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凝手一抬，一個水鏡出現在吳集麵前，一陣波動之後，水麵清晰的出現了一段畫麵。
吳集看著水鏡中活著還在說話的小人仿佛快暈過去一半，他顫抖著手指著霍時凝：“你。。。”
霍時凝靜靜的看著他道：“這是你們夢寐以求的長生吧？”
吳集沒說話，但霍時凝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的撼動。
“但你們是否知道，在禁靈地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現修士的，不能修煉如何長生？你們皇家在陰謀詭計之上如此聰明，為何在這點這麽傻？”
說完霍時凝指著後方歪七扭八倒著的道士對吳集道：“這些連引氣入體都無法做到的騙子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待在宮中，你不覺得很好笑麽？”
吳集臉爆紅，他糾結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麽。
“我雖然與凡人已經無太多幹係，但畢竟我出生與這裏，作為掌權者心中所惦念的不是百姓而是這些騙人的醜道士，看不見便罷了，如今既然看見了我既然要說兩句。”
“大膽！”
霍時凝的話是吳集一輩子都沒有聽過的，雖然臣子會有上書讓他不要與這些道士相處太近，但說話都是引經據典語氣用詞委婉，像霍時凝這麽指著他腦袋說他被人騙是個蠢蛋的，出生以來還是頭一遭。“
憤怒讓吳集暫時忘了霍時凝的身份，他抬著頭看著坐在半空中垂著眼看著自己的霍時凝，怎麽感覺她眼裏流出的全是鄙夷與奚落，自尊心第一次受到如此重擊的吳集再也忍受不了準備起身時，霍時凝一招手，千陽便出現在了吳集的身邊。
千陽在凡人眼中所帶來的震撼遠遠超過了霍時凝的想想，原本她是想讓千陽出來下一下這個皇帝，沒想到在看見千陽的瞬間，他大叫一聲整個人差點撅了過去。
千陽體型巨大，白玉似的身體上白條紅色的火焰紋仿佛真的在燃燒一般，吳集喘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不是他治下的百姓，而是真正的仙師。
霍時凝看著他指著水鏡問：“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祖父到底想在尤家找什麽？”
水鏡中原先還是之前一派仙霧縹緲，不少修士禦風高飛的景象，一扭轉便成了尤家的樣子。
此時，水鏡正對著的是尤家的大門，護國公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的掛在尤家的大門口，正門大開此時正是尤家最後一次接駕的場景，這次之後不到兩個月，護國公突然暴斃，接著皇帝張開準備已久的獠牙把尤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屠了一個幹淨。
短短不到兩個月，尤家從護國基石變成叛國賊，這裏麵的原因霍時凝已經不想再去糾結了，反正親曆的人已經幾乎死光了，她隻是想從吳集口中知道皇家到底想從尤家手裏得到什麽。
尤家是從外麵遷徙而來這她是從尤家暗墳中知道的，可為何遷徙，以及他們到底影藏了什麽秘密導致他們徹底斷絕修士的機會來到這禁靈地中苟且偷生。
吳集看著水鏡中跪地接駕的護國公與自己緩緩走出來的祖父，他捂著頭道：”朕真的不清楚。“
霍時凝手一抓，吳集整個人猛然往外跳，可他的速度如何趕得上旁邊等著的千陽，隻見幾聲悶聲響起後，他整個人被千陽壓在了身下。
被這麽一個妖怪壓著，吳集原本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此時難看讓人不忍。
霍時凝就像是一個欺負花白老頭的不良惡霸，任誰看見今日的場麵都要提吳集流兩滴同情可憐的淚水。
可惜這些霍時凝完全沒在意，她冷冷的看著被千陽壓得呼吸困難的吳集道：“你以為在我麵前還能有拒絕的權利？”
吳集漲紅著臉看著她：“朕真的不知道，當年我父皇即位不過半年就去世了，當時朝廷一切都很混亂，諸王叛亂根本還未停歇，而朝中的事情也是一團亂麻。當年父皇連太子都還來不及立，當年朕因為年紀是皇子中最大的，同時生母低微，皇後才力排眾議選擇支持朕。”
說道這裏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你說以我這種登基情況，父皇怎麽會把那些事情告訴朕？”
又如實質的目光匯集在吳集身上，頭一次他又一種自己由裏到外被對方完全看清之感，但常年的掌權者生涯又讓他下意識的隱藏自己，霍時凝微微皺起眉頭，隨後歎了一口氣。
“你如此固執，那就別怪我了。”
吳集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陣大力猛得按在了地上，接著他瞪著雙眼恐懼的看著霍時凝伸出一根手指往他的額頭輕輕一點，隨後一股灼心的痛從他的腦中炸開而來。
吳集捂著頭不停抽動，而不管他如何慘叫，守在外麵的侍衛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般。
霍時凝放下手靜靜的看著喘著粗氣一臉汗珠的吳集。
“你是從藏書閣裏那本殘卷上得知修道之事的？”
吳集猛得抬起頭，霍時凝無視他一臉驚駭的模樣繼續道：“那本書是你們皇家曆代皇帝才能翻閱，上麵不僅有前麵皇帝的批租，也有你祖父，你父親的，對吧？”
吳集嘴巴無意識的顫抖，他喃喃自語：“你如何會知道的？”
霍時凝聳聳肩膀：“搜魂術罷了，你會有些痛苦，不過我手段很輕你除了受點苦頭並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那種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如果不是他被冷汗浸濕的內衫，吳集都會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真的經受過那種大腦仿佛快要爆炸般的痛苦。
“如果手段不好會如何？”
霍時凝還在思考從搜魂術中得知的事情，聽見吳集這麽問下意識的回答道：“腦子混亂，變成白癡罷了。“
剛說完扭頭看了一眼仿佛吃了屎的吳集，霍時凝笑了笑道：“你放心，搜魂術也是不一樣的，你不說我隻能自己動手，不過我隻針對我敢興趣的，你其他的記憶我並沒有翻看。”
吳集臉色灰敗，此時他如何想也已經不重要了，他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修士與凡人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他鎮定了片刻之後抬起頭看向霍時凝：“仙師之前說禁靈地？”
霍時凝扭頭看向他：“你不知道？”
“並不了解全部。”
“晉國處於禁靈地中，禁靈地中靈氣稀少，一個凡人想要入道成為修士，除了靈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外部環境，如果沒有充分的靈氣就算是天靈根在這裏也沒用，懂了麽？”
吳集見霍時凝並不介意說修界的東西，他又問：“仙師的意思是不是在禁靈地中，什麽修煉入道都是異想天開不可能的？”
霍時凝點點頭：“是，並且修士也不會在這裏長待，我辦完這事情自然會離開，不過。。。”霍時凝探頭看著他：“不過我會關注這裏的，我在他們身上種有神識，是以外橫死還是自然死亡統統逃不過我的感知，自然死亡便罷了，如果他們死於你手，那我與你便是仇人，報仇對於修士來說也算不得有違天和。”
又被警告了一番的吳集此時內心已經沒有之前的憤怒了，他不是傻瓜，知道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麵前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的，不僅如此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霍時凝在看見吳集時他眼裏已經沒有之前的羞憤與殺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靜。
心中一怔，心道這吳集也算有些腦子，知道在她麵前鬧是無用的，估計他也看出自己不想取他性命，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這種合作的態度讓她很滿意。
霍時凝翻看玩吳集的一部分記憶之後手一抬，一卷帶著他直接離開了這個怪模怪樣的道場。
等吳集七暈八素的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是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場景，每日每夜他巨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
上書房
此時，上書房隻有兩個小太監值守，兩人什麽聲音都沒法出全部暈了過去，霍時凝走到一排排巨大的書架上，按照吳集的記憶找到了放置那半本殘卷。
霍時凝做這動作完全沒有想過要避開吳集，在他不可置信的雙眼中從書架上的暗格內翻到了這半本殘卷。
“仙師。。仙師是如何知道的？”
霍時凝指了指腦子：“你記憶裏麵。”
吳集不說話了，他不停閃爍的眼睛證明他此時激烈的思維掙紮，霍時凝一點兒沒興趣去在意吳集想什麽，她隻是想知道那些早一些的殘卷寫了一些什麽，吳集記憶中巨大部分都是他父親與祖父的筆記，但對於更早一些的他的記憶很混亂，顯然看的時候並沒有用心。
半本殘卷霍時凝很快就看完了，之後她坐在書桌的椅子上沉思不語，吳集看著這場麵有些怪異也有些新鮮，畢竟那位子除了他沒人敢坐，站在下方看著人坐在自己位子上，這種感受很奇妙。
就在書房一片寂靜時，突然霍時凝抬起頭看向了門口，接著腳步聲從遠道進。
“小兔崽子，盡然敢點燈？真當爺爺我病了幾日管不住你們了麽？”
聽著這聲音霍時凝扭頭看向下方站立的吳集。
吳集道：“這是我上書房的內侍，負責管理這裏。”
就在他說話的片刻，門還是被推開了，霍時凝輕輕一彈，吳集隻感覺一股張力從他的身體表麵劃過，接著他就看見了讓人不可置信的場景。
之間那太監進來之後根本沒有往他站立的地方看上一眼，直接對著癱倒在地的兩個小太監踢了過去，兩人幽幽轉醒他好一通罵，三人就在他相隔一丈不到的地方，他扭頭看向坐在上方的霍時凝，之間她依舊盯著桌子上的殘卷，他又扭頭看向三人，那兩個內侍此時跪在地上正對著太監一邊哭一邊求饒。
一個房間仿佛兩個世界，三人不僅對近在咫尺的吳集完全無視，甚至都沒看見點著燈坐在禦座上的霍時凝。
吳集張了張嘴，隨機又閉上了，顯然他知道霍時凝是肯定三人無法看見他所以才無所畏懼的，他如果開口不僅無法呼喚三人，甚至還會觸怒天師。
這種被人無視的感受吳集從出生道現在第一次感受到，他心中除了害怕之外就是對仙家手段的震驚，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仙家。
想起之前自己吃的那幾顆藥丸，吳集臉控製不住的一陣發熱，這種被人當白癡哄還被對方拆穿的感受並不好受，吳集決定隻要這次他活下來，第二日絕對把那些招搖撞騙的道士全部都趕出去。
心中正想著如何如何，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可這一撇差點把吳集的嚇厥過去，之間原本掛著一幅江山萬裏圖的牆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而無數雙的仿佛幹屍般的枯手從那黑洞中生出來。
“啊！！！！！”
吳集嚇得癱倒在地一邊後退一邊慘叫。
霍時凝此時也一臉懵的看著牆上的黑洞，她不過按照殘卷上的口令隨意施了一個小法術，而就在書房的牆麵上便出現了這個萬骨枯。
霍時凝看著慘叫著的吳集突然想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猜測。
她也不看牆麵的殘樣走到吳集麵前蹲下道：“你們這上書房換過地方麽？”
被嚇慘的吳集稍微恢複了一些清醒，他也不敢再看那麵恐怖的牆搖搖頭道：“這是曆代皇帝的書房，有時候會搬到其他地方辦公，但這裏的使用目的從未改變過。”
霍時凝摸著下巴微微皺起眉頭：“紫氣玄扼淵？嗬嗬，你的先祖是心大還是真不知道，盡然把皇宮選在這個地方？嘖嘖，有意思，怪不得你爹你祖父那麽像得到尤家的東西，根子原來在這裏呢。”
看著霍時凝的眼神，吳集都快哭出來了，他對霍時凝道：“仙師，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霍時凝道：“這半本殘卷根本不是什麽教人長生，它是在教你們如何當好鎮國的封印，而你們先祖應該是知道的，可到了你祖父那一帶也不知道誰攛掇他讓他以為下麵埋著的不是葬骨淵，而是什麽好東西，嗬嗬，還好你祖父沒成功，要不然別說你，就是整個晉國連一隻活著的狗都不會出現了。”
吳集瞪大雙眼：“什麽？”
吳集看著水鏡中活著還在說話的小人仿佛快暈過去一半，他顫抖著手指著霍時凝：“你。。。”
霍時凝靜靜的看著他道：“這是你們夢寐以求的長生吧？”
吳集沒說話，但霍時凝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的撼動。
“但你們是否知道，在禁靈地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現修士的，不能修煉如何長生？你們皇家在陰謀詭計之上如此聰明，為何在這點這麽傻？”
說完霍時凝指著後方歪七扭八倒著的道士對吳集道：“這些連引氣入體都無法做到的騙子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待在宮中，你不覺得很好笑麽？”
吳集臉爆紅，他糾結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麽。
“我雖然與凡人已經無太多幹係，但畢竟我出生與這裏，作為掌權者心中所惦念的不是百姓而是這些騙人的醜道士，看不見便罷了，如今既然看見了我既然要說兩句。”
“大膽！”
霍時凝的話是吳集一輩子都沒有聽過的，雖然臣子會有上書讓他不要與這些道士相處太近，但說話都是引經據典語氣用詞委婉，像霍時凝這麽指著他腦袋說他被人騙是個蠢蛋的，出生以來還是頭一遭。“
憤怒讓吳集暫時忘了霍時凝的身份，他抬著頭看著坐在半空中垂著眼看著自己的霍時凝，怎麽感覺她眼裏流出的全是鄙夷與奚落，自尊心第一次受到如此重擊的吳集再也忍受不了準備起身時，霍時凝一招手，千陽便出現在了吳集的身邊。
千陽在凡人眼中所帶來的震撼遠遠超過了霍時凝的想想，原本她是想讓千陽出來下一下這個皇帝，沒想到在看見千陽的瞬間，他大叫一聲整個人差點撅了過去。
千陽體型巨大，白玉似的身體上白條紅色的火焰紋仿佛真的在燃燒一般，吳集喘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不是他治下的百姓，而是真正的仙師。
霍時凝看著他指著水鏡問：“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祖父到底想在尤家找什麽？”
水鏡中原先還是之前一派仙霧縹緲，不少修士禦風高飛的景象，一扭轉便成了尤家的樣子。
此時，水鏡正對著的是尤家的大門，護國公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的掛在尤家的大門口，正門大開此時正是尤家最後一次接駕的場景，這次之後不到兩個月，護國公突然暴斃，接著皇帝張開準備已久的獠牙把尤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屠了一個幹淨。
短短不到兩個月，尤家從護國基石變成叛國賊，這裏麵的原因霍時凝已經不想再去糾結了，反正親曆的人已經幾乎死光了，她隻是想從吳集口中知道皇家到底想從尤家手裏得到什麽。
尤家是從外麵遷徙而來這她是從尤家暗墳中知道的，可為何遷徙，以及他們到底影藏了什麽秘密導致他們徹底斷絕修士的機會來到這禁靈地中苟且偷生。
吳集看著水鏡中跪地接駕的護國公與自己緩緩走出來的祖父，他捂著頭道：”朕真的不清楚。“
霍時凝手一抓，吳集整個人猛然往外跳，可他的速度如何趕得上旁邊等著的千陽，隻見幾聲悶聲響起後，他整個人被千陽壓在了身下。
被這麽一個妖怪壓著，吳集原本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此時難看讓人不忍。
霍時凝就像是一個欺負花白老頭的不良惡霸，任誰看見今日的場麵都要提吳集流兩滴同情可憐的淚水。
可惜這些霍時凝完全沒在意，她冷冷的看著被千陽壓得呼吸困難的吳集道：“你以為在我麵前還能有拒絕的權利？”
吳集漲紅著臉看著她：“朕真的不知道，當年我父皇即位不過半年就去世了，當時朝廷一切都很混亂，諸王叛亂根本還未停歇，而朝中的事情也是一團亂麻。當年父皇連太子都還來不及立，當年朕因為年紀是皇子中最大的，同時生母低微，皇後才力排眾議選擇支持朕。”
說道這裏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你說以我這種登基情況，父皇怎麽會把那些事情告訴朕？”
又如實質的目光匯集在吳集身上，頭一次他又一種自己由裏到外被對方完全看清之感，但常年的掌權者生涯又讓他下意識的隱藏自己，霍時凝微微皺起眉頭，隨後歎了一口氣。
“你如此固執，那就別怪我了。”
吳集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陣大力猛得按在了地上，接著他瞪著雙眼恐懼的看著霍時凝伸出一根手指往他的額頭輕輕一點，隨後一股灼心的痛從他的腦中炸開而來。
吳集捂著頭不停抽動，而不管他如何慘叫，守在外麵的侍衛仿佛根本沒聽見一般。
霍時凝放下手靜靜的看著喘著粗氣一臉汗珠的吳集。
“你是從藏書閣裏那本殘卷上得知修道之事的？”
吳集猛得抬起頭，霍時凝無視他一臉驚駭的模樣繼續道：“那本書是你們皇家曆代皇帝才能翻閱，上麵不僅有前麵皇帝的批租，也有你祖父，你父親的，對吧？”
吳集嘴巴無意識的顫抖，他喃喃自語：“你如何會知道的？”
霍時凝聳聳肩膀：“搜魂術罷了，你會有些痛苦，不過我手段很輕你除了受點苦頭並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那種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如果不是他被冷汗浸濕的內衫，吳集都會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真的經受過那種大腦仿佛快要爆炸般的痛苦。
“如果手段不好會如何？”
霍時凝還在思考從搜魂術中得知的事情，聽見吳集這麽問下意識的回答道：“腦子混亂，變成白癡罷了。“
剛說完扭頭看了一眼仿佛吃了屎的吳集，霍時凝笑了笑道：“你放心，搜魂術也是不一樣的，你不說我隻能自己動手，不過我隻針對我敢興趣的，你其他的記憶我並沒有翻看。”
吳集臉色灰敗，此時他如何想也已經不重要了，他此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修士與凡人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他鎮定了片刻之後抬起頭看向霍時凝：“仙師之前說禁靈地？”
霍時凝扭頭看向他：“你不知道？”
“並不了解全部。”
“晉國處於禁靈地中，禁靈地中靈氣稀少，一個凡人想要入道成為修士，除了靈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外部環境，如果沒有充分的靈氣就算是天靈根在這裏也沒用，懂了麽？”
吳集見霍時凝並不介意說修界的東西，他又問：“仙師的意思是不是在禁靈地中，什麽修煉入道都是異想天開不可能的？”
霍時凝點點頭：“是，並且修士也不會在這裏長待，我辦完這事情自然會離開，不過。。。”霍時凝探頭看著他：“不過我會關注這裏的，我在他們身上種有神識，是以外橫死還是自然死亡統統逃不過我的感知，自然死亡便罷了，如果他們死於你手，那我與你便是仇人，報仇對於修士來說也算不得有違天和。”
又被警告了一番的吳集此時內心已經沒有之前的憤怒了，他不是傻瓜，知道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麵前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的，不僅如此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霍時凝在看見吳集時他眼裏已經沒有之前的羞憤與殺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靜。
心中一怔，心道這吳集也算有些腦子，知道在她麵前鬧是無用的，估計他也看出自己不想取他性命，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這種合作的態度讓她很滿意。
霍時凝翻看玩吳集的一部分記憶之後手一抬，一卷帶著他直接離開了這個怪模怪樣的道場。
等吳集七暈八素的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是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場景，每日每夜他巨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裏。
上書房
此時，上書房隻有兩個小太監值守，兩人什麽聲音都沒法出全部暈了過去，霍時凝走到一排排巨大的書架上，按照吳集的記憶找到了放置那半本殘卷。
霍時凝做這動作完全沒有想過要避開吳集，在他不可置信的雙眼中從書架上的暗格內翻到了這半本殘卷。
“仙師。。仙師是如何知道的？”
霍時凝指了指腦子：“你記憶裏麵。”
吳集不說話了，他不停閃爍的眼睛證明他此時激烈的思維掙紮，霍時凝一點兒沒興趣去在意吳集想什麽，她隻是想知道那些早一些的殘卷寫了一些什麽，吳集記憶中巨大部分都是他父親與祖父的筆記，但對於更早一些的他的記憶很混亂，顯然看的時候並沒有用心。
半本殘卷霍時凝很快就看完了，之後她坐在書桌的椅子上沉思不語，吳集看著這場麵有些怪異也有些新鮮，畢竟那位子除了他沒人敢坐，站在下方看著人坐在自己位子上，這種感受很奇妙。
就在書房一片寂靜時，突然霍時凝抬起頭看向了門口，接著腳步聲從遠道進。
“小兔崽子，盡然敢點燈？真當爺爺我病了幾日管不住你們了麽？”
聽著這聲音霍時凝扭頭看向下方站立的吳集。
吳集道：“這是我上書房的內侍，負責管理這裏。”
就在他說話的片刻，門還是被推開了，霍時凝輕輕一彈，吳集隻感覺一股張力從他的身體表麵劃過，接著他就看見了讓人不可置信的場景。
之間那太監進來之後根本沒有往他站立的地方看上一眼，直接對著癱倒在地的兩個小太監踢了過去，兩人幽幽轉醒他好一通罵，三人就在他相隔一丈不到的地方，他扭頭看向坐在上方的霍時凝，之間她依舊盯著桌子上的殘卷，他又扭頭看向三人，那兩個內侍此時跪在地上正對著太監一邊哭一邊求饒。
一個房間仿佛兩個世界，三人不僅對近在咫尺的吳集完全無視，甚至都沒看見點著燈坐在禦座上的霍時凝。
吳集張了張嘴，隨機又閉上了，顯然他知道霍時凝是肯定三人無法看見他所以才無所畏懼的，他如果開口不僅無法呼喚三人，甚至還會觸怒天師。
這種被人無視的感受吳集從出生道現在第一次感受到，他心中除了害怕之外就是對仙家手段的震驚，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仙家。
想起之前自己吃的那幾顆藥丸，吳集臉控製不住的一陣發熱，這種被人當白癡哄還被對方拆穿的感受並不好受，吳集決定隻要這次他活下來，第二日絕對把那些招搖撞騙的道士全部都趕出去。
心中正想著如何如何，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可這一撇差點把吳集的嚇厥過去，之間原本掛著一幅江山萬裏圖的牆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而無數雙的仿佛幹屍般的枯手從那黑洞中生出來。
“啊！！！！！”
吳集嚇得癱倒在地一邊後退一邊慘叫。
霍時凝此時也一臉懵的看著牆上的黑洞，她不過按照殘卷上的口令隨意施了一個小法術，而就在書房的牆麵上便出現了這個萬骨枯。
霍時凝看著慘叫著的吳集突然想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猜測。
她也不看牆麵的殘樣走到吳集麵前蹲下道：“你們這上書房換過地方麽？”
被嚇慘的吳集稍微恢複了一些清醒，他也不敢再看那麵恐怖的牆搖搖頭道：“這是曆代皇帝的書房，有時候會搬到其他地方辦公，但這裏的使用目的從未改變過。”
霍時凝摸著下巴微微皺起眉頭：“紫氣玄扼淵？嗬嗬，你的先祖是心大還是真不知道，盡然把皇宮選在這個地方？嘖嘖，有意思，怪不得你爹你祖父那麽像得到尤家的東西，根子原來在這裏呢。”
看著霍時凝的眼神，吳集都快哭出來了，他對霍時凝道：“仙師，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霍時凝道：“這半本殘卷根本不是什麽教人長生，它是在教你們如何當好鎮國的封印，而你們先祖應該是知道的，可到了你祖父那一帶也不知道誰攛掇他讓他以為下麵埋著的不是葬骨淵，而是什麽好東西，嗬嗬，還好你祖父沒成功，要不然別說你，就是整個晉國連一隻活著的狗都不會出現了。”
吳集瞪大雙眼：“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