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壯和秀才一起出現在彭輝他們的麵前的時候,大馬牙和李偉頓時張大了嘴,他們沒有想到前些日子還形同水火的兩個人怎麽會神情親密的走在一起,李偉下意識的摸了摸肩膀上的傷疤,顯然那天的一刀讓他記憶猶新,一道怨毒的神情從他眼睛裏一閃而過。


    隻有彭輝顯得很平靜,從昨天張壯的言語中,他在已經隱隱的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否則以張壯有仇必報的性格,那天在酒吧,他怎麽會讓秀才安然無恙的離開,尤其是在李偉還受了重傷的情況下,看來從那時起,張壯就有了收服秀才的打算。


    張壯把手拍在李偉的肩膀上,對李偉說:“老四,現在秀才和咱們哥幾個就是一家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了!如果你還有什麽想法的話,今天就和三哥說,正好大家都在,實在不行,我就替秀才把那一刀還回來,你也在我肩膀上剁一刀!”說到這裏,張壯微笑著看著李偉。


    李偉本來也是個沒什麽心機的人,既然張壯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麽,訕訕一笑:“三哥看你說的,本來那時咱們和秀才也不熟悉,當時都是急紅了眼的人,砍也幾砍了!俗話怎麽說來著,不打不相識麽!”。


    秀才也是個機靈透頂的人物,立刻上前對李偉雙手抱拳說道:“李哥,那天的事情是老弟不對,在這裏給你陪不是了!希望李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老弟!”。


    “以後別人再砍我的時候,你可得替我擋一把!”李偉哈哈一笑,對秀才開著玩笑。


    “好,今天咱們哥幾個都在,走,出去一醉方休!”張壯提議。


    “走!”幾個人一起喊道。


    當桌子的酒瓶已經快擺滿的時候,張壯睜著醉眼朦朧的眼睛,雙手張開,摟住坐在自己身邊的秀才和李偉,大聲的唱起《男兒當自強》的歌曲,其實他唱歌從來就沒在調上呆過,無論多好的歌曲,一從他嘴裏跑出來,立刻變味,不過今天他唱的這個《男兒當自強》的歌,雖然也跑調了,但卻從歌聲裏透出一種大男人特有豪邁和**,一種金戈鐵馬的氣勢油然而起,男兒的雄心和不甘在歌聲展現的淋漓盡致,彭輝幾個人也被感染了,幾個人相互的摟在一起,開始和張壯一起大聲的唱起來:我是男兒當自強,昂首挺胸大家做棟梁,做好漢,做個好漢子………。


    用我一點熱,放出萬道光!最後,大家都醉了,混亂的倒在飯店的包間裏,呼呼睡去。


    當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外麵照進來的時候,張壯睜開疲倦的眼皮,酒喝多了,渾身上下透著不舒服,胃裏空蕩蕩的,從裏向外都感覺象是被抽空了,昨天他隱約的記著好象是飯店的老板送他們回來的,都是老主顧了,那個臉胖胖的四川老板和他們都熟悉了,而且太平三哥的名頭還不是白叫的。


    他從**一躍,蹦到地上,這時他才看彭輝。


    秀才幾個人七扭八歪的躺在**和地板上,看來酒勁還沒有醒呢。


    過了一會,幾個人先後從**。


    地上爬起來,昨天都沒少喝,他們的神情都很萎靡。


    中午,大馬牙從外麵叫了外賣,五個人邊吃邊談,張壯把前天和彭輝商量的事情和大馬牙。


    李偉以及秀才說了。


    秀才的眼睛越來越亮,他早就想大幹一場了,在三道街他都快憋瘋了,“大哥,批發市場的確是塊肥肉,要是霸占下來,咱們就有後盾了!什麽時候動手,我第一個平了他們!”大馬牙和李偉的神情也很激動,一旦把批發市場拿下來,在h市黑道上他們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張壯隨手從後腰上抽出軍刀,甩在桌子上,哚的一聲,刀尖刺入桌麵,露在外麵的刀身不住的顫抖,他豪氣衝天的說:“明天,咱們就去會會批發市場的河南人!”這兩天彭輝早已經把太平。


    香房兩個區的農副產品批發市場的底子摸清楚了,現在霸占在那的是一群河南人。


    第二天,太平區的大門口,站在大門的中間,看著批發市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在批發市場進出,張壯的眼神開始變的炙熱起來,身後的秀才。


    彭輝。


    大馬牙和李偉身穿一水的黑背心,腳穿三節頭的軍用皮鞋,這是他們和張壯學的,另外這身打扮,用大馬牙的話來說,比較有威懾力。


    秀才今天本打算將三道街的手下都帶來,被張壯攔住了,今天主要是來探探情況,他還不想馬上和黑龍幫的人翻臉,不是有句老話叫做先禮後兵麽!一行人緩緩的走進批發市場內,東瞧西看的在各個地方轉悠,他們今天的統一的打扮和臉上帶著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最後,張壯把腳步停在一輛剛從外麵進來的滿載的東風貨車的前麵,貨主正從手裏的坤包裏往外拿錢,兩個身材高大渾身文身的年輕人正等著收錢呢,這就是霸占批發市場的黑龍幫的人,每一輛進出批發市場的貨車都要交給黑龍幫兩百塊,另外每一個攤床每月交納三到五百元的費用,美齊名曰管理費,每天進出批發市場的車輛都在幾十輛以上,再加上幾百個攤床,細算起來,每個月的收入可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正當兩個黑龍幫的人準備從貨主手裏接過錢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我拿走一百五,剩下的錢你們黑龍幫拿走!”語氣雖然低沉,但卻透露出一種霸氣和狂傲,河南幫的兩個人猛的後頭,看見五個人站在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眼光中充滿凶狠和陰沉。


    兩個人的心裏一沉,知道今天遇到硬茬子了,尤其是打頭的那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雖然身體不是很健壯,但身上的肌肉卻如刀刻斧鑿的一般無二,整個人就象一把出鞘的刺刀,渾身爆發出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氣勢,一雙細長的眼睛裏露出殘忍的眼神,正盯著自己,就和看到一隻荒野中的野狼看到一隻綿羊一樣。


    正是張壯一行人。


    “想拿走這錢,可以,但這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可能長期以來在批發市場橫行慣了,兩個黑龍幫的人並沒有把眼前的幾個人太放在眼裏,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隨時可以召集幾十個人把這幾個人平了,以前也並不是沒有人垂涎批發市場這塊肥肉,但都是站著進來,抬著出去的。


    “嗬嗬”從眼前的幾個人嘴裏發出了不屑的譏笑,“好,那你就看看我有沒有本事拿走!”話音未落,張壯一個箭步來到兩個人的身前,不等他們反映過來,右膝迅速提起,準確的撞在一個人的襠部,緊接著,右臂的輪出,一個肘擊凶狠的打在另外一個人的臉上,幾顆牙齒頓時被擊打下來,兩個河南幫的人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已經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一個捂住小腹在地上打滾,一個臉被打的整個腫大了一圈,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秀才上前一個飛腳將他踢了出去。


    “現在我有沒有資格拿走這個錢了?”張壯一臉嘲笑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還是把你們老大找來吧,就憑你們這兩塊料,還不配和我說這些!滾!”張壯的口氣充滿狂妄。


    沒用太長時間,從批發市場的後院跑出一大群手持鋼管。


    片刀的人,氣勢洶洶的將張壯幾個人圍了起來,張壯的臉上仍然看起來很輕鬆,手指一指,“來個能管事的和我談!我的時間很寶貴!”。


    “兄弟,做人別太張狂了!凡事都給自己留條後路!”隨著一個嘶啞的聲音,一個手拿旱煙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緩緩踱出來,中年男人並不是很壯實,個頭也很矮,如果不是在這種環境下,他看起來更象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我叫胡民。


    是這當家的,也是你們所說的黑龍幫的大哥。


    有什麽話你就和我說!”胡民看起來很平靜,在江湖上多年的磨練,早已經把他鍛煉的象個成了精的狐狸,很少喜怒於色,即使剛剛有兩個手下被張壯打的象個陀螺似的。


    “不知道兄弟是那條藤上的蔓?是不是我們有什麽不周的地方?還希望給個明白!”胡民的語言仍舊不急不緩,綿裏藏針。


    不愧是混跡道上多年的老狐狸了。


    “我是張壯,我們哥幾個無依無靠,窮的就剩下爛命一條了,沒辦法到處找口飯吃,還希望您給個方便!”張壯微微一笑,毫無懼色。


    “原來是太平的三哥啊!久仰!”胡民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回頭向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給三哥拿五千塊錢來。”


    身後的手下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聽從了,不過河南幫的人大都臉上露出迷惑和不忿的表情,不明白為什麽老大今天這麽軟弱,不但不追究兩個手下被打,還要給這幾個氣焰囂張的人五千塊錢,論人數,論勢力,老大都沒必要這麽做。


    即使張壯目前的名頭很響,但他們也不相信會輸給麵前的這幾個人。


    其實胡民也有他的苦衷,從他一得知有幾個人到市場鬧事,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但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他能在這個地方站住腳,也是用血汗和命拚出來的,身上每一條的傷疤都代表著一次驚心動魄的戰鬥,不過當他一看到張壯幾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場惡戰避免不了了,這幾個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從身上透出的凶悍之氣和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亡命之徒特有的陰沉和不屑,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年輕人,即使在被自己的人圍住的時候,臉上連一點顏色都沒變,陰沉的目光讓即使是心狠手辣的胡民也感到一絲隱隱的驚恐,這分明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刀,不見血是決不會收回的!不愧是最近崛起最快的太平三哥!不到一定的地步,胡民還不想和這群人翻臉,所以他才打算用柔和的手段把今天的事情解決。


    接著又扭過頭,對張壯說道:“算是請幾位兄弟喝茶吧!”張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用手掂了掂從黑龍幫的人手裏接過來的錢,道:“謝謝胡哥,不過我們今天來不是來要飯的,市場也不是你們河南幫一手遮天的,小弟也想在這裏混口飯吃!”饒是胡民再有涵養,聽到這句話臉色也變了,:“兄弟,凡事不可以太過分,我河南幫也不是什麽吃齋念佛的善男信女,別欺人太甚!”話說到這裏他的語氣也變的冰冷無比,兩個眼睛放出凶光盯著張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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