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凝最近心很煩躁,紅昀師兄那裏母親一直不開口,不僅如此還時不時的領一些年輕的男修放在她麵前,似乎覺得這樣她就能收回對紅昀師兄的心意。


    可母親不知道的是王允凝在煉氣期時就喜歡上了紅昀師兄。


    她永遠記得紅昀師兄一刀劈死劫持自己的散修,血滴濺到他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如墨的雙眼看著自己,頭一次王允凝一點兒也不嫌棄別人身上的血腥與泥土味。


    她蜷縮在紅昀師兄的懷中,看著他像個戰神一般的護著自己從洞穴中衝出來的時刻,陽光照在他身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在那一刻王允凝的心就裝下了紅昀。


    雖然外麵都說紅昀喜歡三明閣的尤小羽,母親更是親口告訴她這種人就算回頭她也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


    王允凝心裏又氣又妒,氣自己犯蠢無止境的揮霍那點舊交情把紅昀師兄逼得離開了自己,妒得就是尤小羽。


    在以前,王允凝對尤小羽這種弟子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可當得知紅昀師兄寧願得罪自己的爹娘都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後,她性格中的優點讓她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為何會鬧到這個地步的。


    王允凝身份高貴,從出身開始到現在就沒人敢給她氣受,但在生活中母親芸扇對她的教育卻是特別的。


    芸扇寵愛她,在物質上會滿足她的一切要求,但當她受挫時芸扇從來不安慰她,反而指著她的錯誤毫不留情的拆穿。


    在對待紅昀這件事情上一樣,芸扇真人其實已經看出來紅昀從來沒有真心喜歡過自己的女兒,完全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情所以在很早之前芸扇就當麵告訴了王允凝。


    哭了一晚上的王允凝第二天依舊腫著雙眼堅持自己的選擇,在她看來自己完全配得上紅昀師兄。不提自己有個元嬰期修士的爹,金丹期修士的娘,光是她單水靈根這一項就比絕大部分的女修強多了。


    況且在修為上她也並不落後,如今王允凝以是築基中期的實力。


    光憑借這一點,就住夠甩開一大部分的女修了。


    當聽完自己女兒振振有詞的理由後,芸扇真人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了複雜而憐惜的表情。“傻姑娘,情這一字從來都不是合適二字就能夠達成所願的。如果紅昀如同其他男修一樣隻看中你這些外部條件而與你結為道侶,這樣的人你還會喜歡麽?”


    王允凝當即搖頭,她看上的男人不僅要最優秀的外部條件,內在也要是一等一的好,那些鑽營之輩如何入得了她王允凝的雙眼?


    芸扇看著王允凝的表情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他真的會被那些外在的條件吸引,你根本看不上這種人。可現在他喜歡的是別人,你覺得你自己的外在能夠讓他回心轉意?”


    毫不留情的說出實情後,芸扇真人摸了摸王允凝的頭道:“如果說這世界上最不能強迫的就是情這一字了,不是我兒不好,而是他不愛你罷了。”


    王允凝失魂落魄的度過了好幾日後,終於學會冷靜下來好好審視那段時間自己的舉動,不得不說站在一個外人角度上評價,尤小羽不管她心中如何想起碼在待人待物上比她善解人意多了。


    被點醒後的王允凝安靜了,她不在高傲得像隻孔雀似的不停出現在紅昀身邊,更讓自己的契仆收好手腳,絕對不能去找尤小羽的麻煩。


    不得不說,王允凝是個聰明的人,當一個聰明人發現自己的過錯之後,頭一件就是不在犯同樣的錯誤。


    因為她的蠻橫捅破了紅昀師兄與尤小羽之間窗戶紙,因為她的蠻橫讓紅昀見到她時表情越來越不耐煩,更因為她的蠻橫讓更多的人站到了尤小羽的身後,雖然她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表達支持,但尤小羽周圍日漸增多的修士們讓王允凝無法在自欺欺人下去了。


    再次做了深刻檢討後,王允凝決定先冷靜下來,紅昀師兄起誓過,不到金丹絕對不會考慮雙修之事,修士的誓言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打破自己的誓言。這就給了她時間,她會向紅昀證明她是最好的,最值得他喜歡的。


    有了目標後的王允凝修煉起來比平日刻苦太多太多,以前她仗著自己天賦好,資源多,用點心思修為就能保持修為的增長。


    如今王允凝不在這麽想了,她想盡快結丹,至少在那個女人之前結丹。


    於是,這段時間看見女兒如此用功的芸扇很是欣慰,她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心高氣傲得不行,可人生在世那裏會事事如意?多受點打擊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想起千機閣在王允凝出生時為她批的命牌,芸扇心就揪了起來。


    一般修士是不可以批命的,因為修士都是一群逆天而行的人,他們的命格早就不能用天命來算了。


    當時王允凝出生時並不是修士,也不能吸收靈氣,這讓千機閣有了機會為她製作命牌。


    雖然當時千機閣的人說過,他們批命隻能在王允凝正式入道前為準,之後因為逆天而行的關係,難免會有差錯。


    芸扇小心翼翼的養她這麽大就是希望她能順遂,至少別走在自己前麵。


    轉念又想到紅昀那小子,芸扇冷哼了一聲。


    本來她自是看在夫君的麵子上勉強接受了紅昀成為自己的女婿,可這人實在是太會打人臉了。當紅昀第一次拒絕訂婚時芸扇就看出來這小子不喜歡自己女兒。


    當媽的哪裏又不心疼她的,可芸扇也知道這種事情要強求丟的是自己與夫君的臉麵,所以一直冷淡處理,希望等到女兒長大些自己淡了。


    沒想到更難堪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小小的三明閣弟子盡然把自己一家人的臉麵狠狠的拉了下來,簡直是把他們的名聲丟在地上踩。


    這結果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不過她也清楚如今三人的時期鬧得風風火火,要是那尤小羽出了任何問題別人下意識的就會把懷疑放在他們身上,特別是那個韻輕,這女人從小就跟她不對付,如果尤小羽出事牽連到她身上,不等於把刀直接遞給了韻輕?


    想到這些,芸扇才按兵不動,仿佛隻是小女兒之間的口角連詢問的興趣都沒有一樣,把整件事情淡化處理,等到風頭過後,她自然有一萬種方法讓那兩人自食苦果!


    被當成眼中釘的尤小羽此時正坐在屋中給霍時凝療傷,就在剛才,霍時凝第一次在擂台上被人抬了下來。


    此時她疼得滿臉抽搐,尤小羽又心疼又氣氛,天知道看見滿身是血的霍時凝時她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你胳膊上這些細小的傷口是怎麽弄的?”


    霍時凝努力轉移注意力聽見尤小羽問就回答道:“那人很奇怪,我覺得他不是始放期劍修。”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尤小羽聽得隻想翻白眼。


    霍時凝今日的對手是四道城的一位劍修,上擂台時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因為今日她的對手已經到了始放期。


    霍時凝知道自己獲勝的希望很渺茫,可逃避從來不是她的性格,當提著白骨哀站在對方麵前時她就會竭盡全力對付他。


    果然,從一開始,節奏全都在對方手中,霍時凝完全是被動防禦。


    但仗著她身體中妖力的能力,讓兩人在前期得打鬥都有來有回,不懂行的人看起來甚至會覺得是霍時凝占了上風。


    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霍時凝看似打得很凶猛,但其實收放的節奏全在對方手裏。她更多的是仗著自己身體的堅硬破壞對方的劍陣做出攻擊。


    如果就這麽下去,在對方靈力耗盡前她應該可以找到破綻擊敗他,可惜對方也了解了霍時凝的想法,見自己的攻擊無效後立馬讓飛劍始解。


    “我真第一次親眼看見飛劍的始解,真是太震撼了。”霍時凝說得一臉向往


    “那麽寬的飛劍始解後變成比梅花針還細小的飛針,數量多得讓陽光照在上麵如同一麵鏡子一樣。我當時簡直就被打蒙了。攻擊簡直是從四麵八方而來,根本不給我防禦的機會。”


    說道這裏霍時凝有些興奮雙頰微微漲紅:“但他應該是才始放,我被他打得屁滾尿流可他的臉色比我還難看。一眼我就知道此時他自己根本支撐不了,所以我一頭撞在他身上,果然就拿一下他整個人就被我撞暈過去了。”


    莫名其妙打敗始放期劍修的霍時凝此時心情激動得難以言表,雖然全身上下都是被戳出的窟窿,但想到所有人震驚的目光她心無比滿足,勝利的滋味實在是太爽了。


    尤小羽聽得簡直想給她一巴掌,但上下找了找硬是沒讓她找到能夠下手的地方,霍時凝抬來時可以說渾身上下都是細小的傷口,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鮮血中浸泡過一樣的駭人。


    如果不是在擂台的醫修給霍時凝止血,要不了一會她就真歸西了。


    霍時凝此時一點兒沒在意身上的傷口,其實自己的傷勢自己是知道的,對方應該是勉力讓飛劍始放,根本沒能發揮飛劍的一層能力,那些細針隻能割破她的皮膚,連肌肉都插不進去,更別提內髒了。


    不過霍時凝也清楚,如果那人別這麽急躁好好修煉一段時間,兩人在對上她隻能轉身逃命的份兒,那些細針在有能力的劍修手中就是殺人於無形利器,沒有強力的防禦,不被穿個馬蜂窩才怪。


    尤小羽給她包紮傷口後就離開了,免得自己被氣死或者對霍時凝造成二次傷害。


    霍時凝躺在木床上心中喜滋滋的回憶今天的擂台,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失敗的時候她自己創造了奇跡,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你不會以為自己真能打過始放期劍修吧?”


    霍時凝全身上下都纏繞著繃帶,隻能勉強的動了動脖子,眼神往左邊一掃,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大爺似的坐在了她的旁邊。


    “你怎麽來了?”


    方刑丟了一個靈果進自己嘴裏,接著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果子的酸味。


    “一個普通劍修打敗始放期前輩,這種爆炸性消息我自然要來看看當事人了啊。”


    “你剛剛是什麽意思?”


    霍時凝對於他如何能夠讓人毫無防備的進來這件事情以沒有興趣關心了,此時她隻是想知道方刑第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今日與你打擂台的人你知道叫什麽麽?”


    霍時凝:“不知道,但其他人都說他是從四道城來的劍修。”


    “他姓詹台,是四道城詹台家的嫡孫。”


    霍時凝雖然不了解詹台,但光是聽方刑這麽說她就能肯定這個詹台家在四道城很有地位。


    “四道城雖然說是大部分散修的地方,但那裏還是有幾個家族控製的。其中詹台就在裏麵占有一席之地。今日跟你比試的是詹台天明,本來他沒有到達始放期,但為了讓自己這這房能夠在家族中出頭,他用了特別的方法短暫的突破了自己的進階。”


    霍時凝瞪大雙眼:“還有這方法?”


    方刑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


    “你就別想嚐試了,修為隻有一步步往上爬才是正道。那種秘法看似很厲害,但反噬起來卻更為恐怖,可以說那個詹台明月已經把自己的始放期往後推遲了起碼五十年。”


    霍時凝倒抽一口涼氣


    “這都是代價,如今你打碎了他的夢想,想過他會如何反應麽?”


    霍時凝鬆鬆肩膀:“自己技不如人輸了可不能怪我。其實他今日不費力的始放自己的飛劍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


    “喲?他這麽厲害?”


    霍時凝很誠懇的點頭:“是,一上手我就看出來他的基本功很紮實。這種人肯定從小就接受了非常係統與專業化的培養。一般野路子出生的劍修招式雖然有些出其不意,但交手下來總會感覺他們有些飄,隻要冷靜都能夠找到對方的破綻。可這詹台。。”


    “詹台天明!”


    “對對,詹台天明,與他交手時我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綻,硬拚下去結果真不好說。但他太急躁了,用完全超過他能力的始放露出了巨大的破綻,徹底交代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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