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夜場就是那麽的瘋狂,瘋狂的人們,**的的高,搖擺的舞蹈,在燈光四『射』的舞台上,那些所謂的自稱昆明歌壇的第一美女或是第一帥哥,扭動著雜『亂』的舞步,唱出來的聲音就沒有一點藝術『性』,甚至可以說是強『奸』耳朵,但人們就是那麽地狂熱,為了某一個二流歌手狂呼,而那些所謂的歌手呢,時不時做出一些撩人的動作,回報大家對她們的支持。


    張耀也不例外,隨著dj,將內心墮落到了地獄,不時的舉杯,呐喊,喝酒,抽煙,呐喊,喝酒,抽煙,喝酒,再喝酒……直到雙眼視力模糊,看東西一個變成兩個,耳朵也聽不清聲音了,隻覺得整個世界『亂』麻麻的,才知道喝得差不多了,望著桌上滿滿一桌的空酒瓶,張耀打了一個飽隔,滿足地點上一支煙,靜靜地坐著,看著那些衣著暴『露』的歌手扭動著腰肢,時不時還跟著人群起哄。


    歡快的音樂再次響起,舞台上走出來一個年輕的歌手,一襲緊身白『色』衣褲,長長的披肩青絲,腰身『露』出大半,皮膚白裏透紅,容顏秀麗,確實是一個百裏無一的美女,張耀心中不禁暗暗喝采:“如此美麗的的女人,如此嬌好的身段,就算是名模或是明星都有很多及不上呢,她如果去混演藝圈,不敢說大紅大紫,至少也會小有名氣,為何甘心屈身於昆明的娛樂場所,賣弄自己的青春和姿『色』呢?”


    音樂是李紋的《刀馬旦》,那女郎扭動著柔軟的腰肢隨曲而舞,歌聲也委婉動聽,再加上纖柔的腰肢和傾城的容貌,引來了台下陣陣的掌聲和調戲般的噓聲,張耀站起聲來,大聲地讚了一聲“好”,然後用力地鼓掌,引起了女郎的注意,隻見那女郎微笑著向他點點頭,算是表示感謝。


    也許是張耀第一個站起身來大聲喝采,給了那女郎極深的印象,她邊喝邊跳,目光不時地『射』向了張耀這邊,張耀不禁對自己剛才的衝動洋洋得意。一曲終了,女郎拿著麥克風,對台下的人道:“實在不好意思,各位,由於在別的酒吧還有演出,今晚我就隻能到這裏了,祝大家玩得開心,玩得盡興,明晚我們再相約‘一飲相思’,一起共渡**的夜晚!拜拜!”說完,給了台下人群幾個飛吻,然後轉身離開了舞台。


    那舞女一走,張耀頓時興致全無,結了賬,便出了“一飲相思”,回味著剛才那舞女的舞姿,哼著《刀馬旦》走在大街了:“我還在想,到底身在何方?我變模樣,是個華裔姑娘……”哼著哼著,隱隱約約中,聽到了路旁的一個小巷子裏傳來輕微的呼救聲,聲音是那麽地無力,張耀屏住呼吸,伸直了耳朵再聽,沒錯,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張耀站在巷口望了望,由於沒有路燈,這個巷子伸手不見五指,該不該去看個究竟呢?張耀的心裏不斷地猶豫,思量了再三,他還是決定去看個究竟,萬一真的有女人被歹徒傷害甚至是強『奸』,做為唯一的一個聽到求救呼聲的他,這輩子肯定過得不安穩。


    他深吸了一口氣,點燃了一支香煙,也許隻有吸著煙,他才不會感受到發自內心的懼怕,彎下身,他幸運地在地上找到了半截磚,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後一咬牙,走進了漆黑一片的小巷。


    走了約『摸』三、四十米,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見了前方不遠處有三、四個身影,他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向前慢慢移動。


    “嘿嘿,小妞,你身材還真不錯,穿這麽『性』感,急匆匆地想要去哪兒呢?要不要哥幾個給你當護花使者?”一個聲音獰笑著。


    “對呀,對呀,這黑漆漆的小巷子你也敢一個人走,難道不怕遇到壞人嗎?有哥幾個給你保駕,包你平安無事!嘿嘿!”另一個聲音也跟著起哄。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別傷害我……我,我給你們錢……”一個女子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看來內心極度害怕。


    “錢?哥幾個不缺錢用,隻要你委身相陪,讓哥幾個快活快活,那也就行了!哈哈哈……”


    張耀聽到這裏,義憤填膺,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大吼一聲:“媽的,你們幾個想幹嘛?”說罷,握緊手中的磚頭,便向那幾個身影處衝了過去。


    那女子見到有人相救,就猶如一個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木頭,再也不願意鬆手,她有些絕望地喚道:“救……救我……”


    張耀顧不上理會她,因為那三個男人見有人幹涉,團團將他圍住了,其中一人罵道:“媽的,你小子活膩了是不是?老子的閑事也敢管?你知道咱們仨是什麽人嗎?”


    張耀臨危不懼,喝道:“老子管你是什麽人,快放開那個姑娘,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告訴你吧,小子,哥仨個可是‘春城教父’的人,識相的就快走,哥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若是不識相,那就……啊——”那人還沒有說完,張耀便趁其不備,一磚頭悶在了對方的腦袋上,隻聽到一聲痛苦的“啊”的一聲,那人便搖晃著倒下了,其餘兩人大驚,急忙扶起地上之人,而張耀這時趁機一把拉起旁邊的女子,沒命地向巷口跑去,隻要跑出了巷子,大街上還有些行人,他們便不敢怎麽樣了,


    餘下的兩人見張耀拉著女人便跑,放下了被張耀半截磚悶翻的兄弟,追了上來。本來要是張耀一個人跑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不會被追上的,可惜他手中拉著那個女人,那女人還穿著高跟涼鞋,才跑出十多米,兩人就被追上了,那兩個男人將張耀團團圍住,張耀心中一懍,將身旁的女人向前一推,低聲喝道:“跑——”,然後伸手攔住了那兩個流氓。


    那女人感激地回頭望了張耀一眼,低聲道了一句:“我去報警!”便向巷口急奔。那兩個流氓見女人跑脫,對方威風凜凜地攔在前麵,自己的兄弟受傷倒地,於是惱羞成怒,從兜裏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彈簧跳刀,“啪”的一聲,刀身出鞘,便向張耀刺來。


    張耀隻覺眼前刀光一閃,心下大駭,心念一動,知道不好,便閃身跳到一旁,刀子擦著衣服而過,鋒利的刀刃頓時將他的衣服劃開,幸好並沒有刺到身上,他順手扭住了對方握刀的手,死死不放,兩人扭打在一起,對方見沒能刺中張耀,雙手又被牢牢扣住,見對方想要奪刀,也是死死不放,旁邊那人見張耀騰不出手來,也拿出一把刀子,便向張耀的腰間刺來,張耀苦於奪刀,眼睜睜地看著刀子就要刺到自己,絕望地大吼。


    隻見眼前白影一閃,一個身影撲在了張耀的身上,隻聽到一聲痛苦的輕呼,那刀刺入了那人的小腹,而張耀此時猛吼一聲,將對方的刀成功地奪下,那兩個流氓見出了人命,奪路而逃,張耀氣極,剛想提刀便追,但雙腳被牢牢抱住,他此時才看清舍身相救之人,便是剛才的女子,借著微弱的月光,似乎在哪裏見過,細看之下,才想起這女子便是舞台上給張耀印象最深的那個舞女。


    那舞女氣若遊絲地道:“別……別追……送我……我……”還沒說完,便暈死過去。張耀俯下身,將她一把抱起,但見她雙眼緊閉,臉如白紙,端的是生死難料,隻覺得自己一顆心似乎要從口腔中跳出來,抱著舞女的身子呆呆站著。


    涼風一吹,那舞女“嚶”的一聲,幽幽醒轉過來,見張耀抱著她呆立不動,斷斷續續地道:“你……你發……發什麽呆……再不救救我……我可真的要……要掛啦……”說了這句話,可能有些用力,牽動傷口,隨即又昏了過去。


    張耀這時才回過神來,深深吸了口氣,膽子也大了起來,知道這舞女受了刀傷,不可隨便挪動她的身子,否則隻會更加危險,於是又將她輕輕放在地上,掏出手機拔打了“120”,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細細查看她的傷勢,隻見一把匕首端端正正的『插』在她左腹之中。張耀的驚慌到此際已至極處,心中反而較先寧定,輕輕解開她的外衣,『露』出了跳舞時所穿的『露』腰緊身衣,看到了她那雪白粉嫩的肌膚,隻見血漬凝在匕首兩旁,刃鋒深入肉裏約有數寸。心想,如將匕首拔出,隻怕當場就送了她『性』命,但若遷延不拔,“120”急救車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趕到,時刻久了,更是難救,咬緊牙關,伸手握住了匕首柄,欲待要拔,忽然心中慌『亂』,不由自主的又將手縮回,接連幾次,總是下不了決心。


    這時他聽到了“120”急救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由於巷子小,車子不可能開進來,於是便向巷口急奔,急救車在巷口停下,張耀竭力大叫,領著抬著擔架的四個醫生便向巷子裏跑去,醫護人員將舞女輕輕抬上了擔架,借著救護車『射』進來的燈光,張耀看到那舞女傷口旁還有一處刀傷,正往外急湧著熱乎乎地鮮血,這才知道歹徒連刺了兩刀,若不是這個舞女舍身相救,可以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了。


    這時,“110”的巡警也已趕到,要張耀回去錄個口供,張耀搖頭不允,淒然一笑,道:“我先去醫院,等她脫離了生命危險,就去警局錄口供!”


    巡警們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他,終於點點頭,其中一個巡警和張耀一起,跟隨著急救車來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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