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也沉默了下去,我們彼此在沉默觀察著對方,不我莫名其妙的對他生出一種防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並不舒服,於是我主動打破了沉默:“圖兄也是秦國人?”


    圖烈點了點頭,坦然道:“我是秦宮的劍手,奉命前來保護公主。”


    “哦!圖兄的劍法肯定非比尋常了?”


    圖烈笑道:“還算過得去,我聽說陸公子一招便擊敗了季庭,是不是真有這件事?”


    我點了點頭。


    圖烈道:“季庭是一個膿包,陸公子擊敗他實屬正常!”


    我靠,本來以為他要恭維我兩句,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番話來。聽他的口氣,他的劍法一定十分高超,不然也不敢如此托大。


    馬車緩緩停下,圖烈率先躍下馬車,我隨後走了下去,卻發現我們來到一座氣派的宅院前方,雲石砌成的大門前分立著兩尊巨大的石獅,顯得氣勢非凡,府門上用篆書刻著兩個字‘風源’,我佇立在大門前,凝視這兩個字許久,不知道其究竟代表了怎樣的含義。


    帶著深深的疑惑,我走入府內,繞過照壁,前方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水池,水池之五彩遊魚在其來回遊戈,沿著水池周圍的小路向後方院落走去,一路之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植被,整個院落內布置了不少地雕塑。建築風格粗獷,多用石料,與楚國常見的建築迥異。


    走入後方院落四四方方的大門,入目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我來到chun秋時間已經不少,見過的庭院很多,卻沒有見過這種遍植樹木的院落,心暗自奇怪。圖烈已經停下了腳步。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卻見樹林之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女靜靜站在那裏,正等待著我地到來,不是贏憐還有哪個?


    贏憐望著我,俏臉之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來楚昭王的死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陸公子別來無恙?”


    “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就是無聊的很,時刻都在想著贏憐姑娘,今ri總算得償所願。”我一語雙關道。


    贏憐微微一笑:“隻怕陸公子心想得是你地娘親吧。”


    我狡黠笑道:“都想,兩種想念不同!”


    贏憐即便是再落落大方,此時也不禁被我露骨的話羞紅了俏臉:“你好沒有正行,再這樣說話,我便不幫你了。”


    我心暗笑,我現在可謂是被她牽著鼻子走,是故意用這樣的方法來刺激她。


    贏憐薄怒輕嗔的樣子極為動人,畢竟這幫公主都擁有優良的基因。人人都長得那麽漂亮。不知道是不是sè狼筆記的緣故,我現在對於美女的占有yu比過去還要強烈。或許因為這是chun秋,一夫多妻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不用像現代社會那樣受到道德的譴責。


    贏憐看我沉默下去,還以為我當真害怕了她,不無得意的教訓我道:“身為男子基本地禮儀還是要懂得的。”


    我笑道:“假如一位君子麵對你這麽一位美女和另外一位醜女地時候,他看在眼裏是不是會有相同的感覺?他會不會寧願多看那醜女幾眼,而不去看你?”


    贏憐櫻唇微微翹起道:“君子自然懂得控製自己。”


    我嗬嗬笑道:“君子隻是表麵上控製,卻難保他心裏不去想,我想什麽就說什麽,這才是坦誠。這才是真君子地行為。”


    贏憐禁不住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我辯不過你,這段時間我終ri陪在姑祖母的身邊。所以無法從宮出來,今ri前來是要你耐心等待,或許要等到惠王登基之後,才能幫你解救你的娘親。”


    我愕然道:“這麽說,我娘豈不是要在獄多受一些折磨?”


    “那又如何?”贏憐輕描淡寫道。


    我勃然大怒:“你有沒有搞錯,那是我娘,看著她在牢受苦,我這個做兒子的豈能無動於衷,她已經在牢呆了很久,如果我對她不聞不問,我還配做她的兒子嗎?”


    贏憐道:“她是你娘,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答應了瑤瑤姐的緣故,在我眼她什麽也不是。”


    我被贏憐表現出的冷漠激怒了,一把抓住她地手臂:“贏憐,你給我記住,不許你侮辱我的娘親,絕不允許!”


    贏憐一雙美眸毫不畏懼地和我對視著:“放開我,否則我絕不會再幫你!”


    我用力咬了咬嘴唇,如果不是為了陸頤虹,我肯定會甩手而去,再也不理會這個高傲的秦國公主。


    贏憐似乎嫌給我的刺激仍然不夠,步步緊逼道:“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我重重點了點頭,緩緩放開了她的手臂,強忍心頭的怒火道:“隻要救出我娘,無論你提出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


    贏憐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如此的單純,又顯得如此的無辜:“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這小妮子遠比我想像更有心機,一時間不知道她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贏憐輕聲嗔道:“誰讓你剛才說那些混賬話來著,剛才權當是給你一個教訓!”


    我唯有苦笑。


    贏憐聲音變得溫柔許多:“嗨,你想不想去見你娘?”


    我半信半疑道:“可以嗎?”


    “雖然有些難度,可是我打算嚐試一下。”贏憐的目光充滿了信心。


    我這才明白她今ri找我的真正目的:“多謝!”


    鐵血大獄位於郢都北方二十裏的荒原之上,這裏果然像考烈他們所說的那樣四麵環水,戒備森嚴,贏憐輕聲道:“鐵血大獄乃是平王時所建,東南西三麵有yin湄河流過,北麵是千


    這裏關押的大都是楚國的重犯,現在其**有三十七負責守衛的士兵卻有六百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好誇張!”


    “並不是誇張,是因為這些犯人的身份極為特殊,有楚國的王族權臣,也有他國的流落貴冑,任何一個人如果逃了出去,就會製造出一場極大的風浪。”


    我心暗忖道:“陸頤虹為了營救姬穆而來,姬穆既然能夠被關押在鐵血大獄,足見他的身份非比尋常,我對霍國並沒有太多的概念,從贏憐對我提起後方才打聽過,隻知道霍國是秦國、晉和戎狄之間的一個小國,據說也是周室的子孫。如果陸小龜真的是他和陸頤虹所生,這樣推算起來,陸小龜也算得上是皇室血統。”


    贏憐將一張青銅麵具遞給我:“等我們進入鐵血大牢後,沒有我的同意,你絕不可以開口說話。”


    我點了點頭道:“隻要能夠見到我娘,我什麽都答應你。”


    贏憐莞爾一笑道:“說話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好後果,如果我提出什麽過份的條件,隻怕你一定會後悔,甚至害我。”


    我搖了搖頭道:“一定不會!”


    前方傳來圖烈的聲音:“公主,到了!”馬車緩緩停下。


    贏憐拿起黑sè的外氅披在身上,她示意我戴上青銅麵具。披上另外地一件,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青銅麵具貼在我臉部的皮膚上冰冷異常,透過麵具看過去,通往鐵血大獄的吊橋已經緩緩落下,一名身穿青銅盔甲的將領率領二十名士兵大步走過吊橋,向我們這邊走來。


    贏憐美目之流露出高傲冷漠的目光,揚了揚手的鑲金玉佩,那將領率領手下慌忙跪倒在地:“臣羌亥叩見大王!”


    這玉佩乃是楚王的信符。見到玉佩等若楚王親臨,所以那幫楚軍將士才會表現的如此尊敬。那將領叩了三個頭後,又道:“長平公主殿下,不知今ri前來有什麽事情?”


    贏憐淡然道:“我奉了太後地旨意,特地前來探望兩個犯人!”


    “公主請!”那將領乖乖在前方引路,看來玉佩的威懾力果然很大。他竟然沒有過問我的身份,我和贏憐一起隨著那將領大搖大擺的走入了鐵血大獄,走過吊橋,進入高牆內,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氛迎麵而來,卻見高牆共有三道,都在五丈以上,每道高牆之上都由五十名裝備jing良的箭手嚴陣以待,別說是人想從裏麵逃走,就算一隻鳥兒都很難飛得出來。


    走過最後一道圍牆。但見一行階梯一直向地下延伸,原來這鐵血大獄整體建築在地下。贏憐將隨身攜帶地短劍扔下,我也將腰間的武器擲落在地。


    羌亥笑道:“長平公主何必如此。我們當然信得過。”


    贏憐冷冷道:“規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如果每個人來都亂了規矩,這鐵血大獄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羌亥訕訕的笑了兩聲,繼續向前引路,進入地下通道之後,眼前頓時黑暗了起來,一股cháo濕的黴味迎麵撲來,混濁的空氣幾乎讓人窒息。眼睛迅速適應了周圍昏暗的環境,牆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盞油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們通過了長達五十米左右的通道,進入下層地門前有六名士兵守衛,他們的身邊還有兩個轆轤,我頓時明白這是原始地升降機。


    羌亥做了個手勢,六名守衛準備了兩個吊籃,羌亥走入其的一隻,我和贏憐進入另外地一個吊籃,在六名士兵的cāo縱下,吊籃垂直下降,大約十米左右方才落在平地之上。


    有八名士兵舉著火炬上前來幫助我們從吊籃內出來,羌亥到此止步,由另外一名將領將我和贏憐帶到一間囚室前。


    沉重的房門被緩緩開啟,我和贏憐走了進去,那將領道:“一炷香的時間!”他將手的燈籠遞給了贏憐,轉身出門。


    借著燈籠的微弱光芒,我看到室內的石床之上躺著一位長發男子,因為他的身體背朝我,所以看不清他地麵部輪廓。但是我可以斷定,這絕不是陸頤虹,心暗暗奇怪,贏憐為何不帶我先去見陸頤虹,反而過來探望這名男子,難道他就是姬穆?


    贏憐將燈籠懸掛在牆上,輕聲道:“北漠王,我帶你的親人過來看你了!”


    那男子發出一聲冷笑:“長平公主,你究竟在搞什麽花樣?”他緩緩坐起身來,燈光下可以看到他蒼白地麵孔,我驚奇的發現他的外貌竟然和我有六分相似,他的頭發蓬亂,兩鬢已經斑白,胡須很長,一雙深邃的眼睛盯住了我。


    因為我帶著麵具的緣故,他並不能看清我的外貌,冷冷道:“他是誰?你又想到了什麽法子來威脅我?”


    從此人的話我已經覺察到贏憐絕不是那麽的簡單,她一定在利用我,假如這名男子真的是姬穆的話,她豈不是要利用我來威脅他,這件事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想像!贏憐的心機也遠比我認識複雜許多,她輕輕握住我的手臂:“除下麵具讓他看看你的樣子!”


    我正在考慮應該做出怎樣決定的時候,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我下意識的甩開贏憐的纖手,目光充滿錯愕的向她望去,卻見贏憐美目之包含著極其複雜的眼神。


    “你……”一股麻痹的感覺從我的手臂迅速傳達到了我的全身,沒等我說出下麵的話,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失去控製的身軀軟綿綿的向地上倒去,腦海回蕩著一個聲音:“小賤人,居然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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