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圖騰的離開與他的到來一樣消無聲息，他雖然走了，但卻給尤小羽留下了一隻百靈，如果百靈自己飛進她的屋子，尤小羽估計會想辦法敢它走，可惜它主人都開口了，尤小羽又惹不起隻能含淚忍了下來。
這次望西比之前的反應要少一些，百靈圖騰離開之後沒多久望西便醒了，對於出現在百靈望西的態度比尤小羽好多了，以赤頂猴的性格，它們會本能的照顧一切，不管對方是妖還是人。
十多天之後，百靈幾乎已經覆蓋了所有城鎮，白玉城也不例外。
霍時凝推開窗，看著夜晚下夜空中偶爾劃過的光亮，那是百靈飛過時留下的光影，從第一次看見百靈之後的很短時間內，百靈幾乎充斥了霍時凝出沒的所有地方。
因為上方已經發話，沒有修士敢正大光明的對百靈下手，甚至有很多不明就裏的修士把百靈當成了喜鵲似的東西，看見它停留在自己窗邊還非常高興覺得自己好運將至。
這種人很多，跟修士畢竟見識寬廣，百靈圖騰的能力他們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些，沒有人會喜歡自己一舉一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從百靈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小型的隨身陣法突然爆火起來，以前五塊靈石就能買的小東西短短幾日暴漲道二十幾塊靈石都還不一定買得到。
“嗨，早知道這破陣法這麽賺錢我早就去弄一些屯著，這幾日肯定能大賺一筆！”段洪生有些不甘心，他掃了一眼窗戶外飛過的百靈撇了撇嘴。
大家臉色都有些不好，知道散修偶爾能夠對百靈出手，但他們卻不行。
武陽關上窗戶還嫌不夠，一把把厚重的窗簾拉上，頓時原本陽光明媚的下午弄的整個房間如同黑洞一般。
但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多說什麽，比起被人監視他們覺得黑點就黑點吧。
“嗤，你還別說，好多人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我看許多女修都把那百靈當成了漂亮的寵物，更有甚者準備抓回去養著。你說傻不傻？養一個耳目時時刻刻監視自己？”
段洪生不滿的咕噥
範楚成並沒有挺他嘮叨，他看著有限的坐在後方捧著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的霍時凝問：“霍時凝，你在看什麽呢？”
一出口屋內所有隊友都朝著她看了過去，霍時凝合上書舉了起來，書封麵上四個大字閃閃發光。
“小生有禮！”
“小生有禮？！這不是這段時間很有名的畫本麽？據說好多茶館都把這畫本改成了戲曲，可火了！”
霍時凝好笑道：“段洪生，你不會去看過吧？”
段洪生嘿嘿的笑了笑：“哎呀，愛好，愛好！要不然天天修煉沒意思透了。”
武陽看著一頭霧水：“什麽小生有禮？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呢？”
範楚成簡直要被自己手下兩個不思進取的家夥氣死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罵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修士的自覺？這凡人看的東西你們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段洪生聳聳肩，他雖然是修士，可這從小到大的愛好讓他放棄他還真有些受不了，再說不就是看看畫本子麽，這有什麽？比起那些喜歡養爐鼎的修士，他這點愛好不知道健康多少。
段洪生這點愛好範楚成其實早就知道，他受不了的並不是段洪生，而是霍時凝。
看著她這段時間的狀態就跟學堂中一個資優生自甘墮落成為拖後腿的一樣痛心疾首。
可惜範楚成不是學堂的教書先生，霍時凝也不是她的學生，對於這段時間霍時凝散漫的態度範楚成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今日看著霍時凝這樣，範楚成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道：“霍時凝，這段時間你到底怎麽了？也不修煉做什麽事情都沒有興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範楚成此話一出，段洪生扭頭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武陽則跟著點頭道：“是啊是啊，以前你還經常找我去演武場切磋，現在我叫你你就不搭理。”
霍時凝看著麵前的三人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畫本道：“也沒什麽，就是有心魔。”
“。。。。。。。”
段洪生伸出頭看著她小聲問：“心魔？”
霍時凝點頭
“什麽心魔？”
霍時凝也不隱瞞，非常坦然的把當日看著丁淩折磨了黑是巨妖一天後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從而產生心魔的過程都說了，三人聽後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段洪生感慨自己當日幸好沒有在場，武陽則一臉同情的看著霍時凝，當時武陽是在最後才出現的，他也隻看了一個尾巴，在加上困神陣陣法的關係，迷迷茫茫根本看不清楚。
而範楚成則一臉嚴肅道：“真的是因為這樣？”
真的是因為這樣？當然不是，霍時凝心魔的最根本是她對自己的立場產生了動搖，以前在她的潛意識中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類，但那次之後霍時凝疑惑了，她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一半為人，一半為妖。
當然，這些事情霍時凝是不可能說出來了。
“隊長，霍時凝平日在厲害她也是個女修，當時那黑是巨妖叫得我老遠都聽見了，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她頭一次看見著場景受不了挺正常的。”段洪生一臉同情的看著霍時凝又道：“哎，你這真是太倔強了，受不了就出來唄又不會有人笑你，這種大刑受不了的修士多了。”說道這裏他低聲道：“除了邪修，能下那狠手的沒幾個。很多都受不了，很正常！”
段洪生剛說完就被範楚成打斷了：“閉嘴，心魔的產生哪裏有那麽簡單？如果這樣是不是在你麵前殺個人你就會產生心魔？如果這樣那太簡單了，修士光是麵對心魔就會自損大半！”
“霍時凝，你老是告訴我，你真因為看見丁淩道君對黑是巨妖用刑？隻是這一點兒？”
霍時凝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說：“就是覺得有些不像修道之人會做出來的事情，修道不是修心麽？一個充滿殺意與淩虐的內心如何能夠走向大道？我不懂！”
範楚成看著霍時凝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不在說話，而她看著他的雙眼，霍時凝知道他相信了！
霍時凝的話範楚成沒有辦法回答霍時凝，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都說修行的本質是修心，但什麽叫做修心？去問每一個修士你都會得到不同的答案，有些修士秉持實力就是一切，他的修心就是力量，力量是他的源泉。
而有些修士或則有些門派，他們修行的是一種看待世間萬物的態度，對於這種修士來說，濫殺就是一種罪惡，因為濫殺背叛了他們看待萬物生靈的規則。
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但隻要找到了自己心中的道，修士都會走得很遠。
在這上麵沒有人能夠幫助霍時凝，她隻能靠自己。
因為霍時凝的坦白，她的待遇突然變好了不少，至少隊長範楚成不會在像之前那樣盯著她，每日跟著隊伍巡邏模，回來之後立刻回家。用武陽的話來說，她這哪裏叫做巡邏，更像出去郊遊。
對於此霍時凝一概不管，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
方刑來過兩次，給她送了不少有趣的書，說了一會閑話便離開了，而尤小羽則發消息說她搬家了，但一切正常。
見自己周圍的人都很正常，霍時凝的日子過得是更加懶散起來。
但她放鬆的日子並沒有過得太久，事情很快便找上門來了。
今天霍時凝原本想快點回家把剩下的畫本看完，沒想到剛剛回到白玉城製服都還未脫下武陽就叫說一個人找她。
霍時凝走了出來，來人是個凡人。
內城凡人非常稀少，但能在內城走動的凡人都不是普通人。
來人同樣如此，光那一身衣服的價值就能在凡人的外城買一套不錯的宅子。
對方衣著華麗，手臂上佩戴者的臂環是修士專門為特殊的凡人設計的通行令牌，如果沒有它，麵前這人連大門都進不來。
對方態度非常恭敬，行了個大禮之後道：“您的朋友希望見到你。”
霍時凝抬了抬眉毛：“誰？”
“他隻說了一句話，青銅鈴鐺，老地方。”
霍時凝立刻知道是阿勒辛找的自己，點點頭道：“知道了，你為何要替他傳話。”說完看著對方腳下鑲嵌著寶石的鞋麵笑道：“以你的身份做這傳話的活兒太委屈了吧？”
此時，那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欲言又止的看了霍時凝一眼之後便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表情，霍時凝摸了摸下巴，嘖嘖，這阿勒辛也夠厲害的，他到底做了什麽讓這人幫他傳話？
心中雖然疑惑，可霍時凝並不著急，既然對方已經做了傳話的事情阿勒辛自然是找準了要害。
晃悠悠的扭頭上樓回到隊裏，磨磨蹭蹭的等到夕陽快下山時霍時凝才回家，接著她並不著急出門，而是一直等到天色黑了之後，才換了一身常衣來到了那日與阿勒辛說話的地下酒館。
一進去，意外的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老板。
這人霍時凝幫過他一次，雖然霍時凝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但以這老板的經曆估計他已經猜到了霍時凝是個修士。
可這也是個妙人，他聰明的沒有點破這一點兒，依舊把霍時凝當成一個凡人高手來對待，有了這層窗戶紙，雙人默契的是友非友相處了不斷的時間。
“來了？”
老板做什麽的霍時凝並不知道，但從他身上常年不散的淡淡血腥味霍時凝便知道這個不是個善茬。
在這地下世界，並沒有善良存在的空間，隻要他一直這麽聰明下去，霍時凝很願意結交這個“朋友”。
霍時凝點點頭，老板朝著裏麵指了指說：“你要找的人在那裏。”
霍時凝點點頭側身而過
走過去一看，阿勒辛果然坐在裏麵，與上次看見還懵懵懂懂的完全不同，他正抓著木頭大口大口的喝酒，前麵放著不少烤肉。
霍時凝坐下道：“找我什麽事情。”阿勒辛放下酒杯隨意擦了擦嘴巴道：“這酒兒勁太小了，不得勁。”
此時，酒香飄散，霍時凝一聞便知道這已經是最烈的酒，錦華堂。
霍時凝對喝酒沒興趣，她看著阿勒辛沒說話。
阿勒辛道：“你給我介紹的這地方真不錯，早知道有這麽好的地方我何必在外麵溜達這麽久。”
此時在霍時凝麵前的阿勒辛完全展示了他另一麵，之前，阿勒辛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對世上所有的一切既好奇又帶著深刻的戒備。
十多年後再次重逢，阿勒辛雖然長大了許多，但在人類的底盤上他還是有些拘謹。
第三次見麵，短短半個月後，阿勒辛像是混在這裏的老油條，比霍時凝這個介紹人熟多了。
就算兩人坐在這個角落中，霍時凝依舊感受到了不少眼神飄向了這裏，霍時凝並不認為他們是看自己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麵前這個人。
“阿勒辛，這半個月你到底做了什麽？今天給你傳話的那位不是普通人，他們能夠自由進出內城都是各大世家，他們出生就與修士有交際，從來都是腳踏兩條船。你招惹他們，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修士雖然不來外城，但對於那些世家來說這裏卻不是問題。”
霍時凝當時找到這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自己提供掩護，凡人住的地方紅塵氣息濃厚，靈氣雜亂稀薄修士從來都是避得遠遠的，而霍時凝卻是借著這裏的掩護能夠為她提供不少方便才來的。
但這裏並不是一定安全，修士是不喜歡這裏，不是不能來這裏，如果真招惹那些世家，早晚會吧修士的目光引向此地，霍時凝可找不出下一個如此完美的掩護了。
聽著霍時凝不滿的口吻，阿勒辛嘿嘿的笑了，露出他的兩顆虎牙。
“不用怕，那人想學修士弄什麽勞資爐鼎，找了一個才十二歲的女娃，那女娃身上靈氣稀薄估計才煉氣不久，那人一陣折騰女娃當場就死了。這一切都被我錄下來了，他要敢找修士是怕自己死得晚麽？”
聽完阿勒辛的話，霍時凝閉嘴了。
這次望西比之前的反應要少一些，百靈圖騰離開之後沒多久望西便醒了，對於出現在百靈望西的態度比尤小羽好多了，以赤頂猴的性格，它們會本能的照顧一切，不管對方是妖還是人。
十多天之後，百靈幾乎已經覆蓋了所有城鎮，白玉城也不例外。
霍時凝推開窗，看著夜晚下夜空中偶爾劃過的光亮，那是百靈飛過時留下的光影，從第一次看見百靈之後的很短時間內，百靈幾乎充斥了霍時凝出沒的所有地方。
因為上方已經發話，沒有修士敢正大光明的對百靈下手，甚至有很多不明就裏的修士把百靈當成了喜鵲似的東西，看見它停留在自己窗邊還非常高興覺得自己好運將至。
這種人很多，跟修士畢竟見識寬廣，百靈圖騰的能力他們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些，沒有人會喜歡自己一舉一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從百靈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小型的隨身陣法突然爆火起來，以前五塊靈石就能買的小東西短短幾日暴漲道二十幾塊靈石都還不一定買得到。
“嗨，早知道這破陣法這麽賺錢我早就去弄一些屯著，這幾日肯定能大賺一筆！”段洪生有些不甘心，他掃了一眼窗戶外飛過的百靈撇了撇嘴。
大家臉色都有些不好，知道散修偶爾能夠對百靈出手，但他們卻不行。
武陽關上窗戶還嫌不夠，一把把厚重的窗簾拉上，頓時原本陽光明媚的下午弄的整個房間如同黑洞一般。
但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多說什麽，比起被人監視他們覺得黑點就黑點吧。
“嗤，你還別說，好多人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我看許多女修都把那百靈當成了漂亮的寵物，更有甚者準備抓回去養著。你說傻不傻？養一個耳目時時刻刻監視自己？”
段洪生不滿的咕噥
範楚成並沒有挺他嘮叨，他看著有限的坐在後方捧著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的霍時凝問：“霍時凝，你在看什麽呢？”
一出口屋內所有隊友都朝著她看了過去，霍時凝合上書舉了起來，書封麵上四個大字閃閃發光。
“小生有禮！”
“小生有禮？！這不是這段時間很有名的畫本麽？據說好多茶館都把這畫本改成了戲曲，可火了！”
霍時凝好笑道：“段洪生，你不會去看過吧？”
段洪生嘿嘿的笑了笑：“哎呀，愛好，愛好！要不然天天修煉沒意思透了。”
武陽看著一頭霧水：“什麽小生有禮？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呢？”
範楚成簡直要被自己手下兩個不思進取的家夥氣死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罵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修士的自覺？這凡人看的東西你們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段洪生聳聳肩，他雖然是修士，可這從小到大的愛好讓他放棄他還真有些受不了，再說不就是看看畫本子麽，這有什麽？比起那些喜歡養爐鼎的修士，他這點愛好不知道健康多少。
段洪生這點愛好範楚成其實早就知道，他受不了的並不是段洪生，而是霍時凝。
看著她這段時間的狀態就跟學堂中一個資優生自甘墮落成為拖後腿的一樣痛心疾首。
可惜範楚成不是學堂的教書先生，霍時凝也不是她的學生，對於這段時間霍時凝散漫的態度範楚成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今日看著霍時凝這樣，範楚成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道：“霍時凝，這段時間你到底怎麽了？也不修煉做什麽事情都沒有興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範楚成此話一出，段洪生扭頭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武陽則跟著點頭道：“是啊是啊，以前你還經常找我去演武場切磋，現在我叫你你就不搭理。”
霍時凝看著麵前的三人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畫本道：“也沒什麽，就是有心魔。”
“。。。。。。。”
段洪生伸出頭看著她小聲問：“心魔？”
霍時凝點頭
“什麽心魔？”
霍時凝也不隱瞞，非常坦然的把當日看著丁淩折磨了黑是巨妖一天後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從而產生心魔的過程都說了，三人聽後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段洪生感慨自己當日幸好沒有在場，武陽則一臉同情的看著霍時凝，當時武陽是在最後才出現的，他也隻看了一個尾巴，在加上困神陣陣法的關係，迷迷茫茫根本看不清楚。
而範楚成則一臉嚴肅道：“真的是因為這樣？”
真的是因為這樣？當然不是，霍時凝心魔的最根本是她對自己的立場產生了動搖，以前在她的潛意識中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類，但那次之後霍時凝疑惑了，她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一半為人，一半為妖。
當然，這些事情霍時凝是不可能說出來了。
“隊長，霍時凝平日在厲害她也是個女修，當時那黑是巨妖叫得我老遠都聽見了，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她頭一次看見著場景受不了挺正常的。”段洪生一臉同情的看著霍時凝又道：“哎，你這真是太倔強了，受不了就出來唄又不會有人笑你，這種大刑受不了的修士多了。”說道這裏他低聲道：“除了邪修，能下那狠手的沒幾個。很多都受不了，很正常！”
段洪生剛說完就被範楚成打斷了：“閉嘴，心魔的產生哪裏有那麽簡單？如果這樣是不是在你麵前殺個人你就會產生心魔？如果這樣那太簡單了，修士光是麵對心魔就會自損大半！”
“霍時凝，你老是告訴我，你真因為看見丁淩道君對黑是巨妖用刑？隻是這一點兒？”
霍時凝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說：“就是覺得有些不像修道之人會做出來的事情，修道不是修心麽？一個充滿殺意與淩虐的內心如何能夠走向大道？我不懂！”
範楚成看著霍時凝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不在說話，而她看著他的雙眼，霍時凝知道他相信了！
霍時凝的話範楚成沒有辦法回答霍時凝，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都說修行的本質是修心，但什麽叫做修心？去問每一個修士你都會得到不同的答案，有些修士秉持實力就是一切，他的修心就是力量，力量是他的源泉。
而有些修士或則有些門派，他們修行的是一種看待世間萬物的態度，對於這種修士來說，濫殺就是一種罪惡，因為濫殺背叛了他們看待萬物生靈的規則。
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但隻要找到了自己心中的道，修士都會走得很遠。
在這上麵沒有人能夠幫助霍時凝，她隻能靠自己。
因為霍時凝的坦白，她的待遇突然變好了不少，至少隊長範楚成不會在像之前那樣盯著她，每日跟著隊伍巡邏模，回來之後立刻回家。用武陽的話來說，她這哪裏叫做巡邏，更像出去郊遊。
對於此霍時凝一概不管，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
方刑來過兩次，給她送了不少有趣的書，說了一會閑話便離開了，而尤小羽則發消息說她搬家了，但一切正常。
見自己周圍的人都很正常，霍時凝的日子過得是更加懶散起來。
但她放鬆的日子並沒有過得太久，事情很快便找上門來了。
今天霍時凝原本想快點回家把剩下的畫本看完，沒想到剛剛回到白玉城製服都還未脫下武陽就叫說一個人找她。
霍時凝走了出來，來人是個凡人。
內城凡人非常稀少，但能在內城走動的凡人都不是普通人。
來人同樣如此，光那一身衣服的價值就能在凡人的外城買一套不錯的宅子。
對方衣著華麗，手臂上佩戴者的臂環是修士專門為特殊的凡人設計的通行令牌，如果沒有它，麵前這人連大門都進不來。
對方態度非常恭敬，行了個大禮之後道：“您的朋友希望見到你。”
霍時凝抬了抬眉毛：“誰？”
“他隻說了一句話，青銅鈴鐺，老地方。”
霍時凝立刻知道是阿勒辛找的自己，點點頭道：“知道了，你為何要替他傳話。”說完看著對方腳下鑲嵌著寶石的鞋麵笑道：“以你的身份做這傳話的活兒太委屈了吧？”
此時，那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欲言又止的看了霍時凝一眼之後便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表情，霍時凝摸了摸下巴，嘖嘖，這阿勒辛也夠厲害的，他到底做了什麽讓這人幫他傳話？
心中雖然疑惑，可霍時凝並不著急，既然對方已經做了傳話的事情阿勒辛自然是找準了要害。
晃悠悠的扭頭上樓回到隊裏，磨磨蹭蹭的等到夕陽快下山時霍時凝才回家，接著她並不著急出門，而是一直等到天色黑了之後，才換了一身常衣來到了那日與阿勒辛說話的地下酒館。
一進去，意外的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老板。
這人霍時凝幫過他一次，雖然霍時凝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但以這老板的經曆估計他已經猜到了霍時凝是個修士。
可這也是個妙人，他聰明的沒有點破這一點兒，依舊把霍時凝當成一個凡人高手來對待，有了這層窗戶紙，雙人默契的是友非友相處了不斷的時間。
“來了？”
老板做什麽的霍時凝並不知道，但從他身上常年不散的淡淡血腥味霍時凝便知道這個不是個善茬。
在這地下世界，並沒有善良存在的空間，隻要他一直這麽聰明下去，霍時凝很願意結交這個“朋友”。
霍時凝點點頭，老板朝著裏麵指了指說：“你要找的人在那裏。”
霍時凝點點頭側身而過
走過去一看，阿勒辛果然坐在裏麵，與上次看見還懵懵懂懂的完全不同，他正抓著木頭大口大口的喝酒，前麵放著不少烤肉。
霍時凝坐下道：“找我什麽事情。”阿勒辛放下酒杯隨意擦了擦嘴巴道：“這酒兒勁太小了，不得勁。”
此時，酒香飄散，霍時凝一聞便知道這已經是最烈的酒，錦華堂。
霍時凝對喝酒沒興趣，她看著阿勒辛沒說話。
阿勒辛道：“你給我介紹的這地方真不錯，早知道有這麽好的地方我何必在外麵溜達這麽久。”
此時在霍時凝麵前的阿勒辛完全展示了他另一麵，之前，阿勒辛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對世上所有的一切既好奇又帶著深刻的戒備。
十多年後再次重逢，阿勒辛雖然長大了許多，但在人類的底盤上他還是有些拘謹。
第三次見麵，短短半個月後，阿勒辛像是混在這裏的老油條，比霍時凝這個介紹人熟多了。
就算兩人坐在這個角落中，霍時凝依舊感受到了不少眼神飄向了這裏，霍時凝並不認為他們是看自己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麵前這個人。
“阿勒辛，這半個月你到底做了什麽？今天給你傳話的那位不是普通人，他們能夠自由進出內城都是各大世家，他們出生就與修士有交際，從來都是腳踏兩條船。你招惹他們，對你來說並不是好事。修士雖然不來外城，但對於那些世家來說這裏卻不是問題。”
霍時凝當時找到這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自己提供掩護，凡人住的地方紅塵氣息濃厚，靈氣雜亂稀薄修士從來都是避得遠遠的，而霍時凝卻是借著這裏的掩護能夠為她提供不少方便才來的。
但這裏並不是一定安全，修士是不喜歡這裏，不是不能來這裏，如果真招惹那些世家，早晚會吧修士的目光引向此地，霍時凝可找不出下一個如此完美的掩護了。
聽著霍時凝不滿的口吻，阿勒辛嘿嘿的笑了，露出他的兩顆虎牙。
“不用怕，那人想學修士弄什麽勞資爐鼎，找了一個才十二歲的女娃，那女娃身上靈氣稀薄估計才煉氣不久，那人一陣折騰女娃當場就死了。這一切都被我錄下來了，他要敢找修士是怕自己死得晚麽？”
聽完阿勒辛的話，霍時凝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