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著一襲碧藍錦緞羅衣,明豔而端莊,一點朱紅點絳唇,那眉似新月要將柳而爭綠。清眸流盼間,臉上冰肌玉膚,滑膩似酥,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女子伸出芊芊細足舉步踏著樓梯而下,那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端得是個絕色的佳人,雖然步履輕盈間,好似弱柳扶風,可是眉宇間卻有一股逼人的英氣。


    臨近距離看著這女子,大廳之中的眾人好似被點了穴位般靜立不動,眼睛均是隨著那女子步履輕移而浮動,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也是如此,紀雲軒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醇香濃烈的酒,微垂眼簾,也不禁為這女子的容貌所驚。


    待得那女子身輕如燕般下得了樓梯,便立刻有個身著鮮衣華服之人自持身份迎了上去,隻是那女子一顰一笑間,雖百媚叢生,卻也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味。


    隨後還是有人不死心,也上前相邀,可是那女子隻是含笑搖頭,拒人之意顯露於外,眾人見得如此也隻能倍感失望,而紛紛止下腳步,生怕唐突了佳人。


    可卻有兩人手持長劍越眾而出,伸手就要往那女子皓如霜雪的手腕擒去,那女子朱紅的絳唇微微一笑,露出貝齒,便腳步一頓,身影一轉就躲了過去。


    然後輕啟貝齒,媚聲說道:“今天已經很累了,本姑娘已是要回去歇息了,可不想再與人相邀暢玩,兩位俠士請自重。”


    吐氣如蘭的說完這句話,在話音落下之際,那女子含齒一笑便蓮步輕移,走出了這青樓的大門,大廳裏隻剩下幽幽的香氣殘留於空氣裏,和心襟搖動的眾人兀自陶醉於其中,不可自拔。


    而那兩位手持長劍的江湖客,也兀自不死心,卻也是悄悄的跟著那女子出了門去。


    這一幕被一直緊盯著那位女子美豔身影的令狐衝和陸大有看在眼裏,二人對視一眼,均是讀懂了對方眼裏的意思。


    身為五嶽劍派之中的正道人士,自然是要鋤強扶弱,懲惡揚善,路見不平而行俠義之事。


    二人揉著屁股,便拿起隨身的長劍,令狐衝就急聲說道:“小師弟,快走。”


    “嗯?大師兄,不喝酒咱們是要去哪?”紀雲軒見得兩人已是拿出銀錢準備結賬。


    “現在有急事,酒等會回來在繼續喝也不遲,小師弟,快點。”令狐衝回道。


    “是啊,小師弟,快點,別磨蹭了,咱們要趕去救人,再晚就要來不及了!”陸大有在旁邊也一臉焦急的說道。


    救人?救誰!


    紀雲軒不知道二人這是要準備去救誰,不過俗話說救人如救火,一點也耽擱不得,便也沒問,也立即起身拿起隨身的佩劍,跟著二人就出了這青樓的大門。


    其時,已是入了深夜,街道上的行人還有寥寥,一出得青樓的大門,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便提氣運足,朝著夜幕深處奔襲而去。


    而紀雲軒由於身有重傷,不能妄動內力,隻能運足腳力,以身體的腿腳力量跟在二人身後,一時半刻也不至於被落下,隻是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一邊齜牙咧嘴倒吸冷氣,另一邊卻又用手捂著屁股身影快如風的狂奔,這無比滑稽的一幕,看在眼裏讓紀雲軒忍著笑意肚子發痛。


    匆匆穿過幾條街道之後,紀雲軒又是跟著二人竄進一條很深的巷子,三人埋頭狂奔,忽然令狐衝臉上一笑,腳步一頓,開口說道:“還好咱們來得及時,不算晚,!”


    紀雲軒和陸大有二人也停下腳步,順著令狐衝的視線往前方望去,透過夜色,見到前方的巷子裏似有人影。


    三人快步行將上前,方才看清這深巷裏三道人影身影麵貌,其中兩人分明就是剛剛在青樓大廳中,持劍想攔住那位美麗女子的江湖客,還兀自不死心的追了出來,尾隨而至,在這深巷之中竟又是攔住了那位女子的去路,分明是想行那不軌之事!


    見得是這般情況,紀雲軒方才知道二人所救為何人,怪不得那般急切,遇到這種不平之事,身為正道中人,當然要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


    那欲行不軌之事的二人,忽然見得有人出來阻攔好事,也立即持劍做出防守之勢,以防被偷襲。


    於是,令狐衝率先上前發難,但是卻是動口不動手,說道:“喲!六猴兒,小師弟,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們看,這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了兩條野狗,竟膽敢在華山之下行這等畜牲才會行之事。”


    陸大有感慨一聲,也說道:“現在這世道啊,真是世風日下,不過大師哥,畜牲行畜牲之事也不算奇怪吧!要是他分明是一個人,還要去行那畜牲之事才算是奇怪。”


    見著二人捂著屁股,這慷慨悲歌,傷感世道的詼諧滑稽之樣,實在是讓紀雲軒忍俊不禁,啞然失笑。


    上前走了幾步,紀雲軒正了正臉色,說道:“大師兄,六師兄,可能是這夜色太深,你們兩個看花眼了,這哪裏是兩隻野狗。”


    哦?聞言,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捂著屁股,好奇的彎著腰就把腦袋湊上前去,仔細的掃了幾眼,回過頭來,令狐衝說道:“嗯,這身形果然長得不像是兩隻野狗,恕我眼拙,還請小師弟指教,這到底像是……”


    “對啊,小師弟,別賣關子了,快說,”陸大有也想知道,就連那位被攔住的絕色女子也輕輕轉動星眸,望了過來。


    沉吟了片刻,紀雲軒麵色沉著,還煞有其事的說道:“兩位師兄,這分明就是兩隻還沒睡醒的癩蛤蟆,而且還生著一副靈敏的狗鼻子,不然怎麽還能聞到天鵝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跟著天鵝夢遊到此處呢?”


    聽得這話,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均是哈哈的大笑出聲,那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也是輕啟唇齒,發出輕笑之音。


    大笑之餘,令狐衝和陸大有對著紀雲軒豎了個大拇指,道了一聲:“高明,高見!”二人以為自己那番配合的損人之語已經夠絕了,沒想到這個總是與人溫雅有禮的小師弟竟然是一語驚人,還是超前絕後!


    “豈有此理,你們是什麽人?真是好膽!竟然出言侮辱於我們,簡直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那攔住女子去路的其中一人疾言怒色,另一人也是持劍怒目以對。


    “好說,在下華山派令狐衝,”令狐衝拱手抱拳,隨之陸大有也是如此,而紀雲軒卻是拄劍桌立一旁不打算搭話。


    “華山派嗎?”那美麗女子正打算運起身法,悄然離去,聞得“華山派”三字,蓮足不由得一頓。


    那攔路的二人得知是華山派之人,心下一沉,卻也不懼,不過見得最後那一人不搭拳拱手,隻是拄劍以立,這分明是不把他們二人放在眼裏,二人心中怒不可遏,其中一人正欲拔劍出鞘,被另一人伸手阻止,隻見他臉色一沉,踏步上前,反而笑意濃濃的說道:“既然是華山派的高徒,真是失敬失敬,在下和我師弟師從蜀中青城派,和派中另外兩位師兄在這江湖之中也略有薄名,外出行走江湖之時,時常聽聞君子劍嶽大掌門端的是一副偏偏君子風度,在下和我師弟師兄不由好生敬佩。”


    說到這,那人稍微停頓,麵帶譏諷,朗聲說道:“隻是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麵啊,他座下弟子見到武林同道,竟然是這般不知禮數,可想而知,那嶽不群恐怕也是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說完,二人放肆的大笑出聲。


    聽著這刺耳的嘲笑聲,令狐衝怒氣填胸,他是嶽不群從小撫養長大,待嶽不群猶如親生父親,怎麽聽得了這般羞辱之言,忍著屁股的傷痛,就欲拔劍殺出,陸大有也是滿麵怒容,同時也跟著拔劍!


    伸出手攔住怒火中燒的兩人,令狐衝正要向紀雲軒發問為何攔他,紀雲軒卻向著兩人搖搖頭,便立即回過頭說道:“在下隻是華山派無足輕重的一個無名之輩,說不說也無傷大雅,就不勞煩二位費心記掛,在下雖是無足輕重,但是也謹記師傅教誨,見了武林同道自然是要問好行禮,可是在這深巷之中,分明隻有在下師兄弟三人,和一個美麗的姑娘。”


    話音一頓,紀雲軒又回頭對著令狐衝和陸大有二人問道:“兩位師兄,可是有見得這巷子裏有什麽武林同道?”


    本是心中感到不悅的令狐衝,心中登時會意,先是往四周環顧一圈之後,才好整以暇的說道:“小師弟,你這問的是廢話,這巷子裏哪有什麽武林同道,經過我仔細察看之後,隻看到了兩隻禽獸,而且還是兩隻會呱呱亂叫的癩蛤蟆!”


    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令狐衝和陸大有見得對麵青城派二人那咬牙切齒之狀,不由得解氣似的大笑出聲來,均是暗想:“還是小師弟機靈,隻是幾句話之間,就扳回了局勢,不然要是怒起拔劍傷了人,在江湖上難免會落人口實。”


    “混賬!小子,原來你身為華山派之人,也就是個隻知道逞口舌之利,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而已,想來在江湖之中也沒什麽名氣,我也不屑於知道你的名號,免得汙了我的耳。”先前出口譏諷的青城派之人用手掏了掏耳朵,麵帶不屑。


    他師弟也在一旁道:“既然你們是華山派之人,想來也應該知道我青城派和你們華山派,向來是各行其事,從不越界,怎麽這次是要挑釁於我青城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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