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議論紛紛那個出現遍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紅昀,但對於那些領隊的修士來說最擔心的卻是那被夷為平地的營地。


    “怎麽回事?營地怎麽會瞬間就被毀了?”卜朝陽一臉震驚的看著前來報信的修士說道。


    “是真的,真人,您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卜朝陽一把拉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修士朝著上空便飛了過去。


    卜朝陽是走在最前方,此時他已經不能直接看見營地了,飛過擋在麵前的山峰之後,營地的景象一覽無遺。


    原本錯落有致的大大小小白帳篷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難以搬動的東西也不翼而飛,跟別提那些設立的防禦陣法了,看見眼前的景象卜朝陽頭一暈,恨不得此時自己立刻暈過去。


    “真人,真人你沒事情吧?”


    被周圍人扶著,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卜朝陽想起今日淩晨丁淩道君對他說的話,恨不得此時自己麵前擺一顆後悔藥立刻吃了進去得才好。


    淩晨丁淩出發前特地過來找到他,說讓他在天亮十分立刻把營地收拾幹淨,把能帶走的所有東西全帶走,安排過後他便帶著幾個人先行離去,去處理靜寂林深處的那隻冰係大妖了。


    雖然丁淩有過吩咐,可卜朝陽想的卻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在西域弄出這麽一個落腳的營地,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如今說撤就撤卜朝陽實在是不甘心。


    可他卻知道丁淩不會無的放矢,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把修士都撤走,營地中的那些笨重家夥放在那裏,如果真有事情不傷人命怎麽都好交代。


    他想得很好,可真正麵對時卜朝陽才知道什麽叫做悔得恨不得吃後悔藥。


    他的確把人員撤走了,許多貴重的東西也帶走了,但在撤得幹淨隻要留下營地這個地方,陣法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搬走的。


    如今東西沒了,陣法也被毀得幹幹淨淨,這丁淩要真追究起來,自己無視命令絕對跑不了,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就為了進入聯盟核心層,如今因為這個事情泡湯,卜朝陽心髒便有些不好了。


    卜朝陽的心情其他人不了解,他們的注意力全都被突然出現的紅昀給吸引過去了,紛紛猜測紅昀為何出現在這裏,想得更深的卻是紅昀那詭異的出場方式,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讓許多法修百思不得其解。


    範楚成就是其中之一。


    “老大,你說那紅昀是不是會打破虛空啊?”


    範楚成狠狠的瞪了武陽一眼道:“胡鬧,踏破虛空隻是傳說中的能力,隻有真正得道成仙的修士才能掌握的能力。如今在世間的高等修士,有誰能夠踏破虛空?”


    武陽反射性的頂嘴:“修士妖化都成為現實了,踏破虛空也有可能啊。”


    頂著範楚成恨鐵不成鋼的壓迫性眼神,武陽立馬閉上了嘴巴。


    “隊長,也許這是一項異術?”褚鸞開口了,她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便接著道:“之前不是說隻有天脈之血的人才能夠妖化麽?也許這天脈之血就是一項特別稀有的異術,它們能夠改造修士的身體讓修士能夠使用妖力成功妖化,這都是我們能夠看見的。既然如此為何不可能也借由這獨特的血脈穿梭天地呢?”


    褚鸞的話倒是有些道理,血脈異術太過繁雜,有些看似沒用,可有些異術卻能讓繼承者借著血脈異術在修界平步青雲。


    “雖說血脈異術都是單一的,但在本屆問鼎大會詹台家族就出現過一個雙異術的弟子,當時這件事情鬧了好一陣子,那人也借由這個在詹台家族站穩了位子。”


    霍時凝一聽便知道褚鸞說的是詹台秋月,想起自己與他在擂台上交手的回憶,霍時凝不由的感慨當時自己真實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換到如今,無論如何也不會與那詹台秋月蠻幹。


    霍時凝心中想著詹台秋月,嘴裏也說出了詹台秋月的名號。


    “霍時凝,你認識他?”


    霍時凝點頭:“我與他交手過。在擂台。”


    褚鸞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道:“你就是那個讓詹台秋月異術攻擊失效的人?天啦,沒想到我一直好奇的人盡然一直在我身邊?”


    眾人紛紛問褚鸞,他們雖然聽過雙異術的事情,還真不知道那人叫什麽,以及被當成配角的霍時凝。


    看著褚鸞好奇的眼睛,霍時凝隻能把自己在問鼎大會與詹台秋月交手的事情說了。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異術是什麽,仗著自己無知與不知天高地厚茫然出手,當時也是運氣好,身邊正好有一位昆侖的元嬰前輩,不是他照顧,估計我現在已經成了白癡了。”


    雖然霍時凝說得很客氣,但褚鸞還是感慨道:“天啦,真想不到。霍時凝,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如今兩個傳說的人物你都見過,甚至交手過。你要想出名現在出去叫一嗓子保證你的名號會在巴嶺右響亮起來的。”


    對於修士來說,有個響亮的名號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雖然有利有弊,但至少契合了不少修士的個性。


    可惜霍時凝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她巴不得低調再低調些。


    看著霍時凝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模樣,褚鸞微微一笑便不在開口說話了。


    眾人雖然對紅昀突然出現議論紛紛,但卜朝陽拍了兩個金丹修士去探查之後,便讓大部隊從新出發,務必在晚上到達目的地。


    今晚是大家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了,這二百多修士因為目標太大,所以第二天行動時都要拆成小隊前進,這對於井宿小隊來說是好事,因為他們人少,所以天然的就不在此列。


    範楚成坐在一旁看著明日自己小隊負責的區域,一邊與其他小隊長交流,如果碰見危險如何聯係,如何請求支援。


    這次範楚成身邊不單單是他了,老三罕見的主動走到範楚成身後聽著他與其他隊長交流進程。


    老三與範楚成在內陸時就認識,如果是別人範楚成估計兩眼就瞪過來了,可惜老三這種罕見的主動,範楚成一直都沒有開口感人。


    其他小隊長見狀以為老三是範楚成得意的部下,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而霍時凝卻看著眼前的火堆,一邊想著白天匆匆露麵的紅昀,一邊又想明日之事。


    “哎,你想什麽呢?”


    霍時凝抬起頭看著褚鸞笑了笑道:“沒什麽,想著明天的事情。”


    褚鸞點點頭:“也是,這次的規模那麽大,也不知道會碰見什麽?還好如今妖獸的數量不多,靜寂林因為紅磷魚線蟲的關係不知道被修士掃蕩了多少便,要不然今日我們恐怕沒那麽容易走到這裏。”


    大量修士聚集就算使用一個小小的漂浮術都會引起空氣中大量的靈力殘留,這些靈力殘留不僅修士能夠感受到,妖獸同樣如此。


    之前許多戰爭,妖獸的探查能力比很多人類修士好,吃夠了被突襲損傷的虧之後,修士也漸漸摸索出一套在西域行動的辦法。


    但如今如此多人的行動,就算在小心也難免會引起那些妖獸的注意。


    “是啊,這次真奇怪,按道理我們這麽多人那些妖獸應該早就知道了,為何這次一隻都看不見?”霍時凝疑惑


    褚鸞聳聳肩膀:“也許已經有高階修士清掃過了?妖獸也不全是笨蛋,高階修士的威壓它們很敏感,之前巡邏的時候就有一次意外,一隻齒虎一隻多長在一個坑洞中,它不選擇走在第一位的金丹修士,而是選擇了隊伍最後麵的一個煉氣期小娃娃。可憐那孩子才十多歲,那麽好的資質被齒虎當場咬斷了喉嚨。”


    褚鸞說這話時語氣歎氣仿佛真的在可憐她口中的孩子,但這次霍時凝坐在她對麵,雙眼一直盯著褚鸞的臉,她的感受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褚鸞嘴裏說著話,眼神卻在閃爍,仿佛她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在與霍時凝聊天,一個在神遊天外。


    霍時凝心中有些奇怪,她隻覺得褚鸞的心事不比自己少,可既然如此何必要過來找自己說話呢?


    看著褚鸞眼神凝視的方向,霍時凝扭過頭順著看了過去。


    此時,透過火堆與坐著的修士,能夠看見的隻有在外麵與其他小隊製定計劃的範楚成以及站在範楚成身後的老三。


    “又是老三!”


    霍時凝想起在鎏金馬車中褚鸞與老三之間的不對勁,頓時心中一緊。


    她起身換了個位子,正好坐在之前褚鸞休息的地方,無意識的看了看發現在這裏果然完全看不見範楚成與老三,難道她剛剛心不在焉的與自己說話就是為了觀察範楚成?或則說得確切一些,老三!?


    褚鸞的舉動霍時凝一點兒都沒表現出來,她笑著對褚鸞道:“這裏隱蔽一些。畢竟男女有別。”


    褚鸞差異:“沒想到你是注意這些的人。哦不,我是說平日裏似乎對這些並不大在意,哎,我這嘴巴,我說的意思。。。”


    霍時凝連忙伸手擺了擺:“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平日裏都是外出任務,大家也熟悉。如今這裏這麽多修士,很多我都不認識。所以才如此的。”


    霍時凝隨意的扯了一通她換位子的理由,接著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褚鸞聊天,在其中她特地做出整理手中符籙與丹藥的樣子並不看褚鸞,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褚鸞對老三那邊的注意力越來越明顯。


    直到範楚成他們商量好之後,褚鸞等了等才不再往他們那邊看去。


    夜間,山洞中除了輕微的呼吸聲一片寂靜。


    打坐恢複的修士很多,霍時凝同樣如此。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打坐之中,霍時凝身邊輕微一動,褚鸞離開了。


    褚鸞的動作很輕,如果不是霍時凝把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她身上,自己根本不會發現她離開過。


    雖然霍時凝很像跟上去看看褚鸞與老三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地形實在是讓她的想法不可實現。


    因為她們是女修,在最開始時都把她們安排到了最深處休息,而霍時凝想要出去勢必會經過其他修士的地方,霍時凝可不想帶著尾巴窺探他人隱私,如果是自己想多了兩人隻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的話,霍時凝必定尷尬不已。


    褚鸞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不到一個時辰她便帶著外麵的冷風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霍時凝睜開眼問:“你出去了?”


    褚鸞一愣道:“啊?嗯!我覺得這裏悶得難受就出去走了走。”


    因為在西域的原因,找到那麽多人休息的地方並不容易,並且他們隻待一晚所以雖然條件簡陋大家也都沒有異議。


    女修的地方靠近內部,這裏的環境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出去透氣這個理由看似奇怪卻在情理之中。


    霍時凝聽後並沒有在追問下去,就算褚鸞的動作在輕,她出去那麽久要裝作自己完全不知道也太假了,不如大大方方的表示出來反而不會引起褚鸞的懷疑。


    果然,兩人說了話之後褚鸞一點兒沒在意霍時凝知道自己離開的意思,表情非常自然的回到自己休息的蒲團上開始閉眼打坐。


    第二天黎明時,這浩浩蕩蕩的二百多人的小隊便按照昨天分配好的人數開始向靜寂林深處進發。


    井宿小隊的位置不好不壞,好的是左右都有小隊巡邏,地方也並不大,隻要小心一些就算碰見自己處理不了的妖獸都能等待援軍的救援。


    但壞的地方就是距離他們出發的地點有些遠,如果不乘坐鎏金馬車隻依靠步行,就算以修士的速度他們也要走道傍晚。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完全調查清楚自己負責的區域,他們小隊至少要獨自在裏麵渡過三到四日。


    這對所有小隊成員都是一次嚴峻的考驗,平日裏它們巡邏白天會進入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但每道晚上他們都會退回去,不會在充滿妖獸的地方過夜,而這一次他們沒有這種條件。


    範楚成不得不說是一個負責的隊長,正因為知道自己隊員將要麵對什麽,所以在出發之前身上帶著的東西便讓眾隊員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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