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鴻運賭坊”二樓一間充滿珠光寶器的房間內,一個滿臉富貴的胖頭男人正站在窗邊低著頭,透過窗櫥的間隙,看著賭場大廳中正在叫囂的驢精。


    “當家的,要不小的帶人將他弄出去,做掉了喂魚去?一個小小金丹,真不知死活!”胖子身後一個滿身橫肉的黑魚精忿忿道。


    富貴男人卻也不怒,不急不緩道:“小黑呀,我們是開賭場做生意的,講究的是和氣生財知道不?動武力,逞一時之勇,那不是長久之計。遇事啊,要多動腦。”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小的沒有啊!”黑魚精苦著臉道:“那當家的你說怎麽辦?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麽鬧著,咱生意還做不做了?”


    “當然不能由著他。”富貴男人道。


    “那當家的你倒是說說怎麽辦?”黑魚精滿臉“幽怨”地望著富貴男人,他始終有些不以為意,多大點事,一個小金丹鬧事,一掌拍死以儆效尤,哪那麽多彎彎道道。


    “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富貴男人從樓下收回目光,轉過身慢悠悠道。


    黑魚精一臉黑線,拭探道:“要不請二當家出麵會會他得了,一個小金丹,而且賭術又稀爛,諒他也搞不出個幺蛾子。”


    ……


    許久不見賭場有人出麵,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有些坐不住,議論聲紛起。


    “賭場怎麽回事?應與不應,總得有個章程吧?”一部分賭徒開始不滿地嘀咕。


    “有什麽要緊的,反正過不了幾天這驢精肯定會被喂魚的。”也有人無所謂道。


    “道理是那樣沒錯,可那樣一來,這賭場也太孬了吧?”有人反駁道。


    “噓……有人來了。”


    議論之人忽然臉色一變。


    “鄙人來陪你賭。”


    衣著華貴的胖頭男人慢悠悠地走進賭廳,坐在驢精對麵,麵帶微笑。


    “你?”


    驢精雙眼一眯。


    “沒錯,鄙人是這賭場的三當家,應下你這場邀賭。”三當家笑眯眯道。


    “老子要和姓鄔的賭!”


    驢精陰著臉。


    “這位客人,我們這裏是賭場,你在此邀賭,我們若不應,那是我們孬。但若我們應了,那是我們賭場有擔待。至於派誰跟你賭,卻不是你說了算。再說了,鄙人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你吧?”三當家慢條斯理地笑著,意思就是說,別給臉不要臉。


    “老子說,老子要和姓鄔的、你們的二當家賭。”驢精紅著眼,蠻橫地咆哮著。他自知講道理肯定說不過人家,不過他本來就是來耍橫的,也就無所謂了。


    “客官,你若是要尋賭,我們賭場舍命陪你。你若是要尋仇,外麵直走半裏,然後左轉,那裏有角鬥場,也有解決恩怨的生死擂台。”三當家眯著眼,將手放在賭桌上,輕輕敲擊著桌麵。


    “老子說得很明白,老子隻和你們二當家賭,老子和他有仇。他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驢精把話挑明。


    “這麽說,客官你不是要賭,隻是純粹的要鬧事嘍?”三當家笑意更濃,卻有些冷。


    隨著話落,兩名黑衣魚妖分開人群,徑直走到驢身後,一左一右虎視耽耽地盯著驢精。


    俱是金仙修為。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驢精頓覺兩股氣勢壓身,身體一沉,他咬著牙,緊繃著身體死命地硬扛著。


    “是你自己走出去,還是我請你出去。”三當家咧嘴露出一口發黃的牙。


    在兩個金仙的威壓下,驢精終究隻是一個金丹,兩個大境界的相差,不是僅靠拚命就能抵消。


    隻見“啪”地一聲響,驢精屁股下不堪重負的椅子四分五裂,驢精也被壓趴在了地上。


    不過,他仍無懼地啐了一口血沫,譏諷道:“嘿嘿,‘鴻運賭坊’不過如此!”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人皺起了眉。


    也有些口無遮攔的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鴻運賭坊’怎麽這樣啊,也太沒種了吧?”


    三當家目光閃爍,遇到這種又橫又不要命的人,講道理的確是失策了。


    正當他進退維穀時,一個黑色錦衣的冷竣男子從二樓走廊一躍而下。


    “我的大舅子,我們的恩怨關‘鴻運賭坊’什麽事?不過你既然要賭,我陪你便是。”


    大廳中,頓生一股陰風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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