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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的某一天我在虹口公園附近租借了一間地下室作為安生之所,茶餘飯後我總喜歡一個人沿著虹口公園的圍牆走走,一邊打發無聊的時光一邊乘機回憶點什麽。每次路過我和童小語第一次見麵的那家茶坊的時候我都會小心翼翼,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我可以清洗看到我和童小語曾坐過的那張桌椅,茶坊裏有時候人滿為患有時候空無一人,那個曾經被我和童小語坐在屁股底下的秋千在空中晃來晃去,寂寞的可以。


    其實我知道寂寞的不是秋千寂寞的隻是我的心,但我不知道一個人如果變得麻木不仁是不是就不會再為消逝的幸福去感傷,反正我是做不到,說實話我很想遊戲人間想玩弄感情很想把愛情當成玩具當成遊戲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拿不起更放不下。我痛恨我身上的這些痼疾所以我總是會對自己說:我們之所以會對一個人加以留戀並感傷不已,並不是我們性格裏缺乏無恥,缺乏殘忍,缺乏喜新厭舊的能力,我們缺乏的隻是遺忘的本領,也就是說,如果當一份感情結束的那一天大家就可以立即遺忘曾經的風花雪月,那麽誰都會活得很滋潤。


    在童小語離開我後的日子裏,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尋覓到三樣東西:孟婆湯,忘情水,還有一壺名叫“醉生夢死”的酒。


    11


    “蘇揚,你是個作家對不對?”那個傍晚臨別之前,童小語虔誠無比地問我。


    “什麽作家啊,就我那兩下子,嚇蒙人的都是。”我實話實說。


    “你就是。”她堅持。


    “你又知道了?”我不屑。


    “那還要說”,童小語非常地得意,“一看就知道你是作家。”


    “你倒是說說怎麽看出來的。”


    “嗯,主要形象很像,因為正常人是不會留那麽長的頭發的,就算留長發也不會蓬頭散發不休邊幅的,也就你們搞藝術才會有這種邋遢樣的。”


    聽了這話我剛喝到嘴裏的水差點給氣得噴出來,為了避免被童小語天真的言語繼續傷害我趕緊轉移話題,我說,“你很崇敬作家嗎?”


    “恩,對的,我還夢想過韓寒向我求婚呢。”


    “韓寒?那小子很色的,見到你這樣的漂亮姑娘肯定垂涎三尺。”


    “不許你這這樣說他。”她竟然有點兒生氣了。


    “騙你幹嗎,我有他電話號碼,對了,幹脆回頭幫你們介紹介紹,說不定還真能撮成好事呢。”


    “真的?”她信以為真,笑逐顏開。


    “煮的。”我白了她一眼,這丫頭真夠傻的。


    “你們作家都喜歡騙人。”她沮喪萬分。


    我詳怒:“我說了我不是什麽作家,你叫我作家還不如叫我傻b來的好呢。”


    結果童小語當場拚命搖頭表示自己不明白傻b是什麽意思,等我費盡口舌向她解釋清楚傻b就等同於她們上海話裏的“戇大”也就是“白癡、十三點、二百五”的意思後,她突然笑靨如花地對我對我說:“蘇揚,那你就是一個傻b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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