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在一起很久,嶽靈珊待在這個溫暖安心的懷裏,她甚至想就這樣深藏在紀雲軒的懷裏永遠也不願分開,到這黑夜的盡頭,等待白天來臨,之後又是黑夜,這般無休無止下去。


    這就是現在嶽靈珊心中想著的事,不過她也還知道輕重,記得之前紀雲軒強行變招之下,身體已是受了傷,必須要盡快的療傷才行。


    把頭從紀雲軒的懷裏抬起來,眼裏帶著關切的看著紀雲軒近在眼前的臉,嶽靈珊說道:“小師弟,你老實交代,你的傷到底要不要緊!”


    見著懷裏這張既嚴肅又緊張的俏臉,紀雲軒笑著回道:“沒事的,請師姐放心,我的傷不嚴重,隻是我突然變招,內力相衝之下,內息紊亂,隻要我稍微打坐調息一番,就不礙事了。”


    聽到傷勢不重,隻是內息不穩,嶽靈珊稍微鬆了口氣,也還是急忙道:“小師弟,再小的傷也不能拖,快點坐下調息。”


    “知道了,師姐,”紀雲軒回道,把嶽靈珊從懷裏扶著站好。


    又說道:“師姐你再給火裏加些柴火,我先把這三人的屍體處理掉。”


    “小師弟,你還是快點打坐調息吧,處理屍體這事就讓我來就行了。”說著嶽靈珊就正要打算去行此事。


    可是,紀雲軒知道嶽靈珊這會腳上的崴傷還沒好得完全,要是忍著疼痛去行完此事,說不得這幾天的時間嶽靈珊的腳傷也不能夠痊愈,更不用說下地行走了,而且她一個女子,手上也沒什麽力氣,紀雲軒便拉住了嶽靈珊的手,說道:“師姐你還是負責把火燒旺些吧,這種粗重活還是讓我來,而且人是我殺的,你別去沾些晦氣。”


    容不得嶽靈珊再說話拒絕,這片刻的時間,紀雲軒已是默默運功壓住了體內的傷勢,便扶著嶽靈珊來到火堆邊讓她坐下,紀雲軒說道:“師姐,把火燒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可別讓火熄了。”


    體會著紀雲軒的溫柔,嶽靈珊心中欣喜,不由吐了吐小香舌,隨之也說道:“放心吧,小師弟,燒火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堂堂華山派的嶽女俠。”


    “那好,就請堂堂的華山嶽女俠不要光說不做,沒看到這火快要熄滅了嗎?還不趕緊放些柴火,不然傳了出去,說是華山派的嶽女俠連燒火都不會,那可是大大有損你嶽女俠的名聲和風範啊!”既然嶽靈珊要和他打趣,紀雲軒也和她打趣著。


    而嶽靈珊聽到這番話,和紀雲軒對視一眼,兩人均不約而同的笑了出聲來,兩人也不知道為何要發笑,隻是覺得這是該笑的時候,便就笑了,沒有為什麽。


    或許這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歡心空對月!


    待到紀雲軒依次把三人的屍體提到這大堂的門口,扔到了破廟裏荒蕪的院子中,抬腳正欲往回走,他忽然隻覺胸口發痛,一口鮮血已是從嘴裏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盡管紀雲軒內力深厚,這時竟是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先前那般若無其事的和嶽靈珊說笑,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就算是告訴了嶽靈珊也沒用,反而會平白讓她又自責內疚!


    隻是讓紀雲軒沒料到的是,強行扭轉那一劍,內力相衝之下,竟會讓他傷得這般嚴重,要是再重來一次,紀雲軒知道,他還是會選擇這麽做,不是才打定主意,要好好保護嶽靈珊嗎?他不會食言!


    伸手用衣袖擦掉嘴角鮮紅的血跡,紀雲軒心想:“看來這幾日是不能再妄動內力了,不然傷勢恐怕會再次加深,那可不妙。”


    隨手接住從屋簷落下的水滴,紀雲軒望著這破廟外深沉的夜色,又思索到:“今夜來人有四人,均是不善之輩,斃命三人逃跑一人,那逃得一命之人看來是個怕死無能之輩,恐怕也不會真如他口中所說的,會真個再叫人來救援,那麽今夜也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晚。”


    吐出那口淤血之後,紀雲軒已是覺得胸中順氣了許多,便也返身回到殿堂裏,嶽靈珊已經把火燒旺,火光明滅之下,照得這寬闊的殿堂前後通亮。


    自從紀雲軒出了殿堂之後,嶽靈珊手上一邊往火中添著柴火,一邊拿眼睛不時看看門口處,這時見得紀雲軒的身影進得門來,便嬌笑著說道:“小師弟你看,我這個華山的嶽女俠是不是把火燒的很旺?”


    見著嶽靈珊一副驕傲得意的模樣,紀雲軒好笑的搖搖頭,不知她隻是燒個火,為什麽這般高興,紀雲軒走近來到嶽靈珊身旁,盤膝坐下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嗯,不愧是華山赫赫有名的嶽女俠,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在下佩服佩服,想來做個夥房燒火的夥計是把好手,待我回得華山稟明師傅之後,他老人家肯定會開懷暢笑,高興之下說不定就會派嶽女俠去廚房燒火,反正嶽女俠平時也不甚喜歡練功,還經常偷懶。”


    聽得小師弟這般打趣於她,嶽靈珊羞紅了臉,雖然話裏說她偷懶練劍是事實,可是讓紀雲軒這麽一說,她自是羞憤交加,急忙辯聲道:“小師弟,你胡說,我從小就習武練劍,怎麽要去做燒火的夥計,而且我……我也沒有偷懶啊!”


    這最後一句話,嶽靈珊說的甚是小聲,所幸紀雲軒耳朵靈敏,還是聽到了,不過嶽靈珊這著急辯解的樣子,紀雲軒見著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這笑聲聽在嶽靈珊的耳裏,讓得嶽靈珊羞憤不已,轉過身子,伸手就對著紀雲軒身上抓來,口裏還說道:“小師弟,你竟敢笑話我,看我不讓你嚐嚐我這個當師姐的厲害!”


    攔住嶽靈珊抓來的雙手,紀雲軒隻好裝作求饒道:“嶽女俠,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笑話你了”


    傷勢又犯,忍著痛把話說完,紀雲軒手捂著胸口,又說道:“不鬧了,師姐,之前和敵人纏鬥時,我內力消耗有些嚴重,得先行運功恢複內力才好。”


    不待嶽靈珊回答,紀雲軒就已閉上眼,運功療傷。


    少了兩人的說話聲,這廟裏又安靜下來,嶽靈珊不敢弄出什麽聲音來,怕驚到正在運功的紀雲軒,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靜靜盯著他的臉看著。


    見著紀雲軒蒼白的臉色,半點血色也無,嶽靈珊知道,這個小師弟才不像是他自己說的那般傷勢不重,那般說辭,也隻是為了安慰她而已。


    霎時間,嶽靈珊心中即是自責擔心,又是感到欣喜高興,這般矛盾糾結的心思,真如千千結般,是理也理不清楚,卻又舍不得狠心剪斷。


    直至深夜,嶽靈珊也一直沒合眼,待到火光微小時,她又添些柴火,心想:“不能讓火熄滅了,小師弟已經受傷了,要是感到冷了怎麽辦,得把火燒旺些。”


    因此,這一夜的時間裏,廟裏的火光明亮,半刻也不曾熄滅過,持續到天明時分,嶽靈珊已是疲倦困頓至極,才爬在紀雲軒的腿上,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


    由於嶽靈珊心裏一直記掛著紀雲軒的傷勢,便也沒睡多長的時間,待她忽然驚醒過來時,天色也已經大亮。


    睜開眼,嶽靈珊第一眼見到的便是紀雲軒充滿溫暖之意的一雙眸子,和他恢複了些許血色的臉龐,先是安下心,嶽靈珊不由甜甜一笑,隨後卻又睜大眼睛,一下子驚呼道:“不好,小師弟,火是不是已經熄滅了。”


    那雙靈動俏皮的大眼已經不見了,這是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又感受著身前一直傳來的熱度,紀雲軒知道,這個笨蛋師姐肯定是一夜沒睡。


    按下正想要起身的嶽靈珊,紀雲軒柔聲說道:“放心,師姐,由於昨夜你不眠不休的添柴火,這火就算是想熄滅也難!而且我們的時間很充足,現在時辰也還早,你可以在多睡一會,我們不著急趕路。”


    聞言,嶽靈珊紅著臉枕在紀雲軒的腿上,輕輕的“嗯”了一聲,就閉上眼,心中不受控製的思緒也抵擋不住疲倦的睡意,不一會,就響起嶽靈珊均勻的呼吸聲。而紀雲軒也再次閉上眼,默默運功療傷。


    一直睡到中午時分,嶽靈珊方才醒過來,身前的火早已經熄滅了,隻剩下灰燼裏還有些發紅的火星,對著這大堂裏環顧一圈,隻見四處全是破敗的庭柱、幕簾、積灰盈寸的地上殘留著幹涸的血跡,這座早已斷絕了香火的破廟裏,卻是不見得紀雲軒的身影,嶽靈珊不由著急的大聲叫道:“小師弟,小師弟,你在哪兒?”


    聽見嶽靈珊略顯著急的叫聲傳來,紀雲軒在外麵的院子裏回道:“師姐,我在這兒呢!你醒了就出來吧。”


    得到紀雲軒的回複,嶽靈珊心中大定,經過一晚上的時間修養,她的腳踝已經不感疼痛了,走路已是不成問題,便來到院子裏,走近紀雲軒的身邊,嶽靈珊見到昨夜來襲之人的三具屍體,因為被雨水泡了一晚上,屍體已經是浮腫,不由問道:“小師弟,你在做什麽?”


    “師姐,雖然這幾人均不是什麽好人,手上肯定沾有無辜之人的鮮血,但是死者為大,也不能就這樣讓他們暴屍荒野,被野獸叼了去,我正打算把他們的屍體燒了。”紀雲軒回道。


    仔細想了想,雖然覺得這幾人都可惡,而嶽靈珊畢竟心善,也點點頭,說道:“好,小師弟,那我也來幫忙,這樣也能節省些時間。”


    於是,兩人合力把三人的屍體推放在這院子的一處,在找來一些破木爛板架好,又回得大堂裏把行囊佩劍拿在手中,一把火點燃了放在三具屍體下的柴火。


    紀雲軒和嶽靈珊便出得這間破廟的大門,不再管身後的火勢如何,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就向東所行,那正是潼關的所在方向。


    感謝昨日名為春風沉醉夜的書友的打賞,在這裏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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