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菲爾當然察覺到了蛇妖此時近乎危險的情緒,以及彼此之間一觸即發的險惡氛圍。但他還是在沉默半晌之後,頂著黧“你敢同意試試”的威脅眼神,麵無表情地回應道:“需要。”


    他被壓製在床上無法掙脫,隻能垂眸靜靜等待著蛇妖可能降下的任何懲戒。


    既然自己的言行已經觸犯了喜怒無常的蛇妖——雖然對於觸犯的原因,我們單純的蛇族獸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懵然——又何必冒著下次再觸犯的危險而將這次談判半途而廢呢?


    不僅僅是為了確保家人朋友“那個方麵”的安全,更是法西菲爾近乎下意識進行的一次對於蛇妖底線的破釜沉舟的試探。不知道為什麽,法西菲爾覺得內心深處懷著莫名的忐忑與期待,隱隱想要知道自己在蛇妖心目中到底處於怎樣的位置。


    蛇妖那深不可測的夜色雙眸如壓抑著洶湧的狂瀾,深深地凝視著自家身在砧板仍膽敢犯上的堅定伴侶。


    半晌,黧隱藏了心頭泛起的幾絲無奈與挫敗感,嘴角勾動顯現邪氣十足的笑意。他報複般地狠狠揉捏了兩把手邊嫩滑的臀肉,語氣危險地道:“懷疑我,試探我,嗯?親愛的法法,近來你的行動大膽了許多嘛……”


    雖然這也表明了自家伴侶在潛意識裏對自己信任度的逐漸增加,但是膽敢懷疑自己的……咳咳,自己對他的真摯情意,必要的懲罰還是不能免除的。


    ——我說蛇妖啊,你剛剛其實是在心裏說,法法膽敢懷疑你的“節操”吧?為什麽臨時改換了用詞?莫非你也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節操?


    黧擁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無力反抗的美麗伴侶,心思一轉,靈活的舌湊近那白皙泛紅的耳畔,仿佛品嚐味道般輕輕舔弄,隨後不容拒絕地提議道:“我想,我們需要換個合、適的地點好、好談談。”


    “合適”與“好好”這兩個詞被故意拉長了語調,不由得令唯一的聽者引發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蛇妖輕笑一聲,也不給法西菲爾置喙的時間,立即發動了瞬移。轉念之間,尚不知發生何事的蛇族獸人,已經察覺到身下的床鋪柔軟暖和了許多。他驚訝地微微偏頭,發現自己神奇地已經身處一間屬於雌性的閨房。準確地說,正是自己在晚飯後親自送蛇妖去睡的、自家爹爹知道自己會帶雌性回來而特意收拾出來的那間。


    雌性的睡房是“合適”的談話地點?法西菲爾不明白蛇妖的用意,索性也不去猜想。至於蛇妖使用的種種神通,他已經可以見怪不怪了。


    於是法西菲爾抓住重點,微皺起眉頭,以冷漠的語氣問道:“你想和我談什麽?”


    “談談血統問題如何?”幾乎被法西菲爾一本正經的可愛模樣逗笑,黧淡淡地挑眉,仍然維持著牢牢壓製自家伴侶的姿勢,纖長的手指遊移著滑過蛇族獸人精致的眉眼,“比如說,為什麽我不是適合你的最優伴侶選擇?”別以為他沒有聽到部落裏的那些竊竊私語,盡管以那樣的距離和音量,一個普通的雌性確實不可能有所察覺。


    法西菲爾聞言忍不住目露訝色。居然問出這個問題,難道這隻蛇妖居然不知道嗎?他還以為對方既然身負獸神的傳承,又表現得見識超然,對於獸人種族的繁衍相關事宜應該是一清二楚呢。


    更何況雌性血脈對於後代子嗣的影響,在獸人社會已經是眾所周知而心照不宣了。


    獸人這個種族傳承已久。世代繁衍下來,獸人們逐漸發現,雌性雖然在外貌上絲毫顯示不出自己父親的獸族特征,但是在體形、力量等方麵還是有所顯現的。比如說,豹族雄性獸人的雌性孩子大多勻稱敏捷,虎族雄性獸人的雌性孩子大多結實強壯,蛇族雄性獸人的雌性孩子大多纖長柔軟。


    顯然父親的獸之傳承也流淌在自己雌性孩子的血脈裏麵。


    而更重要的發現是,當雌性血脈裏流動的父族傳承與自己的伴侶相同或相近時,這對伴侶生下的孩子身負的屬於父親和爹爹的兩種獸族傳承就不會互相排斥與壓製。所以相比其他孩子,他們的雄性幼崽會更有天賦,長大後也會更加的優秀出色。如果是雌性幼崽的話,則更健康,長大後的生育能力也會比一般的雌性強。


    所以雖然雌性足夠珍貴,但是有條件擁有更多選擇的雄性獸人,比如自身實力出眾,或者家族十分強大,都會選擇同族或近族的雌性結為伴侶,以期得到更加優秀的子嗣。


    法西菲爾在心底組織好語言,盡量簡明清晰地解釋了有關雌性血統最優選擇的原委,最後總結道:“這都是因為大家發現,雌性的血統與伴侶越相近,生出的幼崽就越優秀。”


    而身為巳族部落族長家的幼子,法西菲爾不僅僅是家世卓越,天賦更是人所共知的優異,更何況現在,年紀輕輕的他,實力已經處在獸人族群的頂尖位置了,自然有足夠的資格選擇一位血統契合的最優伴侶。


    “所以部落裏的獸人隻是在擔憂我不具備蛇族的血統?”黧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家在感情方麵其實有些遲鈍的伴侶,見他果然在目光中流露出讚同的意味,忍不住戲謔地問道,“我是不是屬於蛇族,親愛的法法,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而那些背地裏的竊竊私語,哪裏是因為自己血脈不優的緣故,根本的原因不過是心儀的獸人被自己捷足先登,從而產生不忿不甘罷了。


    你確實是屬於蛇族,可你不屬於雌性,好嗎?可惜蛇族獸人身陷妖爪,不敢直言不諱,隻能暗暗腹誹。


    眼見蛇妖又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趨勢,法西菲爾連忙淡定地轉移話題:“血統問題是針對雌性的,你是雄性,何必在意這個?”


    “就是因為這個問題,你的父親和哥哥,我的未來嶽父與內兄,雖然對我並不排斥,但也沒有接受,隻是保持在觀望狀態,不是嗎?”盡管那兩個金發褐眸的雄性獸人將這種態度遮掩得很好,但黧是誰?和善親近的態度中暗藏的審視觀察怎麽可能瞞過感覺敏銳、心細如發的千年蛇妖?


    倒是法法的爹爹,溫柔可親的西倫,對黧偽裝的小雌性是完全真心實意的親切憐惜。


    法西菲爾垂眸默認了自家父兄的態度。確實,自家父親和哥哥還沒有完全承認自己帶回家的“雌性”,盡管黧偽裝得十分可愛。


    愛護自己的父親和哥哥,理所當然地也希望自己能找一位蛇族雌性獸人做伴侶,當然他們更希望自己幸福。所以關鍵其實是自己的態度,隻要自己表明與所選擇的雌性兩情相悅,父親和哥哥自然會承認對方並給予祝福,蛇不蛇族的倒在其次。但是——


    “你到底要偽裝到什麽時候?”法西菲爾再次壓抑了內心的不悅情緒,盡量淡漠地向壓在自己上方那悠然適意的蛇妖詢問道。莫非這恣意妄為的混蛋還真想以雌性的身份得到自己家人的認同不成?簡直是太荒謬了!


    或許蛇妖偽裝成雌性有希望能夠瞞著他的芙蘿爹爹和咖猛部落眾獸人的原因,但也沒必要在這裏因為自己家人的態度而對自己興師問罪吧。你是雄性,不是嗎!法西菲爾差點在心底對蛇妖做出歇斯底裏的咆哮行為。


    黧不懷好意地輕笑一聲,俯□悠悠地輕薄起美麗蛇族獸人緊抿誘人的殷唇,並在唇舌間意味深長地暗示道:“你知道我一向隨心所欲的。”


    趁著自家可愛的伴侶還在為自己的回答或者是自己甜蜜的吻而怔愣,黧好整以暇地微微揚身,眨眼間化作一條相當於獸人人形大小的黑色靈蛇。


    那黑蛇壓在蛇族獸人的身體之上,鱗色純粹如夜,瞳睛深邃如宇,慢慢滑動著盤繞起法西菲爾漸漸酥軟無力的身軀,蛇信頻吐,舔過自家伴侶白皙的麵頰,微紅的耳尖與性感的鎖骨。


    法西菲爾甫一回神就見到昔日給自己留下心理陰影的恐怖黑蛇,難以抑製的恐懼與慌亂悄然自心底而生。不好的預感清晰地湧上心頭,身體的狀態卻悲哀地感覺熟悉,他想要掙紮,想要掙脫,想要逃離,卻隻是無能為力。


    法西菲爾以強大的意誌力穩定自己混亂的情緒,力持鎮定冷漠地問道:“你下了上次的毒?你想幹什麽……”


    “嘶……你不會真的忘記了吧?對於之前試探我的行為,我覺得應該給你一些小小的懲罰,讓你不再懷疑我的忠誠。”滿意地打量著自家被動乖巧地等待享用的美味伴侶,黑蛇吐著信子善解獸人意地以蛇語作答,豎瞳裏的蠢蠢欲動清晰可辨。


    “不要……”法西菲爾恍然明白了蛇妖的意圖,不可思議地瞪大灰眸,猛力地掙紮起來。但是蛇妖的毒素非常有效,蛇族獸人的體力逐漸流失殆盡,就像一個月前在勿噓之森洞穴附近的那棵樹下時一樣。


    “當獸人伴侶希望孕育子嗣時,雄性會化作獸形與雌性(xing)交(jiao)合,”黑蛇靈活地以蛇尾將自家伴侶的衣飾盡褪,冰涼的鱗片滑過那柔嫩細膩的冰雪肌膚,仿佛心血來潮又似乎早有預謀,不容拒絕地提議道,“不如我們來試試吧。”


    那細長的蛇信已經探入蛇族獸人不知何時紅腫起來的緋唇,細密的蛇鱗摩擦著白皙胸膛上嬌嫩卻逐漸成熟挺立的朱果,細滑的蛇尾纏繞起一條明明修長有力此時卻仿佛欲拒還迎的*,然後緩緩打開——


    ……


    “嘶……放心地叫出聲來,我的法法……我加了變音結界,你的家人如果聽到了,也隻會以為是我的聲音,叫出來吧,我想聽……”這是蛇妖的誘哄。


    “啊……黧……不要……啊……”這是蛇族獸人被迫淪陷的意亂情迷。


    ……


    窗外,察覺異樣循聲而來的巳族族長伊歐莫與自家長子德西歐亞僵硬地佇立著,麵無表情地沉默對視,耳畔是雌性閨房內纏綿火熱的蛇嘶人吟。


    原來自家西菲爾已經急不可耐地把人家小雌性這樣那樣了嗎?甚至不顧自己父兄的敏銳聽覺和脆弱的神經,就在家裏性致大發……並且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啊……還以獸形行事,這分明是想要人家小雌性給他生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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