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鍾後,急救車呼嘯著來到了紅十字會醫院門口,幾個護士手忙腳『亂』地推著手術車,進了急救室。張耀也跟著幫忙,在推車的過程中,不斷地對醫生道:“醫生,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她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什麽傷?”醫生問道。


    “刀傷!”旁邊那位跟來的巡警替張耀回答了。


    那醫生臉上微微變『色』,“哦”了一聲,道:“我們會盡職盡力的!你去先交五千元的急救費吧。”說罷,將那巡警和張耀攔在了急救室門口,將門關上了。


    張耀望了一眼亮起的急救燈,長長呼了一口氣,轉身緩步走向走廊旁的一條長椅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摸』出一支香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兀自罵了一句:“媽的,這半夜三更的,讓我去哪裏找五千元錢?”


    那巡警走上前來,順手將張耀手中的香煙搶過,放在嘴裏也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手一揚,煙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精準地落進了垃圾桶裏,張耀漠然地望著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醫院不讓吸煙的!”


    張耀點點頭,沒有再作聲,那巡警又道:“你現在身上帶了多少錢?”


    “可能還有幾百塊錢!”


    巡警點點頭,『摸』出一張銀行卡,道:“這附近有個銀行,這卡上還有兩千塊,我的工資,你拿去先用吧,明天還我就行了!其餘的錢你快去想想辦法吧!”


    張耀感激地衝巡警笑了笑,道:“多謝了,錢我會想辦法的!”


    巡警也不客氣,道:“那什麽時候跟我回局裏錄口供?”


    張耀笑了笑,道:“等她脫離生命危險,我就跟你去!現在我去找錢來交急救費!”


    巡警遲疑了一會兒,道:“我在這裏幫你看著,你快去快回吧!”


    張耀看到那巡警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明白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點點頭,道:“衝你借錢給我,放心吧,我一定會跟你回去錄口供的!”說罷,站起身來,便往醫院大門走去。


    走出醫院,張耀望著滿天繁星,不禁犯起愁來,他知道自己舉目無親,自己也沒有存款,上哪裏一下子弄幾千塊錢呢?思來想去,看來隻有小雪一人能夠幫他。想到這兒,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小雪:“小雪嗎?睡了沒有?我有點急事兒,想問你借……呃這個……借點錢!”


    小雪似乎剛睡著不久,聲音還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張耀嗎?哦,要借多少啊?我身上沒多少現金,這樣吧,明天給你行嗎?”


    張耀一聽急了,衝口而出:“不行,當然不行,等著救命呢!”


    “哦,那你答應和我合作了嗎?如果你答應了,我就給你錢,你也不用還我!”小雪的聲音有些陰險,雖然有點落井下石之嫌,但也可以說不失時機,一個標標準準的生意人。


    “行,行,我答應你!”


    “那好吧,你需要多少錢?”


    “五千!”


    “我身邊沒這麽多現金,這樣吧,你在哪裏,你周圍有沒有銀行?我開車過來,用卡取給你!”


    張耀借著路燈四處望了一下,道:“我在紅十字會醫院裏,有一個銀行!”


    “好,我二十分鍾後趕到!”小雪說罷,掛斷了電話。


    張耀借錢有了著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摸』出一支煙點上,剛才醫院裏不讓抽煙,現在可把他憋壞了,一支煙隻幾口就抽完了,然後又掏出一支點上,站在醫院門口的電杆下,等著小雪的到來。


    十多分鍾後,蘭博基尼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張耀知道小雪已經來了,他扔掉了煙頭,向由遠及近的亮著的車燈招手,銀『色』的蘭博基尼“嘎”的一聲停在了張耀身旁,小雪一身精幹的打扮出現在張耀眼裏,她甩了甩那頭披肩長發,衝他莞爾一笑,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了張耀:“這是五千元整,我剛去取來的!你催命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耀接過信封,在手中掂了掂,道:“一個朋友為了救我受了重傷,現在躺在醫院裏急救呢,你也知道,我又沒什麽錢,而且舉目無親,所以隻好……嘿嘿……隻好問你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雪滿臉關切之『色』。


    張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小雪說了,小雪聽了以後大吃一驚,問道:“報警沒有?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張耀點點頭,道:“他們自稱是什麽‘春城教父’的人,看來是個黑社會組織!”


    隻聽小雪“啊”的一聲,花容失『色』,張耀奇道:“你怎麽啦?”


    “啊,沒……沒什麽……”小雪神『色』慌張,雙眼不敢正視張耀。


    張耀也沒太在意,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我在這裏守著!”說罷,轉身向醫院走去,剛才了兩步,轉頭道:“可能明早我要去公安局錄個口供,錄完口供後我一定到你的辦公室,咱們再談合作的事!”


    “ok,我等著你!”小雪說著,也鑽進了跑車,引擎的轟鳴聲響起,蘭博基尼閃動著奢華的燈光開走了。


    張耀拿著錢,交了急救費用,把單子遞給了值班護士,然後急匆匆地向急救室跑去,巡警見到張耀回來,『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拍了拍張耀的肩,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吧?看你這麽著急,一定很愛她吧!看情況她更加愛你,以致於不奮生死去救你!了不起,了不起!”


    張耀搖頭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隻是一個在娛樂場所跳舞的舞女歌手,我也隻是在今晚她跳舞時見過她一麵!”


    巡警奇道:“那她又怎麽會受傷呢?”


    “在我回家的路上,聽到了她的呼救聲,尋聲而去,看到三個男人團團圍住了她,欲圖不軌,於是我救了她,後來歹徒發了狠,拿出彈簧刀向我刺來,她本來可以逃脫的,卻在此時撲在了我的身上,歹徒的刀就刺中了她,唉,都是我害的呀,要是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到時候我還真的成了‘黃泥沾在內褲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哦!這樣啊,張先生,我姓楊名廣,如果你知道歹徒的任何有用的信息,請你馬上通知我!我看口供今晚不用錄了,明天一大早你來局裏再錄吧,今天已經太晚了!”說罷,轉身欲走。剛走了兩步,回頭問道:“你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聽對方自稱是什麽‘春城教父’的人,應該是黑社會組織吧!”


    “什麽?”楊警官臉『色』微變,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聽過,又重複了一遍:“你剛才說了什麽?”


    “他們自稱‘春城教父’!”張耀又重複了一遍。


    楊警官沉思了一會兒,道:“張先生,我看這件事情就此了結吧,‘春城教父’的勢力很大,不僅屬於黑社會『性』質的團夥,而且從商、政、經濟等各方麵的影響來看,‘春城教父’的影響力非同一般,而且聽說他們的頭頭在上頭有關係的。”


    “那又怎麽樣?你們當警察的,連人民的生命財產都不能夠保證,而且還對黑社會『性』質的團夥表現出一種恐懼。”張耀憤憤地道。


    楊警官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給我點時間,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就這樣,我先回去了,明早還有任務呢!”說罷,轉身走了。


    氣得張耀在背後直罵道:“什麽狗屁警察!媽的,還不如那個舞女!”


    這時,護士推著舞女從急救室走了出來,後麵緊跟著那個醫生,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摘下口罩,道:“病人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不過還得在重症病房觀察幾天,要是明天能夠醒來,那就脫離了生命危險了!你現在去辦理一下入院手續吧!”


    張耀感激道:“謝謝醫生,真的非常地感謝!”邊說著邊用雙手用力握住那醫生的手。


    等一下辦完以後,張耀坐在病房裏那舞女的床邊,隻感到心力交瘁,又困又累。看著那舞女的臉『色』已不再蒼白,已經有了紅潤之『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看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已經放了下來,疲倦不可抑止地襲來。張耀連連打著嗬欠,不知不覺,趴在病**,沉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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