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玄瀅月眼前的是一片粉紅色的花海!其實山洞深處的一片地方並不是很大,但滿眼的粉紅色還是給了她極大的震撼!這片小空地成圓形,其實和身後的山洞是一體的,隻是這片空地上方的山石已經不見了,月光暢通無阻的照了進來。而月光下一叢叢粉紅色,嬌豔無比的花正靜靜的盛開著,玄瀅月從沒見過這麽美麗的花!每一朵都好像一個亭亭玉立的美人一樣,含羞帶怯卻又嫵媚動人,吊鍾形的花瓣晶瑩欲滴,仿佛隻要一碰就會碎掉一般,螢火蟲拖著閃亮的尾巴在花叢間悠閑的飛舞,點點熒光隨著氣流飛舞旋轉,有這麽一瞬間她產生了自己是在仙界的錯覺……


    “這就是月下香,”神醫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同時順著神醫的手指看向花叢中一處被壓過的痕跡,“仁心就是在這裏發現你的,當時你全身都是傷,奄奄一息。”


    “都怪我,其實當初是我建議把月下香種在這裏的。”仁心也一臉愧疚的說。


    玄瀅月咬了咬下唇,並沒有說話,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月下香,她無法想象這麽美麗的東西卻劇毒無比


    “月下香的毒性其實還不明確,所以我種了一些想研究。當仁心發現你居然躺在花叢上的時候嚇壞了,以為你肯定是沒命了,誰知你除了身上的外傷並沒有表現出中毒的症狀,所以我們以為你沒事了,但哪知道……”神醫平日裏說話和舉止都頗為瀟灑,笑容溫暖慈祥,此刻說話卻充滿愧疚,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讓玄瀅月本來滿腹的怒氣不覺間消了大半。


    “那是說我現在全身的血都有毒了嗎?”她抬起頭來眨著大眼睛問道。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但……但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毒的,我研究這月下香有幾十年了!一定會有辦法的!”神醫急忙說道。


    玄瀅月片撇了撇嘴,她不是傻子,神醫連為什麽月下香的毒會進入她的血液都不知道,哪裏可能這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呢?但是經過這番折騰她忽然不覺得生氣了,一來是直到現在她也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變化,沒有切實的體會,二來這件事其實也不怪仁心和神醫的,隻能說自己運氣太差,山那麽大她卻好死不死的摔到了這片花叢上。


    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和以前一樣雪白嬌嫩,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皮膚以下的東西卻似乎已經完全改變了。血中有劇毒,那不是和妖怪一樣了?玄瀅月忍不住這樣想著,心想不知道爹爹知道了會不會著急難過呢?


    於是她又問:“那麽我會死嗎?”她問這個問題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如果中了毒一般人都會關心這個問題的。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神醫麵有為難的說,“照理說月下香是劇毒無比的,中者會立刻毒發,所以此花也叫七步香,不過你的情況卻是血中的毒和月下香相差無幾,但對你身體本身卻影響不大,這種事我平生連聽都沒有聽過!但是鑒於這花的毒性蹊蹺,我也不能確定會不會哪一天就毒發了……”


    雖然神醫說地這些玄瀅月不能全理解。但最後一句她卻明白了。是說她不知什麽就會毒發身亡吧。也許是因為沒什麽確實地感覺。她一點真實感也沒有。仿佛這是發生在別人地事一樣。


    接下來地日子裏玄瀅月仍然住在神醫地家中養傷。因為把所有地事都說明白了。所以神醫和仁心也不再遮掩什麽。時不時地用她地血做些實驗。或者讓她試服各種草藥。而玄瀅月也不再因為這兩人對自己太好而拘謹。說話也隨意起來。但也因為這樣她地生活不似剛開始時那般無聊了。


    但是不久後傳來地一個消息卻又讓她陷入了消沉中。一個月後因為神醫地高明醫術和仁心地悉心照顧。玄瀅月身上地傷好了大半。雖然傷了筋骨但卻沒有留下後遺症。神醫也開始托人在穀外探訪她家人地下落。誰知那人卻帶來消息說青石鎮上地百裏樓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易主了。沒有人知道前所有者地下落。而且那人在青石鎮待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玄瀅月所說地父親。


    一下子失去了親人地消息。玄瀅月立刻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水中地浮萍。失去了依靠。因為無處可去。她也隻好老老實實地待在神醫地家裏。但縱然她年紀還小也忍不住思考起自己以後要怎麽辦了。


    一日神醫出門看診。而仁心也上山采藥沒有回來。玄瀅月一個人坐在院子外地矮牆上發呆。遠處群山疊翠。腳下綠草青青。遍地都開著不知名地美麗小花。這忘憂穀中地景色真地是美不勝收。但因為她心情沮喪。完全沒有看在眼裏。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地人影。她才下意識地抬起了頭。本來以為是神醫或仁心回來了。卻發現來者是個她完全沒見過地人。


    來人也是名白發白胡子的老者,隻是長相和神醫完全不一樣,而且麵貌上年輕一些。這名老者身材挺拔,劍眉星目,雙眼中隱隱散發著淩厲的氣勢,和神醫的溫和慈祥完全不同。而且這人的一身劍袖白袍是用上好的雲錦縫製的,發冠上鑲著翠玉,腰間係著乳白色的玉牌,玄瀅月自幼家境就極好,自然也能看出這人的一身行頭是價值不菲!


    老者見坐在門口的是個身量未足的小姑娘,眼中起了興趣,和氣的問道:“小姑娘,你是誰啊?我怎麽從沒見過你?那個自稱神醫的老頭在不在家?”他對玄瀅月說話很客氣,但說起神醫來卻是語氣不敬的,和他極為熟悉的樣子。


    “爺爺你是誰啊?我也沒見過你,你是從穀外來的嗎?”玄瀅月歪著頭問。


    “穀外?我就住在東邊的山穀裏,離這裏不過幾裏路罷了。”老者用手裏的扇子一指身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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