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神經一繃,瞬間有些緊張。


    這緊張不是因為被美女所救,心存感激的緊張。而是如果正如這人所說,被她救了,很有可能就是她把汪洋的布甲給卸了!


    也就是很有可能這女人看過他背上的傷勢,而這樣的傷口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說醒就醒呢!就算傷不致命也需要躺個十天半個月。


    此時太陽當空,正是午時左右,女人說的是昨晚。這樣算來汪洋距昏迷才過去十小時左右,這樣的傷口這麽快醒來,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這女人看見汪洋起身行走還如此淡定,像沒事人一樣,難不成並不是她解的皮甲?並沒有查看過他的傷勢?


    還有她口中的的拜占庭士兵,拜占庭是國家麽?她是如何分辨出他們是哪的。


    “在下汪洋,多謝女俠救命之恩,若是以後有機會,能幫得上女俠的,一定全力相助。”


    汪洋向蘇晴走去,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他現在基本是廢人。既然這女人十個小時都沒離開,也猜不到她有什麽打算和意圖,還不如為那可能存在的烤兔做下努力。


    蘇晴嘴角微瞧:“就你這樣子能幫我什麽,現在讓你殺隻兔子都做不到,還是穩著點走路吧,沒被那倆士兵殺,反而絆倒嗑死就有意思了。”


    汪洋看著那不經意間撇來的一絲笑意,一時語塞,緩緩挪到火堆邊坐下:“唔,既然女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銘記在心,冒昧地問下,能否知道你的名字?”


    “蘇晴。”


    “女俠不僅人如此驚豔美麗,連姓名也這麽清新。昨晚暈前,我依稀在黑暗中看到一抹曼妙身影,還以為隻是臨死前出現的幻覺,沒想到真的是個大美人!還救了我,真是幸運!”


    蘇晴低著頭,將野兔皮輕輕褪去,雖然工具簡陋但很細膩,刀法很熟練,淡淡說了句:“是挺幸運的。”


    汪洋尷尬地撓了撓頭,指向不遠處士兵的屍體:“那的,嗯......蘇晴,我記得有兩個兵,我就是被另一個砍暈地,另一個人的他屍體去哪兒了?”


    蘇晴沒有因為汪洋直呼她的名字表現出反感,頭也不抬:“那人走了。”


    “走了?!你沒有留下他?哦,不好意思,是我太緊張了。”


    蘇晴瞥了眼大喘氣的汪洋:“昨晚讓他失去了戰鬥能力,早上醒來便放他了,既然他說不打你主意,我也就沒必要趕盡殺絕。


    嗯......想想也有數個小時了,下午便離開這裏吧,保不準他回去叫人來,那可就有點麻煩了。對了,你既然醒了,那等會就自己保重吧。”


    汪洋蹙眉,此刻他也沒有心情去糾結那個被放走的士兵。


    這女人居然真的隻字未提他背上的傷,這讓汪洋感覺很是古怪。既然她承認是她救了自己,難道救下汪洋後就沒來看下他的傷勢?


    而一開始對麵的語氣,就像是刻意在等他醒一樣,若是不查看又怎麽知道生死呢?難不成昨晚蘇晴發現了什麽?!


    汪洋額頭冒出一絲冷汗,若是真的,那他不就暴露了什麽?但這隻是推測,他也不知道蘇晴想什麽,隻好暫時將這些壓下。


    回味蘇晴剛才那些話,像是要把他扔在這裏了麽,雖然的確沒有義務繼續幫汪洋,但任憑他自己在這兒生存,活下去的幾率基本為零。那在這兒等汪洋等到中午的意義是什麽......


    “你準備去哪兒?”


    “佩斯,向南大概兩天路程,一個不錯的城市。”


    汪洋眼中泛光,不管蘇晴什麽目的或者想法,現在的他都得依靠蘇晴的幫助。


    就算她別有目的,現在就是被賣了也要搭上蘇晴的路子,保住小命先,至於這些疑問還是以後再說。


    “能帶上我一起走麽?”


    “你?”


    “嗯!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這個村子原本就是我的家,隻不過......現在已經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村子裏也沒有餘糧,或許過幾天就會被餓死。蘇晴,請帶上我,拜托!”


    蘇晴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你現在站都站不穩,這麽弱,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我休息一段時間恢複下還是很強的!那個倒下的拜......呃,拜占庭士兵就是證明!


    好吧,我知道我很弱,我從小就在這村子裏長大,這裏陪伴了我二十年,我記得村子裏的所有人。


    卻不曾見過外麵的世界,就連這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軍隊,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是哪裏來,屬於哪個國家。


    路過就讓我的生活變得破碎,但就算如此,我也想要活下去......”


    汪洋輕撫著嘴,直勾勾地盯著蘇晴,滿眼真摯。若是時間多些,汪洋覺得自己還能再擠出幾滴眼淚!那樣效果一定更好。


    蘇晴沉默了,手中的刀慢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汪洋的話,還是因為兔子快弄好在進行細致處理。


    汪洋沒等到蘇晴的準信,也就直愣愣地看著她,居然出神了。良久,眼前有什麽東西向他拋來,汪洋下意識接住,看去,是個火折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蘇晴沒好氣道:“還不快生火!”


    汪洋這才回神,咧嘴笑了。


    之後汪洋便生起火,烤兔子這活自然讓蘇晴來了。


    汪洋很是驚異蘇晴的手藝,很純熟,還見她從腰間束帶中摸出一個小瓶子,居然隨身帶著鹽!


    兔子被她烤的外酥裏嫩,汪洋吃完了仍意猶未盡。


    在吃的時候,為了避免尷尬,汪洋便說了些村子裏的事情。他感覺這些事都索然無味,蘇晴看起來也沒什麽興趣,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大部分還是沉默吃的野兔。


    汪洋嘀嘀咕咕說了好久,蘇晴仍然對她自己的事隻字不提,這樣汪洋很是鬱悶,感覺自己嘩啦啦的口水完全無用功。


    感覺到這樣顯然不行,畢竟有兩天多的路程,這樣的狀態總是讓汪洋很不安。


    為了拉近距離,汪洋就把被抓去辰易軍營的事也一並說了出來,蘇晴的興致明顯比剛才高很多。


    但就是即便這樣,最後說到為了逃跑,不得已吵醒和兩個士兵搏鬥,也沒有從蘇晴口中套出任何信息。這讓汪洋狠狠地鄙視了蘇晴嚴實的嘴。


    吃完後汪洋就慢悠悠地清理身上的汙漬,換上了套新的布袍,就被蘇晴逼著出發了。


    目的地,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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