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等人見胡不歸出去了大半日還未歸來,正自著急,卻見他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回來,都不由得暗自稱奇,聽得胡不歸介紹到這姑娘名叫青青,是今天街上認識的朋友,眾人擠眉弄眼的看了一陣子,也不多問,親親熱熱地拉了許青青進屋吃飯。


    隻有小桃紅趁著大家不留神,捏著胡不歸的臉皮小聲笑道:“你個小猴崽子倒學會泡妞了啊!看模樣倒是挺標致,你小子有兩下!”這番誇獎下來,胡不歸真是百口莫辯,隻得唉聲歎氣的背了黑鍋,與小虎坐在一起,悶悶的吃喝起來。


    卻聽許青青叫道:“你看你這貓!怎麽又上桌子吃飯了啊!”小虎埋個腦袋在飯盆裏,理都不理她,自顧自嗷嗷狂吃起來,吃相甚為不雅,直看得許青青眉頭緊皺,心頭大為不爽。


    小桃紅道:“別去管他們啦,這兩個家夥一個德行,我們離他們遠點就是了。


    青青姑娘你剛來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成天形影不離,就是吃飯解手都在一起,我們是早都習慣了的,你沒看見這兩個東西連吃飯都是一模一樣嗎?有時候我們還真懷疑這貓是不是胡小弟的兄弟呢。”


    許青青一看,可不是,胡不歸整個一個大一號小虎,也是埋個腦袋在飯盆裏嗷嗷狂吃,活像兩個餓死鬼一般,果然是傳說中的古怪人物,真是名不虛傳。


    許青青還沒吃上兩口,卻見胡不歸與小虎麵前已經是空空如也了,真不禁驚歎兩位“口齒伶俐之極”。


    當晚,小桃紅安排青青在閣樓上一間空房中住了下來,許青青一時沒有地方可去,再則是怕碰上師兄他們,叫他們給帶回梵天穀去。


    還有一層原因,卻是連她自己都搞不大清楚,更不能與胡不歸說了。


    胡不歸回到自己房間,關起門來,卻想起了在街上看見卓不凡等人的情景。


    他們一行人走在一起說說笑笑,言談舉止瀟灑飄逸,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名門子弟自然不同凡響。


    想起幾個月前在青城山逍遙快活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一時間心緒煩亂,難以安心練功,索性躺在**,望著帷帳發呆。


    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次自己從鐵桃林磨傷了手掌回來,天玄師叔替自己包紮創口的情景,心中又有些後悔自己在大殿上當著眾多弟子頂撞掌教師叔,使他麵子上難看。


    本來自下山以來,胡不歸一直心中有氣,對於自己當日一怒而走沒有半點悔意,更不要說覺得自己有錯。


    但是這幾個月下來,經曆了這麽些事兒,人似乎也長大了不少,隱隱覺得自己當日也未必全對,卻也難怪天玄師叔生氣。


    而今日在街上偶遇昔日同門,一番感觸全被勾了起來,心中竟然有些盼望這些下山來的師兄們跟許青青的師兄、師姐們一樣,是奉了掌教師叔之命來尋自己回山的。


    卻又想自己向來在青城山不受人重視,除了自己師傅和不凡之外幾乎人人都對自己視若無物,又怎麽會有人下山來找自己呢?不由得又是一陣辛酸。


    就這樣一時欣喜,一時懊悔,一時辛酸,輾轉反側,半個月亮爬上窗欞,一線幽光照進了小室之中。


    突然小青又在懷中湧動了一下,與白日裏那次一樣,雖然輕微確十分清晰地被胡不歸感知到了。


    最近小青一直陷於沉睡之中,就連自己也極難將它喚醒,怎麽它會做出這種反應呢?胡不歸放出神識與小青接觸,卻發現小青的反應很奇特。


    它像是有些激動,又有些踟躕,夾雜這些欣喜,實在是令胡不歸困惑不已,卻不知道小青這是何故。


    正在此時,胡不歸驀然感到另一股與小青特製不同的氣機存在,那存在來自窗外,胡不歸將神識靠過去探查,卻突然感到一陣尖利的鋒芒,生生將自己的神識逼了回來。


    心中不由大駭,卻不知道這窗外是何物。


    竟然如此厲害。


    突然一陣嗡嗡聲從窗外費了進來,卻是兩隻小飛蟲兒,閃動著透明的翅膀,嗡嗡嗡的徑直朝著胡不歸飛來。


    胡不歸心道:這小飛蟲來的可有些古怪,須得仔細了。


    卻見那小飛蟲飛到身前,一隻落在胡不歸的鼻孔旁,另一隻卻落在小虎鼻尖上,竟然都朝鼻孔裏麵鑽去。


    胡不歸正想揮指將飛蟲彈開,卻突然心中一動,抽出神識,小心戒備著,卻並不攔阻這飛蟲兒。


    飛蟲鑽入胡不歸鼻子之後,無聲無息的化為烏有,與此同時一陣陣睡衣,如海浪般的洶湧而來。


    所幸胡不歸早將神識外放,即便是如此,此刻也是感到手足酸軟無力,幾欲還神入體昏昏睡去。


    而小虎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又過了片刻,窗子被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人影風一般飄近來,身手在胡不歸麵前試探了一下,見胡不歸確實已經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月光之下,胡不歸的神識飄在空中看得分明,這夜闖自己房間的竟然是許青青。


    胡不歸不動聲色,要看看這許青青究竟想做些什麽。


    卻見許青青在他床鋪上亂翻,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翻了半天似乎是沒有找到,許青青最後把手伸向了胡不歸的懷中,將他懷中事物一一取出,卻是丁零當啷一大堆。


    有一柄打造精致的清光匕,三枚滅魔梭,一大疊子畫好的紙符,還有一張皺皺巴巴的畫兒。


    許青青攤開看了半天隻見那畫上畫著一塊怪石不像怪石,怪獸不像怪獸的事物,她卻不知道這便是胡不歸的恩師天癡真人的畫像。


    在一堆事物中,許青青終於用手指撚起了那個變成甲蟲大小的青燈,就在她仔細辨別的時候,她手上的琅?神劍嗡的一聲,發出一聲歡鳴,與此同時,小青也是驟然亮起,叮咚一聲脆響,回應著琅?的喜悅。


    許青青喜形於色,將小青攥在手裏,一躥身飛出窗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不歸大急,眼見得小青被她盜走,卻是手足酸軟,動彈不得。


    不由得全力一掙,回複了精神。


    隨手一把抓起昏睡中的小虎和散落在**的各色事物,跳出窗外,卻見月色清亮,而許青青早已無影無蹤了,心中不由大怒,這丫頭竟然是來偷東西的!胡不歸躍上樓頂,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遠處屋脊上提縱奔行,連忙發足追了過去。


    腳尖在屋簷上一點,身子箭一般的竄出去,每一停頓,便在屋脊、牆頭上一點,身子便如飛梭一般的前行著。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而此時卻已經將要出城了。


    隻見許青青身子一縱,飛身上了十丈餘高的城牆,化為一道藍色的光芒朝東南方飛去。


    胡不歸腳尖連點,竄上城牆,想也不想的朝東南狂追而去了。


    許青青馭劍飛行速度極快,早將胡不歸遠遠的拋在身後了,卻沒想到她那一道靚麗的劍芒卻成了指引胡不歸方向的標誌。


    胡不歸自然沒有學過馭劍飛行,全憑一雙腿,發足狂奔。


    全身真元灌注在一雙腿上,此刻也是身影如風,越奔越快,竟然隱隱有淩空之勢,竟沒有被那道極快的藍光甩下。


    胡不歸倔強脾氣一上來,便什麽都不管不顧了,一味的發足狂奔,每一起縱之間已經相隔二十餘丈了,速度確實驚人。


    胡不歸眼睛盯著遠處天上那一道藍光,緊追不舍。


    若是許青青搶了別的去倒也罷了,胡不歸也不是小氣的人。


    但是這小青卻不同一般,不但曾經帶著胡不歸他們走出絕地,更替胡不歸擋了一劍,又相處多年,胡不歸心中早就把小青當成了朋友,此時哪裏肯就此放棄。


    就在他們跑出去不久,成都城內一個人撇眼看見了天邊那一道藍光,不由驚呼道:“那不是小師妹的琅?神劍嗎?”不多時,十餘道光影朝著東南方追去。


    許青青拿到小青之後,心中欣喜之極,一路馭劍飛行而去,好不暢快,本來出城之前也瞥見胡不歸遠遠的追了出來,卻想這小子又哪裏追得上自己的飛劍,最多追上一會兒便會放棄不追,不由暗自得意。


    她卻不知道,這世上偏偏就有這種非要用兩條腿追飛劍的笨蛋,而這個笨蛋此刻正吐長了舌頭一路狂追而來,並未放棄。


    許青青飛至一座小山,收了琅?神劍,緩緩降落。


    她坐在一塊青石上,攤開手掌,借著月光仔細查看那個小如甲蟲的寶燈,卻見也並無異樣,隻是精巧無比而已,心道:難道我認錯了東西嗎?可是琅?神劍的反應就該不會錯的啊。


    她摸索了良久,卻也看不出這小燈有何神妙之處。


    正在反複研究,突然聽見放在身旁的琅?神劍一聲嗡鳴,轉身看去,卻見一個小子披頭散發的狂奔過來。


    不是胡不歸卻又是何人?轉眼胡不歸便衝到跟前,卻見藍光一閃,琅?神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陣寒氣逼得他周身冰涼。


    幸虧他收勢得快,不然便自己將腦袋撞了過去。


    胡不歸喘著粗氣,瞪視著,全然不管有柄神兵此刻正架在他脖子上,將手一攤道:“拿來!”許青青不可致信的看著他,真是沒想到竟然有人笨到用腿來追飛劍,還竟然被他給追到了。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道:“這幾百裏你就這麽一路跑過來的?我還真是能遇得上哦,還有你這樣的家夥!”卻見胡不歸懷中鑽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是醒過來的小虎,它不明所以的望著兩人,想要跳出來,卻身子發軟,叭嗒一聲摔在地上。


    胡不歸道:“少廢話,把小青還給我?”依然是將手一攤,目不轉睛的盯著許青青。


    許青青失聲笑道:“你說什麽?你管它叫小青?哈哈,真是可笑!我憑什麽要還給你,這是我們梵天穀的鎮穀三寶之一的如意青蓮燈,卻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偷來的!”胡不歸怒道:“你說小青是你們梵天穀的東西它便是了嗎?你拿得出什麽憑證來?你喚它它答應你嗎?”許青青哪裏有什麽證據,隻是憑借琅?神劍的異常反應猜測而已,又聽胡不歸這般說,卻道是胡不歸消遣她,不由得柳眉一豎,道:“你休要糾纏,否則本姑娘就不客氣了!”說著手上琅?神劍一晃想在胡不歸肩頭輕輕劃上一道口子,好叫他知難而退。


    卻不曾想這胡不歸牛脾氣上來,你就是用劍將他手臂砍下來,他還是要堅持己見。


    胡不歸想也不想探手去抓許青青手腕,許青青一聲輕喝,竟然真的一劍砍向胡不歸手臂。


    這琅?神劍比凡世中的神兵利器都要鋒利數十倍,便是輕輕砍上一劍,也必會骨肉分離。


    便在此刻,一直沉默不動的小青,突地從許青青手掌中跳出來,發出一聲輕鳴。


    那琅?神劍一陣顫抖,發出嗡嗡的聲響,竟然咣當一聲自己回了劍鞘。


    這一來許青青可是大驚失色,要知道她年紀雖小,卻是深得師傅寵愛,要不然也不會將這鎮穀之寶的琅?神劍授予她。


    這琅?神劍決非一般法寶,而是接近仙器一級的神兵,在塵世間確為罕見。


    神兵認主,卻是一個漫長而艱辛的過程。


    許青青自五歲起便整日抱著這柄劍睡覺,終日劍不離身,每日以獨特心法將心神與神劍不斷的融合,又以自身真元、血液喂養神兵,整整十年方才使琅?神劍認主,怎麽此刻它竟然不聽自己的了?!許青青登時心神恍惚起來,卻被胡不歸一把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心中驚懼交加,用力一掙,卻聽見刺啦一聲,右臂衣袖在拉扯中撕成兩截,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許青青一愣,一時間驚恐與委屈再也難以抑製,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胡不歸也是一愣,手上兀自抓著半截衣袖,道:“我不是有意的,隻要你將小青還給我我就走。”


    話音未落,卻聽見空中一聲暴喝:“大膽狂徒,你找死!”原來卻是梵天穀和青城派的一幹弟子馭劍而來,其中卻有兩個人越眾而出,一個是梵天穀的顏如雁,另一個卻是青城山的王不為。


    兩人都是一般心思,兩人早就遠遠認出此人正是胡不歸,顏如雁一揚手便打出了梵天穀絕技弑仙指,而王不為則是運足真元打出了一道威猛無匹的大滅魔天雷,都要一舉將胡不歸滅在當場。


    蘇慕白與孫不智大聲製止,小虎也嚎叫著示警,卻哪裏來得及,隻聽見噗的一聲,顏如雁的弑仙指從胡不歸後背透體而過,鑽出一個血窟窿。


    而王不為的大滅魔天雷耶轟然打在胡不歸背心,生生將胡不歸砸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許青青一見眾位師兄、師姐都來了,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縱身駕馭琅?神劍,化為一到藍光哭著朝東南方飛去了。


    梵天穀中弟子大驚,以為小師妹已經被這個惡徒欺負了,別出什麽事兒才好,蘇慕白本想問清楚事情原委,此時看見小師妹傷心而去,而胡不歸手上兀自抓著半截翠色衣袖,心中一陣惱怒,瞪了胡不歸一眼,帶著眾師弟一起馭劍朝東南方追去。


    而青城派眾人卻降落下來,卓不凡第一個衝到胡不歸身前,卻見胡不歸掙紮著爬了起來,嘴角鮮血淋漓,滿臉憤怒的望著遠去的梵天穀弟子,又怒視著王不為,道:“你為什麽打我?!”卓不凡怕王不為再動手,卻將身子擋在胡不歸身前,扶著他道:“老胡,你沒事兒吧?”胡不歸搖搖頭,依然瞪視著王不為。


    孫不智對王不為道:”王師弟,你怎地下手這般狠?事情都還沒搞清楚,怎麽可以下如此重手?胡師弟,你傷勢嚴重嗎?”王不為冷笑道:“事情還不清楚嗎?這小子心生歹意,意圖**梵天穀的許青青小師妹,這大家不都是看見的嗎?幸好我們出手的快,再晚來一步,卻不知道會怎樣了!這樣的孽徒留他在世上隻會玷汙我們青城派的清譽,倒是殺了幹淨些!”卓不凡心頭一陣狂怒,道:“王師兄,不歸不會幹那樣的壞事兒的!你怕是冤枉他了!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會老胡痛下殺手,你就不怕師傅責罰嗎?”卓不凡卻也不懂什麽是**,隻是他認定胡不歸是決不會做壞事兒的。


    孫不智也道:“胡師弟年紀這樣小,應該還不懂這些,也就更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這事兒我看還需要仔細問問才知道,若是日後梵天穀追問下來,也好有個交待。”


    王不為卻冷笑道:“噢?你們說他不會幹這樣的事兒?昨日在成都城內我打聽到這小子這幾個月都在一間妓館住著,終日與妓女廝混,你們卻說他不會?!真是笑話!”此言一出,青城派人人臉上尷尬,卻知道也是實情。


    昨日他們在城內打聽,這些事兒卻是人人都聽到了的,當時有飯天穀的弟子在一旁,青城眾弟子人人臉上無光,隻覺得這胡不歸行事荒唐,大丟青城派的臉麵。


    胡不歸不屑分辨,反而怒道:“妓女又如何?妓女卻也是人,我為什麽就不能跟她們在一起?至少那些妓女沒有從背後打老子,比一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上百倍!”王不為勃然大怒道:“小畜牲你是在說我嗎?好啊,我們就麵對麵的比劃比劃,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本領!隻怕你不敢!”胡不歸推開卓不凡道:“好啊!你都有種站到老子前麵了,老子豈能不奉陪啊!”說著挺身而立,怒視王不為。


    卓不凡急道:“王師兄,要打你就跟我打!今天你再休想動老胡一根手指頭!”說著又擋在胡不歸前麵道:“老胡!你受傷了,快別亂動了!”胡不歸卻推開卓不凡道:“小桌子,你先讓開,等我轟倒這王八蛋了再說!”王不為心中怒極,此時卻也不便痛下殺手了,道:“好啊!一個個都反了!大師兄你看看咱們這些師弟就是這麽尊重我們這些做師兄的!”他深知此刻的卓不凡一身修位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更何況若是他出手打傷了卓不凡,回山之後必受師傅責罰,若是打輸了,他這做師兄的臉麵上卻又不好看,實在是不便與卓不凡動手,於是將話兒挑給了大師兄孫不智。


    孫不智又豈有不知之理,隻是作為大師兄他卻也不得不管,於是幹咳一聲道:“卓師弟、胡師弟,你們都不要吵,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但是你們頂撞師兄卻是不對的,先向不為師弟道個歉,其他的事兒我們會山之後再說吧。”


    孫不智想:今日之事,主要還是王師弟行事魯莽了,回去之後,師傅多半是要責罰他的,先讓胡不歸他們給他道個歉,免得日後生出仇怨來。


    誰知道胡不歸卻是個不服軟的人,他立即到:“孫師兄,你讓我給他道歉那是沒門!這人從我背後偷襲我,他早已不配做我的師兄了!”王不為冷笑道:“我可不敢高攀做你胡大爺的師兄,雖然師傅將你趕出了青城山,卻也沒想到你一下山就胡作非為,甚至還當上了妓院的老板,今日我便替天癡師伯教訓教訓你!”說著欺身而上,繞開卓不凡雙掌交錯,用的是尋常招式。


    給青城派眾弟子看在眼裏,確實像是師兄在教訓頑劣的小師弟。


    孫不智本欲製止,見王不為並未使出殺招,又覺得這胡不歸確實有些桀驁不馴,是當讓他受點挫折,免得總是在外麵丟青城派的臉麵,便站立一旁,不再阻止。


    卓不凡卻雙臂一振,一股青氣橫在王不為麵前,那青氣外圍隱約泛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紅光,他道:“要打老胡就先過我這一關!”自從上次老胡蒙冤,他未敢在師傅麵前替胡不歸說話,心中一直有愧,此時眼見著王不為偷襲在前,施威在後,不由得一股怒氣發作起來,早將青城派長幼有序的規矩忘了個一幹二淨,隻想著說什麽也不能叫胡不歸再受傷了。


    胡不歸卻喝了一聲:“來的好!小桌子,你先閃開,老子不行了你再上!”腳下踩出玄天步法,滴溜溜繞過卓不凡,身子一矮,單掌向王不為肋下打去。


    王不為笑道:“好好好!你們兩個小師弟我一起教訓了!”言下之義卻是卓不凡二人以二敵一。


    果然,卓不凡本來便要撲出去的真元不由得又收了回來,正要攔住胡不歸,卻見兩人已經近身鬥在了一起。


    卓不凡心中著急,卻也無計可施,又不便出手夾擊王不為,隻得心急如焚的站在一旁,卻是一股真元提在手中,隻要胡不歸有何閃失便準備飛身而上。


    王不為本就不把胡不歸放在眼裏,此刻見他又受了傷,更是這胡不歸不堪一擊,隻是有心戲耍於他而已,單掌向後一引,劃了個半圓,四周空氣呼的被他帶動,一股吸力油然而生,他便是要帶著胡不歸的身子東倒西歪,讓他來個狗啃泥。


    卻見胡不歸當真身子在掌風中搖曳,腳步踉蹌之中,朝著他這邊摔了過來。


    王不為臉上一笑,手上發力,朝旁邊一帶,而足下輕輕一踩,一道驅土訣發到地下,就在胡不歸腳下生出一個小土包。


    胡不歸腳下一絆,身子嗖的摔了出去。


    王不為哈哈大笑,道:“就你這點道行也敢胡作非為!”他笑聲未絕,卻見胸前寒光一閃,猛然感到胸口一涼,卻聽見轟的一聲,一枚三清滅魔梭透體而過,將他胸前打了個大洞。


    他嚎叫一聲,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胸口,一張臉嚇得慘白,卻還不覺得疼痛。


    胡不歸就地一滾,站了起來,也是哈哈大笑道:“老子說轟倒你便要轟倒你!”話音未落,王不為便很配合的轟然倒地。


    青城眾人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這個青城山本領最低微的小師弟竟然將王不為打成重傷,實在是大感意外。


    他們哪裏知道胡不歸自從打通了全身經脈之後修為大進,方才那一跌實是佯裝,隻是為了製造機會打王不為一個措手不及。


    孫不智搶步上前,抱起王不為,孫不智一股真元封住了王不為血脈,又掏出一顆丹藥塞入王不為的口中,深深看了胡不歸一眼,道:“胡師弟,你好自為之!”說罷抱著王不為飛身而去了,眾師弟緊跟其後,隻有卓不凡呆在當場,卻想不到老胡竟然能將王師兄打成重傷。


    他走到胡不歸跟前,道:“老胡,你也跟我一起回青城山吧。”


    胡不歸道:“小桌子,你快跟師兄他們回去吧,老胡這次打傷了王不為這家夥,天玄師叔一定又要責罰老胡了,說不定還要連累你,另外,老胡還有些事兒要辦,等老胡辦完之後再去青城山找你。


    你以後卻要多堤防王不為和趙不嗔才是。


    你快走吧,師兄他們都去得遠了。”


    卓不凡又勸胡不歸跟自己一起回山,胡不歸記掛著小情,卻隻是不肯。


    無奈。


    卓不凡從懷裏掏出三枚丹藥放在胡不歸手上,道:“老胡,這三顆三清丹你收著,我回去一定在師傅麵前說明此事並不怪你,免得又讓他們冤枉了你。


    你自己也多加保重。”


    胡不歸笑道:“怕什麽!老子才不怕他們冤枉呢,反正老子沒做的事兒打死老子也不會承認的。


    好啦,孫師兄他們都走遠了,你也快快回去吧。”


    卓不凡察看了胡不歸的傷勢,確認並無大礙,這才駕起赤麟劍追師兄他們而去。


    留下胡不歸一人,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孤寂。


    又遙望著許青青去的方向,心中不禁憤然,暗暗道:這小婆娘掠走小青卻***哭哭啼啼,倒好似她吃了大虧一般,老子總要想辦法將小青搶回來。


    於是打定主意,帶著小虎朝東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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