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與方刑在他的無界空間中玩了整整一夜,因為方刑的無界空間才剛剛誕生,裏麵並沒有靈眼也無法自己產生靈氣,能做的事情很少,可這並不妨礙兩人把整整一棟巨大的白色城堡當成遊樂場。


    最後兩人躺在塔尖的屋頂上,看著上空懸掛著的高高下玄月,方刑感慨道:“我想盡快找到靈眼,這樣隻要能夠產生靈氣就方便許多了。”


    此時沒有靈眼的無界空間仿佛就是出於禁靈地中,待在這裏不能從外界吸收靈氣反而要不斷消耗自己體內的靈力,這種環境對於修士和其他需要靈氣的靈物來說不是什麽好環境。


    不過這對於方刑來說隻是短暫的麻煩,隻需要花費時間與精力,他就能慢慢改造無界空間中的環境。


    敘說在上古時期,許多大能的無界空間中不僅靈氣的濃鬱程度是外麵的好多倍,有些甚至還帶著天地分開時的混沌之氣。


    可惜那些對於現在的修士來說可望不可即。混沌之氣方刑到沒有那麽好高騖遠,他想的是挪移一條靈脈進來。


    “靈脈?”霍時凝聽見方刑的打算驚訝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這能行?”


    天地間一條靈脈的形成起碼上萬年,靈脈是從一個靈眼開始慢慢匯集,孕育最後才會長成一條靈脈。


    而這過程是用萬年的時間來做單位的。


    混元門所處的山脈,那條靈脈就形成於二十萬年前,而像昆侖,北鬥這種豪門大派他們的靈脈年代估計都是上百萬年才能形成的。


    如此漫長才能形成的靈脈想要挪移到無界空間中,這說得輕鬆但要操作起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如果真那麽簡單,那修界爭奪的不僅僅是那些靈礦了。


    方刑看著霍時凝的表情笑道:“當然不是你想的那種已經成型的靈脈,那種綿延幾千裏的超大型靈脈我這裏也裝不下啊。我想的是剛剛從靈眼中誕生出來的靈脈。”


    霍時凝哦了一聲,笑道:“是我想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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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刑那裏過了輕鬆了一天,但霍時凝麵對的依舊沒有得到解決。


    妖化修士已經直接找到她麵前,霍時凝此時對於聯盟內部到底有多少妖化修士她心中更是沒底。


    霍時凝回到白玉城開始例常的巡視任務不過半個月,小櫻與貓四兒兩人找到了她。


    兩人相比於之前見麵時顯得有些必備,小櫻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眼裏不時閃過的焦急少了幾分以前的平靜。


    而貓四兒則要外露許多,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霍時凝請兩人進屋,坐下後霍時凝說:“我這裏沒有你愛喝的高山雲麓,怠慢了。”


    小櫻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了,貓四兒比起靈茶她更喜歡喝一些酸酸甜甜的果汁。


    坐下後小櫻看著前麵放著的茶杯與淡淡的茶香,她深深歎了口氣道:“我們六隊估計要解散了。”


    霍時凝嚇得手裏的水壺都差點落了下去,她連忙穩定心神:“怎麽可能?你們是朱雀部的嫡係,就算其他隊伍解散光了也不會動你們。“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猛一聽霍時凝的話會覺得她是在奚落對麵的兩人,其實知道聯盟內情的修士都回讚同霍時凝的話。


    聯盟成立了四百多年,從剛開始的搖搖欲墜走了無數的困難險阻直到現在,可以說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


    聯盟雖然巨大部分的戰鬥人員來至各大門派向巴嶺右輸送的弟子,但真正核心的,隻聽命於聯盟的卻是小櫻弋陽他們這批人。


    作為隻忠於聯盟身後沒有其他勢力的戰力,聯盟對他們也算得上捧在手心裏了。


    不僅任務都是最肥的,就連補貼也是其他修士完全無法比擬的。


    雖然聯盟對於這些嫡係修士照顧有佳,可作為其他修士看了心中卻沒什麽太多的想法,所謂有得有失,這些核心修士得到聯盟的偏心與照顧不假,可他們身上同樣背負著聯盟與各大門派鬥爭的壓力。


    而他們這類身份等於一輩子綁在了聯盟這艘船上,而霍時凝這類修士對於聯盟來說隻是暫時的乘客,早晚他們會離開。


    正因為身份的不同,所以其他修士雖然會眼饞小櫻他們的待遇,但真要讓那些修士放棄內陸的一切加入聯盟,做這種選擇的修士並不多。


    “鳳鳴。。。。鳳鳴道君覺得弋陽隊長明知道一芷澗陣法有異的情況下還冒險想要停止陣法的運轉,導致那麽多修士的死亡。”


    “如果隻是解散六隊我們也不會來這裏了。鳳鳴道君聯合長老會的一些人想要。。先要讓弋陽隊長送上誅魂台。”


    霍時凝震驚的看著對麵的二人:“什麽?誅魂台?”


    小櫻皺著眉頭一臉愁容:“是,我們得到消息鳳鳴道君如今已經聯合了七八位長老,如果下一次議事他們同意,那弋陽隊長就徹底沒救了。”


    貓四兒眼眶也紅了起來,霍時凝對弋陽的映像還不錯,至少在她心中弋陽是一個負責人的修士,當他們被困入陣法時也是弋陽一個人守在外麵,直到所有隊員全部離開後他才走。


    不管弋陽與霍時凝兩人的立場如此,至少霍時凝覺得弋陽真因為這種原因而去死,實在是可惜了了。


    “你們今日來找我是需要我幫忙麽?”


    小櫻深深吸了口氣:“是,如今我們四處活動就是想要救出弋陽隊長。本來我們並不想來麻煩你的,畢竟你隻是個委派修士,對於聯盟內部並不熟悉。可昨日我。。我看見了一個修士,你與他。。”


    說道這裏小櫻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畢竟看人隱私道人長短對於她這性格來說簡直就是令人萬分鄙視的行為,可如今她卻要做同樣的事情。


    “那個修士,霍時凝你能否為我們引薦!”


    貓四兒沒有那些情愛之類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霍時凝既認識方刑那為兩人引薦並不是太難,至於為何方刑會一夜待在霍時凝的家中這種事情,她根本不會去考慮。


    看著兩人渴望的眼神,霍時凝不知在的低下頭看著自己麵前得茶杯,她雖然知道自己這裏常年都有人駐守盯梢,可被自己認識的人點出來還是有些尷尬了。


    “你們認識方刑?”霍時凝並沒有立刻答應二人反問道


    貓四兒雙眼一亮:“原來昨夜在你這裏的人叫方刑,小櫻我們知道名字就方便了。”


    “咳咳!”小櫻打斷了貓四兒的話,她對於自己隊友如此不諳世事的行為已經無語了,緊張的看了霍時凝兩眼,見她並沒有露出任何惱怒的表情鬆了口氣。


    “霍道友,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內部想要知道一些什麽其實並不太難,之前我曾經跟著隊長去議會時曾經見過他,當時他與東文道尊相談甚歡,而當時從旁人口中得知他與東文道尊是私交好友。我們希望霍道友引薦方刑真人,由他我們才能夠走到東文道尊麵前,如今隻有東文道尊能夠製止鳳鳴道君了。”


    東文道尊是聯盟的最高掌權人,霍時凝也隻遠遠的見過幾麵,如今從兩人嘴裏得知方刑盡然與東文道尊是故友,霍時凝微微皺起了眉。


    想了片刻霍時凝道:“我可以給方刑說一聲,但他願意不願意我不敢保證,還有我還請你們保證,我與方刑的關係還請你們保持緘默。”


    小櫻立刻點頭:“那當然。”


    霍時凝很快與方刑聯係上了,知道小櫻她們請求之後方刑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指了一個地點。


    方刑能夠答應見麵談對於兩人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小櫻一臉欣喜的起身,拉起貓四兒便匆匆離開了霍時凝的家。


    看著神色匆匆的二人,霍時凝心道六隊的感情真的不錯,除非不是關係那麽好,沒有人會下如此血本。


    看著小櫻丟給她的謝禮,霍時凝想到。


    小櫻送給她的是兩套陣盤,一套是能夠長期使用的聚靈陣,與外麵買到的大路貨不同,這是小櫻自己做的聚靈陣,效果是外麵聚靈陣的好幾倍。


    據說因為小櫻的這個特別的聚靈陣,光是想要的修士就排到了好幾年後。


    而另一個則是防禦陣盤,巨像。


    捏碎玉簡在霍時凝麵前就會瞬間出現一個防禦靈罩,這種巨像靈罩可以抵禦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不僅如此對於元嬰修士隻要不是全力攻擊,它也有非常不錯的防禦效果。


    但這種巨像整盤是一次性的,霍時凝數了數有五枚。


    霍時凝不過是聯係了方刑就得到如此豐厚的謝禮,讓她覺得這好處來得實在是太簡單了。


    小櫻離開了好幾日,霍時凝想問弋陽如何每次聯係那邊都言語不詳,最後霍時凝還是從郭安處得知的。


    “你是說現在雙方都處於膠著的態勢?想要殺弋陽的與保他的持平?”


    郭安點點頭,郭安就住在霍時凝的上麵,兩人算是鄰居。


    偶爾碰見霍時凝還停下與他寒暄兩句,雖然霍時凝知道郭安是蘭霽君的人,但郭安這個人實在是難以讓人對他產生惡感。


    正直,善良,做事矜矜業業,不管是對下屬還是朋友,郭安就像是一個代表人物。


    雖然霍時凝心中想過郭安是不是把自己的黑暗麵全部隱藏起來,可至少在日常相處時,霍時凝對這種熱心人很難產生距離感。


    “是,哎,算起來弋陽與我是同一批進入聯盟的修士,當時我們還什麽都不懂的時候闖過不少禍,兩人一起被罰被罵,想想也是一段很有趣的經曆。”


    “那你覺得弋陽會死麽?”


    郭安搖搖頭:“我不知道。如果這次死得是其他修士的兒子估計弋陽會好很多,哪裏想到碰見的就是鳳鳴道君。”


    霍時凝一聽有戲連忙試探性的問道:“那個鳳鳴道君很厲害?不都是長老院的修士麽?哦,對了,聯盟的長老院到底有多少修士啊?”


    “三十七個,鳳鳴道君道不是個壞人,平日裏喜歡他的修士不少,也有不少人得到他的好處。鳳鳴道君曾經有過三個子女,如今隕落的那個是他僅剩的最後一個兒子,所以這也是他反應如此之大的原因。”


    “三個?”霍時凝心道這鳳鳴道君挺厲害的啊


    凡人生三個子女很常見,但對於修士這種生育困難戶來說簡直可以說是高產之人了,許多修士老婆小妾一大堆一個蛋都生不出來的不要太多。


    那些費勁千辛萬苦生育一個的都可以用好運來表達了,像是鳳鳴道君這一口氣生三個人,霍時凝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碰見。


    郭安看了霍時凝一眼搖搖頭:“這種好運換我我也不願意得到。”


    霍時凝問:“為何?”


    “鳳鳴道君頭一個孩子出生沒多久就死了,是死於天劫。那時候鳳鳴道君剛剛結丹,對於天劫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隻能眼真真的看見死於天劫的妻兒。第二次他倒是保下來了,可惜那孩子的娘在生完之後沒多久就呈現早衰之像,在孩子一歲多的時候便死了。之後鳳鳴道君帶到六歲時不知為何,在鳳鳴道君外出任務時,一直安全無虞的營地被妖獸攻破了,他的兒子直接成了妖獸果腹的食物。最後一個你也知道了,不說也罷。”


    聽著這連死三個,霍時凝終於知道郭安口中的這種運氣不要也罷是什麽意思,換她她也沒有在生下去的勇氣了。


    這種生一個死一個的痛苦,沒幾個人能夠承受。


    “所以你知道為何鳳鳴道君這次的反應如此之大了吧?本來他覺得好不容易養到這麽大,修為也有了金丹,至少不會像他兩個哥哥一樣死於非命。可惜還是錯了。”


    霍時凝隨著郭安感慨一番,隨後又道:“雖然鳳鳴道君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把錯全都怪道弋陽頭上我覺得並不公平。據說那人就是個陣法師,一芷澗的陣法連我這個一知半解的人都看出不對勁了,我就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可明知道危險還要上去試,這不就是已經做好了承受的結果麽?再說兩人都是金丹修士,弋陽也不可能那對方當一個什麽都需要照顧的奶娃娃。”


    聽完霍時凝的一番辯解,郭安突然笑了,霍時凝扭頭看著他問:“你笑什麽?”


    “你還真是完全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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