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某個三象的人犯了老毛病,在戰鬥中得到了戰利品,變強之後就想著勒索同伴之類的。”王洛寫道。“這種情況,團隊肯定是要對其進行處罰。”


    “假設這次打他十個耳光。那麽下次他再犯同樣的錯誤,那就揍他二十個耳光,翻倍。第三次犯,再翻倍,揍他四十個耳光。團隊的紀律,要比他思維中的慣性更有毅力,以這樣的幾何級數依次增長。寧可摧毀他,也絕不放過這樣的惡行。”


    倒是....不能說這做法完全不合適。


    漢弗拉考慮了一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這是他剛想到的嗎?還是從前就準備好了?


    “無辜三象成員慘死耳光之下,多個人權組織一致表示抗議和憤慨。”漢弗拉開了個玩笑。“這樣的話,挨揍的人如果變強,就很難繼續保持對團隊的好感了。”


    “地獄裏哪有這種組織?”王洛像是絲毫沒有領會到這份幽默一般,繼續麵無表情的這樣寫道。“好感,也從來都不是靠對罪行的遷就、容忍、縱容而獲得的。”


    確實如此。看到犯錯的人受到懲罰,大家的心裏也會感到高興和滿意。


    “這麽做的時候,還一定要把犯錯者犯下的罪行公布出來,然後讓所有的團員看到他受懲罰的過程。比起單個人的虛榮心和麵子來說,群體的心態更重要。這對大家來說能起到警示作用----犯錯就要受到懲罰。這一事實對團隊來說非常有好處。”


    “要讓人們知道,偶爾的錯誤受到的懲罰較小,也有挽回的機會。但是,連續不斷的犯錯,要付出的代價就會變得非常大、非常嚴重。”


    “這樣的行為必須嚴懲。不為別的,隻為了不讓人們誤認為團隊是軟弱可欺的。”


    自己的這位團長,一直都是這樣的風格啊....


    每次要做什麽凶殘的事情時,總喜歡找些理由說自己是‘不得已’的。


    有人說起過,哈廷頓剛逃過來時就表現的非常傲慢,但自己的這位團長依舊笑臉相迎,表現的非常軟弱,讓很多部下都有所不滿....


    現在想想,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王洛恐怕就已經下定了要殺死哈廷頓的決心。隨後不久,他就平和的、淡然的把各種手段用到了對方的團隊身上。最後,哈廷頓死在了卡西米爾手中。


    等等...


    這些話,會不會也是對我說的?


    漢弗拉用審視的目光看向王洛,卻不由得發現,眼前是一幅異常的模樣。


    王洛原本的位置上,一具骷髏坐在那裏,全身上下都燃燒著火焰。


    他嚇了一跳,險些跌倒在地上。再仔細看時,卻還是王洛在那裏。


    “怎麽了?”王洛像是發現了他的異常,遞過來一張這樣的紙條。


    漢弗拉回到座位上。“沒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王洛,而是別人?


    不,除了王洛,也沒人能提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吧....這是他的技能?使用那精魂的表現?


    他發現了我做的事情,打算殺我?


    不...應該不是這樣吧....之前我行動的時候,保密性都做的很好,他不可能知道我具體做了什麽!


    而且,那些行動都是非常巧妙的,利用人性弱點而設立的計劃。在很多地方,我隻是做了暗示、沒有什麽給人留下證據的地方。就算最嚴苛的法官,也不能以那些行動來給我定罪....


    “三象那些人會辯解說那麽做是他們的傳統。”漢弗拉胡思亂想著,這樣寫道。“他們過去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難道傳統可以成為免罪符嗎?”王洛回複道。“如果誰敢這麽說,那就可以根據這種說法為他們定個罪名:盲目遵循傳統罪。額外罪加一等吧。第一次犯罪的時候,就直接以雙倍懲罰方式進行懲罰。”


    不認可這個嗎?“您之前宣傳了友情的好處。如果是這樣,其中有些人會因為友情的關係,包庇犯下過錯的朋友,導致官員們很難找到證據。”漢弗拉堅持著寫道。“甚至有可能危害團隊,這樣的怎麽辦?”


    “這樣的要視情況而定。”王洛抬起頭,眼神裏滿是不解。“牽連過眾並不是好事,但這種行為還是應該嚴厲打擊的。對這種情況,首先要宣傳清楚,然後,為不想朋友受罰的人,提供檢舉即可降低違法者所受刑罰的機會。你覺得如何?”


    至少可以確定,這肯定不是別人。“恐怕會出很多問題。”漢弗拉回複道。


    “沒錯。但還是像之前講的那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整體的風氣把持住了,這方麵的問題應該不大。當然,如果可能造成較大的危害,那就也不怎麽需要講證據了。”


    “這個,作為團隊,還是要講求公正的。如果官員們都不講證據而肆意行動,會造成很大的混亂。”漢弗拉寫道。


    “嗯,表麵上當然還是要講的。”王洛寫道。“之後,就看事情辦沒辦成,局勢發展的如何了。按照之前的那三個原則來進行評判。事情處理好了、團隊整體狀況好的話,有問題也可以從輕發落;但如果事情搞砸了,團隊麵對壓力,甚至落入困境的話,說明他們能力不足,從重懲罰對團隊也沒什麽損失。”


    這樣嗎....


    隻要事情做成了,可以從輕發落嗎?


    嗯,之前可能是我想多了。他能對我說這些,其實也是在對我說:我非常尊重你,經營團隊的方向、原則、機密,也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你。你之前犯的錯,我可以不在乎、不計較,但是如果你做的太過分了,導致團隊利益受損,我會一起跟你算總賬,絕不客氣,絕不手軟。


    不得不承認,他和自己從前遇到的那些長官不同。


    沒有那種趾高氣揚,坐到位置上就以為自己比任何人都強的那種傲慢;沒有那種不懂裝懂、一幅自己隻要發號施令就行,工作都由別人來完成的優越感;沒有那種遇到難題就軟弱無能,六神無主的可憐相....相反的,他是真正在帶著大家求生,承擔起了團隊的責任的人。


    更罕見的是,在做了這些之後,他還沒有被自己的偉大所感動,沒有產生犧牲自己的意願。


    在這樣的情況下,暫時退讓、暫時服從他,並不是恥辱,並不是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再多觀察一段時間吧,有機會就試探一下,如果他這時候的模樣隻是裝出來的,如果他露出了破綻、弱點和缺陷,到時候再動手也來得及。


    “您的理念卓越而優秀、強勁而巧妙、精致而非凡。”想到這裏,漢弗拉急匆匆的寫了起來。“總結下來,我們完全可以想象,在未來的這段時期,秉持這樣規則的我方團隊,一定能夠向您之前提起的那樣,‘團結一心,共克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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