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是這樣嗎?


    “絕情生物第2222號,您目前沒有權限查看世界屬性。”


    果然,他不能指望絕情係統。


    不過,無論是不是,都讓他有所警覺與防備,起碼現在的寂末並非斷袖,況且,就算寂末成了斷袖,但那個與之糾纏的人一定不能是他便可。


    季子文這樣想著,漸漸放下心來,或許他該找人送給寂末了,而他要扮演的角色是寂末唯一的好友,他必須要讓寂末一直保有這樣的想法。


    翌日,季子文對寂末道,“你若真對斷袖疑惑,我助你如何,定讓你對斷袖了如指掌。”


    寂末望了他許久,深邃的眸光似是要將他卷入其中,最終應了一聲,“好。”


    這段時日,季子文特意留意並打聽了一些冥界、妖界、魔界、神界斷袖的詳細,清秀溫雅、妖豔魅惑、靈氣逼人、純情可愛、仙姿卓約等各類男子都一一記了下來。


    他又發了廣帖,道是冥王一人已久,欲要選友一直相伴,此帖一經發布,見者起初疑惑,這友周遭不可尋,何須發帖而求?隨後了然,無意者會心一笑,有意者便欣喜前往帖上之地。


    白清軒的身份在六界赫赫有名,有意者到了帖上之地見到他,更相信冥王欲要選“友”。


    季子文先在來者之人中,選中先前記下的一批,又通過各方麵考查,從剩下的人中選了一些合適的,這樣幾經篩選,最終確定下來的也有二十來個。


    季子文的動作,身為冥界之王的寂末怎會不知,他喚來季子文問:“這就是你所說的方法。”


    “是。”季子文淡淡地作答,二十來個各類男子,夠寂末挑選並深入了解斷袖。


    寂末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異色,“我並不喜人多。”


    “隻須挑選你看中的便是。”季子文望向殿台之上的寂末,隨後斂了神色,若寂末從此沉淪男色,對他而言,有利無害。


    “我並不喜生人。”寂末輕微皺眉。


    “不要?”季子文冷然問。


    寂末瞬息移至他的麵前,明明麵無表情的臉,卻給他莫名的委屈之意,他聽到寂末幽冷地道:“不要。”


    “……”季子文有些頭疼,清冷地道,“人既已選好,你先看看又有何妨,再者,我發了廣帖,你若不見,置冥界聲望於何地。”


    寂末有些了然地“嗯”了一聲,淡漠地應聲:“好。”


    季子文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但他真將那些男子帶來時,寂末不過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冰冷出聲,“撤下。”


    待人都走了,站在一旁的季子文不鬱地問:“如此,你如何解了斷袖之疑。”


    寂末到底是對斷袖感興趣還是喜好男色,看來還有待商榷,畢竟今日各色男子一應俱全,他一直注意著寂末的神色,與往日無異。


    “也罷,不知便不知。”寂末無所謂地回答,麵容幽冷。


    季子文隻得“嗯”了一聲,心中暗道寂末這是連興趣都已經消退了?後續聊了幾句,他便回了無常殿。


    季子文雖像白清軒一般每日勾魂履職,回了冥界便待在無常殿,但與寂末交流的次數明顯多於以往,明麵上,他們的關係也融緩了不少。


    至於寂末對斷袖的疑惑,自那日起,便再未提起,也省的他總是憋屈地應付。


    隻是季子文到現在也未察覺寂末的弱點,這委實令他愁鬱,畢竟再過不久,上任冥王的殘魂就會被勾入冥界。


    彼岸花邊,忘川旁,一身黑衣肅然的寂末與一名青衣男子一前一後地站著交談。


    “你該知曉冥界的規矩。”寂末冷漠地道。


    青衣男子背手而立,音色硬朗,“我會將此事處理妥當,神界定然查不到人是在冥界斷了蹤跡。”


    “不過一隻獸罷了,何須冒此風險。”寂末淡漠。


    “我自幼有他相伴,少了他,這日子沒法過。”青衣男子無奈地笑笑,似乎回憶起什麽,眼神透露出寵溺。


    “他被關在火域。”寂末扔給青衣男子一塊玄牌。


    “多謝,當年助你奪位之事,便與此抵消。”青衣男子,即妖界之王,他接過玄牌,道了一句,便急不可耐地前往火域。


    寂末站在原地深思,似乎無論神人還是妖族,都躲不過情愛一劫,那麽對於他呢,他孤寂了這麽多年,從未有一人對他如話本中所謂的掏心至肺般的好,也從未有一人時常陪在他身邊,讓他沉淪在或哀、或怨、或喜、或怒的萬千情緒中。


    他驀然想起那個一身白的人,那人最近與他親近了不少,他或許可以一直抓著這個唯一讓他能容忍的人。


    白清軒,他最近好像變了許多,麵上依舊冷漠無情,但隱忍的情緒還是不經意間地流露,讓他想起他當初還是黑無常之時,白清軒總是什麽情緒都無的呆板死氣。


    “玄牌。”寂末正在沉思之際,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清冷聲音。


    季子文方才一直站在不遠處,他看見寂末給了那青衣男子一枚玄牌,便知那人身份不凡,且事有異常。


    “他是妖王,來冥界要一魂魄。”寂末轉身望向季子文,坦言道。


    “這違背冥界規則。”季子文一語道出關鍵。


    “似乎無論是神還是妖,都有情愛一劫。”寂末沉聲,“那隻獸自幼伴他,他割舍不得。”


    “獸?”季子文心中一緊,他瞬間想到上一世界他的角色,那種被人生生撕咬的痛似乎還在,令他渾身一僵。


    寂末察覺,眸底劃過異色,他繼續道:“一隻白虎罷了。”


    季子文身體輕微一顫,竟然也是白虎,他握緊雙拳,控製心緒,麵無表情的臉依舊淡漠,語氣亦是平靜,“妖獸之戀,確實令人驚詫。”


    季子文未等寂末再言,連忙轉移話題,又將要事相告,“再過三日,是神界帝子的生辰。”


    神界帝子的生辰兩千年一次,當日,各界之人都須前往,普界共慶,寂末不過身居冥王之位幾百年,自是不甚清楚帝子生辰之時的要處。


    寂末自然察覺到季子文不願再提妖王與白虎一事,雖有疑惑,但也隻是將疑惑藏在心中,他凝眸,“帝子生辰,以往冥界所送何物。”


    “六界之中,唯有冥界所有的彼岸花與忘川水。”季子文將所知告予寂末,他不管寂末是否察覺到異處,反正寂末也絕不會知曉。


    “那日,你會與我一同去嗎。”寂末抬起了手,又不被季子文察覺地放了回去。


    季子文頷首,“會。”


    按照原劇情,那日會出現一名男子,對寂末一見傾心,隻是原劇情寂末對男子的愛意無感,並未接受,如今寂末已經知曉了許多斷袖之事,說不定就在那男子的窮追不舍之下應下了。


    此時的季子文一定不會想到,原本喜歡寂末的男子會喜歡上他,還埋藏了一根寂末後來變化的導火線。


    寂末聽到季子文的允聲,眸中帶有一絲笑意,幽然的麵貌似乎也紅潤了一些,他道:“今夜鬼主會來,冥殿設宴,我給你留位置。”


    季子文“嗯”了一聲,他和寂末的關係越來越融洽,相處的時日越久,寂末就會漸漸卸下偽裝,無論強弱之處,都會盡數顯露在他的麵前。


    夜裏的宴席不過是冥殿常有的聚會議事,季子文隻是簡短地陳述了幾句,寂末便接著與鬼主等冥界大臣在談論商議冥界之事。


    宴席中,季子文喝了些酒,他不過無意之為,卻沒想到差點出了大事。


    他事後才想起他有個不能喝酒、一喝就醉、醉後有怪癖的毛病,這原本是他在現實世界的毛病,但經曆了兩個世界,時間實在太過久遠,久到他都忘了這一茬。


    此時宴席已散,滿座鬼臣走盡,還坐在原位的季子文,清冷的臉上染上了兩抹紅暈,眼神也不複冷淡,瀲灩生輝,自有惑力。


    “寂末。”季子文麵色有變,出聲仍然冷淡。


    寂末踱步到季子文座位的麵前,微微傾身,淡淡地問道:“何事。”


    季子文在寂末尚無防備之時,猛地站起抓住寂末的衣襟,隨口嚷嚷了一句:“你個混蛋。”


    寂末扶著季子文,他看到眼前的人麵有異色,疑惑地問:“我做了何事,惹怒於你。”


    “你背著我找了小三。”季子文鬆手,推開一頭霧水的寂末,執起一壺酒,將酒水倒入嘴裏。


    寂末疑惑,“小三是誰。”


    “你背著我找了小三!”季子文喝了幾口,含糊不清地回答。


    寂末默然。


    “你背著我找了小三啊~”


    “……”寂末怔愣。


    這是,唱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人竟是認識已久、素有清冷淡漠之稱、六界赫赫有名的白無常,以致於他向來毫無一絲表情的臉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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