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兩串咕嚕之聲先後響起,卻是胡不歸和小虎肚子又餓了,兩個家夥看了看仍舊在冥思苦想的楊、楚二人,又自行去煮了一大鍋藥材羹,然後去喚眾人吃飯。


    卓不凡默默守著楊伯遠二人,不肯先吃,而楊、楚二人渾然不理身外之物,仍舊在苦苦思索如何醫治胡不歸的傷勢。


    楚山寒猛然跳將起來,道:“有了!”說罷一縱身飛了出去,掠向他的丹房。


    又過了片刻,楊伯遠也自冥思中醒來,對正在狂吃的胡不歸道:”不歸,你過來,我再試試看。”


    胡不歸努力吞下一口藥羹,走了過去。


    楊伯遠依然命胡不歸躺下,然後一甩手,自手中飛出數十根蠟燭,那蠟燭通體碧綠,一根根釘在了胡不歸的身周。


    一點銀光出現在楊伯遠的手指尖上。


    他輕輕一彈,那點銀光飛了出去,自左向右點燃了那些蠟燭。


    那蠟燭之上升騰起一朵朵藍色的火苗,在夜色之中顯得異常美麗。


    楊伯遠手中一道銀光連通了所有燭火,而後從每一根蠟燭上射出一道藍色的光華,自胡不歸周身要穴射入他體內。


    胡不歸隻覺得全身經脈一陣奇癢無比,尤其是心脈,更是奇癢難當,仿佛有千萬條小蟲在經脈中爬行、啃噬一般。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楊伯遠撲通一聲坐倒在地,燭火統統熄滅了,黑暗中隻聽見楊伯遠粗重的呼吸聲。


    卓不凡立即上前,一股真元送入了楊伯遠的體內,幫他恢複元氣。


    而胡不歸一骨碌爬起來,麻癢之感消失不見,但心脈依然如故。


    胡不歸被剛才那番治療搞得全身難受無比,不管盯著自己發呆的楊伯遠,一溜煙兒跑進屋子裏睡覺去了。


    誰知道才睡到半夜,便被一隻手捏住了嘴巴,咚的一聲塞入了一枚藥丸,卻是楚山寒剛剛煉製的丹藥,拿來喂給胡不歸吃。


    胡不歸隻覺得一股辛辣無比的氣息從喉嚨裏一直衝向身體各處,頓時全身血液沸騰,身上肌肉血管猛然暴漲數倍不止,隻聽得全身衣衫嗤嗤撕裂開來,頃刻爛成碎布。


    一個身子壯碩無比的**著,而火燒一般的感覺更加強烈的在身體裏竄來竄去,一股躁動的情緒油然而生。


    胡不歸狂叫一聲撞破土牆,衝了出去。


    一直到黎明時分,卓不凡和小虎才在半山腰上找到了赤身**仍在昏睡的胡不歸。


    他此刻身子已經恢複原狀,隻是一身皮膚在肌肉暴漲的過程中撐破了不少,仍有些傷痕在向外滲血。


    這顆丹藥看來也是整得他苦不堪言。


    卓不凡背著昏睡不醒的胡不歸回到醫仙穀,還沒等胡不歸明白過來,楊伯遠又想出了新的手段來給他治療,胡不歸立即跟見了鬼似的嗷嗷亂叫起來。


    自此以後,楊伯遠和楚山寒兩個成天追著胡不歸,要給他療傷。


    胡不歸的心脈沒治好,卻已經是遍體鱗傷,欲哭無淚了。


    這一天,楚山寒這個老鬼笑眯眯的走進來,對胡不歸道:“胡兄弟,你來試試看老夫剛剛煉製成功的天王補心丸。


    此藥絕對是上上品,保證叫你藥到病除!”胡不歸立即道:“我呸啊!打死我也不吃!上次你給老子吃的啥玩意兒?***,愣讓老子長出一根尾巴來!這次你就是說破大天,老子也不吃你的丹藥!”楚山寒頗為尷尬的笑笑道:“上次那個嘛不提也罷,上上次那個丹藥不是讓你都有所好轉了嘛,這次這藥就是根據上上次那個改進的,一定有效,一定有效的!”胡不歸叫道:“你還敢說啊,上上次那個破藥,你騙老子吃下去以後,一顆心跳的跟打鐵似的,睡覺床板都會跟著跳,差點沒被你整死!”楚山寒陪著笑道:“這次這個絕對不會啦,我已經在山豬身上試驗過啦,保證不會有問題的,你就試試看嘛,好不好啊?”正在這時,小虎嗷的一聲竄進屋來,胡不歸向門外望去,隻見一頭山豬傻笑著站在門口,一道清亮的口水一直從嘴邊拖到了地上。


    胡不歸指了指門口那頭癡呆般的山豬道:“你不會就是用它做的實驗吧?!”頓時全身一陣惡寒。


    感覺那楚山寒的笑容要多陰險就有多陰險。


    正在此刻卻見楊伯遠興奮的疾步走了進來,道:“我又想到新的方法啦!”隻見一道人影轟的撞破牆壁飛也似的逃了出去,卻是胡不歸被這兩位絕世醫生嚇得落荒而逃。


    就這樣,胡不歸每日逃來躥去,楚山寒加緊煉製丹藥,爆炸之聲不絕於耳,胡不歸甚至懷疑這老頭是煉製丹藥還是研製炸藥的。


    最慘的一次,楚山寒六間丹房統統被夷為平地,他則被炸飛到半山腰上的一棵鬆樹上掛著,一身焦黑,慘不忍睹。


    當楚山寒伸出烏漆麻黑的手掌,捧出那顆丹藥的時候,胡不歸再也不忍心拒絕了,接了過去,卻並沒有直接放入口中,而是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丹道的大行家,一個是醫道的大行家,若是你們兩個合作鑽研,小子身上這點傷隻怕是早已好了。”


    楚山寒一聞此言全身不由得一震,而剛好從門口經過的楊伯遠也是心中一震,兩個師兄弟對視了一眼,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便如在漆黑中突然間到一線光亮,兩人相對一笑,一起走進了丹屋中。


    七日過後,兩兄弟一起走出了丹房,楚山寒手中捧著一個火紅的藥丸,而楊伯遠則是麵帶微笑。


    兩人喚來胡不歸對他道:“不歸,這一次我們一起為你施法療傷,此次一定能夠成功!”胡不歸忐忑不安的應了,躺倒在那塊大青石上。


    卓不凡也緊張的守在一邊,就連小虎也都乖乖蹲在一邊,雙眼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們。


    隻見楚山寒手指一彈,那火紅的丹丸飛至胡不歸身前三尺處,而楊伯遠與此同時一道銀光透指而出,裹住了那紅火的丹丸。


    那丹丸懸浮在胡不歸的麵頰之上,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宛如活物一般。


    而楚山寒和楊伯遠同時腳踩步法,圍繞著青石旋轉起來,兩人一邊旋轉一邊不時向那丹丸射出一指,丹丸上的銀色越發的閃亮起來,而被裹在其中的紅色丹丸卻越來越紅。


    胡不歸突然覺得這兩人的步法與玄天步法頗有些相似,雖不盡相同,卻都有蘊蓄先天真元的功用。


    漸漸的一道旋轉的氣場形成了,漩渦的中心便是那枚火紅的丹丸。


    一股龐大的力量突然出現在漩渦之中,楊伯遠輕喝一聲,道:“天火溫脈!”隻見兩人手指發出兩道銀光,引導著那股龐大的力量進入了胡不歸的體內,胡不歸立即覺得身上經脈猛然一漲,再接著突然一股灼熱的氣流在經脈中奔流起來。


    就在這時,楚山寒喝道:“張嘴!”胡不歸張開嘴巴,那枚火紅的藥丸自動鑽入了胡不歸的口中,一入口便化為無形的熱浪,直衝向他的心脈。


    而與此同時,兩道銀光合成一股,也鑽入胡不歸的體內,在胡不歸心脈受損處形成了一個模子,這時那紅色藥丸的熱力正好注入,藥力滲入胡不歸的殘餘經脈之中,很快他的經脈就開始生長起來,沿著那銀色真元構成的模子終於徹底的修複如初了。


    待胡不歸爬起來時,楚山寒和楊伯遠已經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兩人麵上卻都是一片笑意,從前的隔閡與分歧終於煙消雲散了,而對於醫道的認識也在這一次的合作中變得更為深刻了。


    胡不歸隻覺得自己的經脈不但恢複如初,甚至更勝往日,一身真元立即流轉不息,整個人也頓時精神起來。


    他高興的一個筋鬥翻上了天,風車一般在天上旋轉起來,隨後又自天上呼嘯著衝到卓不凡的麵前,抱著卓不凡的肩膀大笑起來。


    卓不凡也滋為他高興,笑著與胡不歸抱在一起,卻用一隻手護住了半邊臉,生怕這家夥高興之餘又像小時候一般胡亂親過來,搞得滿臉口水。


    現如今已經是這麽大的人了,再搞得滿臉口水未免有些不大好看。


    小虎也是高興不已,撲上來與胡不歸打鬧起來,頓時山穀裏一片嘻嘻哈哈之聲不絕於耳。


    楚山寒與楊伯遠望著兩個少年一隻白貓嘻嘻哈哈的好不開心的樣子,也不禁笑容滿麵,卻不曾想,胡不歸突然如風般的衝了過來,抱住楚山寒猛然親了一口,留下了一道口水痕跡,隨後大笑著逃開了。


    直把楚山寒氣的胡須直翹,一道清亮的口水立即噴了出去,追著胡不歸的身子飛去。


    胡不歸嘻嘻哈哈的向旁邊一閃,一回頭也是一道口水噴了出來,頓時新一輪的口水大戰就此展開。


    楊伯遠和卓不凡隻得苦笑著遠遠避開,而小虎則跳上屋頂觀戰,不時興奮的發出幾聲古怪的嚎叫。


    第二天,卓不凡、胡不歸便與楚山寒、楊伯遠辭行,楊伯遠勸他們再多住些時候,胡不歸卻是個呆不住的人,直道:以後再來,現在要出去外麵的世界逛逛。


    而卓不凡原本想叫胡不歸就呆在醫仙穀,等勾結妖類的風波過去了在出來,此時卻也勸不住急欲出去玩耍的胡不歸了,便隻得隨他一同出穀。


    楊伯遠與楚山寒送他們二人出穀,胡不歸卻拉著楚山寒到了一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然後歡呼一聲,跑進了楚山寒的丹房。


    原來卻是朝楚山寒要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丹藥,比如說那種吃一點兒就會後門狂噴不止的百通散之類的東西,卻不知道他要這些東西去做什麽。


    總之這小子搜羅了一大堆,揣入懷中,眉飛色舞的走了。


    一出醫仙穀,嘴裏早淡出鳥兒的胡不歸立即進山打獵,一個身子化為一道遊龍,在山林間飛快的穿梭著。


    不多時手裏便提了一隻獐子和幾隻山雞出現在卓不凡和小虎麵前。


    小虎的口水頓時從嘴裏流淌到了地上,倒與那頭吃了楚山寒丹藥的山豬有幾分相似。


    卓不凡笑著隨手劈倒一棵大樹,赤麟劍隨意揮舞,一堆方方正正的木材便出現在眼前。


    然後赤麟劍向前一送,篝火很快就燒了起來。


    胡不歸料理好獐子和野雞,用長木棍穿了,架在篝火上燒烤了起來,不多時,一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小虎的口水也洶湧而出。


    三個夥伴圍著篝火高高興興的吃了起來,卓不凡一條獐子腿還沒吃完,胡不歸已經吞下去半條獐子和一隻山雞了,就連小虎也已經幹掉一整條獐子腿和半隻山雞,他們兩個吃起東西來,確實是頗為驚人的。


    等卓不凡將手中的獐子腿骨頭輕輕拋向火堆,擦幹淨手時,胡不歸已經吃的肚兒溜圓,愜意的仰麵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在他肚皮上自然是翻著白肚皮的小虎,兩個家夥已然沉入了夢鄉,確實是無憂無慮的家夥啊。


    就這樣,三個夥伴也不馭劍飛行,隻是徒步在山間玩耍,隻是天起一日冷似一日,似乎冬季即將來臨了。


    卓不凡屈指算了一下,距離昆侖派所言的一月之約還有十來天了,卻不知道到時候昆侖派又會怎麽為難師傅他老人家。


    而與此同時,在昆侖山上,寒風乍起,經年不化的積雪被寒風吹起,沙塵一樣的飄向遠方。


    昆侖派掌門玉闕真人臉色鐵青的站在玉龍峰絕頂之上,遙望青城方向,雙目之中迸射出兩道決然的光芒。


    原本生性剛硬的玉闕真人並不主張門下眾人前去青城興師問罪,等眾人吃蹩回山之後,他雖也覺得這一幹人是自取其辱,卻也為天玄真人不留情麵的折辱門下弟子暗中生氣。


    即便這樣,他也隻是訓斥了他的幾位師弟,說他們既然沒有上青城山搗亂的本事遍不該去自取其辱,還道一個月後,眾人也不需再去青城滋事了,此時就此作罷算了。


    日後門下眾人都關門清修,省得出山之後丟人現眼。


    哪裏想到,就在昆侖派眾人去青城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夜裏,在冷翠閣養傷的玉玨道人突然口噴鮮血,人也昏厥過去。


    聞訊趕去的玉闕真人一股真元輸入玉玨體內,好半晌,他才悠悠轉醒,卻已經是氣若遊絲了。


    玉玨道人拉著他師兄的手道:“大師兄,都是我不好。


    我原本想替我們昆侖爭口氣,卻不曾想竟然丟了我們昆侖的臉麵,我愧對昆侖派的列祖列宗啊!”說著一口血又自咳出,臉色更見慘白。


    其實,玉玨的傷勢雖重,卻也不至於致命,隻是他實在是氣惱不過,這才令傷勢大為加劇,以至於危在旦夕。


    按說修真之人,受了這等傷,隻需修養些時日便即無恙了,卻不曾想這玉玨竟似斷絕了生機一般,就連修煉多年的一顆內丹也搖擺不定,似乎隨時都會土崩瓦解。


    玉闕真人原本氣惱玉玨等太過無能,連一個後輩小子都收拾不住,此可見到師弟命垂一線,不由得想起幼時一同學道時的情景來,頓時一腔惱怒轉向了青城派,他寬慰玉玨道:“師弟啊,此事也不能全怪你們。


    為兄也有責任啊!原本咱們昆侖就占了個禮字,你們斬妖除魔又哪裏有錯,可為兄竟然沒能替你們做主,師弟啊,你好好養傷,等一個月以後,師兄定然帶著你們上青城山找那天玄討個說法!”隨後,玉闕真人又與幾個師弟不分晝夜的醫治看護玉玨,終於才使他有所好轉。


    等玉玨的傷勢穩定之後,玉闕真人便命令門下所有弟子,立即全體出動,下山全力尋找那個叫胡不歸的小子,將他捉拿了等數日之後帶上青城山問罪。


    玉闕真人心中暗道:天玄啊天玄,我本敬重你是德行雙修,卻想不到你竟縱容門人勾結妖類,又不講情麵打傷我門下弟子,強掠了他們的兵器,你當我卻是怕了你嗎?!想到此處,不禁大手一揮,百裏昆侖頓時一片雪花翻滾,白茫茫一片紛亂景象。


    卻說胡不歸和卓不凡行至雲貴一帶,正是正午時分,官道邊上一個買酒水的涼棚裏坐了幾個歇腳的路人。


    胡不歸大呼口渴,扯著卓不凡進了涼棚,卻提了一大壇酒出來。


    卓不凡道:“老胡啊,咱們還是少喝點的好,別喝醉了,此處似乎也沒有客棧打尖兒,到時候不好收拾。”


    胡不歸卻笑道:“哪裏有那麽多想法,在山裏走了幾天了,一直沒有酒喝,今日卻要喝個痛快!”說罷拍開酒封,滿滿倒了兩碗酒,咕咚咕咚大喝起來。


    卓不凡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得陪著他喝了起來。


    不多時,卻見一行人馬自官道上走來,看那架勢卻像是官宦人家,隻見四輛馬車,雕刻精美,馬匹壯碩彪悍,馬車前後都有護衛相伴。


    那一行人停在了涼棚之外,隻見一名領頭模樣的護衛低聲跟頭一輛車裏的人說了幾句,那馬車簾子掀開,下來了一個麵皮白淨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華服少年,也是生得眉清目秀。


    最後又從第二輛車上下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梳著童子髻,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顯得十分活潑可愛。


    那男童也跑到中年男子身旁,清脆的喊了一聲:“爹爹。”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璿兒,你怎麽不在車中陪你娘?”那孩童道:“爹爹,車中實在是氣悶不過,璿兒想出來透透氣。”


    說著便隨著父親走進了涼棚。


    那領頭的護衛喝斥著涼棚中歇腳的眾人道:“閃開閃開!我家老爺老在此處歇腳,你們都出去吧!”卓不凡微微皺起了眉頭,胡不歸卻似若未聞,依舊咕咚咕咚的喝酒,涼棚中有些膽小的路人便要起身,卻聽那中年人道:“阿福,不得無禮!大家擠擠就是了,又何必驚擾鄉民!”說著一撩衣角坐在了胡不歸他們一桌。


    那少年與孩童都跟著那中年人坐下了。


    卻聽中年人道:“阿福,去買些茶水送到夫人車裏去。”


    那領頭的侍從應了一聲,便張羅起茶水、酒食來,跑前跑後倒也頗為利落。


    那名叫阿福的侍從位中年男人取了自家酒具,斟滿了酒水,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中年男人輕輕端起酒杯淺嚐即止,一雙眼睛卻看著對麵的卓不凡。


    卓不凡雖是一身青色道袍打扮,卻是一塵不染,一種飄逸出塵的意態躍然而出,確是惹人注目。


    卓不凡見此人方才訓斥自家嚇人,心中對他頓生好感,不由得朝他微微一笑。


    那男子微笑著點頭作答。


    而那名孩童卻是好奇的望著胡不歸,道:“大哥哥,你喝的是什麽?是水嗎?”胡不歸聞言笑道:“小弟弟,你要不要嚐嚐?”說著將手中大碗伸了過去,那孩童果然趴在碗上喝了一口,一股辛辣之氣直衝他的嗓子,頓時咳嗽起來。


    卓不凡嗔怪道:“老胡!怎麽把酒給孩子喝了,看嗆著他!”而那孩童雖被酒水辣到,卻用由衷欽佩的目光望著胡不歸道:“大哥哥,這麽辣的酒水你都能咕咚咕咚的當水喝,你真是太厲害了!”胡不歸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小弟弟早晚也是一條男子漢,隻是喝酒還要再等幾年!”那中年男子也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這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什麽都想嚐嚐呢。”


    說話間,卓不凡他們了解到,原來這男子姓柳,名晚晴。


    原是朝中官員,官拜吏部尚書,此次卻是被貶回鄉。


    那少年是長子,名為:青淵。


    那孩童是幼子,名為:青璿。


    卓不凡等都未曾與官宦人家打過交道,卻覺得這柳大人沒什麽架子,為人先謙和,頗叫人喜歡。


    幾人談興甚歡,卻聽那阿福小聲對柳晚晴到:“老爺,時候不早了,咱該上路了。”


    柳晚晴這才起身與卓不凡、胡不歸拱手道別,帶著兩個兒子上車而去了。


    柳晚晴一家走後,胡不歸仍兀自喝個不停,而卓不凡則是陪著胡不歸慢條斯理的喝著。


    小虎吃飽了牛肉、砸碎,打著飽嗝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又過了約莫一頓飯功夫,天色慢慢暗淡下來。


    卓不凡看看天色道:“時候不早啦,老胡,我們也該動身了。”


    胡不歸酒卻還沒喝飽,道:“莫急嘛,我們又不趕路,走到哪裏就睡到哪裏,難得這般逍遙自在!”說著又是一仰脖,一碗酒就咕咚落肚了。


    就在此刻,驀然幾匹快馬自遠處官道上奔馳而來,才聽見馬蹄聲,頃刻間便看到十餘匹駿馬奔馳而來。


    那群人掠過涼棚時,一股陰森的殺氣驟然拂過。


    胡不歸和卓不凡同時望向那一群人,這般的殺氣卻不是尋常江湖人能有的殺氣。


    而那群人中至少有三個人在掠過涼棚時偏頭瞥了卓不凡和胡不歸一眼,顯然那幾人的修為都不低。


    像這樣一群人,卻不知道急著幹什麽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卓不凡和胡不歸心中升起,兩人對視一眼,道:“走,我們去看看去!”說罷結了賬,一把抓起仍睡在桌上的小虎,塞在懷中出了涼棚,向前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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