實際上都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


    哪怕是極限範圍。


    而一旦結束,這個人立馬又換了副臉孔,溫柔細膩的叫她再也說不出半句抱怨的話,因此也就周而複始的——折騰,賭氣,哄好,再被賀延川騙上床。


    每次每次都是如此!


    嬋羽已經放棄治療了,但不知是不是陸潛事件給她的陰影太深,哪怕跟賀延川確認了關係,她總是安全感乏乏的提起,確認這人對溫婉的感情。


    這天氣氛剛好,嬋羽又問了遍。


    饜足後的賀延川似乎很好說話,他一邊摩挲著嬋羽的後頸,一邊說:“寶寶,她比我大六歲。”


    嬋羽答:“你比我大十六歲,我還叫你叔叔呢。”


    最後兩個人還不是發展成了這種關係。


    賀延川眯了下眼,不知為何糾正起她的稱呼來:“我跟你母親同輩,準確來說,寶寶應該喊我舅舅。”他低頭,指尖在嬋羽唇邊拂過,“來,寶寶,叫一聲。”


    “真狡猾。”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帶開了,但或許是宣泄後賀延川的深情太醉人,嬋羽看著,還是低低喊了聲“舅舅”。


    賀延川笑了下,眼色漸深,又說,“這樣叫似乎也不錯。”


    畢竟陌生人也能叫“叔叔”,而隻有真正的親人才能被喊成“舅舅”。


    嬋羽:“……”你又想對我做什麽???


    她的直覺是對的,因為沒多久,她又被這人按到床上,撩撥到渾身燥熱,偏遲遲不肯給予,他與她隻有一線之隔,卻懸而不發,深邃的眼看著她,說。


    “寶寶,我是誰?”


    嬋羽像隻低泣的小獸,雙腿並攏摩擦:“賀延川……賀叔叔……”


    賀延川又問:“你叫我什麽?”


    嬋羽喊了無數遍“賀延川”跟“叔叔”,男人始終耐心極好,縱使嬋羽羞澀的主動,他甚至還往後退了退避開,堅持問:“寶寶,好好想想你該叫我什麽?”


    嬋羽被他迷得熏熏然,靈光一閃終於喊出:“舅舅——舅舅!!”


    “獎勵你。”賀延川把自己往前一送,同時封住少女哭叫的唇。


    他說,“寶寶,你太乖了。”


    *


    高中結束到大學開始前的整個暑假,嬋羽都過著這種昏天黑地的“澇死”生活,感覺身體被掏空,但犯下七宗罪的男人看著卻是神清氣爽,不知是不是彼此過於熟悉,嬋羽逐漸能在他那張清冷的臉上,瞧出撩撥勾人的意味。


    這感覺著實奇妙。


    大學報到前幾天,十幾年沒理過嬋羽的溫家倒是忽然主動找來了一次,賀延川那天不在家,他不會派人監視嬋羽每天的行動,嬋羽是到晚上他回來後,自己坦的白,但也沒把話說得很清楚,隻是說明天要去那邊一趟。


    賀延川說要陪著,都被她搖搖頭拒絕了。


    可就離了眼皮底下那麽一小會,再見時卻是在醫院。


    嬋羽不知怎麽從樓梯上摔下,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身上磕到青青紫紫的,還傷了腦袋,血好一會都沒止住,送到醫院時怪嚇人的。


    賀延川聽聞後,簡單的丟下“去查”二字,便一路往醫院趕,他的表情一如當年嬋羽被綁架時的平靜,指尖無意識在左腕的手表上撫摸。


    山雨欲來風滿樓。


    跟醫生仔細確認過嬋羽的傷勢,賀延川又在病床前足足守了四個小時,嬋羽總算醒來,支撐著要坐起來,賀延川連忙去扶,剛要問她“感覺如何”,就見小姑娘皺著眉頭。


    她問:“你是誰啊?”


    賀延川的動作流暢,不見絲毫停頓,他把嬋羽的長發溫柔的攏了攏,向來藏得深沉的眼,此刻更是深不可測。


    賀延川說:“你先休息,等我一下。”


    少女雖然不解,但還是很乖的,點了下頭。


    賀延川出去不過三分鍾,又折返,坐回剛才的位置上,簡單的問了嬋羽幾個問題,細細辨別她的神情反應,並留意到一些極細微的小動作,終於說。


    “你去別人家,結果不知怎麽從樓梯上摔下來,磕傷了腦袋,現在似乎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嬋羽仍是皺眉,困惑的重複:“別人家?”


    “嗯。”賀延川應了聲,接著回答她之前的那個問題,“你的家是我。”


    這下,少女完全是驚嚇得看他,賀延川卻在嬋羽腦袋上摸了摸,順毛兼安撫,少女低著頭,好像是相信了,又好像隻是在思考:“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賀延川笑了下:“不然你覺得呢。”


    許久。


    嬋羽抬起頭,咬了咬唇,反駁道:“可我今年隻有十八歲啊。”


    賀延川的手還按在她頭頂:“我們八歲就住在一起了。”


    嬋羽完全驚呆!


    賀延川又說:“你八歲時就跟我住一起了,我比你大十六,我們在一起足足生活了十年。”在嬋羽難以置信的目光下,男人溫柔又強勢的繼續道,“你是我的童養媳,不信你去問別人,他們都知道,你現在是磕破了腦袋,自己全忘了,但等你到二十歲,我們就要去領證結婚的。”


    嬋羽沒說話。


    賀延川拉著嬋羽的手,神情淡淡,又繼續往外扔原·子·彈:“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兩朵蘑菇雲平地炸起。


    嬋羽沉默了,也忘記要將手抽回。


    攢了好半天,才說:“先生你……讓我緩一會。”


    賀延川說:“好。”


    他真是說到做到的人,說給嬋羽緩一會,就給她緩“一會”,這“一會”還僅僅是為了拷貝醫院的模式,在家也給嬋羽布置這麽間麵麵俱到的病房。


    等手下一通知,賀延川就給嬋羽辦了出院手續往外邊帶。


    嬋羽覺得她又必要提醒這人一下,指著腦袋的紗布說:“那個,我還傷著呢。”不應該在醫院多住院觀察幾天麽?


    不想賀延川忽然彎腰,低頭在她溢出血漬的紗布上親了口:“好了,寶寶不疼了。”


    看著清冷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真叫人抵擋不住,嬋羽也愣了愣,隨即,臉上泛起大片的潮紅,早就忘了最初的念頭,被賀延川抱到車裏,腦海裏縈繞的都是男人方才的那句話,跟親吻的姿勢。


    嬋羽問:“我不是你……未來的妻子麽,你為什麽叫我寶寶?”


    賀延川答:“因為你很小,也很可愛。”


    嬋羽想到他們十六歲的年齡差,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又問:“那我平常都喊你什麽?”總不能一直先生先生的吧。


    賀延川笑了下,笑意從挑起的唇畔一直浸透蔓延到眼梢,映著他經歲月沉澱的深邃容貌,如山間水墨畫,正徐徐展開在世人麵前,嬋羽一時看待,並未聽見男人在說些什麽。


    賀延川也不惱她的走神,順勢把嬋羽抱到腿上,他人往前傾,嬋羽又是半側著坐著,胸膛堪堪於少女的柔軟相抵,過分親密的姿勢,但失憶的那位好像並無不適。


    賀延川統統看在眼裏,湊到少女耳邊,說:“爸爸。”


    “啊?”嬋羽二次走神。


    “爸爸。”賀延川又重複一遍,“你平常都喊我爸爸。”


    嬋羽:“……”


    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但我不是你的……這樣叫,不會很奇怪麽?這不正常!我以前也都同意了?”神色間,明明白白透著抗拒。


    但賀延川擺明了就是要她死心,男人點了下頭,鍥而不舍的摧毀失憶少女的三觀:“你是我一手養大的,小時候到了晚上打雷害怕,都八歲多了還要鑽到我被窩裏,連尿尿都要我陪你去,你喊我一聲‘爸爸’很正常,沒什麽好害羞的。”


    嬋羽舌頭都打結了:“但、但是……”


    話未說完,就被男人以吻封口,裏裏外外細細的安撫了一遍,連唇線都不放過,結束後,嬋羽氣喘籲籲,連眼眶都透著瑩潤濕意,卻始終沒放棄先前那個問題。


    “你看吧,就像現在這樣,這種時候再喊你‘爸爸’,就是很奇怪啊!”


    賀延川還在她唇間流連:“不奇怪。”他稍許遠離,眼色沉沉,“你在床上也會這樣叫我。”


    嬋羽:“……”


    賀延川:“而且越這樣叫,你就越興奮;越興奮,就越是停不下來的叫我。”


    嬋羽:“……”


    賀延川:“我喜歡寶寶這樣。”


    嬋羽:“……”


    嬋羽沉默了好一會,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嬋羽低頭,痛心疾首的懺悔:“我真浪。”


    賀延川笑著在她耳根親了親:“寶寶越浪,我越喜歡。”


    嬋羽:“……”


    ——你好像也蠻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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